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第 65 章
鵬城一間五星級酒店的包間內(nèi),曾天信及其經(jīng)紀(jì)人相鄰而坐,其余十幾張椅子上卻還沒有人影。
“天信,你的工作室跟天皇娛樂的合同快要到期了,你接下來是個什么想法?”
曾天信的經(jīng)紀(jì)人許文彬是隸屬于其個人工作室的簽約經(jīng)紀(jì)人,一切行動以曾天信為準(zhǔn)。
但自己的藝人兼老板行動自有章法,平日只需要他來負責(zé)日程安排而已,因此許文彬在面對大場面時,往往會秉持著“沉默是金”的精神,只有在某些特定時候才會開口。
曾天信笑了笑:“今日是帶你來見世面的,接下來你就會知道我要做什么了,除了表面的客套話,不需要你多說。”
“好的。”許文彬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下來。
曾天信對這位經(jīng)紀(jì)人還是很看重的,他挑人的唯一準(zhǔn)則就是老實,聽話,不當(dāng)豬隊友。
目前他的工作室只有男女簽約藝人各兩個,發(fā)展都還不錯,夠到了三線的邊兒,但之后簽在他們手下的藝人會越來越多,而他也會忙著工作,到時候許文彬就得有個上層管理者的樣子。
半個小時內(nèi),這十幾位賓客先后來齊。
如果有業(yè)界知情者見了,面對這頓飯局的陣容,只會感慨一聲“牛逼”。
來的都是如今娛樂圈內(nèi)有頭有臉的人物。
陳征北,六十七歲,國內(nèi)一線電影導(dǎo)演,在獲得過幾個最佳導(dǎo)演獎項,是帝都影視圈的代表人物之一。
林小凰,六十九歲,國內(nèi)一線電視劇導(dǎo)演,在電影方面亦有不小的成就,獎項什么的不必多提,是帝都影視圈的代表人物之一。
熊天龍,五十五歲,騰達娛樂集團董事長,國內(nèi)頂尖青年創(chuàng)業(yè)家的代表人物。
蘇暖暖,四十歲,流行音樂界天后,國內(nèi)電影界影后,獲得了多個國際最佳女主角獎項提名,實力與流量兼具,國內(nèi)頂尖明星。
趙駿,三十二歲,房地產(chǎn)金融界大亨趙氏集團的獨生子,投資過幾部優(yōu)秀影視作品大賺,如今正在向娛樂界發(fā)展,得到長輩大力支持,資本本身。
……
這些人物,要不就是手握帝都影視圈重要資源的知名電影工作者,要不就是國內(nèi)大資本的代表,再不然還有國內(nèi)頂尖的雙棲大明星。
這些人手握常人無法想象的大資源,隨便拎出一個,都是讓現(xiàn)今的一線明星不得不彎腰行禮以示尊敬的存在,隨便得罪一個,未來的路指不定都要從順利變崎嶇。
可想而知,能夠?qū)⑦@些存在聚集到一起的曾天信,在這幾年間的人脈拓展到了什么程度。
酒桌上,這些人笑語晏晏,期間,當(dāng)曾天信將手放到大腿上的時候,趙駿的手自然而然地移了過來。
在場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卻只是無動于衷,并不戳破。
在酒足飯飽之后,趙駿和曾天信站了起來,朝周遭的人敬了一杯,一飲而盡。
“今天,是本人正式成立亞達傳媒股份有限公司的日子,之所以將各位請來,除了希望日后能各自相助外,還有一個原因……”
趙駿放下酒杯,緩聲道,“各位都是與趙氏集團關(guān)系頗為密切的娛樂圈大亨,我希望各位能夠聯(lián)起手來,封殺洛十方。老實說我本人并不討厭他,但他千不該萬不該,當(dāng)了嚴(yán)氏進軍娛樂圈的刀刃,如今在座的各位聯(lián)通圈中好友,足以構(gòu)成當(dāng)今演藝界的半壁江山,希望各位能夠理解我的用心。”
