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紅披風(fēng)
“白虎牙,那些紅披風(fēng)是怎么進(jìn)去的?”突然毛天驍眼前一亮,他一般自己的腦袋,怎么就把那些紅披風(fēng)給忘了呢!
外面駐守在小河邊的那些一軍將士,他們能夠在這里和教中弟子平安無事顯然他們之間有所聯(lián)系,或者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要不然的話,分舵不可能讓這些人駐扎在他們的,周圍。
現(xiàn)在義軍正遭受韃子官兵的圍剿,放任他們在這里,豈不是招惹禍端上門,沒有人會傻到無緣無故地將自己暴露出來。
這里作為一個秘密分舵,想要安穩(wěn)地運(yùn)行下去就要保密,正常情況之下,應(yīng)該將周圍,全部清空,不留任何可疑人員,這才是上策。
現(xiàn)在他們反其道而行之,這里面有什么貓膩呢?
毛天驍最終決定暫時先不離開,而是從這些義軍將士身上著手,畢竟食人魔就來自于這支隊伍,說不定很有可能還隱藏在其中。
只是除了白虎牙之外,還有另外兩個暗哨,想要做通他們的思想,毛天驍還是頗為費(fèi)了一番口舌,承諾同樣將他們接引為教中弟子。
只是這兩個家伙看上去,比白虎牙要活泛得多,難以保證他們不會在毛天驍?shù)纛^之后,就會去揭發(fā)。
不要說分舵之中的明教弟子,就是外面駐扎的這數(shù)百義軍,一旦他們暴露,很難從對方的手中逃脫,畢竟力量的懸殊十分明顯。
“旗領(lǐng),還是讓弟子來吧!”傅友德憂心重重,他已經(jīng)看出了其中的危機(jī),他不想讓毛天驍深陷其中,希望毛天驍退出這里,由他打頭陣,先去探一探虛實。
“你我是兄弟,我的命是命,難道你的命就不是命了?”
毛天驍否定了傅友德請戰(zhàn)的要求,他堅持還是讓自己親自去,一路走來毛貴這個大都督的身份,屢試不爽,解決了很多棘手的問題。
毛天驍相信,只要眼前這支義軍是真正的紅巾軍,那么他這個身份就能夠化險為夷,人的名樹的影,這就是江湖盛名之下無虛士。
“放心,我也不會傻乎乎的直接闖進(jìn)去,咱們還是老一套,先抓幾個舌頭問一問?”
將白虎牙他們?nèi)齻€人放了回去之后,毛天驍他們并沒有就此離去,而是堅持在原地,這個位置他們進(jìn)退有據(jù),至少在那兩個暗哨反水之前,他們還有機(jī)會往外沖一沖。
毛天驍深知越是緊急情況之下,越是要沉著冷靜,他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也在死亡圈上走過了幾回,心情越來越波瀾不驚。
既然這里是一處分舵的秘密基地,守衛(wèi)這些秘密才是他們的重中之重,若是有人告發(fā)毛天驍?shù)纳矸荩軌蚯皝硇袆又耍乱驳玫嗔康嗔孔约旱姆至俊?br/>
畢竟毛天驍不管是在明教之中,還是在義軍之中,都是數(shù)得出的人物,想要打他的主意,連韃子都沒有做得到,更不要說其他人。
毛天驍賭對了!
兩個時辰之后,太陽已經(jīng)落山,但是秘密分舵大門之前,依然故我,并沒有什么顯著的變化,傅友德他們擔(dān)心的兩個暗哨有可能反水的情況,可以確定是虛驚一場。
兩個時辰雖然焦急難耐,但是也讓毛天驍他們恢復(fù)了充沛的體力,如今夜色降臨,再過一會兒,正是夜行人行動的最佳時機(jī)。
毛天驍一行十人,悄悄的朝著義軍駐地的小河邊摸去,借助著流水嘩嘩的聲音,毛天驍他們悄無聲息地接近了義軍的大帳。
義軍大帳也安排了幾個人巡邏,只是這幾個人巡邏只是象征性地走馬觀花,沒有進(jìn)行仔細(xì)的查驗,自然難以發(fā)現(xiàn)毛天驍他們,轉(zhuǎn)了兩個圈之后,就找了一個雞公車,倚在上面打起了瞌睡。
白天的時候,毛天驍就安排楊禿子監(jiān)視起來,從而掌握了第一手的情報,整個義軍之中,目前還有三百多人,其中傷員在三十幾個左右,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輕傷,沒有看到一個重傷之人,和毛天驍他們這邊的情況完全的相反。
不過他們這些人倒是精神抖擻,每日三餐都按時供應(yīng),雖然喝的都是稀飯,起碼不會餓著肚皮,所以閑暇之時,還有人在大帳之中進(jìn)行賭博娛樂,不時的冒出幾聲哄堂大笑。
今天毛天驍他們摸上來的時候,其中有兩座大帳,燈火通明,時不時的傳來吵雜喧鬧之聲,顯得氣氛十分的熱烈。
原本毛天驍以為這幾個巡邏之人,或許會走進(jìn)軍帳之中玩幾把開個小差,沒有想到這兩人卻在這里呼呼大睡。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若是毛天驍今天是他們的敵人,這些家伙恐怕都是在睡夢之中,稀里糊涂的就掉了腦袋,一點(diǎn)警惕性也沒有。
“莫要驚動他們,找到他們的軍官……”義軍大營的布置,對于傅友德他們來說,就像是來到了自己的家里,非常容易的就找到了中軍大帳。
楊禿子和傅友德相互掩護(hù),突進(jìn)中軍大帳,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毛天驍進(jìn)入其中,倒是發(fā)現(xiàn)不少盔甲武器以及軍旗紅披風(fēng)等物,零散的扔了一地。
“旗領(lǐng),這是右軍大營的旌旗軍帳,這里還有一顆萬戶將軍的大印,讓我看看是馬三爺,還是柳五爺?shù)摹!?br/>
對于義軍之中千戶以上的軍官,傅友德自然是耳熟能詳,有他在,毛天驍甭提有多么輕松了,只要坐著等候聽報告即可。
倒是桌子上的這一件紅披風(fēng),引起了毛天驍?shù)淖⒁猓@件紅披風(fēng)摸在手上十分的柔軟,雖然沒有掌燈,但是能夠清晰的判斷,這應(yīng)該是絲綢所制。
制作紅披風(fēng)的材料,毛天驍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一件紅披風(fēng),若是他有了這一件紅披風(fēng),是否能夠混進(jìn)分舵之內(nèi)呢?
