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大小姐不跟你廢話
姜鶴看出來韋星濤就是這些小混混的頭兒,顧不上店里面暫時的混亂,姜鶴推開人群,跌跌撞撞地撲到了韋星濤面前。格@格@黨小說
后者原本正魂游天外地想事,猝不及防一陣熟悉的香味穿透了煙草氣味鉆入他的鼻腔,最開始韋星濤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目光定了定收回來,結果真的看見姜鶴那張漂亮精致的臉蛋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她皺眉,一臉譴責地看著他。
街邊的路燈還沒開,她小巧挺翹的鼻尖隱秘在陰影當中,唯獨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映照著他手中的煙草星火,神氣活現(xiàn)。
韋星濤笑了,過了一會兒,就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他的笑意又在漆黑眸子里熄滅,里面恢復了仿若一潭死水的沉寂。
微微瞇起眼,懶洋洋地說了聲:“是你啊。”
“你在這干嘛?”姜鶴抬起手指了指店里面,“這里面又在干嘛?韋星濤,你,你欺負女人啊?”
店里時不時傳來女聲低低的抽泣聲仿佛印證了他的說法,韋星濤夾著煙的手垂下,微微彎下腰,忽然湊近打量她的臉。
一臉正義和困惑。
她的眼睛很亮,哪怕是此時此刻站在混亂的中心,也不見絲毫的退縮和恐懼。
白皙的面頰大概是因為生氣微微泛著好看的粉紅,她哪怕是皺著眉生氣,臉緊繃著不自覺鼓起來,也顯得很可愛。
“不食煙火”四個字沒怎么費勁就鉆進了韋星濤的腦子里,他突然就有些立體地體會到那一天顧西決為什么偏偏就對他一臉嚴肅的說那些話。
是真的不一樣,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眼前的小姑娘被保護的多好啊,對黑暗無所畏懼地譴責,喜怒都寫在了臉上。
“辦正事呢,合法漲租聽過嗎,大小姐?”
彎腰,輕佻地沖著她粉嫩的面頰吹出一口煙,在她被嗆得猛地打了個噴嚏時,他眼角沾染上稍縱即逝的笑意,只是等她抬起頭瞪他時,那片刻的放松如幻覺,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合法?”姜鶴挑眉,指著地上散落一地又被踩碎的殘花,“你們這也叫合法?”
“嗯,通貨膨脹,貨幣貶值你又不是不知道啊,主人家要漲租,她們租了別人的鋪子又不肯補交又不肯搬走,成了釘子戶,”他慢吞吞地笑著說,“你說可惡不可惡?”
……你才可惡吧?
“這店面是你的?”
“不是。”
“那你瞎摻和什么?”
“我就是個跑腿的,”韋星濤晃了晃手里的煙,盯著她的眼睛,用沒有多少笑意的聲音笑著淡道,“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要吃飯的,姐姐。”
“……”M.XζéwéN.℃ōΜ
這有點觸及姜鶴的知識盲區(qū)。
韋星濤看著和她差不多大,而他們還是高中生,比如姜鶴現(xiàn)在哪怕是搬出來了一個星期可能也不跟她媽通話一次,但是她親爹也會孜孜不倦地給她微信以每日形式轉賬。
……有時候恨不得照著三餐轉,附贈一個意味深長的“哎”字。
姜鶴眨了眨眼,正有點不知道從哪下嘴繼續(xù)自己的譴責,又或者干脆不要譴責,單純刷臉讓他停一下讓她進去把花買了,這時候旁邊又有了插曲。
“這個不行!這是有客人預定的……”
一聲像是小奶貓被踩著尾巴的尖叫響起!
她轉過頭去,一眼就看見一個小混混抱著兩束包好的花走出來,一束淡藍色包裝紙一束淡粉色包裝紙,大步流星走出來直接一把將花扯下來一半,順手扔到了門外的地上!
