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第 61 章
唱響新視界是一檔由歌手與演員合作演出分組pk的音樂綜藝,目前在國內(nèi)擁有極高的收視率,除了主持人不變外,每期都會邀請新嘉賓。
最新一期的錄制非常順利,現(xiàn)場觀眾們的反應(yīng)也極為熱烈,導(dǎo)演組已經(jīng)能預(yù)想到這期能獲得超高的收視率了。
“曾老師,有機會下次還要合作啊!”
曾天信禮貌地彎了彎腰,笑道:“各位也辛苦了,很遺憾我不能留下來幫你們忙,我剛才為工作人員點了奶茶,待會兒就到了,大家可一定要收啊。”
在曾天信走后,錄制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便爆發(fā)一陣熱議。
“曾老師真的好帥,我剛才近距離看他,臉上又白又滑,一點毛孔也看不見,這膚質(zhì)簡直了!人美心善演技好唱歌也不錯,天……見慣了捧高踩低怪圈的我終于要淪陷了嗎?”
“嗚嗚嗚奶茶!他怎么這么暖,這大半夜的還有奶茶喝我真的感動了!”
“聽說曾老師很喜歡給劇組工作人員點外賣的,我朋友也收到過,點一次就千來塊呢,和這樣的男神一起工作,真的很幸運!”
“而且啊,曾老師沒有工作的時候都會宅在家里呢,每次出門都是一群人一塊兒出去的,新聞媒體想挖點東西都挖不出來,笑死。”
不多時,劇組成員便收到了外賣,真的有確保到每個人都有一份。
化妝室內(nèi),化妝師一邊給澹臺泠沨卸妝,一邊說:
“弟弟,這大晚上的,你接受甜食嗎?曾老師的外賣你也有份哦。”
澹臺泠沨用遺憾的口吻說:“啊……這可怎么好呢,我不太敢喝這個,晚上一喝奶茶我就睡不著了,恰到好處的睡眠時間是健康的關(guān)鍵……所以,如果有人能夠幫我分擔(dān)一下的話,那我真的是非常感激了。”
他突然想到:“說起來,姐你有個女兒吧,這會兒半夜四點,天氣又冷,奶茶點心放到白天不會壞的,不如帶回去給孩子吃,孩子肯定很開心媽媽帶禮物回來的。”
這個化妝師恰好是之前天賜好聲音的工作人員,因此兩人的相處便格外熟稔。
“那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化妝師笑了笑,覺得眼前的少年同樣是個難得的好孩子,成了名后還是跟以前一樣。
天曉得有多少明星,紅之前還謙虛謹(jǐn)慎,紅之后沒多久就翻臉不認(rèn)人的。
十分鐘后,澹臺泠沨便卸完了妝,換下演出服乘上助理的車子。
直到返回附近的商務(wù)酒店后,他才給洛十方打了一通電話。
洛十方因為修煉的緣故,平常是打坐但不睡覺的,這也就是為什么澹臺泠沨不怕半夜吵到對方睡覺的原因。
“喂?我記得你和曾天信要拍一部戲,還都是男主對吧?你小心著些吧,他那樣的不是等閑之輩啊,絕對是殺人不見血的那種人。對了,我過年學(xué)了相氣之術(shù),他的氣很陰冷邪門,但又說不出具體名堂,不過我的感覺應(yīng)該是不會出錯的。”
澹臺泠沨口中的“相氣之術(shù)”,實際上是觀察面相的一種手段,和通常意義上的“觀氣”不一樣。
洛十方皺了皺眉,之前曾天信給他的感覺就是個氣息比較強勢點的普通人,明星因為沐浴著粉絲信念的緣故,往往氣勢都會與常人有異……但澹臺泠沨說的“陰冷邪門”絕對是沒有的。
不過他不認(rèn)為澹臺泠沨會信口雌黃,偏偏對方也說不出個具體緣由。
最終,洛十方只能歸結(jié)于“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原理,澹臺泠沨在沒歸順?biāo)郧埃彩莻€外表無害卻滿腹黑水的大眾意義上的“好人”。
天師終究不是萬能的,若是真能一個占卜就能讀心,那么這世上怕是早就要亂套了。
……