同樣是金融、房地產(chǎn)行業(yè)的領(lǐng)頭者,趙氏與嚴(yán)氏自然是水火不容,而這種敵意,是從上一輩延續(xù)下來的。
趙駿的要求不高,對洛十方這樣擁有大靠山的藝人,不求能完全封殺,至少在與趙氏有關(guān)的投資中,不要見到他的身影就好了。
在場眾人中有不少長輩級的人物都是看著趙駿長大的,他們和嚴(yán)氏或許算不上敵人,可趙氏在娛樂界的地位是遠高于嚴(yán)氏的,后者此前壓根在圈子里發(fā)展過。
出于各種角度考慮,他們都會選擇趙氏。
雖說電影是非常挑人的,洛十方一看就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此前陳征北等導(dǎo)演也的確考慮過要用他,但娛樂圈的藝人那么多,沒有一個洛十方,還有千千萬萬的新人,沒必要為此得罪了趙氏。
什么是資本的力量?就是掌握資本者的一句話,便可以讓炙手可熱的藝人在娛樂圈里消失。
洛十方消失不了,但毫無疑問,凡是與趙氏有關(guān)的資源,都將與他無緣,甚至趙氏還會主動伸手,令本該屬于他的資源轉(zhuǎn)移給旁人。
飯局結(jié)束后,在陳征北離開之前,溫和地拍了拍曾天信的肩膀,諄諄道:“還有半年,荊軻列傳就要開拍了,到時候我們很期待你這個主演的表現(xiàn)。”
“我會努力磨練演技的。”
曾天信的態(tài)度禮貌得體,并沒有因為和趙駿正在交往的原因就心生傲慢,也沒有過度自謙到讓人覺得虛偽。
其余人陸續(xù)離開后,趙駿這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反而依偎在了曾天信的身側(cè)。
“我剛才表現(xiàn)的如何?”他眼睛發(fā)亮,就像是一個做了好事后等待表演的孩子。
“很好,不愧是我的阿駿,這么帥,真是把我迷得神魂顛倒了。”曾天信露出一抹極盡溫柔的笑容,在趙駿的唇上印下一個深吻。
一旁的許文彬不自在地捏了捏拳頭,即便他作為曾天信經(jīng)紀(jì)人幾年時間,也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
趙駿身材高高大大,顏值只能說是中等,甚至看著比較粗糙,這會兒擺出撒嬌姿態(tài)只會讓觀者感到不適應(yīng)。
但曾天信的那番作態(tài)又不似作偽,讓人實在捉摸不透。
這一日,一間不久后即將轟動娛樂界的娛樂集團成立。
……
五月底,橫店影視城,鳳權(quán)劇組。
齊國皇宮外,最后一支齊軍已經(jīng)被周軍團團包圍,如同一只困獸,死守著自己的領(lǐng)地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報城破了!”
訊使的話傳入了齊國皇宮,一時間整座皇宮都亂了。
后宮內(nèi),妃子們紛紛開始收拾起自己的細軟,宮人們也各自逃竄,場面一片混亂。
“外面可吵成什么樣了,彩娟,皇上呢?”
納蘭皇后眼中帶著濃郁的憂傷之色,但她并沒有容許自己的脆弱維持太久,眨眼之間,便恢復(fù)成了威嚴(yán)的模樣。
彩娟:“皇上如今在梅閣呢。”
“梅閣啊……”
眼看著自己的貼身宮女還在梳理著她繁重的頭發(fā),在上面插上一支支華麗的金釵,納蘭皇后釋然了。
“彩娟,不用梳了,既然皇城即將被破,你也快些逃命去吧。”
彩娟堅定地道:“皇后娘娘,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將一腔忠心全記掛在您身上,您就算是趕我走,我也不走。”
“彩娟,你是我身邊最倚重的人,難道你想要本宮求你走嗎?我命令你,帶上金銀歸隱田園,此后娶個丈夫,生個娃,好好過,本宮無兒無女,只有你像本宮妹妹一般,若連你都過不好,本宮死都咽不下氣,快逃!”
