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 意外刺客
,重生—深宮嫡女 !
靜妃胡言亂語指責(zé)別人心懷不軌還可以,大家權(quán)且聽著只當(dāng)耳旁風(fēng),但陳嬪作為正在外頭領(lǐng)兵打仗的長平王的母親,當(dāng)眾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就不能充耳不聞了。
幾個長公主神色各異,熙和沉吟了一會,開口打斷了正在厲聲與陳嬪分辯對質(zhì)的靜妃:“你且別急。陳嬪方才的話是有些過分了。”
靜妃意外熙和怎么突然站到了她那邊,猜疑之間,只聽熙和又道,“但是她既然說出了這些話,在場聽者難免要心生疑惑,若疑惑不能早日開解,恐怕時日長了,會對靜妃你和你家中名聲有損,尤其對老十更不好。你也是仕宦望族出身,早年家里也曾出過重臣大員的,積年的世家,難道你就能忍心看著整個家族都因為你的一時沖動而被世人猜疑指點么?靜妃,不如當(dāng)著大家的面,仔細明白地將此事開解了罷,表一表你的清白。”
靜妃氣個五內(nèi)生煙,頓時恨透了熙和。
這老貨方才還直眉瞪眼地和她拍桌子,口口聲聲指責(zé)她居心叵測,現(xiàn)在一轉(zhuǎn)身,卻又沖好人裝起和事佬來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真是要多不要臉有多不要臉。平日里看著威嚴端方的,真到關(guān)鍵時刻,原來也是這么個變臉如翻書的老東西。
靜妃暗自把熙和罵了個夠。
面上卻只是傲然一笑:“長公主的話本宮不明白,本宮清白與否不是在場諸位能斷的,也輪不到諸位來斷。是非曲直自有公理,難道憑有些人一張嘴,就能將本宮變成又一個禍國妖婦?”
“又一個”禍國妖婦?
原本那個是誰?
如瑾只管歪在椅子上腹痛不止,須臾,被扶移到一旁軟榻上去了,跟前一個暖烘烘小火籠,周身幾條大迎枕墊著,又溫暖又舒服。
至于什么妖婦,只當(dāng)沒聽見。
讓這些長輩慢慢打擂臺去吧,她一個小輩,又是側(cè)室,沒立場也沒必要往前湊著摻合其中。皇帝那邊一時不咽氣,這邊就一時消停不了,且有的鬧呢。
皇權(quán)更替,朝中變幻,是靠幾個婦人在深宮里動動嘴吵吵架就能定下大局的嗎?她們只能互相牽制,在微妙的平衡中爭奪更多好處而已,真正的更迭,還要靠兵權(quán)來說話。
沒有兵權(quán),再折騰也是白搭。
不然旺平大峰兩個衛(wèi)所為何匆匆調(diào)兵進京?不就是為了先發(fā)制人,速戰(zhàn)速決把局面掌控在手中么。
長平王府有長平王府的安排,后宮皇親的角力由陳嬪出面就夠了,如瑾不想湊熱鬧。
于是別人坐著站著,她躺著,半閉著眼睛歪在迎枕上頭歇息。
進宮這一趟也的確夠累的,她身子還沒好,經(jīng)不得折騰,瞅準(zhǔn)一切機會養(yǎng)神休息。
陳嬪鋒芒初露,咄咄逼人。熙和穩(wěn)坐中軍,不時擠兌靜妃一下。外有有幾個妃嬪耐不住,也漸漸加入戰(zhàn)團。一時屋里頭亂哄哄的,靜妃獨戰(zhàn)群雄,力氣不濟,越來越氣急敗壞。
正亂著,寢殿那邊卻突然傳來幾聲驚呼。
有太醫(yī)的聲音,也有宮人的,還夾雜著一陣嘶啞的大笑。
后廳里的爭執(zhí)戛然而止,大家都嚇了一跳。
如瑾心頭一緊,張開眼睛凝神細聽那邊動靜,目光無意間掃過熙和的時候,卻瞥見她臉上閃過一抹奇異神色。
不是驚訝,也不是焦急,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如瑾立刻想到方才混進寢殿的那個宮女。
熙和今日處處言行不合常理,那宮女……會不會與她有關(guān)?
她又是為了什么呢?
只一瞬寢殿那邊就傳來更大的驚呼和笑聲。聽起來像是女人的笑,但特別嘶啞,像夜梟似的令人渾身不舒服。
一群內(nèi)侍聞聲匆匆跑了進去,都是會拳腳的。
一些妃嬪也驚訝地想要過去看個究竟。
熙和當(dāng)先帶人搶出了后廳,一邊走一邊厲聲喝問:“出了什么事!這般吵鬧,驚嚇到皇上該怎么好!”
幾個長公主紛紛跟在她身后,都很驚慌。靜妃不甘落后,也趕緊往前擠。
陳嬪卻一副火燒眉毛也不著急的樣子,轉(zhuǎn)頭看了看如瑾,“你怎么樣?”
如瑾給了她一個沒事的眼神,扶著吳竹春的手慢慢移下軟榻,待眾人都走干凈了,才清清靜靜往門外去。
“娘娘,咱們?nèi)タ纯窗伞!?br/>
“好。”
婆媳兩個落在后頭,不爭不擠,尾隨匆匆趕來的大太監(jiān)張德走進了內(nèi)殿。
屋里已經(jīng)擠了好多人。
且不管驚呼抽泣的嬪妃,以及臉色大變的宮人,還有幾個早已嚇得跪伏在地的御醫(yī)……
如瑾一進門,一眼就看見龍床上斑斕的血跡。
金色錦緞,紅色鮮血,要多顯眼有多顯眼。
一個宮女服飾的女人正被內(nèi)侍死死按在地上,手中兇器——一把兩寸多長的小匕首,早已被白綾包裹著呈在了張德面前。
正是那小小薄薄的刀片割斷了皇帝喉嚨,一刀斃命,熱血噴濺!