一輛價格并不昂貴的大眾車在國道上行駛,穿過了城市后,便進入了郊區(qū)。
燈光漸漸稀疏,道路愈發(fā)狹窄,兩邊的景物也變成了密不透風(fēng)的灌木,只留下轎車的車燈隨著道路的顛簸晃動。
曾天信面無表情地開著車,唱響新視界的錄制地點恰好和他家順路,因此他并沒有叫上自己的助理。
而在幾百米開外,一輛本田車連車燈都沒有打開,小心翼翼地行駛著,生怕驚擾到前面的車輛。
本田車?yán)镒氖莾蓚€狗仔,分別叫路仁嘉和肖兵乙,兩人合力開了一間工作室,干的是水軍、狗仔和私家偵探的活兒,平日拍拍小明星、抓抓夫妻出軌的行當(dāng),日子本來混得不錯。
但是上年水軍大翻車,他們被一眾明星和資本聯(lián)合起來告了,不光賠了錢,還將自己搭了進去,等疏通好關(guān)系出來后,手里頭就壓根兒沒什么錢,這就想著鋌而走險,干一票大的,于是就專門抓大明星的丑.聞。
可遺憾的是,這年頭很多明星的日常行程是不公開的,他們就算在圈子里有人脈,也搞不出什么大新聞,在偶然間打聽到曾天信參加唱響新視界且沒帶助理、經(jīng)紀(jì)人后,就直接蹲守在停車場里。
路仁嘉:“嘖!這路也太陰了,半點光也找不到,道上岔路還多,險些就迷路了。”
肖兵乙:“哥,你說他會不會是那種衣冠禽獸,表面上看著溫文爾雅大善人,背地里是個變態(tài)殺人魔?”
路仁嘉瞥了一個白眼:“小子,我真心建議你不要看太多恐怖電影,你現(xiàn)在就跟里頭被殺人狂痛宰的角色一樣傻。”
肖兵乙訕訕道:“我這不就是隨便說說吧……說起來,咱們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路仁嘉自信地說:“你哥我跟蹤了明星那么多年,沒一次翻車過,你說呢?”
然而,在大眾車內(nèi),曾天信看了一下后視鏡,若有所思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一抹微笑并非是平時他待人接物時暖色打底的笑容,而是極盡惡意陰森,就像是毒蛇在即將得到獵物前發(fā)出的嘶鳴聲。
二十分鐘后,大眾車最終停在了山中一間小別墅外的停車間里。
曾天信下車后,并沒有立刻打開房門,而是倚靠在車旁,等待后方車輛的靠近。
而后面那部車內(nèi),兩個狗仔小聲嘀咕。
路仁嘉:“曾天信的家怎么回事兒?在這么偏僻的深山里,雖然他名氣很大,但沒必要防人防到這種程度吧?果然有什么鬼……”
肖兵乙:“額……哥,他好像在看我們這邊……還對我們打招呼了!草,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吧!”
路仁嘉用攝像機一看,發(fā)現(xiàn)不僅是打招呼,還在示意他們進去坐坐。
“咱們走。”
肖兵乙:“走?回去嗎?”
“你是不是傻!”路仁嘉恨鐵不成鋼地說,“這么多年了,水軍做得還少么,網(wǎng)絡(luò)中你重拳出擊,現(xiàn)實里還這么唯唯諾諾的?既然他招呼咱們,咱們就過去,反正看他也沒生氣的樣子,估計是想要和我們打好關(guān)系。聽說除了一些在公共場所很過分的他會生氣,他對于咱們這種偷偷摸摸的反而不會計較。”
在娛樂圈中,不乏明星和狗仔私交甚好的現(xiàn)象,這對雙方都是有好處的。
一旦明星本人被拍到什么不雅畫面,那么聯(lián)絡(luò)狗仔,是可以出錢把錄像買下來的。
明星保持了名聲,狗仔得了錢,皆大歡喜。
反之,若是明星與狗仔關(guān)系惡劣,那么一點捕風(fēng)捉影的小事兒,狗仔都會聯(lián)系同行無限放大,真出了大事兒,那絕對會把明星往死里壓。
這年頭,捧個人沒那么難,可毀了一個人,是很簡單的。
肖兵乙點了點頭:“那萬一咱們被打了怎么辦?是不是還要帶錄音筆啥的,以防萬一?”