納蘭皇后的口氣如此之重,彩娟眼含熱淚,跪地良久,卻是起不來。
“快去!!!”
“是!”彩娟渾身一震,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終是離去。
納蘭皇后微笑地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頭發(fā),不滿道:“太長了,不喜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她取過一柄彎刀,將柔順黑亮的長發(fā)抓在一起,一割……
清脆的“嗤啦”聲響起,納蘭皇后的頭發(fā)甚至比往常男兒還要短得多。
她徑直走向床頭,在床頭的鳳凰壁畫上一摁,竟是打開了一間暗室,暗室中放著一身金甲。
褪下繁重的鳳袍,納蘭皇后披堅執(zhí)銳,一腳踹開房門,面對混亂的宮人,高聲喝止:“所有人聽令,有序逃命,莫要爭搶,隨本宮來!”
底下宮人無不瑟瑟發(fā)抖,但好歹場面是平靜了下來。
當(dāng)納蘭皇后將最后一個嬪妃從發(fā)瘋的宮廷侍衛(wèi)手中救下后,對方看她并不打算一同離開,便問道:“娘娘不走么?”
“不了,你快些去吧,我還有要事要忙,忙完……便是可以走了。”
那個嬪妃深深地福了福身子:“娘娘萬福金安,百戰(zhàn)百勝!”
納蘭皇后看著嬪妃離去的身影,撫掌大笑:“好一個百戰(zhàn)百勝!”
她毫不猶豫地扭頭走向了皇城的前線。
此身誓與齊國共存亡!
那廂,梅閣內(nèi)的梅花開過后,便只剩下一樹花骨朵兒,在這片喧鬧的氛圍中,齊國君王放浪形骸的聲響令氣氛倍顯凄涼。
“陛下,還要繼續(xù)喝么?再喝便要醉了。”
“哈哈哈哈喝!自然要喝!朕要喝個痛快!愛卿,整日在這梅閣內(nèi),如今不若去外頭欣賞一下風(fēng)景,皇宮里……實在是太吵了。”
李崇章放肆地大笑,笑著笑著,眼角竟是溢出淚來。
他一個亡國之君,又能逃去哪里呢?與其四處躲藏,不若與齊國一同化作飛灰就是了。
總歸千年之后,除了只字片語,也不會留下別的東西。
文憐君撫了撫李崇章的發(fā)梢,任由這位帝王如同一個頑劣孩童,時而大鬧大叫,時而一言不發(fā)地在他身旁歇斯底里,平靜得仿佛今日只是一個普通的日子。
少頃,齊國皇室軍隊首領(lǐng)進入了梅閣,二話不說就要帶走李崇章和文憐君。
“我就不必了。”
文憐君擺了擺手,看著喝得幾乎暈過去的李崇章,溫柔一笑,“還是快快將他帶走吧,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
齊國皇室軍隊首領(lǐng)猶豫片刻,拱手行禮:“那……您多保重。”
齊國皇室軍隊綁著李崇章從另一條道路上策馬而去,只留下文憐君無奈地看著滿室狼藉,搖了搖頭,然后從柜中取出一柄包間,劍光一閃,數(shù)十壇梅花釀應(yīng)聲而碎。
滿室酒香,飄搖而上。
“這梅閣之存在,于后世而言,不過是帝王寵幸禍國妖孽的根基,不若就此毀了,總好過他被人指點批判。”
文憐君用火折子點燃一盞金燈,隨后將這盞金燈扔到了絲綢制成的簾子上。
滿室繁華,付之一炬。
他悠然地換上當(dāng)日進宮時的那身紅衣,步出梅閣,望著梅園,吟詩道:
“不是春光好,只余芳如故。”
他在梅園舞了一曲劍,墨發(fā)飛揚,紅衣飄飄,時光沒在他的臉上印下痕跡,讓觀眾一時間仿佛看到了那個初入官場、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
梅苞朵朵與樹枝斷離,龍陽君的眼神也逐漸染上了陰霾的痕跡。
他漸漸地從祝揚文,變成了文憐君,這么多年后,甚至已經(jīng)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樣。
他是發(fā)明刑具,用酷刑鎮(zhèn)壓齊國的妖孽;他是魅惑君王,用陰謀玩弄齊國的魔鬼;他是長袖善舞,用恐懼統(tǒng)治人心的修羅。
一曲舞畢,梅閣外傳來沉重有力的腳步聲,周國的大軍終是徹底破了齊國王宮,殺到了梅閣大門外。
“妖孽,束手就擒!”
