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第620章
到底是這么多年的情意,秦釗雖然還在跟她生氣,可現(xiàn)下自知理虧,只得小意安撫道:“我心里有數(shù),我只澤兒這一個親生兒子,難道還能虧待了他不成?”
他說到這兒,又想起來秦崢這不日就要搬走,除卻顯而易見的弊端之外,有品出幾分好處來。
至少,日后這明國公府是自己說了算的!
念及此,秦釗復(fù)又低聲道:“你放心,過兩日,等他們搬走了,你跟澤兒還有瑤兒就搬回來住,咱們一家人好好兒過日子。”
他這次遭逢劫難,得了這樣的臟病,秦老夫人又癱瘓在床,他著實是作不動妖了。
不過福禍相依,能換得一家人團聚,也算是一件好事兒。
秦釗靠過來的時候,方清頓時有些作嘔,畢竟她身上的臟病可都是秦釗給自己的!
但她到底是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能輕輕地點頭道:“您說的是。”
......
只是二人都沒有想到,他們的算盤,根本就打不響。
秦崢的確沒有食言,當天下午便將折子遞了上去,到了第二日的時候,皇帝的批復(fù)便回來了。
準許秦崢辭了世子之位,也準了他另行開府的請求。
只是,與這一道批文來的,還有另外一道圣旨。
彼時歸九院里的東西已然收拾妥當,那些大件兒的東西昨日便挪到了新房中,剩下的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還被裝了滿滿當當?shù)囊获R車。
顧九才吩咐人先將這些東西送去新家,自己正在看空蕩蕩的院內(nèi)有什么遺漏的沒有,就見白術(shù)快步走過來,輕聲回稟道:“小姐,宮里來人了,說是宣旨呢。”
聞言,顧九微微一愣,問道:“可說是給誰的圣旨不曾?”
白術(shù)點頭道:“說了,是給國公爺?shù)模梢^去?”
這會兒秦釗他們都換了衣服去了正廳,按理說來顧九也是要過去的。不過她們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眼見得就要走,這府里的事情,跟她們關(guān)系其實也不大了。
聽得這話,顧九嗤了一聲,道:“我過去做什么?東西都收拾好,就走吧。”
趙嬤嬤她們已然先隨著去了新家,這會兒只剩下了顧九主仆二人。
白術(shù)最聽顧九的話,頓時笑著應(yīng)道:“是。”
她也不耐煩去見那些人呢。
主仆二人說說笑笑的去了垂花門,馬車便在那里候著。
待得上馬車的時候,隱約聽到女人的尖叫,似乎還夾雜著哭聲:“怎么會這樣?!”
那聲音里滿是不可置信,旋即便有雜亂的呼喊聲:“快,請府醫(yī)過來!”
被氣暈過去的人,是方清。
秦釗一面吩咐人請府醫(yī),一面神情難看的詢問那內(nèi)侍監(jiān):“公公,皇上怎么會下這樣一道圣旨?可是我做錯了什么?”
皇帝準了秦崢辭去世子之位不假,可是與此同時,他又下了另外一道圣旨,將秦釗從明國公直接降成了明陽伯!
國公爺跟伯爺,聽起來只是差了兩個品級,可待遇卻是天上地下。
且皇帝還在圣旨里將他狠狠地申斥了一頓,不但罰俸三年,連帶著還將他的官職給擼了。
這相當于什么?
相當于他不但未來三年都沒有收入,且還搭上了自己實際撈好處的官職,只保留了一個毫無用處的伯爺頭銜!
簡直是屋漏偏風連陰雨,倒霉到家了!
方清已然因為這個致命打擊給氣暈過去了,秦釗雖然還清醒著,可也是叫苦不迭,詢問那內(nèi)侍監(jiān)的聲音勉力保持著笑意,然而渾身都是發(fā)抖的。
聞言,那內(nèi)侍監(jiān)則是一甩浮塵,不動聲色的往后離了兩步,心里嫌惡,面上倒是帶著笑意:“我說伯爺,這您問雜家可是問錯人了,雜家只是奉命傳旨,哪兒知道皇上怎么想的?不過,若是有時間您也可以去外面打聽打聽,說不定會有答案呢。”
不說別的,單說他這一路過來,便聽到多少關(guān)于明國公府的流言蜚語?
皇上雖然身在宮中,可這天下四海的消息,那個能逃脫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如今秦釗這惡心事兒傳遍了,秦崢在這個時候遞了折子,用意可見一斑。
這個處罰,不但是震懾了秦釗,還帶著幾分給秦崢出氣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