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孩子們開始上學(xué)了。
    日子似乎又回歸了正軌，眾人一大早起床，做早飯吃早飯。
    鐵頭和多多年紀(jì)比較大，帶著然然和揚揚一并上學(xué)去了。
    四個老人則照顧兩個小的。
    小欣和小崇已經(jīng)能自己吃飯，不過比較慢，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奶奶和外婆喂。
    孩子們漸漸大了，老人們肩上的擔(dān)子也輕了。
    吃飽后，老人們帶孩子去公園散步，然后結(jié)伴去市場買菜。
    薛凌仍是上下班，忙進(jìn)忙出。
    程天源繼續(xù)批發(fā)紙巾，廁紙面巾紙都賣，生意一直很穩(wěn)定很不錯。
    一日復(fù)一日，日子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又到了年底。
    薛凌和薛衡的服裝廠訂單愈發(fā)少了，最后不得不將外頭幫忙的兩個大廠削去，將訂單留給自家干。
    即便如此，兩個廠子也只是剛剛好飽和，并沒有之前那么火爆。
    薛衡解釋：“據(jù)我所知，就帝都城郊和附近的城市，單單這兩年就冒出來二十多家專門做牛仔褲的服裝廠。現(xiàn)在的廠子太多了，競爭自然也就激烈了?！?br/>     這是市場選擇的結(jié)果，薛凌一直很淡定。
    “沒事，做完以后緩一緩，咱們看看要不要干點兒其他。”
    薛衡忍不住笑道：“你的那個公司好像火爆得很哎！最近還賣好多錄像帶吧？我上次開車經(jīng)過的時候，瞧見兩輛車在進(jìn)貨?！?br/>     薛凌點點頭：“挺好的，給人家買版權(quán)，然后就復(fù)制，接著就賣給批發(fā)商或零售商?！?br/>     “盛哥在你那邊做什么？”薛衡問：“聽說是他管賬？”
    “不是?！毖α杞忉專骸捌鸪跏⒏绺梢恍┹p巧的體力活，因為他身體健康情況不怎么好，三伯讓他必須得干一些不重的體力活。后來一個財務(wù)走了，我讓他幫忙頂替上。他有空就包裝錄音帶錄像帶，其他時間做財務(wù)。”
    薛衡忍不住問：“賺了不少吧？那玩意就是買版權(quán)的時候貴……”
    “甭提了。”薛凌嘆氣：“幫我管理公司的小劉有些急攻進(jìn)切，最近買版權(quán)方面有貓膩。不僅這樣，還弄了一批……不怎么健康的錄像帶在賣，把我給氣得頭殼痛！”
    薛衡一聽就憋不住笑了，問：“啥玩意啊？性感女郎？”
    “有些還不止。”薛凌翻白眼，解釋：“我跟她吵了一架。我猜她可能要退股。當(dāng)初我給了她一成的股份，這兩年來她賺了不少，翅膀硬了，估計也留不住她了?！?br/>     劉心誠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同時她也過分自信。
    目前國內(nèi)對版權(quán)這一范疇抓得并不嚴(yán)格，甚至是法律的盲區(qū)。就連很多不健康的色｜情片子，暫時也管不了。
    她認(rèn)為這方面的片子賣得很好，大可以趁這個機(jī)會大賺特賺。
    但薛凌不一樣，她賺錢的前提是不犯法，不違規(guī)不違背道德法規(guī)。
    劉心誠勸不了薛凌，偏偏她自己的股份少，做不了公司的最終決定，所以又氣又無奈，總說薛凌這是在錯過賺錢的大機(jī)會。
    薛凌則認(rèn)為市場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ＤＶＤ，應(yīng)該把精神和錢財放在產(chǎn)品的更新?lián)Q代上，而不是鉆法律空子賺錢。
    正因為這樣，兩人有了合作以來最大的分歧，最近吵了好幾回了。