“這我當(dāng)然也想到了……咦?”路仁嘉拿出設(shè)備看了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該死的,怎么沒網(wǎng)了?這山也沒那么深啊!你手機掏出來看看。”
肖兵乙震驚地說:“我手機也沒信號了!該不會他在附近安裝了阻礙通訊的設(shè)備吧?我說哥,咱們要不然還是別拍了……”
無法備份的本地錄像錄音,想要摧毀實在是太簡單了。
正當(dāng)兩人躊躇之時,他們就聽得車窗敲了敲,就見不知何時,曾天信已經(jīng)步行至他們車前,友善地道:
“這么晚了,兩位辛苦了,要不要進來喝杯茶?我有點事想要跟兩位談?wù)劊吘箖晌皇菑氖旅襟w行業(yè)的,未來我們或許會有合作。”
這就要談合作了?
路仁嘉和肖兵乙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然后將車子往前開到了小別墅附近。
曾天信這間別墅的位置非常古怪,僅留下一片空地,四周都是被樹木與荒草覆蓋,像是故意隱藏在這片森林中似的。
兩狗仔見多識廣,也只覺一股森冷氣流一下從腳底蔓延至頭頂。
直到曾天信開了別墅的燈,將兩人迎了進去,路仁嘉和肖兵乙才終于安心。
“你回來的有夠晚的,怎么,這兩個人是你送過來招待我的?呵呵”
剛換上拖鞋,三人便聽到一陣柔媚入骨的女聲自客廳傳來,這聲音媚到了什么程度呢?路仁嘉和肖兵乙心里頭就跟有貓爪撓似的,只聽聲音就躁動了。
兩人對視一眼,路仁嘉滿眼喜色,肖兵乙驚悚至極:半夜三更的,曾天信家里,居然有一個女人!
這是什么大新聞!
等走到客廳里,就見駱駝色沙發(fā)上,側(cè)躺著一個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的美女。
女子容貌不必說,散發(fā)著成熟果實般近乎香醇的氣息,一身紅色吊帶短裙,露出白皙晶瑩的肌膚,黑發(fā)凌亂,紅唇輕啟,眼神迷離,比路仁嘉和肖兵乙見過的走明艷路線的女明星還要漂亮。
曾天信則用見到了老熟人的語氣說道:“咦,你居然在啊?怎么比半年前見要老了二十歲,難道是養(yǎng)分滋補不夠?”
“你這男人的狗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女子嬌嗔一聲,勾了勾手指,“你身后那倆小哥是誰?雖然看著虛了點,但這會兒我就不計較太多了。”
“這是我的老朋友,你們叫她玲瓏就好,她既然喜歡你們,那你們就去陪她吧,要喝茶的話,直接用茶幾上的一次性紙杯就行,等你們完事了我再下來。”
曾天信的話,如同一道雷擊,讓兩個自詡見多識廣的狗仔愣在原地。
這女人跟曾天信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親戚?朋友?情人?看著都不像,不過對方居然主動邀請他們做好事,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
被稱為“玲瓏”的女人笑道:“礙事的人已經(jīng)一邊去了,你們兩個就一起來吧。”
路仁嘉自詡是一個正常男人,立刻就撲了上去。
而肖兵乙則是唯唯諾諾地站在一邊,看得出來心中悸動非常,卻遲遲邁不開前進的步子。
“該說是求生欲旺盛呢,還是意志堅強呢,不過有時候過于清醒,反而會看到非常可怕的事情哦”
玲瓏和路仁嘉很快便擁抱在一起,行那不可描述之事。
但不過五分鐘,后者便“砰咚”一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如同一座蒼白的石膏像,在皮膚上畫滿了青黑色的血管痕跡。
“哥、哥……?”
肖兵乙連忙上前,卻赫然發(fā)現(xiàn)路仁嘉已經(jīng)沒了呼吸和心跳,變成了個徹徹底底的死人!
這時,曾天信從樓上下來,微笑著打量了肖兵乙一眼,疑惑道:“怎么還留了一個?你還沒有變成二八少女的模樣,分明就是沒有吃飽,留下活口可不是你的作風(fēng)。”
活口!
肖兵乙嚇得跪坐在地上,很快他身下的一塊兒地板就濕了,散發(fā)著腥臭的氣味兒。
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他居然嚇得尿了褲子。
玲瓏笑道:“這個先留下活口吧,可以做一個不錯的棋子用。”
她在肖兵乙眼前拂了拂手,后者便昏倒在被自己尿濕的地板上。
“居然把我的地板弄臟了,我倒是有些想殺了他,呵”曾天信像是看到了臟東西般,繞過了肖兵乙,淡淡地說,“所以今天過來是有什么事?是替梨落找到了合適的腎.源,還是找到了適配的骨髓?”
