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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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天,喬銘陽和李凱奇大打出手的消息就傳開了,他倆的名字占滿了各大報刊雜志的娛樂頭條,業(yè)內(nèi)資深八卦周刊《大嘴爆報》更是不惜花重金,買通了劇組的內(nèi)部人員,從那人口中套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并在添油加醋后進行了深度報道。
報道宣稱,我在影片拍攝期間和李凱奇擦出了火花,劇里劇外關(guān)系曖昧,這讓身為我前緋聞男友的喬銘陽嫉妒萬分,最后終于克制不住情緒,狠揍了李凱奇一頓。
這歪曲事實的報道,瞬間激起了無數(shù)關(guān)注,一時間,作為事件導(dǎo)火索的我,被推上了輿論的風(fēng)口浪尖,網(wǎng)絡(luò)上什么罵我的話都有。
不守婦道、勾三搭四、紅杏出墻……這罵得還算是給面子的,更有一些瘋狂的粉絲甚至用郵箱向我發(fā)恐嚇信,說我是*蕩婦,威脅要找人做了我。
琳達嚇得面如土色,迅速幫我推掉了近期所有的通告,讓我暫時在家避避風(fēng)頭。
我知道,她是怕我受到傷害,但是我卻無法一個人呆在家里,這空蕩蕩的屋子,讓我感到害怕。
我心里其實一直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是三年前,阿哲出事后沒多久,母親尸骨未寒,我因為拿不出高昂的手術(shù)費,只好棄學(xué)打工,并在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這個圈子。
剛?cè)胄袝r,我才十九歲,對這個圈子可以說毫無經(jīng)驗,只能靠接些影視廣告的小配角,拿著幾百幾千的片酬,甚至連臺詞都沒有一句。
但即便是這樣,我還是經(jīng)常被拖欠片酬,說好的酬勞往往被幾番推脫,最后不了了之。
可那時的我真的很缺錢,醫(yī)生說,白哲腦部還有積水,必須盡快做手術(shù),不然很可能有生命危險。但院方卻因為三千塊手術(shù)費不到位,一直不肯給外面安排具體的手術(shù)時間。
眼看著白哲的手術(shù)遙遙無期,我只好厚著臉皮,一次次地打電話去討要片酬,負責(zé)片酬的那人被我催得煩了,就給了我個酒店的房間號,讓我去拿錢。
我當(dāng)時急昏了頭,只身一人趕往酒店,結(jié)果可想而知。
那混蛋根本沒打算給我錢,他滿身酒氣地把我逼在墻角,瘋了似地撕我的衣服,我嚇壞了,手摸索到桌上的花瓶,朝他狠狠砸了下去,拔腿就往外跑。
然后,我一頭撞到了正從電梯里出來的沈林奇,臉上的血跡擦在他的白襯衣上,斑斑點點。
“救救我……”不知哪來的勇氣,我緊緊抓住了他的襯衣。
身后,那混蛋滿臉是血地追來,手里還拿著張凳子,看到我,叫囂著要砸過來。
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倒下了。
沈林奇收回拳頭,目光投向我,他有寶石色的眼睛,冷峻的嘴角,和神一般的高大的身軀,與那時滿身是血,衣衫襤褸的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一刻,我誤以為自己遇到了天神。
三年過去了,盡管沈林奇在我心目中的第一印象早已變得面目全非,但是在內(nèi)心的潛意識里,我其實是認定他會幫我的。不管我們之間有多大的隔閡,不管他這人有多惡劣,多自私,多不替我著想,我始終相信著,他會幫我。
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
那場戲,他就在一旁看著,我不信連喬銘陽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他會看不出來!但是他并沒有像三年前那樣地替我出手,他站在那里,無動于衷。
這幾天,我一直在反思,或許真的是我太自信了,我們之間本來就不存在誰一定要為誰做什么的誓言,一切不過是一紙契約罷了。
我心里忽然有種莫名的失落感,就好像一只被惡主人圈養(yǎng)了很久的小狗,忽然被棄養(yǎng)了一般……
“汪汪!”
樓下兩聲狗叫,把我拉回了現(xiàn)實,我甩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啊呸呸呸!我才不是小狗,我是自立自強、敢愛敢恨的新時代女性,沈林奇算什么?他連樓下管理員養(yǎng)得那條“小黃瓜”都不如,“小黃瓜”看到有車開進來,還會叫兩聲呢!
“汪汪!”小黃瓜又叫了兩聲,然后有車停在了樓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里下來,直徑走上樓,敲響了我家的門。
我吧嗒一聲把鎖給落下了,去你的,老娘今天最不想見的就是你!
門外響起沈林奇的聲音,他說:“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說:“你請回吧,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見人。”特別是你!
門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他的聲音再度響起,還是那兩個字:“開門。”
我頓時就怒了:“你煩不煩啊,我都說不要見人了,你回去吧!”
“你在生我氣?”門外,沈林奇問。
這不是廢話么?我氣得都想沖進廚房拿把菜刀出來了,你丫竟然還敢來!我冷笑了一聲,不陰不陽地說:“我哪敢生您沈總的氣啊?”
“那你開門。”
“這不太好吧。”我說,“你看我們也沒什么關(guān)系,這大半夜的,你一個男人跑我屋里,讓人看見多不好啊?你不要娶媳婦,我還得嫁人不是?沈總你要有什么事,明天公司里跟我說就是了,實在著急,打個電話也成,不用非得見一面這么麻煩。不過我建議你還是發(fā)短信,因為我覺得跟您說話挺累人的,我怕多說兩句,我不知道說什么。”
這番話說完,我心里總算舒服了點,但又不免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會作何反應(yīng)。
過了很久,門外也沒再響起他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外面?zhèn)鱽砟_步聲,由近及遠,漸漸消失。
“汪汪!汪汪!”
我靈魂深處那只被棄養(yǎng)的小狗,忽然不安分地叫了起來。
“不許叫!”我捶了一下胸口,“再叫扒了你的皮!”
“唔……”小狗嗚咽著,終于沒了聲。
我想,我今天大概又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