    薛衡好奇問：“一成股份？那如果她走了……”
    “估摸年底分紅后，她就會走?！毖α璨[眼道：“道不同不相為謀，相遇是緣分，分開了也算是緣分，我倒是看得通透。只希望她以后不要太急攻進(jìn)切做了什么違法的事，好自為之。她如果走了，我還得找一個得力的人幫我看著公司。總廠這邊盡管沒那么忙，但我一個人做不到兩頭跑，怕會顧此失彼。”
    薛衡想了想，道：“這就有點兒難了?！?br/>     薛凌搖頭：“沒事，暫時慢慢找。我已經(jīng)讓阿盛堂哥幫我物色合適的人，他在帝都這么多年，多少有一些人脈，希望能盡快找到?！?br/>     薛衡又問：“那個——山悠小姑娘最近好像在錄什么節(jié)目，對吧？我前一陣子在電梯口遇到她，拔高許多，更漂亮了。她媽說現(xiàn)在在錄制唱歌的節(jié)目?！?br/>     “早錄好了?！毖α杞忉專骸笆悄甑椎陌菽旮枨?，錄完剪切好，已經(jīng)在市場開始賣了。我的公司規(guī)模太小，自己制作的玩意太少了，所以賺得不夠多。買版權(quán)賣出的話，市場上盜版太多，價格偏高，人家批發(fā)商根本不喜歡往你這里進(jìn)貨。這幾個月來收入銳減，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薛衡蹙眉道：“市場上的錄音帶和錄像帶五花八門，什么玩意都有，誰知道哪一塊是盜版，哪一塊兒不是啊。一般人都是那種便宜買那種?！?br/>     “盜版便宜??！”薛凌苦笑：“所以不得不想辦法提高盈利……”
    薛衡問：“怎么提高？弄什么ＤＶＤ？”
    薛凌點點頭：“不止要弄ＤＶＤ，ＶＣＤ也要?，F(xiàn)在電視那么多，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精神方面的追求也會越來越多。聽說南方的Ｘ城已經(jīng)有這樣的技術(shù)，我打算投一筆錢去引進(jìn)技術(shù)，然后做點兒新穎的?！?br/>     暫時斗不過盜版，只能在技術(shù)上取勝。
    薛衡忍不住勸：“劉心誠如果分紅后離開，管理層就更少了，你還要投入？別一會兒陷太深，拔不出來就虧錢了?！?br/>     “虧就虧吧?！毖α璧溃骸班嵤迥沁呍诮▌e墅，我這邊已經(jīng)請了設(shè)計師，打算建一棟大樓?，F(xiàn)在的公司是普通的廠房，占地面積大，不適用?！?br/>     薛衡聽得目瞪口呆！
    他勸她不要搞太多，她轉(zhuǎn)身又要弄新技術(shù)，又還要投資大樓——那就不止是一點點的投資了！
    薛凌瞇眼做著盤算：“大樓要建二十八層，一部分樓層出租，剩下的要做娛樂公司。原來的公司掛的是小劉的名，她如果離開，就不要用了?！?br/>     薛衡忍不住問：“娛樂公司？就賣什么ＶＣＤ？”
    “不止。”薛凌解釋：“估計還要投資一些電影。我先去觀摩一下人家是怎么弄的，然后再回來籌劃模仿。”
    薛衡：“……”?。?！
    寒假剛到，四個老人便帶著四個孩子南下。
    這一次他們沒去南島，而是去了另一個海濱城市。
    家里空蕩蕩，只有薛凌和程天源刷著火鍋吃。
    天氣冷，煮好的飯菜很快就會冷下來，所以兩人干脆安排火鍋吃。
    倏地，外頭傳來敲門聲。
    程天源起身去開門——竟是薛之瀾和陳氏。
    “叔，嬸子，快進(jìn)來！”
    薛之瀾和陳氏忙進(jìn)屋，將外套和靴子都脫去。
    薛凌探頭問：“叔，嬸子，你們吃晚飯了嗎？我們正在吃，過來湊一份兒吧。”
    兩人都搖頭，笑呵呵解釋：“有同事結(jié)婚，我們過去慶賀。喝完喜酒后去看望三哥，陪他吃了晚飯，我們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