潘石將軍踏破了梅閣的宮門,一聲怒吼,身后成百上前的周國士兵隨他一起怒吼。
“妖孽,昏君何在,速速招來,我等或可饒你一命!”
面對質(zhì)問,文憐君朗笑一聲,平靜地打量了一眼遠處的周國軍隊后,黑亮的眸中閃過一抹狡黠與哂色,轉(zhuǎn)身便投向了燃燒的火海。
周國軍隊紛紛愣住,潘石更是想要抓人,可梅閣的火勢太大,輕易靠近不得。
紅衣飄蕩,文憐君的身影似乎與洶洶火焰融為一體。
梅閣應(yīng)聲倒塌,蓋住了那抹驚艷眾生的身影,一代亂世中,到底還是讓他寫下了深刻的一筆。
直到最后一刻,他依舊沒有流露一抹恐懼之色,在無數(shù)人的印象中,仿佛他來到這個人間,就是為了嘲笑這個世界的。
“cut!”
卓紹鈞驚艷地看著鏡頭中洛十方飾演的文憐君那個回眸,只覺看一百遍都不會膩,詮釋了一種如同撲火之蝶的美感,完全可以將其用作一個長鏡頭,從臉部特寫到遠鏡頭紛紛用一遍,不然不足以表現(xiàn)出這股驚心動魄的瑰麗。
同時,這也是高彤和古川的殺青戲。
兩人一個是齊國皇后,一個是齊文帝,這一生都沒有離開過齊國的范圍,歷史中,齊文帝最終將會被周國軍隊抓住,而這一幕早已經(jīng)提前拍好了。
“高彤,古川,你們倆恭喜殺青啊!”
卓紹鈞給兩人發(f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這一個半月以來的時間可真是辛苦你們了,你們作為主演,真是給我展現(xiàn)了實力派演員的優(yōu)異性,這段時間拍得非常順。今兒個你們殺青,劇組提前收工,一起去吃一頓吧!也是為了歡迎周昌帝慕容旭線的演員們的到來,畢竟之后咱們劇組也就沒機會聚了,只請一半人的話,不如不聚。”
對此,劇組自然是全員贊同。
不過,贊同并不代表聚餐時的氣氛能夠真正融洽,在場的人頂多維持一個表面上的平和。
即便什么都沒說,但在文憐君線的主演們已經(jīng)建立了深厚感情基礎(chǔ)的情況下,慕容旭線的演員們加進來,雙方必然是存在隔閡的。
在飯店包間里,曾天信第一時間便和洛十方與嚴(yán)淵打過招呼。
“你們好,洛十方先生,嚴(yán)先生。距離上次見面似乎隔了很久,我看你今天時拍攝的效果,果然是一位很優(yōu)秀的演員,遺憾的是我們對手戲不多。”
“正是因為對手戲不多,所以才會顯得格外珍貴,曾先生是我的前輩,能和您這樣的前輩對戲,我感到很榮幸。”
洛十方也只剩下幾幕戲就殺青了,除了文憐君與慕容旭年少初遇交流心境志向的一幕戲外,還有文憐君作為外交使前往周國,在周國宮廷上獻禮的一幕戲……其余便是片段式的一些文戲,整個拍下來也要不了多少時間,只是他們得前往象山文學(xué)城進行拍攝。
在看似真摯實際上雙方都沒有展現(xiàn)真實情緒的對話中,兩人很快就各自與別人去交流了。
曾天信笑著和古川握了握手,幾乎是在那一瞬間,他手上的紅寶石戒指的色澤就更加深邃。
“古先生,齊文帝,我看你演得很好,十分期待之后能一起合作,像您這樣的演技派,非常值得對戲。”
古川并不是擅長應(yīng)付人際關(guān)系的人,這會兒就受寵若驚道:“你的戲我都有看過,好看!”
