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東桐街偶遇
回家的路上,姜鶴認真考慮了下顧西決生氣的點,然后品出了一絲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今晚她離開通訊大隊之前,顧西決確實是可以稱作歷史性的友好。21GGD21
……居然親手喂月餅給她吃!
放了以前還不是糊她一臉附贈一句“愛吃不吃”?
我靠,這是為什么啊?
這不又搞出了斷頭飯的味道了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姜鶴突然毛骨悚然,立刻認真地想了想今晚的每一個細節(jié),意識到顧西決的態(tài)度如同對待一名將死之人……
再結(jié)合他的質(zhì)問。
姜鶴懂了。
—一行白鶴上西天:你是不是以為我被開除了?
對面估計手機就在手上,回復(fù)得飛快。
—西行:沒有。
—一行白鶴上西天:還沒有,肯定是!
電話這邊拿著微信的顧西決心想他上輩子做錯了什么遇見這個什么事都要刨根究底的KY少女,完全不懂得什么叫見好就收。
—西行:說了,沒有。
—一幫白鶴上西天:我沒被開除,你放心。
—西行:哦。
—西行:好開心。
—一行白鶴上西天:不管今晚是因為什么原因,都謝謝你屈尊降貴陪我吹了一晚上風(fēng),月餅有點甜,吃了那么多你記得多喝水……
—西行:……
—一行白鶴上西天:嘻嘻嘻,顧西決,你好甜噢!
姜鶴發(fā)出的最后一句撕心裂肺的表白后面出現(xiàn)了個巨大的感嘆號,剛開始她還以為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信號不太好,但是很快的她注意到下面還多了一行字:
【你還不是他/她的好友,對方已開啟好友驗證,請?zhí)砑雍糜押笤龠M行對話。】
姜鶴:“……”
好的,又被拉黑了,這個人臉皮怎么能這么薄?
姜鶴不錯的心情持續(xù)到回家。
吉普車駛?cè)敫邫n小區(qū)的別墅區(qū),入住的人不太多,有幾棟連在一起的倒是亮著燈,其中一棟就是姜鶴家。
隔壁是顧西決家,隔壁的隔壁的對面是謝辛晨家,他家是最近幾年才搬過來的。
姜鶴跳下吉普,從白鷹手里接過行李箱低聲道謝,拿出鑰匙刷開院子的大門時,白鷹靠在車門邊點了支煙,星火點點中,男人吐出一股奶色的白霧。
姜鶴用屁股推開鐵門,艱難地把箱子拎上臺階的時候,突然聽見白鷹在不遠處說:“阿鶴,我在你學(xué)校附近新買了個公寓。”
努力扛行李的動作一頓,姜鶴抬起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你要是……你要是在家里實在不開心,就過來住。”白鷹猶豫了下,“我平時都住在部隊,就周末才回家,可以給你做飯……就是工作日麻煩了點。”
他說了一個地址,還有電子鎖解鎖密碼。
姜鶴捏在箱子提手上的指尖動了動,過了很久才反應(yīng)過來她小舅舅在說什么……意識到這是白鷹給了她多一條退路,她原本沒有什么表情的臉放柔和了一點,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小舅舅。”
白鷹反而蹙眉,嘟囔著“你跟我客氣什么”揮了揮大手。
姜鶴伸手摁了墻壁上一個按鈕,電動門緩緩關(guān)上,隔了很久,她才聽見吉普車發(fā)動的聲音。
家里的門倒是開著。
把行李箱又拎上一個臺階,姜鶴伸手推開門,客廳里安安靜靜的。
看樣子親爹和親媽都還沒有回來,她把箱子隨意推進去擱在門邊,低頭換鞋。
再抬頭時,面前站了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盯著她看。
小男孩長得和姜鶴也挺像的,準確的說是長得像白秋棠女士,只是眉眼之間又沾染了一點他親爹的英氣,完美撿到了父母所有優(yōu)點的小孩說的就是這樣。
“聽說你被江市一高趕回來了。”
“……”
如果他是啞巴的話,搞不好就可以成為風(fēng)靡全校虜獲其小學(xué)六年級大學(xué)姐的傳奇存在……可惜了,他不是。
姜鶴白了姜梟一眼,用無聲以表達“關(guān)你屁事”。
彎腰從鞋柜里拿出自己的白色卡通拖鞋,她彎腰穿上后,目不斜視地直直走向客廳。
“姜鶴,你真是沒用的東西,我就跟爸爸說了你這樣的人進了江市一高也會因為跟不上學(xué)習(xí)被開除,爸爸還不相信還把我罵了一頓,今晚我就要跟他說,說你調(diào)皮搗蛋!”