盯著被扔出來散落的殘花和破碎的精美包裝,姜鶴愣了下,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對照了下顧西決發(fā)來的之前店家給他發(fā)的圖片……
這好像是顧西決預定的花束。
與此同時,姜鶴總算是想起來喬恩兮在軍訓時那那兩束花到底是來自什么地方。
瞪著腳邊的一片狼藉,腦子里嗡嗡的,正有些懵逼這花沒她要拿什么跟顧西決交差,這時候那小混混把第三束也拿出來了,姜鶴“啊”了聲剛想出聲阻止——
從花店門里撲出來一個哭唧唧的小姑娘,一頭撞在那個小混混身上!
那小混混被撞了個猝不及防,連帶著她兩個人一起滾落臺階,在地上摔成一團!
圍觀群眾發(fā)出一陣嘆息,姜鶴有些看不過去的扔了韋星濤轉身想要把那個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小姑娘撿起來……
彎腰把她扶起來,“你沒事吧”四個字才說了一半,就頓時像是被人當下糊了一口粑粑似的堵在嗓子眼里。
姜鶴絕望地瞪著眼,望著在她手上哭得快昏過去的小白兔喬恩兮,心想:這他媽也能是你?!!!!!!
*
喬恩兮淚眼朦朧抬起頭,看見扶她的人是姜鶴也有點懵。
姜鶴茫然地回頭望了眼韋星濤。
韋星濤面無表情地回望她。
姜鶴一頭的問號:什么意思?你不是喜歡她嗎?喜歡她還這么欺負她?《流星花園》那套保守估計已經(jīng)過時十五年了啊大哥?!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小混混就沒想那么多了,躺地上就來得及看見白花花的大腿和校服裙在眼前晃,他原本還想兇兩句哪來的不識相的臭娘們在這礙手礙腳……
一轉頭看見“臭娘們”那張臉,又不想兇了。
“嘿”地笑了一聲,他伸手就想碰姜鶴。
然而那還沾著花汁碎片的臟手還沒捧著姜鶴的頭發(fā),突然猛地感覺到不遠處角落里有凌厲的光刺在手背,他下意識地哆嗦了下。
韋星濤掐掉手里的煙,站直了身體往這邊走過來。面無表情地抬手一把拍掉手下小馬仔的爪子,他手一轉,扣住姜鶴的手腕,將她往旁邊拖了兩步。
“干什么?”
“別多管閑事。”
“我沒多管閑事!你們把我預定的花給弄壞了……韋星濤,你、你不是喜歡喬恩兮嗎?還這么欺負人家?”
姜鶴被他拖著走到街邊,掐在她手腕上的手有些粗糙,力氣很大。
聽了她的話,原本緊繃著一張臉的少年明顯停頓了下,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她趁著他分神的瞬間掙脫他,連連往后退了三步。
韋星濤也沒攔著,就看她在那皺著眉揉被他抓的發(fā)紅的手腕,問:“喬恩兮是誰?”
姜鶴看了眼不遠處哭著撿花的小白兔。
韋星濤一臉木然:“我不認識她。”
姜鶴揉手腕的動作一頓。
“誰告訴你我喜歡她的?”他想了想,然后嗤笑,“顧西決啊?”
姜鶴臉一陣紅一陣白,尷尬得在心里把亂講話的顧西決從頭罵到尾。
“你走吧,”韋星濤沒有繼續(xù)嘲笑她,只是換上了不耐煩的語氣,“別打擾我做正事。”
姜鶴指了指身后的雞飛狗跳。
“這也算正事?”
“吃飽穿暖,”韋星濤說,“就是正事。”
“那我的正事呢?”
“什么?”