鑒于這句話是一句演員間的通用交際語,曾天信也就沒放在心上。
接下來,洛十方充分見識到了對方的交際能力。
劇組中的每一個主要演員都被夸過,而且并不是籠統(tǒng)地夸“演技好”,對方甚至能說出其他人的演技好在哪里!就算是工作人員,對方也會表現(xiàn)出自己的尊重。
有一說一,曾天信真的很會做人,至少除了洛十方、嚴(yán)淵幾人對其有些不喜外,其他人就沒有對他心生惡感的。
很快,聚餐的氣氛便比最開始要熱鬧了一些。
象征性地用完餐拍了一張合照后,此次聚餐便是圓滿落幕。
在高彤離開劇組之后,古川跑到洛十方跟前,附耳小聲說:“你說我過兩天就跟高彤表白心意怎么樣?”
“嗯?”洛十方聽后,鼓勵道:“既然古大哥已經(jīng)有了勇氣,那就去,高彤姐工作挺忙的,接下來還有一部戲呢,不然你就得追到下次劇組了。”
“也是,我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就去。”古川咧嘴一笑,“十方,你跟我不一樣,可別學(xué)著我去找女朋友,你現(xiàn)在還是事業(yè)上升期呢!好好拍戲,爭取變成國際巨星!”
洛十方:“老實說我現(xiàn)在也沒這個想法。對了哥,送你個禮物。”
只見他取出一塊散發(fā)著絲絲涼氣的玉佩,這塊玉佩正面雕刻著游魚的紋路,背面是一個符文,并不非常精美,但勝在精致可愛。
“哥,你的體質(zhì)是偏燥性的陽體,反映到你的身上,就是比較容易上火,發(fā)怒,脾氣急。但另一方面身體素質(zhì)也比常人好,陰邪不侵,不容易生病。這種陽體不是個病,也稱不上是什么難見的體質(zhì),帶上這塊寒玉佩能夠讓你緩解燥意,做事能更加理性。”
古川這種體質(zhì),陽氣很旺,偏熱,不說別的,主要是遇事容易沖動這點有些麻煩。
洛十方查詢了一下搜索引擎后,還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以前古川因為捺不住脾氣揍了狗仔的新聞,只是因為對方是個小透明,當(dāng)時沒引起什么注意罷了。
但這部鳳權(quán)播出以后,古川的人氣必定會迎來一波暴漲,那么保持冷靜就成了對方當(dāng)下最需要學(xué)習(xí)的能力。
“涼絲絲的,很舒服啊!”古川立刻便將玉佩戴在脖子上,“這貴嗎?不貴的話我再買一枚。”
洛十方:“玉本身五千多,我只是雕刻了符咒而已,不貴,沒什么事的話別扯下來,有平心靜氣的功效。”
他又大方地道:“也有我的一份祝福在里面,希望古大哥以后星途順利,情感順利。”
“好嘞!哥可謝謝你的禮物,感覺有你這么一句話,我就覺得我能成!”古川在飯店門口用力地抱了抱洛十方,然后便坐上了離開的車。
嚴(yán)淵全程近距離圍觀,雖說知道古川的擁抱沒有別的意思,卻也難免吃味。
感覺他和洛十方也沒這么擁抱過。
“嚴(yán)先生,咱們先去酒店吧,這會兒已經(jīng)很晚了。”
洛十方非常自然地將胳膊搭在了嚴(yán)淵的肩膀上。
嚴(yán)淵心中的不滿立刻不翼而飛。
……
古川坐上車后,發(fā)現(xiàn)司機是個比他年紀(jì)還小的青年,感慨這年頭賺錢不易,小年輕也要出來干出租車司機的活兒了。
