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太陽也挺毒辣的。
    高二a班教室里的風(fēng)扇開著最低檔,在腦袋上嘎吱嘎吱地慢悠悠地轉(zhuǎn)著,幾個上午沒有項目的同學(xué)偷懶沒在班級大本營呆著，而是偷偷地跑回了教室。
    聊天或者戴著耳機(jī)做幾道自己感興趣的題。
    莫文霏戴著耳機(jī)趴在桌子上睡覺，這時候從前桌伸出來一只手摘掉了她的耳機(jī)……她立刻從淺眠中抬起頭睜開眼，對視上一雙笑吟吟的雙眼。
    “姐姐,跟你打聽個事。”韓肖笑得不太正經(jīng)。
    這個插班生轉(zhuǎn)過來和蔣凈坐在一塊兒,性格跳脫，一點沒有空降兵的羞澀……莫文霏第一次跟他說話是問他一道三五卷里的物理壓軸題，因為聽說他是物理競賽班的尖子生。
    其實就是問個題,不住道對方的腦回路怎么樣的，總之那之后他回頭說話的動作就成了習(xí)慣性，有時候還會把下巴放在自己的椅子靠背上跟她說話。
    班里有女生覺得新同學(xué)很可愛。
    莫文霏卻想起來很久前，有那么一個女生也總是喜歡回頭，把下巴放在座椅靠背上說話……她說話的時候腦袋微微搖晃，滿眼帶著笑，話總是很多，腔調(diào)總帶一點點不自覺的撒嬌。
    連蔣凈那樣只知道參考書的二百五都會暫時放下手里的書,自以為很隱蔽地側(cè)過頭來看。
    莫文霏還帶著疲倦的眼角放的柔和了些。
    伸手把還捏在對方手里的耳機(jī)順著線扯回來。
    “什么事？”
    “跟你打聽個人，你知不知道我們年級有個女生，挺高的,長卷發(fā)，”韓肖比劃著，“長得好看，還兇巴巴的,有點可愛。”
    這位物理學(xué)霸大概不知道自己的形容有多么的爛大街，后面那一串形容詞主觀到甚至沒有絲毫的可參考性。
    莫文霏正想嘲諷他幾句。
    這時候教室后門被人推開，沉默的少年走進(jìn)教室，摘下了手上的護(hù)腕，活動了下手腕。
    教室里有人跟他打招呼：“李舜宇，標(biāo)槍預(yù)賽結(jié)束了？進(jìn)了沒？”
    少年沉默幾秒，用沙啞低沉的嗓音“嗯”地應(yīng)了聲，言簡意賅。
    “牛批啊，沒想到你還會整這個活，剛才班上幾個女生把你比賽時候的樣子錄視頻發(fā)班里微信群啦，你看一看……記得把音量關(guān)小點，那些尖叫聲嚇我一跳。”
    班里同學(xué)的調(diào)侃聲中，李舜宇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摘下了護(hù)腕隨手往桌面上一扔，他抬眼看見前面兩排，靠在一起說話看似親親密密的兩個人……
    整個人停頓了下，目光停在了那個雙手攀附著女生桌子邊緣的插班生臉上，神色微轉(zhuǎn)陰暗。
    教室里的氣氛忽然變得很玄妙。
    只有懂的人才懂。
    莫文霏沒有回頭，只感覺到有一雙凌厲的目光從后刺在她的背上，她的目光也跟著變得冷淡下來。
    用一本參考書將攀附在自己桌子邊緣的那雙手拍下去，她冷冷地說了句“不知道你說的誰”，就算是打發(fā)了熱情過度的插班生。
    韓肖看著面前冷漠的女學(xué)霸，跟剛才他在學(xué)校門口潑了人家一胳膊豆?jié){的小姑娘完全不是一個類型，那個一看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嬌嬌……眼前這個，第一眼看過去平淡無奇，看久了就會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主要是那高高在上的氣氛，讓人忍不住想要招惹她。
    “我剛才在學(xué)校門口碰見這么一個漂亮女生，讓我知道了這所學(xué)校還有長得好看的人。”
    “韓肖，你是來上課的，還是來學(xué)校找配偶的？”
    這話說得他像只人形泰迪。