“我要買花。”
“換一家,”他敷衍地提議,“滾吧。”
姜鶴盯著他三秒,點點頭,還真就擠開人群走開了。
按照劇本,她還應該留下來長篇大論八百個字圣母婊地繼續(xù)發(fā)表不食人間煙火、勸雞從良言論,可能這些言論會引人發(fā)笑,但是卻符合她千金大小姐的形象。
可是她沒有。
轉頭走得干凈利落到韋星濤都有些發(fā)怔……當然這并不是意味著說他就真的想聽她發(fā)表膩味的說教。
看著她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最后那個穿著深藍和白色相間校服的身影消失在了疊疊層層的人海里……韋星濤收回目光,轉身掃了身后的狼藉,心中有些煩躁。
“快點干活。”他低低地吩咐那些馬仔,“拖拖拉拉的準備磨蹭到什么時候?”
*
韋星濤沒想到的是,事情在五分鐘之后又發(fā)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五分鐘后,人群另外一頭傳來一陣喧囂,混亂之中有誰說了聲“東桐街”,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然后抬起頭的時候,顧西決已經(jīng)到了他的面前。
他帶了大概十幾個人來。
這邊雖然是韋星濤的地盤,但是他今天就是來強行征收租金的,根本沒有帶太多的人。
他就來得及罵了聲“操”,也懶得問顧西決來干嘛,抬腳就往他腰上踹。
兩伙人不一會兒就撕咬成一團。
韋星濤一把將顧西決摁墻上,一拳捶上去的同時對方敏捷地躲開了他的拳頭,他結結實實砸在了墻上,差點把自己骨頭砸裂!
“你媽的顧西決!你有病啊!這是你的地盤嗎!”
韋星濤罵他。
被罵的人,頭發(fā)都還是濕的,看著像剛洗了澡頭發(fā)都沒吹干就急匆匆地趕過來。
“說的你沒來過江市一高門口似的,”他眉眼冷漠淡道,“你把我要買的花砸了,你煩不煩?”
“我他媽知道那是你要買的花?!”
“知道你就不砸了?”
“滾,知道我把店都燒了!”
腎上腺素狂飆導致的沒營養(yǎng)對話忽略不計,兩名挨著的中學扛把子共譜佳話,在開學一周之內、國慶舉國歡慶前期,又結結實實地干了第二架。
直到象征真正正義的警察開車來了,把他們強行分開,兩邊少年還振振有詞。
韋星濤一臉懶散:“我收租啊!繳稅的阿sir!”
顧西決面癱著臉:“我給我媽買花。”
合法征收與孝道齊飛,阿sir一陣無語,摁著兩人的腦袋一人一輛車,準備一起拉回局子里聽他們繼續(xù)胡扯。
姜鶴在旁邊舉著手機,忙著跟阿sir澄清自己報案人的身份要求一起上車。
一片混亂當中,少年正彎腰要坐進警車。
此時從花店里沖出來一個小小只的身影,哭著沒頭蒼蠅似的一頭扎進他的懷里,雙手抱著他的腰,激動得猶如信仆終于得見救世主顯靈。
顧西決猝不及防地被撞了下,肚子上剛打架出來的淤青被撞個正著,他“嘶”了聲,與此同時懷里撲進個軟軟的東西。
他愣了下看見深藍色海軍領校服條件反射地還以為是姜鶴,抬手拍了下她的背正想說我又沒死哭個屁啊……
手剛落下才發(fā)現(xiàn)懷里人頭發(fā)的長度好像不太對勁。
他茫然地抬起頭,隨機對視上三米外開另外一輛警車打開的車門后面,長卷發(fā)的姜鶴本尊正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顧西決:“……”
姜鶴一彎腰,就近鉆進了韋星濤坐的那輛警車里。
三秒后,車窗降下來。
臉上掛著彩,顯然也一臉懵逼的韋星濤伸了個腦袋出來,看了眼掛在顧西決腰上的小姑娘,瞬間什么都懂了……
沖他幸災樂禍地笑了下,他把腦袋縮了回去。
車窗緩緩上升,直到徹底關閉。
顧西決直接把懷里還抱著他的人推開。
“阿sir,”他轉頭對身邊的警察大哥說,“我要坐前面那輛車。”
“坐個屁啊!”身穿制服的年輕警察罵道,“你以為你打taxi,還挑顏色!上車!”,,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