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這些事兒，寧念之也不會去多管閑事兒。當(dāng)初不過是看著三少夫人不像是那種尖酸刻薄見錢眼開的，這才提點(diǎn)了兩句，但人家不聽，她也就不會去管了。
    轉(zhuǎn)眼間就進(jìn)了十二月，在老太太的幫助下，管家這事兒，寧念之算是得心應(yīng)手了。又有二老爺在旁邊管著，二夫人也不敢鬧出什么幺蛾子來，所以，接連換了四個管事嬤嬤之后，整個原家，就算是全在寧念之的掌控之中了。
    現(xiàn)下，她就是拿著條子來和老太太商量：“以往的定例，過年的時候家里的下人是一人一身新衣服，我瞧著都是薄的，真今年不如改成兩身，一身薄的，一身厚的，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還在府里當(dāng)差的，額外多賞一個月的月例，祖母您覺得如何？”
    老太太笑著點(diǎn)頭：“這主意好，一來你剛進(jìn)門，多賞些東西，那些人也念你個好，這額外的月例銀子，也能收攏一下人心，畢竟，戰(zhàn)亂初平，大家伙兒多拿一份兒月例，日子也能過的好點(diǎn)兒。”
    “還有這大年夜額飯菜，我定了十六個，這是菜單，祖母您看看？”寧念之笑著說道，老太太擺擺手：“這都不是什么大事兒，你拿主意就行，不用和我商量了。只是一點(diǎn)兒，往年過年的時候，這軍營這邊，咱們家也是要表示一下的，這個你可得上點(diǎn)心。”
    “祖母放心吧，這事兒我肯定不會忘記的，我讓人去問了幾家酒樓，準(zhǔn)備了上萬籠的包子，還有棉衣什么的，定不會薄待了軍營里的兄弟們的。”寧念之忙說道，這些人才是原家的根本，寧念之可不是那分不清輕重的，為著幾兩銀子去動了原家的根基，回頭原家倒了，這銀子省著也沒地兒用了。
    “另外還有糧食，每人三石。”寧念之笑著說道，這每年都是一大筆支出，要不然，原家軍少說二十萬，一人三石那就是六十萬石，若是換個不會賺錢的當(dāng)家主母，還真有些懸。
    “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見寧念之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老太太更是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早知道你能干，有你啊，我這可是光等著享福了，還好東良那小子爭氣，一早就看中你了，要不然，這么出息的女孩兒，那可是一家女百家求的，說不定就便宜了誰家了。”
    寧念之臉色通紅：“祖母……”
    “好好好，不說了。”老太太擺擺手，又看了一眼寧念之的肚子：“若是來年，你……”說了半句又頓住了，孩子這事兒得看緣分，你越是著急，孩子就越是不愿意來，不去問了，說不定什么時候緣分就能到了。
    只是她不說，寧念之也能看出那眼神的意思，她也不點(diǎn)破，只笑著收了放在桌子上的幾張條子：“祖母，昨兒我收了張家的帖子，說是家里有一盆花開了，祖母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老太太微微動了動身子：“張家？是哪個張家？張守備？”
    寧念之點(diǎn)點(diǎn)頭：“就是他家，張夫人是個什么性子？”
    “張夫人那性子，倒是個活潑開朗的，你若是去，指不定能和張夫人交個朋友。”老太太笑著說道：“我這把老骨頭了，就不用跟著湊熱鬧了。”