玲瓏旋即否認(rèn):“當(dāng)然不是。你這個繼父都能痛下殺手的狠心人,怎么唯獨對一個渾身是病還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好得失去底線?從第一次見你開始,你三句話都離不開你那病秧子弟弟。”
“你這個自私的女人能懂什么?不要用病秧子這種詞稱呼梨落,要不要我叫你一聲龍婆?”曾天信用警告的語氣低喝道。
玲瓏勾了勾嘴角:“無趣,我不說就是了。”
曾天信有一段比較凄慘的身世。
他生父早逝,六歲那年母親改嫁,但七歲便出了車禍身亡,后來他由繼父撫養(yǎng)。
等他二十歲那年,繼父重病,需要花費大量錢財,為此曾天信成為了練習(xí)生,就算是最艱難的時期負(fù)債累累,就算醫(yī)院因為他們沒錢拒收繼父入院,他也將繼父帶回家貼身照顧。
這些事情媒體都有提到過,曾天信身上有一個讓人黑不起來的標(biāo)簽,那就是“孝順”。
但他并沒有在剛火的時候便賣弄這種人設(shè),而是后來記者、狗仔們四處拜訪他以前的左鄰右舍與同學(xué),一點點摸索出來的。
說實話,這種悲慘的經(jīng)歷大多集中在上個世紀(jì)的明星身上,這年頭的明星哪有像曾天信這樣凄苦的童年?多是被悉心養(yǎng)育出來的,至少不愁吃穿。
因此,那會兒曾天信引起了全民廣泛的同情,而同情便是一種保護色,讓他前進的道路更加暢通。
但這一段往事中,背后的故事卻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曉。
曾天信的繼父從小打罵曾天信,后者早早將繼父接回家里,做做樣子養(yǎng)了一段時間后,便拔了氧氣管得到了一筆保險金。
而曾天信的弟弟曾梨落,是繼父帶來的孩子。
曾梨落是曾天信童年中唯一的光,繼父嗜酒好賭且家暴,曾天信經(jīng)常被打得傷痕累累,而曾梨落則會將憑借自己上課表現(xiàn)得來的糖果給繼兄。
種種關(guān)切的舉動,讓曾梨落成了曾天信唯一的信念,也是他如此執(zhí)著走向娛樂圈頂峰的唯一原因。
曾梨落患有先天性白血病,直到上初中才表現(xiàn)出來,且因為長期以來在家中受到的虐待患上了尿毒癥,性命堪憂,如若想要延續(xù)生命,就必須要大量金錢。
繼父死后的保險金,便被用在這一途上。
當(dāng)時的曾天信已經(jīng)是個有點名氣的偶像了,可有點名氣不代表能賺錢,曾梨落的醫(yī)藥費就像一個無底窟窿,壓得他喘不過氣。
此時卻又屋漏偏逢連夜雨,在繼父死后不久,曾天信就發(fā)現(xiàn)自己做夢經(jīng)常會被死去的繼父掐住脖子,醒來后更是能看到脖子上有青紫的痕跡,后來他精神衰弱后,更是演變成隨時隨地都能看到繼父的幻覺,嚴(yán)重影響了他的生活。
于是他便知道了這是繼父鬼魂作祟的緣故,為此,他不惜在私底下四處打聽能為他解決問題又不會暴露他過往行徑的玄門人士,為此不惜瞞著章子銘參加了幾場酒局,以身體作為交換,這才打聽到了龍婆的存在。
龍婆,也就是玲瓏,是個修習(xí)邪術(shù)陰陽和合訣的玄門人士,如今已過百歲,為了永葆青春,她需要每隔一段時間便吸取男子的精氣用以維持功法運轉(zhuǎn)。
曾天信聰明、極會做人,兩人這便達成了一個交易。
每隔一段時間,曾天信都為她提供一個男人,讓玲瓏減少狩獵的難度;而玲瓏則會對曾天信進行投資,清掃他身邊可能存在的障礙,但又不會讓他親自插手。
如此一來,兩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便形成了完美的配合。
曾天信身上清清正正,不會被正統(tǒng)玄門界人士找茬,平時言行上多加注意就不會翻車;而龍婆本來就是走邪門外道的路子,這些年禍害的人不知有多少,早就黑得不能再黑了,那繼續(xù)做點壞事又有何妨?