    韓肖也不生氣，順桿子往上爬，瞎幾把撩：“高中校園生活最讓人心動的不是寫不完的試卷，而是朦朦朧朧和蠢蠢欲動的青春氣息……姐姐，等你開竅了，請你記得看看我？”
    話語剛落，教室后面?zhèn)鱽怼斑选钡匾宦暰揄憽?br/>     教室里的人全部下了一跳回過頭，這才看見最后一排翻倒的飲水機(jī)，還有拿著個保溫杯站在飲水機(jī)旁邊的李舜宇。
    后者面不改色地把飲水機(jī)扶起來，淡道：“手滑。”
    看了眼好像飲水機(jī)被摔得開裂了，他直接把上面的那桶水卸下來，打了個電話。
    “買臺飲水機(jī)。”
    “教室那種。”
    “我摔壞了，不要賠？”
    一臺飲水機(jī)幾百塊，少年平淡命令他人的語氣，臺詞也愣是搞出了天涼王破的味道。
    看呆了教室的所有人。
    莫文霏把頭扭回來，趴回了桌子上。
    韓肖歪了下身子，小聲地說：“莫姐，李舜宇剛才看了我一眼。”
    莫文霏挑眉：“所以呢，你懷孕了？”
    “沒有，”韓肖搖搖頭，想了下半認(rèn)真地說，“他是不是喜歡你啊……總不可能是喜歡我吧？”
    莫文霏掀了掀眼皮子，沒搭理他，只是被他攪和得睡意也沒有了……從他趴著的那張桌面上空空如也的課桌抽屜里抽出來一個筆記本，又從自己桌子上隨手把自己那本拖出來，兩本筆記本都攤開，她開始謄抄課堂筆記。
    韓肖對這一幕見怪不怪。
    “你又在給你那個從來沒出現(xiàn)的同桌抄課堂筆記，”他說，“學(xué)校都不來的人，拿著課堂筆記能看得懂嗎？”
    “同學(xué)，她英語聽力部分答題卡沒涂，月考總分也高你三十分。”
    “這么猛，那她怎么不來上課？”
    “病了。”
    “很嚴(yán)重嗎？”
    “還好，”莫文霏停筆想了想，淡淡道，“我們都在等她回來。”
    操場上。
    莫文霏提及的人已經(jīng)回來。
    叉著腰，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審視當(dāng)代高中生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情況。
    秋季運(yùn)動會真是個滋生屏蔽的關(guān)鍵字的好活動啊……姜鶴看著不遠(yuǎn)處操場上感慨，同學(xué)們熱熱鬧鬧的進(jìn)行以班級為單位的兩人三足跑步比賽，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的。
    手中的手機(jī)震動了下。
    西行：又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臉上就不帶一點正經(jīng)的樣子。
    姜鶴從手機(jī)屏幕上挪開視線，掃了眼身邊面無表情的少年。
    一行白鶴上西行：顧西決，你大概不知道，初三的時候我就打聽好了江市一高秋季運(yùn)動會的傳統(tǒng)項目，這個兩人三足年年都有。
    西行：所以？
    一行白鶴上西行：所以我才去的f班。
    西行：你不是為了我才去的f班？
    一行白鶴上西行：為了和在f班的你完成兩人三足才去的f班。
    西行：真有夢想。
    顧西決抬頭看了眼，大概是因為這個項目實在是太弱智，實在找不到人，最后c班是體育委員林霄自己上的，他的搭檔是班里另外一個一看就和任何正經(jīng)體育項目不搭嘎的白胖子，那胖子又高又壯，最后幾乎是他把林霄夾在腋下往前趕。
    一邊趕一邊喊“你腿真短，胖子都跟不上，你有啥用”，林霄小臉煞白，上氣不接下氣，節(jié)目效果滿分，圍觀眾人快要笑到死去。
    西行：讓我參加這個？
    西行：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眨一下眼算我輸。