    十二月初的時候，就是寧念之得了冊封誥命的圣旨沒幾天，老太太在自家辦了宴會，請了不少人過來，一來是正式帶寧念之認(rèn)識這云城的上層婦人，二來也是對外宣布自己的態(tài)度和決定，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說了這原家當(dāng)家主母的事情，以后原家的事兒，就是寧念之做主了。
    自此，寧念之就開始收到各處送來的請?zhí)恕埣业倪@是第三個，前面兩個寧念之都找了借口躲過去了，這張家的要是照舊躲過去，怕是以后就沒人敢送請?zhí)^來了。
    “祖母可不老，我還盼著祖母能多指點(diǎn)我一番呢。”寧念之做出緊張的樣子來：“頭一次應(yīng)下這樣的請?zhí)┲虬缡裁吹模乙矝]多少經(jīng)驗(yàn)，去了之后和誰交好，要說些什么，我也心里沒底兒，祖母您不能扔下我不管。”
    抱著老太太的胳膊撒嬌，果然逗的老太太心情大好，拍著她的手笑道：“這有何難？回頭我讓廖嬤嬤跟著你就是了，既然是賞花宴，張夫人請的定然都是些年輕人，我這個老婆子去倒是有些不合時宜了，你回頭多和我說說這賞花宴上的事情就行了，我聽聽就可以了。”
    頓了頓，又說道：“我記得你不是有一身桃粉色的衣服嗎？就穿那個，賞花嘛，穿的好看點(diǎn)兒就行，張守備和你祖父也是打小的交情了，兩家往日里就多有走動，你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也可以讓張夫人幫幫你。”
    寧念之一一應(yīng)了下來，回頭果然穿了那身桃粉色的衣服，出門之前，特意來老太太跟前問，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著點(diǎn)頭：“我就說這身衣服不錯，穿著真好看，我孫媳婦兒今兒肯定是頭一人，人比花嬌。”
    “祖母快別說了，咱們自家人，您夸我兩句沒什么，若是到外人跟前還這樣說，別人定要說咱們原家是自賣自夸了，臉皮厚。”寧念之在臉上點(diǎn)了點(diǎn)，逗的老太太又是忍不住笑，笑完了，伸手拔了寧念之頭上的一支金簪，給換成自己梳妝盒里的玉簪，點(diǎn)頭笑道：“這樣就更好看了，清麗脫俗，倒更像是千嬌萬寵的大家閨秀了。”
    寧念之也忍不住笑：“看祖母說的，咱們寧家和原家，哪個不是大家？”
    出門前時寧家，嫁人后是原家，放在這兩家若都還不算是大家閨秀，那是不是得從宮里出來才能算是高門大戶了？
    老太太一拍手：“說的對，咱們本來就是大家閨秀，大家媳婦兒，誰都比不上，咱們家獨(dú)一份兒的！”
    廖嬤嬤也跟著湊趣夸贊了寧念之幾句，老太太當(dāng)即點(diǎn)了點(diǎn)廖嬤嬤：“等會兒你跟著念之過去，她這也算是頭一次出門了，若是有什么人不認(rèn)識，你在旁邊也多提點(diǎn)一下。”
    “大少夫人聰明絕頂，就是沒有老奴在一邊，也定然能掌控全場。”廖嬤嬤笑道，老太太點(diǎn)了點(diǎn)她：“你個老貨，我瞧著你是真糊涂了，咱們這可是去做客，不是請人來咱們家玩兒，要掌控全場做什么？”
    當(dāng)客人得有當(dāng)客人的態(tài)度，不能喧賓奪主。廖嬤嬤忙點(diǎn)頭：“是，老奴說錯了，等會兒啊，還是得大少夫人提點(diǎn)一下老奴才行。”
    小小的捧了一下寧念之，更是讓老太太滿意了，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讓寧念之帶著人出門去了。原東良是早就打算帶著寧念之在云城里面轉(zhuǎn)轉(zhuǎn)的，若無意外，將來少說也有二三十年要在云城生活了，可偏偏事兒比較多，原老爺子大約是不忿孫子天天太輕松自在，硬是將人扣在衙門，自己什么時候回家，原東良才能跟著回家，自己什么時候出門，原東良也得跟著出門。三番四次的，原東良都有些不好意思對寧念之提這事兒了。