帶著奶音又要強裝成熟的童音在身后喋喋不休,讓人想要把他拎起來塞進洗衣機里。
“姜梟。”
姜鶴猛地停下步伐,身后踩著拖鞋跟得緊的小男孩差點沒剎住,一頭撞在她腰上。
“干什么!”姜梟奶兇奶兇地吼,“你怎么突然停下來!”
“沒干什么,”姜鶴彎下腰,兩根手指一把擰住她弟的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我就想告訴你,你以后肯定不會有被江市一高趕回家的苦惱。”
姜梟一聽,都顧不上臉蛋被擰得疼的事,鼻孔朝天:“那當(dāng)然!”
“因為《小攝影師》都背不下來的人,連江市一高的門都摸不到,要把你塞進去,爸爸可能得給學(xué)校捐一棟樓。”姜鶴收了笑,放開她弟被她掐紅的臉,直起腰看了看周圍,“你今晚吃的什么?”
七八歲的小學(xué)生罵人詞匯不太豐富,來來回回也就那幾個,姜梟還在大聲的罵“你放屁”“媽媽告訴你我背不下來課文的嗎,她胡說”,冷不丁聽見姜鶴的提問一愣,然后驕傲地叉腰:“媽媽給我買了肯德基!”
姜鶴一回頭,果然在餐廳里看見幾個肯德基的外賣包裝袋。
“你肯定沒吃飯,但是我不給你吃。”姜梟上躥下跳地炫耀,“餓死你!”
“哦,我回來前,顧西決喂我吃的月餅,”姜鶴說,“然后小舅舅帶我去的私廚,我吃了牛排,烤鴨,佛跳墻,沙拉……你好可憐,只有肯德基。”
姜鶴說完,看著弟弟那張粉嫩臉蛋迅速因為憤怒和嫉妒漲紅,滿意地笑了笑,轉(zhuǎn)身踩著拖鞋上樓。
“你做夢!你胡說!哥哥不可能喂你吃月餅!”樓下的短腿因為追不上,一邊噔噔上樓一邊氣喘吁吁氣急敗壞大罵,“他討厭你!”