他百無聊賴地望向窗外,眼看著路越走越偏,周圍的燈光逐漸稀疏,不由喚了一聲:
“司機小師傅,你咋走這條路啊?別繞遠路好不,這大晚上的,車流量又不大。”
司機:“你剛才點了拼車啊,我這兒還接到了接到了一單呢,待會兒得去接他們,我這邊取消的話會扣分的。”
古川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是摁了拼車鍵,這會兒無論是他換車還是讓司機取消訂單,都有些不方便,也就只好答應(yīng)下來。
“不是我說,小師傅,這大晚上的,你走夜路小心些,尤其是偏遠的夜路,賺錢就多注意著安全吧。”
司機笑了笑:“好勒,謝謝兄弟提醒。不過現(xiàn)在出租車都是實時錄音錄像的,司機和乘客安全都有保障。”
片刻后,車在一條小路上停下。
附近的路燈都非常遙遠,這條路儼然到了郊區(qū)的范疇,在昏暗的燈光下,從石子小路上遠遠走上來一對年輕男女,看著像是一對情侶,扭捏地摟抱在一起,著實有些辣眼睛。
“……倒霉。”古川冷嘖一聲,他還是單身呢,最看不起那些情侶了:“司機師傅,我就在這里下車吧,我再打一輛。”
“咦?可以是可以,不過這地段路挺難走的,車可能打不到,要不我再送你去前面一些?”
古川搖了搖頭,見車內(nèi)這對情侶直接就抱在一起嘴對嘴了,暗啐一聲“世風(fēng)日下”,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司機的善意。
“那好吧,你小心些啊。”
古川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彪形大漢,一個打幾個都不在話下的樣子,司機只是叮囑了一句,緊接著便把車開遠了。
他繼續(xù)打車,卻發(fā)現(xiàn)打車軟件壓根兒打不到車,五分鐘過去了也沒一個司機接單。
“晦氣啊!”
都怪他最開始手殘。
“先生,你也在等車嗎?我好像打到了一輛,要不要一起?”
身后毫無征兆地響起了一陣動聽的女聲,古川回頭一看,就見是一個紅色皮裙的麗人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不太好吧?感覺不太好意思。”古川的線條還沒粗到毫不懷疑地就坐一個陌生女子打的車,這年頭仙人跳這么多,他的拳頭快不過子彈,身板也結(jié)實不過刀子。
女子沒料到自己會被拒絕,一時間露出了玩味的神色,主動上前摸了摸古川的胳膊,嬌笑道:
“真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都有美女邀請你坐車了,你還不坐。那么我邀請你做點什么,你才會做?”
她解開了皮衣最上面地一個紐扣,一抹潔白的肌膚生生暴露在古川眼底。
后者瞳孔縮了縮,越發(fā)確定這是雙人跳,就怕不多時便會一群帶著砍刀的大漢沖過來,直接撥打了緊急電話110。
“小姐我跟你說,我已經(jīng)報警了,如果你再執(zhí)迷不悟,我就叫警察抓你!現(xiàn)代社會治安好,你局算是想跳,也沒那么容易跳!”