常言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吶!
玲瓏的語氣中帶上了狠厲:“我這次來,是為了洛十方。我與另一人存在合作關(guān)系,他不僅阻撓我行事,還超度了我的鬼母!那鬼母是我凝聚三十年心血煉成的,被超度后,我立刻受到了反噬,衰老得不成人形。如今我與鬼子的聯(lián)系也斷了,還算不出那鬼子藏身何處,不論怎樣,那鬼子必須回收,否則將是我心頭大患!”
“洛十方?”曾天信勾了勾嘴角,“這倒是巧了,我與他還有一部戲要拍,資本扶持下,竟讓他從男五變成了男主,倒是有幾分踩我的意思。再者……圈子就那么大,優(yōu)秀的資源卻只能集中在少數(shù)人手里。若是他專注于走歌手路線,我會與他交好,可他既然要吃演員這碗飯,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娛樂圈里,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曾天信容貌俊秀,身長一八三,走的是百變男神路線,能夠hold住絕大多數(shù)風(fēng)格,這讓他進行多元化的演繹,有助于他挑選更好的作品與角色。
而現(xiàn)在看來,洛十方同樣是走百變男神路線,并且還要額外加上一個“實力派歌手”身份,從出道來便熱搜不斷,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在民眾前刷足了存在感,如今一部鳳權(quán)下去,直接就將他的咖位抬高到前線。
曾天信:“所以你想要怎么做?”
“他是正統(tǒng)玄門界人士,不會對普通人動用術(shù)法。我要你打壓他,處處打壓他,并且動用資本的力量,叫他在娛樂圈里抬不起頭。”玲瓏笑道,“而我,則會使用我們玄門界的力量,處處阻撓他,拐著彎兒阻撓他,玩一場老鷹捉小雞的游戲。”
“至于這個狗仔……”
玲瓏狡猾地說:“他會在第一時間趕往事發(fā)現(xiàn)場,并且不受資本控制,堅定地找洛十方麻煩,哪怕單純只讓他做一個一次性的棄子,也是不錯的。”
曾天信瞇了瞇眼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雙方相視一笑。
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埋在陰冷的黑夜之下。
在酒店內(nèi)休息的洛十方突然心中一動,隱隱間覺得有一種不妙的預(yù)感。
玄門人士產(chǎn)生這種認(rèn)知,往往預(yù)示著有大劫降至,結(jié)合澹臺泠沨的警示,洛十方卜卦后,順利得到了一些推測。
……
次日,洛十方與江川會有一場感情戲,這場感情戲出自文憐君與齊文帝一段赫赫有名的傳說“焚書煮酒”。
在文憐君以一個特殊的身份重新進入官場以后,立刻便引起了文武百官的爭議。
文憐君縱然無辜,可他們毀了人家家庭,早已結(jié)下血海深仇,那么雙方之間只能是你死我活。
文武百官無比恐懼于奪得帝心的文憐君的報復(fù),因此便將詳寫了百罪書,不僅送到了李崇章手里,更是分發(fā)給民眾傳閱。
這個年代,因為書籍珍貴,前人又有“焚書坑儒”之事,因此“焚書”便成了大忌,這一條規(guī)律同樣寫進了齊國律法手里。
李崇章收到此書后,立刻勃然大怒,想到這書可能已經(jīng)傳入文憐君手里,便立刻動身前往梅閣探訪。
梅閣,是李崇章為文憐君新建的一座樓閣,在院子里栽種了百株紅梅,在他看來,只有象征著清高風(fēng)骨的紅梅,才能配得上文憐君。
此時正是一個天降大雪的白晝,文憐君倚靠在一方石桌前,悠悠地翻閱書籍,他閱讀的書,正是當(dāng)世聞名的法家著作兵法解。
綿綿白雪中,他一襲墨梅白衫,外罩一件紅色毛皮披風(fēng),如瀑黑發(fā)披散,仿若與世隔絕。
這清雅淡漠的模樣,已然讓觀者不用自主地屏住呼吸,仿佛一池冰泉,瞬間澆熄了李崇章心中的怒意。
劇組外,飾演皇后納蘭若煙的高彤正穿著鳳袍興致盎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一顆顆瓜子在她嘴里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場面格外滑稽。
而工作人員們則忍不住低聲交流起來。
“這也太有氣質(zhì)了,古風(fēng)男神,雅而不弱,妖而不俗,我發(fā)現(xiàn)洛十方真的非常適合紅色,男星中能適應(yīng)這種紅色的很少吧。”
“如果現(xiàn)實中我真能得到這樣的美人,那恨不得將人捧到天上去!”