    寧念之本來就是個性子淡然的人，出門玩耍有出門玩耍的快樂，不出門玩耍也能找到事兒讓自己高興起來，不過早早晚晚的事兒，完全沒必要耽誤了正事兒。再者，她自己也是想早點(diǎn)兒將原府的事情給打理妥當(dāng)?shù)模?dāng)家作主了，還不是想去哪兒就能去哪兒嗎？
    真正說起來，這是寧念之頭一次出門，一路上真是看什么都稀罕。廖嬤嬤見她一臉稀奇，就低低的給她介紹：“這邊u天氣比較暖和，到冬天也有花兒草兒什么的，這邊有個專門的市場，就是賣花花草草的，大少夫人若是喜歡，回頭親自來挑選兩盆，就是放在書房，也是能添幾分雅趣的。老奴是個粗人，不太會說話，但也知道這花花草草放在屋子里，看著就讓人心情舒爽，屋子里都覺得亮堂了呢。”
    寧念之忍不住笑道：“嬤嬤這話可都說到人心里去了，這若是還叫不會說話，那我可都成了啞巴了，這花市都是什么時候開始做生意？”
    “辰時就有人了。”廖嬤嬤忙說道，見寧念之感興趣，說的更詳細(xì)了些：“這花市也是分好幾個地方的，南邊都是賣的普通的花草，東邊的就比較名貴，像是蘭花什么的，養(yǎng)在暖房里的，西邊呢，則是水里的種類比較多，也有些鋪?zhàn)舆B帶著買一些魚蝦之類的東西，北邊則多是樹苗，咱們府里的玉蘭花，可都已經(jīng)種了十來年了。”
    說著臉上就有些惋惜，之前打仗的時候，西涼既然已經(jīng)攻進(jìn)了云城，自然是不會放過原府的，幸好沒直接燒掉這府邸，只是直接帶著兵馬進(jìn)去糟蹋了一番。
    原老爺子當(dāng)時根本不在云城，要不然，怕是罪名要更嚴(yán)重一些。就這，皇上都已經(jīng)追究了失職的罪責(zé)，所以這會兒原老爺子才急著將孫子給培養(yǎng)出來。
    府里的東西，大多是沒帶出來的，那些西涼兵進(jìn)去搜刮了之后，直接住在原府，花花草草都被糟蹋了個遍，那棵玉蘭樹也沒能逃脫，直接被砍斷了。
    現(xiàn)下府里的花花草草都是之前伺候花草的婆子新養(yǎng)出來的，一年生的，雖說鋪滿了地面，但看著就跟養(yǎng)花苗一樣，小家子氣的很。所以寧念之初見那會兒，才忍不住會笑。
    可現(xiàn)下知道了緣由，寧念之倒還真起了幾分心思，想將這園子重新打理起來。
    “回頭得空了，就來看看。”笑著說了一句，廖嬤嬤忙點(diǎn)頭：“也不知道大少夫人喜歡什么花兒，要說這玉蘭花，還是崇明寺種出來的最好，回頭咱們可以去求個花苗回來，若是茶花，那可巧了，張守備府上的茶花那是出了名兒的好看……”
    寧念之聽著廖嬤嬤絮絮叨叨的說話，有一句沒一句的應(yīng)著，園子里除了一年生的花花草草，還是要多種一些好伺候的樹苗才是，對于這些觀賞性的花，其實(shí)她是沒多大興趣的，要不然，全種成果樹？
    果樹好處多多啊，首先，太常見了，好打理，不像是那什么十八學(xué)士，嬌貴的很，她也沒那個耐心去打理。其次，果樹開花也挺好看啊，桃花梨花什么的，不都能當(dāng)個景兒嗎？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過個兩三年，就能結(jié)果子了，也不算是白伺候幾年對吧？
    也不知道老太太喜歡什么樣的，回頭問問。若是老太太不喜歡果樹，那就要多考慮考慮了。
    馬車到了張家門口，廖嬤嬤探出身子遞出了請?zhí)亻T的小廝看了一眼，忙放行，有婆子在二門處等著，見了馬車就過來行禮：“可是原家大少夫人？奴婢給原大少夫人請安了。”