女子皺了皺眉,目光鎖定在古川脖子上掛著的玉佩上,眸中閃過一絲冷冽。
“誰跟你說我是仙人跳的?不過是看你長得帥,符合我胃口,就打算撩一撩罷了,是我自作多情。”
女子直接轉(zhuǎn)身便走,古川呼出了一口氣,也不敢繼續(xù)呆在原地,打算跑個一千米,到路燈多一點的地方再打車。
殊不知,女子直接用附近的公共電話亭打了一通電話給曾天信。
原來,此女正是玲瓏。WwW.ΧLwEй.coΜ
因為古川是陽體的緣故,曾天信第一時間將推給了玲瓏,后者得知此事后,便施行狩獵計劃。
司機是被玲瓏控制的,無論古川是否選擇拼車,他都會想到一個理由開這條路,而之所以選擇這條路的原因就是……附近沒什么監(jiān)控。
這年頭,監(jiān)控被廣泛覆蓋,玄門界人士追蹤起詭異殺人事件時非常謹(jǐn)慎,就算是玲瓏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沒找著下手的機會,白瞎了一個好獵物,讓他給逃了。”
電話那頭,曾天信笑了笑:“那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可以說說為什么嗎?”
“脖子上掛著個清心的玉佩,破了我的法術(shù),以為我是仙人跳直接報警了。”玲瓏?yán)湫α寺暎氨緛硪矝]想殺了他,他的陽體雖然是假的,卻也比普通的男人好很多,現(xiàn)在看來,這男人還是去死吧。”
“你加油,既然這次是你錯過了,那就和我無關(guān)了,真是令人遺憾的事情。”
曾天信掛斷了電話。
在一個男人身上失敗了一遍,玲瓏是往往不會再次出手的……當(dāng)然,天底下能有幾個喜歡女人的男人躲得過她?
玲瓏的身影步入黑暗之中,漸漸消失不見。
古川本人還沒意識到自己真真是避開了一個大難,他當(dāng)即就對親友炫耀起自己被一個美女搭訕但是悍然拒絕的經(jīng)歷,得了一片噓聲。
……
六月初,鳳權(quán)劇組正式在橫店影視城收工,洛十方前往象山影視城,拍攝自己的殺青戲。
他充分地證明了,只要是實力夠硬,氣勢夠強,對戲時便不會分什么前后輩。
“多年未見,文憐君……不成想,如今你竟然成了這副模樣,實在是意料之外。”
慕容旭看向文憐君的眼神是有些輕蔑的。
曾幾何時,對方也是一個能與他高談?wù)撻煛⑹惆l(fā)心中意象的大好少年,而非是眼前諂媚帝王、禍亂朝綱的藍顏禍水。
慕容旭最開始是一個壓抑、自卑的人,但隨著周國皇室內(nèi)部權(quán)力的風(fēng)暴席卷到他的身上,他為了抵御脆弱,為自己披上了更堅固的外殼。
他開始變得長袖善舞,掩蓋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情緒,而這讓他順利收獲了許多人的信賴,也讓他脫穎而出,成為競爭太子的有力人選。
反之,他最不屑的,就是像現(xiàn)在的文憐君這樣可悲的人。
對于慕容旭的蔑視,文憐君僅僅是一笑置之,低聲道:“人和人的活法是不同的,從一開始,我們不同的個性就注定引領(lǐng)我們走上不同的道路。旭兄……不對,是皇子殿下,文憐這廂失禮,便先告辭了。”
但他每走兩步,慕容旭就道:“聽說你又給齊國發(fā)明了刑具去折磨百姓?若你繼續(xù)作惡,報應(yīng)只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到不能說是作惡,周國尚且有凌遲、腰斬的刑罰,我制定的刑罰不過是讓大家更聽話一些而已。”文憐君掩面輕笑,眼中帶著一抹森冷之色,“再者,報應(yīng)是真的嗎,我不信。”
如果報應(yīng)是真的,他的家庭就不會被陷害至分崩離析,而他的父兄也就不會死……再者,他現(xiàn)在活得太好了。
不對,報應(yīng)也或許是真的,畢竟那些大臣,都一一死在了他制定的酷刑手中。
所以,那些人的報應(yīng)就是他。
“現(xiàn)在看來,過于天真的反倒是皇子殿下。忠實告誡您一句,可不要相信任何一位皇子,您若是以為生在皇家還能有正常的兄弟情,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慕容旭瞳孔一縮,仿佛被戳到了痛楚:“你是什么意思?”