    姜鶴“嘁”了一聲，又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熱熱鬧鬧的人群，然后目光滑了滑，滑到了不遠(yuǎn)處樹蔭下面那些塑料小板凳上……
    小板凳最前排放著每個班級的手繪班牌，每個班級的大本營都零散地坐著一些人，有人在聊天，也有坐在那安安靜靜玩手機(jī)的。
    沒有人的座位上扔著臨時脫下來的校服外套，椅子邊可能還放著喝了一半的奶茶。
    姜鶴捏著手機(jī)的手緊了緊，心跳開始加速跳了起來，她舔了舔下唇，心想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點進(jìn)微信，選了幾個人，把“我在學(xué)校”群發(fā)回去。
    幾秒后。
    雅欣兒：夭壽啊！抱窩雞孵完蛋了！
    陳星星：霧草牛批，不上課你就來了你怎么這么會呢！我們在大本營啊！正要點奶茶呢你來啊帶你一個！
    彥姐姐：陳星和邵雅欣為了點喜茶還是快打起來了，你來救救這兩個弱智吧：
    霏：外面好熱，我在教室。
    仿佛是踏出了艱難的第一步。
    姜鶴把手機(jī)放回口袋里，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扯了扯身邊顧西決的衣袖。
    主席臺那邊找人的、比賽準(zhǔn)備通知的、報項目內(nèi)容的，周圍的各種聲音太嘈雜了，在他微微側(cè)身低頭湊過來時，她踮了踮腳，湊他耳邊說：“找同學(xué)，我！”
    她說話時噴灑出的溫?zé)釢駶櫄庀⒒\在他耳廓，聲音挺大，震得他鼓膜微微發(fā)癢。
    他點點頭，正想說“我陪你去”，這時候主席臺那邊又吼起來：高二男子跳遠(yuǎn)預(yù)賽選手請來小操場場地登記抽簽！高二男子跳遠(yuǎn)預(yù)賽選手請來小操場場地登記抽簽！請于十分鐘內(nèi)集合完畢，遲到的班級視為棄權(quán)！
    他微微蹙眉。
    姜鶴轉(zhuǎn)頭沖他笑了笑：“沒事，你去。”
    她一個個字往外蹦。
    顧西決僵了一會兒。
    人是他硬要騙來學(xué)校的，小姑娘到了今天早上還在不情不愿地抱怨他，到了學(xué)校門口，那副小臉蒼白有點惶恐不安的樣子現(xiàn)在還在他腦子里。
    現(xiàn)在讓他離開她身邊，他真不情愿。
    萬一有什么事呢？
    操。
    他到底干嘛非要她來？
    他的腦補(bǔ)已經(jīng)一秒內(nèi)到了校園欺凌的地步，眉頭皺的越發(fā)地緊，看了眼不遠(yuǎn)處人來人往的人群，他心里非常的不安。
    人的心態(tài)果然是會變的。
    以前是拼命地拱著幼鳥想把它往巢外推，想看看它從高處一躍而下到底能不能學(xué)會好好自己飛。
    要是摔了……
    摔了就摔了！
    不疼哪知道上進(jìn)努力啊！
    現(xiàn)在是幼鳥自己支棱著翅膀往巢邊撲，他拼命地叼著它的毛心想要不再等等你急個錘子這樹這么高你怎么就不怕萬一飛不動把自己摔死？
    要是摔了……
    摔疼怎么辦啊！
    就在巢里待著，阿爸又不是老得飛不動，給你喂一輩子蟲子也無所謂！
    “你還是回a班，”顧西決不放心地說，“先找莫文霏。”
    姜鶴聽懂了“a”和”莫文霏”，就知道顧西決是讓她找莫文霏去。
    a班和f班最大的區(qū)別在于，a班的大多數(shù)人平時悶頭學(xué)習(xí)比較冷漠，對于八卦和人際關(guān)系也很漠視，眼下這種冷漠對于姜鶴來說反而是好事。
    她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老母雞啊你！”
    說話不利索，罵人倒是挺溜。
    顧西決見她一臉堅定，知道她完全不會聽自己的，越勸越堅定，也是拿她沒有辦法。