陳嬪暗地拍了拍如瑾的手以作安慰,如瑾回以無妨的目光。
是無妨。一具尚且溫?zé)岬氖w,一個未曾清理的殺人現(xiàn)場而已。她已經(jīng)見過多少血腥了,真的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
何況那被殺的還是皇帝。
她早就覺得他活著多余了。
她朝吳竹春使了一個眼色,吳竹春立刻悄悄退出了殿外,另外兩個侍女上前接替了服侍護佑之職。
妃嬪和長公主們的哭聲被不停的狂笑完全蓋過,行刺者被按在地上猶自不老實,一直在大笑。
“還不堵了她的嘴!”
此時最恨這女子的莫過于靜妃。她辛辛苦苦在后頭跟“群雄”對峙,不就是為了爭取一個和皇帝獨處的機會。現(xiàn)在對峙還沒個結(jié)果,這邊皇帝卻突然一命嗚呼了,徹底斷送了她的期望。
她怎能不恨!
動手的內(nèi)侍們卻先去看張德,見張德不著痕跡點了點頭,才聽從靜妃吩咐抽條巾子將那女人的嘴堵上。
笑聲停了,哭聲就漸漸高了起來。
滿殿都是面色死灰的嬪妃。對她們大多數(shù)人來說,皇帝一死,她們也就該和過去的日子告別了。不管曾經(jīng)花團錦簇,還是血淚斑斑,一切都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太妃,太嬪,女尼,是她們即將擁有的新身份。
熙和詢問御醫(yī)們皇帝是否還有救,御醫(yī)們齊齊告罪搖頭。
一刀割在喉嚨上,神仙也救不過來。
熙和面色沉重,盯著龍床上還未曾收拾的遺體,半晌,臉上落了兩行濁淚。
然后她條理清晰地吩咐張德將嬪妃們都安置到別處去,并且請重臣勛貴進宮,商量皇帝后事。還有那行刺的女人,也被帶了下去。
內(nèi)侍宮女們將滿殿嬪妃勸走了,去京中各處通傳的宮人也很快出了宮門,當(dāng)行刺的假宮女經(jīng)過如瑾身邊,如瑾暗暗吸了一口冷氣!
這人,她認識!
她緊緊盯著行刺女子,惹得女子也朝她看來。
四目相對,女子有片刻疑惑,不過很快轉(zhuǎn)開了目光。如瑾卻更加仔細地看清了那張臉。蒼老,皺紋遍布,看上去足有七八十歲了。怪不得方才混進寢殿,她要低頭用袖子擋住面目。
可如瑾知道她根本沒有那么老,只是被積年的痛苦折磨成這個樣子罷了。
她為什么要混進御前行刺?她不是幽居冷宮多年的人嗎,有什么理由非要刺殺皇帝?
文太妃,她是文太妃。
前世和如瑾還算談得來的文太妃,這一世與蕭綾來往密切的文太妃,剛剛四目相對,她一定是把眼前人錯認為蕭綾,才恍惚了一下子。
前世今生緣分都是微薄,如瑾對這個冷宮太妃知之甚少,怎么想不通她行刺的目的。
而且,關(guān)鍵是,她是怎么躲過張德的人混進來的?或者說……
如瑾不由看向張德。
御前大太監(jiān)面帶哀痛吩咐宮人做事,并沒有什么異樣。但如果不是他默許,刺客怎會輕易進入寢殿呢?
“藍側(cè)妃,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這里凌亂,快去歇息吧。皇上已經(jīng)……”熙和長公主突然走過來說話,“就更不能耽誤皇孫安康了。”
如瑾點頭應(yīng)了一聲,沒在熙和臉上看到異常神色。可方才殿中驚呼的時候,這位長公主可是有些怪異的……
心中思量難解,這里卻不宜久留了。太醫(yī)和宮人準(zhǔn)備清理皇帝尸體,她不能在場旁觀。和陳嬪一前一后走出寢殿,要往后頭去的時候,冷不防外殿門口猛沖進一個人影,直直朝她撞過來!
如瑾嚇了一跳,下意識要閃避,身旁侍女卻很利落地狠狠抬腳,將撞來的人影一下子踹出老遠。
一聲慘呼,人影斜斜飛出去,帶翻了堂前檀木落地大屏風(fēng),將絹紗屏風(fēng)面撞出一個大洞。
“什么人!”兩個侍女將主子護在中間,厲聲喝問。
外殿伺候的內(nèi)侍也極快反應(yīng),眨眼間將那條倒地的人影團團圍住,捉刺客的架勢。
如瑾驚怒交加,直直盯過去。
剛才如果侍女反應(yīng)不及,那人影撞來的方向可是她的肚子!余毒還沒清干凈呢,她最近正是身體最弱的時候,要是結(jié)實挨上那么一下,后果可想而知。
這簡直就是要殺她和腹中孩子一樣!
然而目光落在被內(nèi)侍們團團圍住的“刺客”身上,卻是一愣。
這刺客……
委實太小了些!
一旁的陳嬪也嚇得不輕,定一定神,看清來人,頓時面沉如水。
“老十,你想做什么?”
------題外話------
yoyodong820,夜舞蝴蝶飛,yihan25,leiboo,罌粟,云似雪,whx3900939,wujunyi,yz9412,謝謝你們。有的姑娘總來送票送東西,感受到你們深深的愛了(*^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