酒席吃完后，很多人都告辭了。
    阿虎帶著王青送眾人離開，還給一戶人家準(zhǔn)備一份喜糖。
    程天源本來想去幫忙，不過見陳蘭和程天芳都在，而且客人不多，就沒湊了上前。
    小揚(yáng)揚(yáng)又睡著了，他將小兒子遞給岳丈。
    “爸，我和陳民有事出去一趟，小家伙就拜托你們了。”
    “沒問題，去吧。”薛爸爸接過小外孫。
    程天源開了一輛吉普車出來，見陳民攙扶翠柳還走在半路，趕了上前。
    “嫂子，阿民，上車吧。”
    陳民見此，歡喜笑了，趕緊攙扶翠柳上了車。
    “她中午吃不多，精神也不怎么好，我怕她走回去又不舒服，幸好你來了。”
    程天源見崔麗的臉色實(shí)在難看，解釋：“我剛好要去開發(fā)區(qū)一趟，順路而已。”
    翠柳虛弱靠在陳民的胳膊上，扯了一個(gè)虛弱笑容。
    “阿源哥……謝謝。”
    程天源搖頭微笑：“舉手之勞，剛才說了，只是順路而已。”
    到了開發(fā)區(qū)，陳民攙扶翠柳下來。
    這時(shí)，何爺爺快步走了下來，笑呵呵問：“都回來了啊？”
    陳民點(diǎn)點(diǎn)頭，道：“爺爺，我?guī)Т淞先バ菹ⅰＢ闊┠o她倒一杯熱水上來。早上我忘了煮熱水，保溫瓶里的水是昨晚的，估計(jì)都已經(jīng)不能喝了。”
    “沒問題。”何爺爺連忙往廚房走去。
    程天源打開原來的服裝店，見里頭打掃得還算干凈，角落里的電話用紅布蓋著，倒也沒有灰塵，看著就是舊了一點(diǎn)兒，跟以前沒什么區(qū)別。
    他看了一下線路，將線繞了起來，隨后將電話挪去了店里，放在收銀臺(tái)上。
    陳民瞧見他在忙，趕緊過來幫忙。
    “你行不行啊？這玩意危險(xiǎn)不？可別一會(huì)兒弄壞了。”
    程天源解釋：“我之前見過工人師傅來安裝，明白只是牽線的問題，這個(gè)別弄壞就行。把線縮短一些，擱在店里角落就行，不麻煩。”
    他以前學(xué)過物理，認(rèn)識(shí)一些電線原理。在老家的時(shí)候，他還曾自己安裝過電線，裝過燈泡，不是沒搗鼓過的人，所以懂得自己弄。
    “請(qǐng)人家?guī)煾祦恚值觅M(fèi)上幾包煙，估計(jì)還得等上好幾天。咱們這活兒很簡(jiǎn)單，將電話挪過去，將線縮短纏好掛在一旁，不要亂碰就行。”
    陳民搖了搖頭，苦笑：“這些我就不行，我壓根不懂。以前我爸讓我去換一個(gè)大燈泡，我剛?cè)ヅ觥忠宦椋瑖樀梦以僖膊桓襾y碰了。”
    程天源哈哈笑了，道：“電線電源不要亂碰，處理得到就會(huì)沒事。”
    這時(shí)，何爺爺端水上樓下來，過來跟程天源打招呼。
    程天源問：“老人家沒回家過年？也好！在這里幫忙來去，阿民和翠柳嫂子也能放心些。樓下貨不少，還要靠你老人家來幫忙看著。”
    何爺爺苦笑：“我……我是沒地方去。幸好孫女和阿民都很好，愿意留我在這里看貨。這里有得吃有得住，冬天也暖和，我都舍不得走。”
    程天源跟他接觸過，知曉他家里的兒媳婦對(duì)老人家不怎么尊敬，不肯老人家跟他們同住。
    “您老人家還干得動(dòng)，就在這里安心住下。以前我爸在這里倉庫幫忙看著，阿民他也放心。可我家現(xiàn)在兩個(gè)孩子了，我爸不得不回家?guī)兔φ疹檶O子。幸好現(xiàn)在有您在。”
    何爺爺感動(dòng)極了，低聲：“是幸好你們不嫌棄我老。我還算硬朗，白天打掃衛(wèi)生，晚上住在倉庫。他們小兩口在樓上，樓下有我看著。我不僅有得吃有得住，還能有工資拿——已經(jīng)是心滿意足！”
    程天源溫聲：“之前我爸在這里幫忙，我們也是有雇他工資的。這生意我們是合在一起的，不管是誰的親戚來幫忙，都按日工來算。其他的盈利再另外算。”
    阿源這么一說，何爺爺心里好受許多，直覺他安撫人很有一套。
    “阿源小哥就是厲害！瞧你的話說得，我老漢聽著心里頭賊舒服！”
    程天源哈哈笑了。
    很快地，電話已經(jīng)挪好了。
    陳民走了下樓，匆匆又去了廚房，倒了兩杯水出來。
    “阿源，你下午有事沒？喝點(diǎn)兒水吧！如果沒什么事，咱就先去住戶那邊逛一逛，認(rèn)識(shí)一下。眼下都月底了，也可以先將下個(gè)月的租金或下個(gè)季度的收一收。”
    “好！”程天源忙點(diǎn)頭：“我沒什么事。我的賬本在車?yán)铮S時(shí)都能去。”
    陳民側(cè)過身，微笑道：“爺爺，我出去一趟。翠柳她在屋里睡著，如果我晚一些回來，她肚子餓了的話，您先做一點(diǎn)兒面給她墊一墊肚子。”
    “成！沒問題！”何爺爺揮揮手：“你們?nèi)ッΓ@兒有我呢！”
    ……
    那天傍晚，陳民回來了。
    何爺爺正在廚房做飯，翠柳坐在角落里幫忙燒柴，爺孫兩人有說有笑。
    陳民滿心歡喜，低聲：“阿源已經(jīng)帶我去交接二十來戶人家，還收了明年農(nóng)歷第一個(gè)月的月租。他讓我先拿著，等全部收完了，再一并還給他，我得分成百分之五。”
    翠柳驚喜笑了，問：“下午這么一會(huì)兒？那你能得多少？”
    “都快一千了。”陳民低聲：“我至少能得四十塊。”
    “天啊！真是好賺！”翠柳滿心的羨慕。
    一旁的何爺爺正在做拉面，聽到他們小夫妻聊得正開心，也跟著樂呵呵笑了。
    “阿民，面很快就要好了！早些時(shí)候阿蘭來了，帶了一大塊牛肉，說是阿虎送咱們吃的。阿蘭她得去相館忙，沒法在這里吃，肉都留給咱們。我跟翠柳商量了一下，決定做牛肉面吃。”
    “好嘞！”陳民趕緊去收拾餐桌。
    翠柳扶著肚子，笑道：“阿蘭說年底和過年相館的生意非常好，她連晚飯都得在那邊吃，讓咱們接下來都別等她。”
    “是，過年拍照的人多。”陳民微笑道：“她在那邊的工資高，還能幫忙管賬。聽她說，人家佟子還教她洗照片，她已經(jīng)能幫忙洗相。學(xué)了不少東西呢！”
    “真好！”翠柳瞇眼笑道：“我看得出來，自打阿蘭去相館幫薛凌嫂子，她開心得很。”
    何爺爺捧上來三大碗牛肉面，三人圍成一桌吃起來。
    翠柳忍不住問：“姑媽她……什么時(shí)候能來這邊啊？她老人家廚藝好，沒她在，我總是特別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