    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拿出自己的手機(jī)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有事叫我，電話叫。”
    姜鶴胡亂點點頭。
    然后送走一步三回頭，活成了瓊瑤劇男主角的校園扛把子同學(xué)。
    姜鶴找到f班的大本營，班里坐著的人還挺多的。
    有人見到她愣了愣，顯然是沒反應(yīng)過來一個學(xué)期沒有出現(xiàn)的人突然出現(xiàn)了這情況……眼神兒不帶什么惡意，但是還是讓姜鶴心里刺撓了下。
    “姜鶴！”
    不遠(yuǎn)處邵雅欣的聲音響起來。
    她撩了撩頭發(fā)，假裝沒看見，和那個坐在班級指示牌的同學(xué)擦肩而過，走向后排樹蔭下正沖她招手的姑娘們。
    “我們還是決定喜茶，你要喝什么啊！果汁還是奶茶，半糖嗎？讓不讓喝冰的？”
    邵雅欣捧著手機(jī)吱哇亂叫。
    陳星推了她一把：“你說那么多姜鶴能聽懂個屁，你有毒吧，手機(jī)直接給她啊！”
    邵雅欣“哦哦”兩聲，在陳星抓著姜鶴坐下來時，把手機(jī)扔到她的膝蓋上。
    正如她很多次，習(xí)慣性地把一本時尚雜志扔到她的腿上，然后湊過來說“姜鶴你看今年rada的新款像不像菜市場阿姨買菜時能展開那種環(huán)保購物袋”……
    姜鶴拿起手機(jī)，抬頭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一絲不自然。
    “你今天怎么來啦？”陳星抓著姜鶴，一臉高興。
    “顧西決。”姜鶴簡單地說。
    “哦，一聽也知道應(yīng)該是決哥。”林彥翻了個白眼，“我們哪叫得動你，上次秋游叫你都不來。”
    說完生怕姜鶴聽不懂，還在手機(jī)上打了一遍給她看。
    “嘖嘖，高二校服你穿著真好看，”陳星抬手捏了下她的領(lǐng)子，“我就說這深綠色顯白，她們非說顯黑，什么玩意兒啊，自己黑還怪校服……邵雅欣你自己看看！人家姜鶴穿不就好好的！”
    “行了行了知道校服你家廠子做的了，”被叫到名字的人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姜鶴一暑假沒出門，白不是很正常的嘛！”
    小姑娘們吱吱喳喳鬧成一團(tuán)。
    姜鶴坐在中間，聽她們說話，有時候說的句子太長或者說的太快她聽不懂，她們就用打字的方式再給她說一遍。
    好像和以前沒有太多不同。
    雖然也有異樣的目光，比如當(dāng)邵雅欣低頭打字給姜鶴看時，她側(cè)過頭，可以看見林薇第三次側(cè)頭看過來。
    姜鶴垂了垂眼，正猶豫要不要發(fā)作。
    卻有人比她先發(fā)作，邵雅欣“啪”地摁下手機(jī)轉(zhuǎn)身，瞪著身后的林薇：“看夠沒？沒見過人聊天啊？哦你沒見過，畢竟喬恩兮走了以后你哪來的朋友？”
    林薇被嘲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別理她，”陳星拽了下姜鶴的衣袖，“反正她本來就討厭我們。”
    “……嗯，沒事。”
    姜鶴笑了笑，心中其實已經(jīng)非常感激，不知道具體感激的事什么人，只是整個人的心臟都是酥麻而顫栗著的。
    關(guān)于她的朋友們。
    沒有人抓著她問你為什么會病，也沒有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她，沒有人對她的吃力回答表現(xiàn)出不耐煩，她們就像和往常一樣坐在一起聊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就像高一的時候，她們坐在一起，她自遠(yuǎn)方走過來，自然而然地在她們中間坐下，加入她們正在說的話題。