世界就是這么魔幻,她親眼看著出生的親弟弟打從會講話沒好好叫過她一次“姐姐”,卻上趕著倒貼隔壁顧西決叫“哥哥”。
姜鶴冷笑著猛地甩上自己房間的門,把姜梟吵死人的聲音關(guān)在門外。
但是……
門外的小鬼很有毅力。
沖上來站在姜鶴的房門前叫她出來一戰(zhàn),門里的人毫不猶豫打開了音樂,妄圖蓋過小鬼尖細的尖叫。
看了看日歷,距離正式開學(xué)還有七天,距離第一次摸底考還有十五天……十五天,夠她在第一次大型考試里把還在那傻乎乎站軍姿的蔣凈甩出三條街。
發(fā)帖夾住留海往上一貼,露出光潔的額頭,姜鶴抽了浴巾走向浴室。
從浴室出來時,門外的小鬼居然還在并開始哐哐砸門。
干發(fā)巾包著頭發(fā),渾身香噴噴的姜鶴權(quán)當(dāng)自己眼瞎耳聾,哼著歌拿出了《十年高考專項專題「數(shù)學(xué)」》,鋪開在桌子上,翻出一支圓珠筆“咔嚓”一聲按下。
圓珠筆在習(xí)題書上輕敲兩下,姜鶴開始讀題:“在一次跳傘訓(xùn)練中,甲、乙兩位學(xué)員各跳一次.設(shè)命題p是‘甲降落在指定范圍’……”
砸門聲沒有了。
氣急敗壞的小鬼沖下樓拿過家里的公用手機,又沖上樓,站在姜鶴的房門外撥通了一個電話,張口就是:“喂!哥哥!姜鶴說你親手喂她吃月餅!我不信!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姜鶴:“……”
姜鶴翻著白眼帶上了藍牙耳機。
神他媽親生的弟弟,她小時候可沒有上躥下跳像一只暴躁的花栗鼠,還性取向不明暗戀隔壁的大姐姐。
*
姜鶴坐在書桌前,就著八月十五的月亮,做完了一套關(guān)于“命題”的專項訓(xùn)練高考真題,這是高一數(shù)學(xué)第一個單元的學(xué)習(xí)內(nèi)容,她猜測第一次摸底考里多少會涉及到一些……
除了F班的草包,江市一高剩下的五個班全部都是江市各個初中的尖子生,普通的題目根本拉不開差距,所以命題人肯定會塞一些超前題目進去。
……這個超前得超前多少啊,要不再看看“集合”知識相關(guān)的題目?
姜鶴翻開書,開始從零開始自學(xué)集合相關(guān)的東西,等她抬起頭的時候,已經(jīng)過十二點了。
吹了頭發(fā)打開房間門下樓,白女士已經(jīng)回來了,煮了甜湯招呼姜梟去喝,聽見下樓聲愣了下,抬起頭看見姜鶴,她才笑了下:“剛想給你把甜湯送上去。”
“嗯,”姜鶴面目表情地說,“我是回來了。”
白秋棠不說話了。
姜梟本來就對甜嗖嗖的東西沒興趣,這會兒見姜鶴,立刻興奮得像個戰(zhàn)斗小陀螺似的卷過來,大聲地說:“我問了!媽媽說你小學(xué)的時候也背不好《小攝影師》,背了幾天背不下來,被老師罵,還哭鼻子!”
“……”
姜鶴沒搭理他,看向白秋棠,后者端著甜湯的動作僵硬了下,她放下碗,試圖息事寧人:“你弟弟說你拿他背不下課文笑話他……”
“所以你告訴他我也背不下來,背不下來就算了還羞恥地哭,好讓他反過來笑話我。”
姜鶴點點頭。
剛開始語氣是平靜的。
到了后面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忍不住地跟了一句。
“你以為當(dāng)時是誰讓我變成那樣的?”
屋子內(nèi)一瞬間陷入詭異的沉默。Xιèωèи.CoM
然后虛假維持的和平被打碎,徹底爆發(fā)了。
“姜鶴!”白秋棠終于受不了地提高了聲音,“就那點陳年舊事你準備拿出來說到什么時候?!這些年我和你爸是餓著你了還是怎么著你了?你要干嘛就干嘛誰多說你一句了?大過節(jié)的你就非得一副全世界欠你的樣子讓所有人都不好過嗎?”