“哇,我好想穿越回那個年代當(dāng)齊文帝,可以和這樣的美人親親密密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這……大兄弟,你冷靜點,你說過你是直男。”
“直男?那種事情無所謂了,我甚至可以跟他坐火車一路從三亞到漠河,三天三夜nonstop!”
何大磊感覺到褲兜里的手機震了兩下,拿起來一看,愣了片刻后,走到一旁接了起來。
電話里,一道清冽但威嚴(yán)的聲音傳出。
“你們在哪?我已經(jīng)到你們劇組門口了,不過保安不讓我進去。”
何大磊:“是嚴(yán)總嗎,好的我立刻過來!請您稍等。”
此時,洛十方和古川的對手戲還在繼續(xù)。
要說古川飾演起齊文帝,那可真是再合適不過了,他從外形就貼合了歷史中的齊文帝,而氣質(zhì)又是粗糙的那一款,即便穿著黃袍,那貴氣也不像是天成,更像是后天營造出來的。
就像是一個套了將軍外殼的人,突然穿上了黃袍,怎么看怎么別扭。
不過這種別扭,卻是齊文帝的本色。
但是在面對文憐君時,就算是齊文帝這種五大三粗的男人,也不由方輕了腳步,放緩了聲音,生怕驚擾到眼前的人。
“陛下怎么如此小步,若不是想要從背后唬人一跳么?”
文憐君微微側(cè)眸,露出美好的側(cè)臉線條以及一只明若星辰的眼睛。
此時的他還未徹底剝落原來祝揚文的模樣,又或許是在李崇章面前,文憐君不吝于展現(xiàn)自己的底色。
“愛卿于此等雪天在室外看書,身上連個暖爐也未帶,這萬一感染風(fēng)寒,可如何是好?”
文憐君反笑道:“陛下可還記得文憐是一位劍客?文憐并非瓷娃娃那般精貴脆弱。”
“愛卿這就不懂了,若是真的喜歡,就算是一顆頑石,也會讓人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壞了,無限愛惜。愛卿這樣的人才,朕如何能不愛惜呢?”
李崇章的聲音中滿是寵溺,他的眼眸里滿載溫柔,顯然這段話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
文憐君:“陛下如此雅興,臣不若呼喚侍衛(wèi)取一壺酒來,我們一同煮酒共飲,可好?”
“甚妙,甚妙!”李崇章?lián)崾执笮。爸灰袗矍湓冢v然隆冬臘月,冰雪交加,朕也絲毫不覺寒涼入骨。”
很快,侍衛(wèi)便將一個酒壺、火爐與杯盞端了過來。
文憐君喝退了侍衛(wèi),卻又喚了幾個還在宮中行走的大臣走至附近。
然后,就對李崇章說:“陛下,既然這活動是臣下提出的,臣下便負(fù)責(zé)點燃火爐子。”
他說著,便取出了火折子,可在里面左看右看,也都沒能看到用于點燃的稻草,這下狀似焦急地道:
“陛下,這該如何是好?那侍衛(wèi)居然忘了稻草,真是粗心大意,看來得趕出臣的梅閣了。”樂文小說網(wǎng)
那侍衛(wèi),實際上是皇后派來的人,因為皇后的命令,所以他對文憐君是不服輸?shù)模裁炊枷肱c后者對著干。
遺憾的是,文憐君在隱忍了一陣子皇后與眾妃嬪對梅閣的試探后,儼然勃然大怒,這就想出了一個妙招,讓侍衛(wèi)被皇帝趕出去。
的確皇后的官位比他高,可這不代表他只能被動地承受。
“是啊,這侍衛(wèi)什么都沒做好,讓朕的愛情不開心了,是該好好罰罰。”李崇章先是憤憤地說了一句,然后溫聲道:“對了,朕的手上有一物,上頭寫的都是一些妄加揣測的不實之言,恰好用來做烹酒的材料。”
這種變臉?biāo)俣纫彩菦]誰。
文憐君擔(dān)憂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祖?zhèn)饔醒裕笕耸遣豢梢苑贂模v然那書寫的內(nèi)容不好……”
“書若是傳播了流言蜚語,那就是瘟疫!老祖宗治了肉身的瘟疫,那朕今日之舉,便是在治人心上的瘟疫。”李崇章擦了一下火折子,百罪數(shù)立刻就燃燒起了大火,惹得他哈哈大笑,拍手稱快。
文憐君像是隨意地往幾個大臣的方向瞥了一眼,雙目中滿是促狹。
這幾個大臣,估計是想看今日他被李崇章厭棄而出現(xiàn)的,只可惜,他們都失敗了。
看啊,李崇章不僅能將他提拔為上卿,還為他違逆了古制。
文憐君的目光落到熊熊燃燒的火爐上,不多時,那酒壺便冒出了一股白煙。
“陛下,請”
“愛卿也請!”