在劇本里,慕容旭這段時間的確跟自己的一個弟弟走得很近,只是對方也跟他一樣可憐,自幼長在偏遠的院落,無人悉心呵護,讓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就照顧著對方一些。
難道……連這種小小的關(guān)心,都是多余的嗎?
文憐君沒有回答慕容旭的話,僅僅是徑直向前走著,背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的鏡頭。
曾經(jīng)因為“天下太平”這一宏遠而貼近了心靈的少年,多年后的第二次見面,紛紛將過去予以否定。
文憐君已經(jīng)變成了天下最好的文憐君,而慕容旭,卻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cut!”
卓紹鈞比了個大拇指,“十方,拍得很好,剛才你戲格外有張力,光憑眼神就忍不住讓人把鏡頭移到你臉上。”
相反,曾天信這個實力派小生在洛十方的對比下,就有些被壓制了。
卓紹鈞甚至有些疑惑,曾天信的演技好,鏡頭感強,但拍起來的感覺就是沒有洛十方順手,明明后者才是最需要表現(xiàn)美感的,照理而言選取一個美好的拍攝角度會非常難,可洛十方就算是懟著鼻孔拍都能hold住。
他只能將其歸咎于顏值了。
有死角的帥臉和無死角的神顏到底是存在差距的。
殺青戲拍完后,洛十方便從卓紹鈞手上收到了一個大紅包,他也終于得以和鳳權(quán)劇組告別。
“十方啊,你等著,有我給你剪輯把關(guān),不會失誤的。”
臨別之際,卓紹鈞對洛十方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不舍。
一個導(dǎo)演總是希望能夠展現(xiàn)一個演員各個不同的面貌,現(xiàn)在卓紹鈞僅僅是展現(xiàn)了洛十方的某一面,對方還有太強的可塑性,拍不到的話,屬實是一大遺憾。
甚至于卓紹鈞已經(jīng)開始想下一部劇該拍什么,然后請到洛十方當(dāng)男主角了。
不過想象再美也還是想象,現(xiàn)實是,拍一部戲的主演是一定會根投資方爭議不朽的事實。
當(dāng)天,洛十方、嚴(yán)淵和何大磊乘坐動車前往蘇市,在那里碰上了已經(jīng)開始備戲的高彤。
如今正是六月初,距離龍婆現(xiàn)身的七月十四還有一定時間,洛十方并沒有給自己休息時間,為了盡快推出作品增加信仰力,他無間斷地進入了大哥的劇組。
大哥是親愛的兄長更名后的名稱,親愛的兄長因為范巧巧之死而進入了大多觀眾的視野,但如果觀眾僅僅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湊過來看,那么無論是范巧巧本人,還是對劇組和新來的主演都是一種不尊重。
一部劇,如果是因為本身劇情優(yōu)秀而吸收了開播流量,那么劇組工作人員自然也就實現(xiàn)了自己的期望;而一部劇如果十個人當(dāng)中有九個人是奔著“遺作”而來,那么它即便吸收了許多自然流量,大家的重點也很難落到劇情本身上頭去,而是會以找茬的態(tài)度去搜索范巧巧的身影。
用“遺作”這一名頭進行炒作,不好。
而在這段時間內(nèi),洛十方參演的山海圖終于放出了最終版片花,即將在芒果電視臺和網(wǎng)絡(luò)平臺同步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