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決戰(zhàn)前夕(上)
“爹,為什么我們還不走啊,我們還是第一次在同一個地方逗留這么多天啊?”一個看上去痞里痞氣的年輕人對著身邊一個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幾歲的人喊了一聲。
店小二雖然已經(jīng)聽?wèi)T了,但是還是心中腹誹“明明看著像兄弟,怎么會是父子呢?”
被稱作“爹”的人驀然轉(zhuǎn)過身來,赫然就是古三通,似是有些失神,輕笑道:“沒什么,我在等一個人。”
“等誰啊三通?”一邊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上前來問道。
“就是最近風(fēng)頭正盛的李大督統(tǒng)啊!”古三通輕描淡寫的說著,但是眼色卻有些復(fù)雜。
成是非聞言大笑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李大哥啊,說起來李大哥的確是厲害啊,他最近搞那個歸武司,太威風(fēng)了,這些武林中人啊,一個個見了飛魚服繡春刀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話說咱們這是嵩山少林寺地界,李大哥要親自出馬嗎?”
古三通卻搖搖頭道:“威風(fēng)是威風(fēng),我當(dāng)年還不夠威風(fēng)嗎?可是落得了什么下場,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況且他兀自樹敵,如今離開京城,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我該說他是自信,還是自負(fù)呢?”
“等等等等,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李大哥這一次過來會有麻煩和危險嗎?”成是非連忙問道。
古三通沉默半晌,低語道:“這是一次難關(guān),渡過了就是一片坦途,再也沒人可以阻攔他的腳步,渡不過,身死道消!”
“身死道消???”
成是非滿臉驚愕問道:“沒那么嚴(yán)重吧,李大哥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而且他武功那么高,不會隨隨便便就那個那個吧。”
“你不懂...........”古三通低下頭,苦笑道“匹夫之勇只是匹夫之勇,這背后的博弈太多了,朝廷命官又怎么樣,老豬玀還是侯爺呢,可是最后呢?武功高又怎么樣,如我當(dāng)年,一人殺的八大派聞風(fēng)喪膽,可是結(jié)果呢?”
“皇上不是站在李大哥這邊嗎?況且整合江湖門派不是應(yīng)該得到皇上的支持嗎?為什么要說李大哥只是一個人?”成是非又問道。
古三通冷哼一聲,說道:“皇上?無情最是帝王家,要是神候倒牌之前,皇上支持李昂,可局勢瞬息萬變,現(xiàn)在只怕你的李大哥已經(jīng)成了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而之前和我們合作的曹正淳,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說到曹正淳三個字,古三通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是成是非顯然還在擔(dān)心他的李大哥,并沒有注意到。
“那爹你留下來是要幫李大哥渡過難關(guān)嗎?”成是非像是想到了什么,說道“現(xiàn)在有爹你幫李大哥,李大哥應(yīng)該不會那么被動吧。”
古三通點點頭,但是面上卻還是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憂慮,也不再說話,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
李昂和云羅郡主帶著數(shù)十騎,奔馳在官道上,身旁的樹木快速的的閃過,疾馳之下,不過數(shù)個時辰,就來到了一處高崗上,李昂所帶的皆是高手,但馬匹畢竟不是鐵打的,需要休息。
“李大哥,為什么你的這些屬下都像是鐵人一樣,一個個都是悶葫蘆,一句話都不說的。”云羅和李昂坐的近一些,其他人各自站在遠(yuǎn)處,放哨的放哨,休息的休息,卻沒有一個靠近兩人。
李昂眉頭一抬,輕聲道:“令行禁止是他們最基本的素質(zhì),他們都是我的親信,絕對值得信賴。”
李昂隨手指了一個臉色黝黑的漢子說道:“你敢不敢相信,他三個月前還是一個癱倒在醫(yī)館里的廢人,現(xiàn)在卻力能扛鼎,身穿飛魚服,領(lǐng)朝廷的俸祿。”
也不管云羅回沒回答,李昂自顧自的說道:“我發(fā)現(xiàn)他的機會很偶然,是去請石大夫的時候,他本來是個民工,干活的時候被落石砸到頭,失去知覺,他的家人將他送到醫(yī)館就再也沒有管過,包括醫(yī)藥費,他就在醫(yī)館里面躺了足足三年,醫(yī)館只采取保守治療,其實他早就該死了,但是居然活到了今天,我從未見過如此頑強的生命,在他身上做了些實驗,他很幸運,蘇醒了。”
“然后我讓他做了總旗,他的家人不請自來,事后我才知道,他的老板其實給了一大筆銀子他的家人,可他們連醫(yī)藥費都不肯出,現(xiàn)在這筆錢花完了,又聽說他做了總旗,一個個都跑來了,世事無常,世事無常啊!”
“后來呢?他,怎么做的?”云羅伸手一指,點向李昂指向的人。
“他啊,知道原委之后重謝了醫(yī)館的大夫,和所謂的家人斷絕了關(guān)系,說這條命是我給的,以后只給我賣命。”李昂話語平淡,像是在說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還有那個,臉上有道疤的,他也可憐,本是富商,還有一房如花似玉的妻子,后來出去談生意的時候遇到了兒時玩伴落難,將其帶回家中好生招待,未曾想此人狼子野心,勾引他老婆,趁著他外出的時候?qū)⑺母改讣胰税岛Γ瑠Z了他的家產(chǎn),然后買通了當(dāng)?shù)氐难瞄T陷害他,他本來被關(guān)在天牢等死,被我挑選犯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幫他平反,讓他手刃仇人,可報仇又怎么樣,家沒了,只剩下一個人。”
云羅下意識的張開了嘴,隨即用手捂住,緊皺眉頭說道:“那他也好慘啊!真可憐。”
“可憐?”李昂嗤笑一聲道“真正的可憐人多得是,這個,被好兄弟出賣,那個,天生殘疾自幼被人看不起,是自己找到我充當(dāng)試驗品的,只是運氣好,成功了.........你知道的慘都不算慘,還有那個小矮子,積善之家,當(dāng)?shù)氐拇蟮刂鳎迾蜓a路,還經(jīng)常接濟窮人,然后呢?他家的一個小農(nóng)奴勾搭他老婆,事后他將妻子休了讓他們走,可是這一對,拜師學(xué)武之后反倒是回來殺了他滿門,太平盛世,哼.........”
“這樣的例子太多太多,靠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管的過來的,唯有集體,法律,制度,一起改變,才能有所改觀,只是這就必然會碰到某些人的蛋糕。”
“蛋糕?”云羅問道。
“就是糕點,”李昂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想試一試,我到底,能不能改變這一切,好了,歇夠了,前面就到嵩山了,你應(yīng)該很快就能見到你的小非非了。”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