場外,卓紹鈞看著鏡頭景象,驚嘆地道:“很可以很可以!兩人的動作幅度不大,但渾身都是戲啊,稍微弄點特寫,眼睛里的那點情緒都把握得非常好了。繼續(xù)繼續(xù)……接下來是交杯對飲和共入梅閣的戲份!”
嚴(yán)淵:“交杯對飲?”
“別說話!閉嘴!滾開!劇組保持安靜!”卓紹鈞顯然沒意識到自己身后站的是何人,他正沉浸在拍戲帶來的快樂中難以自拔。
何大磊、卓紹鈞助理以及認(rèn)出了嚴(yán)淵是誰的工作人員們受到了深深的驚嚇。
卓導(dǎo)牛逼啊,誰都敢吼!
而嚴(yán)淵居然真的安靜地坐在一旁等待這一幕戲結(jié)束。
此時,洛十方已經(jīng)把古川完全帶到戲里面去了。
古川忘了現(xiàn)場的攝影機,他覺得自己就是齊文帝李崇章,而眼前的少年也不是洛十方。
而是文憐君。
風(fēng)華絕對的文憐君。
雙方交杯對飲,當(dāng)古川看著熱酒順著文憐君嘴角淌落后,他只覺胃里像是引燃了火焰,這股火焰想著他的四肢百骸蔓延,一下便讓他把持不住自己了。
并非是衣著暴露才算性感,性感就是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個動作的事情。
洛十讓已然抓住了性感的精髓,將青春正好又輕微成熟的性感奧義把握得非常精確。
飲完一杯酒后,李崇章“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語氣壓抑著沖動道:“如今天色已晚,愛卿不若與朕前往梅閣一敘,探討古今大事,遨游四海八方,上天遁地,豈不美哉!”
這句話是一句隱晦的求愛臺詞,也虧得李崇章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居然能講出這樣的幾個詞。
文憐君:“陛下,如今可還是上午……不過,陛下是天,陛下既然說了天色已晚,那么這天色也就真的是很晚了。只要不嫌棄梅閣簡陋,陛下想住多久都可以,文憐必定侍奉左右,長伴不離。”
一個有情,一個有意,雙方一拍即合,他們在雪地上的腳印很快便到了梅閣門口。
而大門一關(guān),里面是什么事,外界無人知曉。
他們只知道,李崇章居然能為了文憐君焚書烹酒,并且將文武百官發(fā)行的書按冊焚毀。
此等寵愛,得天獨厚。
卓紹鈞:“cut!!!錄完了!接下來古川你和皇后有一場對手戲,待會兒接上……怎么了,古川,你面色看上去不太好。”
古川無語了,對卓紹鈞說:“你注意一下旁邊,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嚴(yán)肅,是嚴(yán)氏天球房地產(chǎn)的總裁嚴(yán)淵先生過來了。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他瞪我瞪得很厲害,跟冰刀子似的,嚇人。問題是我也沒記得跟他有過爭執(zhí)啊。”
助理:“卓導(dǎo),您剛才特別吊,直接喊了一句別說話閉嘴、滾開這仨詞,您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卓紹鈞兩眼一翻,立刻厥了過去。
而此舉直接讓劇組的聲音吵得沸反盈天:“天啦!!!導(dǎo)演暈了,快抬擔(dān)架!”
在劇組的角落,嚴(yán)淵看著依然處在狀況外的洛十方,心道:
果然下次就該選個沒有愛情戲的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