    寧念之在心里默默的數(shù)了一下自己的稱號，五個字，可真是夠麻煩的。
    “老奴是我們夫人身邊伺候的，我們夫人一早就惦記著原大少夫人了，吃了早飯就讓老奴在這兒守著，常聽我們夫人說，原大少夫人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今兒一瞧，我們夫人果然是沒說錯，原大少夫人可真是個仙女兒一樣的人物。”
    那嬤嬤忙伸手來請寧念之下車，一邊帶著人往里面走，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話，夸贊完了，也不等寧念之客氣兩句，就換了話頭了：“原大少夫人是喜歡吃什么茶？本來我們夫人想準(zhǔn)備一些京城那邊的茶葉，后來一想，原大少夫人就是來自京城，這京城流行的茶葉，怕是比我們夫人更精通，我們夫人要是弄了那個，倒是班門弄斧了，索性就換了我們云城這邊的特產(chǎn)，可再一想吧，原老太太那么疼愛原大少夫人，還有原大少爺，那是恨不得將原大少夫人當(dāng)自己的眼珠子了，這云城的特產(chǎn)，也說不定是早就嘗過了，哎，可把我們夫人給難為的啊……”
    寧念之嘴角抽了抽，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自己連一句話都還沒能插上呢，怎么走哪兒都能遇見話嘮呢？
    不過，只看這個嬤嬤，就能差不多摸清楚張夫人的脾性了。當(dāng)然，也有可能出差錯，說不定張夫人就是個自己不喜歡說話，但喜歡聽別人說話的人呢？
    然后，等見了張夫人，寧念之就明白了，人還是群分的啊。有這樣一個嘮叨的嬤嬤，張夫人也不是不善言辭的。見里面就拉著寧念之妹妹長妹妹短的喊開了：“我早就想請了你來，但又怕唐突了你，初見妹妹，我就覺得，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么好看的人，這一身的氣質(zhì)，站在那兒，那就是天上的仙女兒下來了，不笑的時候冷冷清清，笑一下又溫柔體貼，我看著都恨不得摟緊懷里多親香親香呢。”
    寧念之頗有些尷尬，自己這相貌，放到京城，根本就是不起眼好嗎？以前也沒聽誰說自己長的像仙女兒啊？難不成，云城這邊夸人好看，來來回回都是這么一套詞嗎？估計是真找不到合適的，所以才夸大一下？
    “你喜歡吃什么點(diǎn)心？我們云城這邊的點(diǎn)心可多可多了，我一早就吩咐人每樣都做了一些，你來嘗嘗，若是有喜歡的，回頭我讓人給你裝起來一些，你帶回去吃。”
    “不用了……”寧念之笑道，沒說完就被張夫人給打斷了：“不用客氣，不過一些點(diǎn)心，算不得什么，你若是看得起我，就不要推辭了，咱們這樣的人家，難不成連點(diǎn)兒點(diǎn)心都送不起嗎？你若是過意不去，回頭也送我一些點(diǎn)心好了。”
    “那好，回頭我送你一些京城那邊特有的點(diǎn)心。”寧念之也不推辭了，和這樣的人說話，也用不著太委婉客氣了，這樣也對了她脾氣，她就喜歡這樣爽快的人。
    嘮叨起來，也有點(diǎn)兒讓人想念寧寶珠。
    “我們家的花兒啊，是種在花房里的，要不然，這天氣就是不冷，也不好開花，走走走，我?guī)闳セǚ靠纯矗闳羰怯邢矚g的花，直接帶走！”張夫人拉著寧念之直接去花房，寧念之是真有些好奇，她想要改改自家的園子，也得打聽一下云城這邊花花草草的習(xí)性，可別冬天種了夏天的花，那才是鬧笑話呢。
    “這個青花是夏天開花的，初春的時候撒了種子就行，比較好養(yǎng)活，就灑灑水，別的不用管……”
    “這明英花是初冬的時候開花的，花瓣多，厚實(shí)，擺一盆在屋里，又好看又添香……”