姜鶴的一個提問換來了歇斯底里的七八個反問。
她沉默下來,姜梟也被突然爆發(fā)的僵硬冷氣嚇著了,一張耀武揚威的臉蛋忽然緊繃下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他姐,又看看他媽。
他根本搞不懂,她們在吵什么……畢竟七八年前的事,那時候他才剛剛出生。
但是他最后都沒有得到答案。
姜鶴把沉默一直保持到了她上樓拿手機和錢包,穿外套,出門。
中秋節(jié)這天的半夜十二點,姜鶴站在她家院子前的道路上,身后家里的門被人從后“砰”地一聲狠狠關(guān)上。
姜梟那句“我姐還在”沒能說完,聲音就被阻隔在了冰冷厚重的門后。
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小區(qū)里空無一人。
姜鶴有些迷茫地抬起頭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該上哪去,并且頭一次忽然有些后悔今天把那桶油漆潑在王蕊的頭上。
一切的起源從那個動作開始,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至于現(xiàn)在站在這里,微涼初秋風(fēng)中,像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
姜鶴不得不夸獎她小舅舅太有先見之明。
畢竟可能就連白鷹本人都猜不到,他好心給外甥女準備的庇護所,在他說出地址的大約三個小時后,就被啟動了。
那個地方離江市一高走路十分鐘,離姜鶴家走路二十分鐘。
姜鶴心煩得很,跟白鷹在微信打了個招呼直接就過去了。
她很少見過半夜十二點的街道。
也不知道因為今天是中秋還是江市一直這樣,出了小區(qū)離開富人區(qū)的舒適環(huán)境,外面的街道居然比想象中更加繁華……白天不開門的網(wǎng)吧、酒吧全部開門了,燈紅酒綠,街上都是年輕的男女和造型顏色囂張的豪車。
酒瓶摔碎的聲音不絕于耳從巷子里傳來,好像還有人在打架,罵聲和金屬擊打人體的聲音傳入耳中。
姜鶴:“……”
攏了下身上的白色毛衣外套,不得不說對這樣的場景還有點適應(yīng)不來,姜鶴微微垂下頭加快了步伐,與此同時拿出手機飛快地輸入并撥通一串?dāng)?shù)字,電話響了兩聲,那邊被接起,“嗯”了一聲。
顧西決的聲音聽上去帶著濃濃的睡意。
姜鶴緊繃的背部稍微放松,她歪了歪頭,臉更貼近手機:“是我,手機沒上交?”
“沒有。”
那邊,大概是舍友都睡了,所以少年壓低了聲音帶著一點點氣音,好像還帶著一點鼻音。
“有事?”
這時,在姜鶴三米不遠處有個大漢把一瓶玻璃酒瓶砸在了路邊的石墩上,然后抱著石墩開始嚎啕大哭。
顧西決顯然是聽見了。
沒等姜鶴回答他的問題,他再次提問,這次他聲音聽著好像稍微清醒了些:“你不在家?你那邊什么聲音?”
姜鶴瞄了一眼,報了大漢身后酒吧的名字,并老實回答:“有人喝多了吐了,是個路人。”
“……”
電話那頭大概是琢磨了下這酒吧的地理位置,半天想起就是學(xué)校附近,轉(zhuǎn)而又想起別的什么……
電話里窸窸窣窣聲響起,大概是少年從床上爬了起來,當(dāng)電話里的背景聲變成了通訊大隊夜里蟬鳴,顧西決才重新講話,此時他的音量已經(jīng)變正常。
并且聽上去不太溫柔。
“姜鶴,你在東桐街?現(xiàn)在?你自己?”
姜鶴拿起手機看了眼蘋果自帶導(dǎo)航,“哦”了聲:“東桐街……哦,對,是叫這個名字。”
“我是問你這個?”
“哎呀,你吃□□啦?我跟我媽吵了架跑出來了,我舅舅給我在學(xué)校附近那個景瀾花園弄了套公寓,我在離家出走去那邊的路上。”
顧西決默。
姜鶴:“巷子里有人打架還有人喝醉,呃這里還有個姐姐扶著電線桿在吐……大姐你沒事吧?……有點害怕,所以給你打個電話。”
顧西決:“姜鶴。”
姜鶴:“啊?”
顧西決:“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要去你說的那個地方你不會走大馬路非要走東桐街?”
這一連不友善的提問,姜鶴被問暈了,就來得及回答最后一個。
“導(dǎo)航導(dǎo)的啊。”
顧西決:“……”
顧西決:“不知道打車?”
姜鶴:“大半夜打車不安全。”
顧西決:“……”
電話那邊這次沉默了大約有十秒,再開口說話時,少年的嗓音聽上去是恨不得把她腦袋擰下來。
“那你覺得你現(xiàn)在特別安全?大半夜給我打電話是邀請我共賞東桐街中秋的歌舞升平?”