    她的朋友們，都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在更大一些年紀(jì)的人們看來，正是叛逆又中二的時候，但是當(dāng)坐在她們中間，聽她們吵耳朵的笑鬧，又不難發(fā)現(xiàn)……
    他們這個年紀(jì)的人，有他們自己的溫柔。
    遠(yuǎn)處的廣播響起，邵雅欣踢了姜鶴一下。
    她茫然地轉(zhuǎn)過頭，后者笑嘻嘻地說：“你男朋友開始比賽啦！”
    姜鶴聽到“男朋友”三個字，老臉還紅了一下，和顧西決在一起沒羞沒臊什么都快干過了，坐在懷里都能面不改色……
    被朋友這么一說還是覺得臉紅。
    “你還挺他媽純情，”邵雅欣盯著她紅撲撲的臉說，“我還以為你和顧西決已經(jīng)什么都干過了。”
    姜鶴沒聽懂。
    陳星“屏蔽的關(guān)鍵字”了聲，推了邵雅欣一把，像是腦補(bǔ)了不太健康的畫面，跟著臉紅起來。
    姜鶴反應(yīng)過來這貨大概說的不是什么健康的話，伸手打她。
    邵雅欣笑嘻嘻地躲，然后催她快滾。
    姜鶴在小操場的綠色體育墊旁人群里找顧西決，沒找到，比賽看著都快開始了，也不知道他跑到哪去，她有點著急。
    這時候一個高高白白的男生找過來，懷里抱著顧西決的校服外套，把校服外套一股腦塞給她，然后他用手機(jī)打字告訴她：量高桿壞啦！老師叫決哥去器材室拿桿啦！他讓我在這等著，說要是有小姑娘找他的話就叫她去器材室！
    姜鶴“哦”了聲，瞥了這人一眼。
    男生笑瞇瞇地指了指自己：“林霄。”
    姜鶴：“……”
    看著眼前這幅燦爛笑容，他大概不知道顧西決因為他挨了一頓揍，否則應(yīng)該不能那么坦然地在她面前這么介紹自己。
    抱著顧西決的校服外套，滿鼻子都是他身上摻雜著陽光的味道，姜鶴微微瞇起眼點點頭，低聲說了句“謝謝”，轉(zhuǎn)身往器材室去。
    她都走遠(yuǎn)了，林霄還楞在原地，滿腦子都是小姑娘有點軟又有點沙的聲音在耳朵里。
    ……腿有點軟。
    他早就聽說a班的姜鶴和顧西決在一起的事，當(dāng)時也沒覺得有什么好驚訝的，天之嬌女和天之驕子在一起，理所當(dāng)然嘛。
    后來又聽說姜鶴生病休學(xué)的事，本來大家以為這樣的話，這兩個人差不多就該分手了，高中生嘛，哪來的那么多生死相依，天天見不著感情自然也就會淡。Ｍ.ＸζéwéＮ.℃ōΜ
    結(jié)果后來劇情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
    顧西決不練箭術(shù)了，天天學(xué)校醫(yī)院兩點一線的跑。
    顧西決帶來的早餐一看就是某人吃剩下的他隨便接著吃。
    顧西決開始好好學(xué)習(xí)了。
    顧西決的理綜考了220，老師感動哭了。
    顧西決的去c班了……
    顧西決和姜鶴沒分手啊，真的他媽生死相依？
    曾經(jīng)沉浸在八卦的海洋里，林霄也百思不得其解這校園扛把子怎么回事就一頭撞死在了南墻上……今兒真實見到姜鶴，真實跟她說了兩句話，他突然一下子就懂了。
    有些小姑娘活蹦亂跳的時候惹人眼，等她生病了，不再活蹦亂跳，但是一抬眼，全他媽是讓人想要猛虎下跪的風(fēng)情。
    說起來好像有點變里變態(tài)的。
    但是不怪校園扛把子同學(xué)把她當(dāng)寶似的護(hù)著……跟生死相依好像沒多大關(guān)系，還是燃燒的青春荷爾蒙，在噼啪作響。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各種路人視角的男女主，五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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