    張夫人簡直就是養(yǎng)花的行家，說的頭頭是道，寧念之聽的認(rèn)真，時不時的問兩個問題，說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個人就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多適合當(dāng)知己啊。
    “我若是能早些和妹妹你聊聊天兒，怕是要一天三頓的去你們家找你說話了。早一開始，我對你就有些一見如故的感覺，現(xiàn)下看來，咱們確實(shí)是投緣了。”
    張夫人也挺高興，寧念之也點(diǎn)頭：“日后張姐姐若是得空，只管去找我，正好我在云城這邊也沒什么好朋友，張姐姐去了，我還能多個人說說話，也省得寂寥了。”
    說著話，之前那個嬤嬤又來說有了別的客人過來了，寧念之忙說道：“你只管去，不用擔(dān)心我，我只在這兒看看花。”
    張夫人也確實(shí)沒拿寧念之當(dāng)外人，吩咐了丫鬟伺候著，帶著那嬤嬤去前面迎人了。來的多是張夫人交好的，脾性雖然不一樣，但能得了張夫人的認(rèn)可，那人品也是很不錯的。
    寧念之若是愿意，也是能八面玲瓏的，再加上有原家在后面撐腰，也沒人敢怠慢了她，幾乎不怎么費(fèi)工夫就融入進(jìn)去了，撿些女人最感興趣的話題，說說胭脂水粉，說說衣服樣式，京城那邊的流行，和云城這邊的流行。女人之間的友情，有時候就是來的特別快。
    等從張家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有好幾個對寧念之表達(dá)了善意，約定了下次重聚的時間。
    寧念之笑吟吟的都應(yīng)了下來，然后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原東良拉著韁繩等在門口。張夫人先笑道：“早聽說原大少爺對原大少夫人是恨不能含在嘴里捧在手心的，卻沒想到，當(dāng)真是一時半會兒都離不開，罷了罷了，我們可不敢留著原大少夫人了，要不然，原大少爺?shù)鹊弥绷耍f一連我們府上的大門都給拆了，那可如何是好？”
    話音落，身邊幾個夫人都忍不住笑起來，又打趣寧念之：“你可快些走吧，下次若是去了我們府上，定要早些交代好去處，萬一原大少爺以為是我們私藏了你，那我們府上可就要遭殃了。”
    笑的寧念之臉色通紅，恨不能當(dāng)鴕鳥將自己給藏起來，原東良倒是毫不避諱，上前來沖眾人捧拳行禮：“我夫人初來云城，日后還要請諸位多多照顧，原某在這里先謝謝各位了。”
    張夫人又笑道：“要是真心想謝我們，哪天得空了，就請我們吃頓好的，這吃人嘴短，有了好吃的，我們自會照應(yīng)原大少夫人的。”
    “這個小事一樁，擇日不如撞日，后天正是好日子，我在府里擺了宴席，還請諸位給個面子，后天早早帶了諸位大人過去吃酒。”原東良笑著說道，寧念之忙跟著笑道：“確實(shí)是好日子，眾位，不如就去我們聚聚？也省得各位再下帖子另外擇日子了，家里好酒好菜，可都等著了。”
    張夫人是個爽快的，拍手應(yīng)好，她這邊一應(yīng)，那剩下的幾個也就不客氣了，連忙將這事兒給敲定了下來。
    馬車過來，張夫人擺手說道：“時候不早了，我也不留著你們了，等后天咱們再聚，寧妹妹，可要多準(zhǔn)備些京城那邊的好物，也讓我們都嘗嘗稀罕。”
    寧念之笑著點(diǎn)頭，扶著原東良的手上馬車，掀了簾子擺擺手，這才緩緩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