顧西決很少講那么長的句子,除非他忍不住。
每當(dāng)他忍不住,他就會變得特別刻薄。
今晚的所有人好像都顯得格外暴躁。
姜鶴張嘴想噴他兩句,結(jié)果一抬頭居然看見了路標,此時距離白鷹給她準備的公寓還差大概一條街,眼瞧著勝利在望,她毅然拋棄了刻薄的顧西決:“我到了,沒事了,掛了哦?”
隔著一部手機,顧西決不知道姜鶴在哪,也不想聽她胡扯,想了下說:“給我發(fā)個定位,然后找個亮的地方站著別動,我叫人去接你。”
姜鶴:“我到了啊!”
顧西決怒了:“你到了個幾把,月夜酒吧到景瀾花園走路至少十分鐘,你把老子當(dāng)傻子哄?”
……來了來了來了,機會來了!
姜鶴鼓鼓臉,假裝很委屈:“你兇什么,還不是你微信把我拉黑了,我發(fā)不了定位啊!”
電話那邊的少年一秒就知道她什么意思,幸好現(xiàn)在他懶得跟她飆戲。
“現(xiàn)在加回來,你通過下。”
把拉黑和加好友說得像吃飯一樣那么簡單。
什么人吶!
掛了電話,姜鶴撇著嘴切入微信,果然看見好友申請那多了個“1”的標志,通過了顧西決的好友申請,她順手給他發(fā)了個當(dāng)前位置。
—西行:1
—西行:找個路燈亮的路口站好。
姜鶴現(xiàn)在就站在一個路口,頭頂就是一個路燈,街對面也有路燈只不過不知道被哪個酒瘋子拿彈弓打壞了……再后面時一個黑漆漆的巷子,在她低頭給顧西決發(fā)微信的時候,從巷子里面?zhèn)鱽砘靵y的打架斗毆聲。
背部緊了緊,姜鶴意識到這里應(yīng)該不是顧西決建議的“標準站位地”,正想轉(zhuǎn)身邁開步伐開溜,這時候她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操,姓韋的,這是你的地盤嗎你他媽在這撒野!”
“滾!”
“你別你媽以為顧西決暫時不在就在這搞事情,等他回來跑得了你的?手給你卸一條下來!”
聽見顧西決的名字,姜鶴條件反射地停下腳步,鬼鬼祟祟彎腰往巷子里看了一眼。
她看見了一個穿牛仔外套的少年靠在斑駁的墻上,沉默地吸煙,他旁邊站著四五個看著像馬仔的玩意兒……
在他們的對面,則站著七八個一臉緊張的小混混。
剛才在叫囂顧西決名字的就是那七八個小混混里的一個,他們其中一個手里甚至有刀……但是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刀并沒有使他們變得勇敢,他們應(yīng)該是怵這個姓韋的少年的。
并且面對明晃晃的管制刀具,那個懶洋洋靠著墻的少年也絲毫沒有露出要收斂哪怕半點的意思。
他微微瞇起眼掃了眼那些人,然后露出一個邪笑。
“嗯,我現(xiàn)在就是要趁著姓顧的不在順手拿回這條街,怎么了?”
這人嗓音沙啞,說話慢吞吞地帶著懶散。
“不趁著顧西決不在給你們立新規(guī),還等他回來給他打申請上位報告?”
聲音落下。
趁著所有人都被“打申請上位報告”這個操作給整懵。
毫無征兆地指尖一彈,少年手中帶著火星的煙頭直接彈到了距離他最近的那個混混臉上,在那個混混痛呼一聲捂著臉退后時,他飛快地一腳踹上了他的腰!
一群人在深夜的巷子里,如同野狗一般撲成一團撕咬起來。
姜鶴:“……”
歡迎來到深夜檔版本江市一高。
顧西決,說來你可能不信,我看到了你被謀朝篡位的現(xiàn)場。,,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