“旗領(lǐng),這是柳五爺?shù)拇笥。绻撬脑挘蹅兊氖虑榛蛟S會有轉(zhuǎn)機(jī),弟子曾經(jīng)和他有過數(shù)面之緣,不妨裝作前來投靠于他。”
傅友德這時候顯得十分的開心,剛才他借助外面淡淡的光線,看清楚了這顆萬戶大印上面的字,是柳五爺?shù)拿帧?br/>
“你對這個柳五爺有多少了解?”遇見熟人自然是好事,只是現(xiàn)在事態(tài)比較詭異,誰也不知道人心是否會變。
“柳五爺參加義軍之前是江湖上的一方豪俠,手下有百十個徒弟,個個都是英雄好漢,正是因為柳五爺?shù)闹С郑w掌旗才能夠在軍中坐穩(wěn)右軍大都督的位置,不然的話就憑……”
傅友德說到激動處,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的住口,卻發(fā)現(xiàn)毛天驍根本就沒有在意,這才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在這個黑燈瞎火的情況之下,他扮一個鬼臉,可把旁邊的楊禿子等人嚇得一跳,差一點(diǎn)引起他們的驚叫。
“他倒是和趙均用臭味相投嘛!”傅友德不明白毛天驍這句話有什么用意,似乎這個用詞不當(dāng)啊。
只是大都督之間的關(guān)系,他們這些弟子屬下不敢妄加評論,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他們只需要服從命令就行。
毛天驍可是知道歷史上的毛貴,就是被趙均用給害死的,要是毛貴沒有死的話,恐怕紅巾軍的北伐,將是另外一個天地。
他的這句話沒有人敢接茬,大家將心思放在了其他的事情上面,行軍地圖、地方縣志,還有一些書籍,毛天驍早就下過命令,全部搜刮。
對于這一條命令,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毛會不在乎金銀財寶,為什么會對這些地圖書籍感興趣,這個東西又不能吃又不能喝,難道要上茅坑用嗎?
“大都督,屬下在另外一個軍帳之中,發(fā)現(xiàn)了不少藥材,你看咱們是不是要……”
“要,當(dāng)然要,楊禿子你和他一起去,將能帶的全部帶回去,金剛杵他們還等著這玩意兒救命呢!”
毛天驍也沒有想到,在這里還能找到藥品,這東西可是急需的物品,就是拿真金白銀來換,毛天驍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毛天驍之所以熱衷想要進(jìn)入明教分舵秘密基地,其中一個因素,就是想要找到藥品,以便挽救金剛杵等人的性命,這幾天看到不斷有人因為傷痛無法醫(yī)治,黯然死去,毛天驍心就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楊禿子也知道救人如救火,以前他們手上沒有藥品的時候,只能干瞪眼。現(xiàn)在有了藥品,自然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出去,要在第一時間,將這些藥品送到戰(zhàn)友的手上,一分鐘就多一份希望。
沉重的心情持續(xù)了好幾天,毛天驍這才稍微得到一些緩解,這個時候他思考著傅友德提出的建議,佯裝投靠柳五爺,看看能不能混進(jìn)分舵秘密基地之中。
“你說師傅他老人家是不是偏心,咱們拜師比他早,武功比他強(qiáng),貢獻(xiàn)更是沒法比,為什么咱們就不能加入明教?這明教來的特使也忒不是個東西,裝模作樣看著就惡心,什么玩意……”
這時候外面說話的聲音,引起了毛天驍他們的警覺,他們沒有料到,這么晚還有人在外面溜達(dá)。
溜達(dá)溜達(dá)也就算了,怎么偏偏朝著中軍大帳出來呢,這下子好了,此刻毛天驍他們想要出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中軍大帳就這么巴掌大的地方,他們六七個人站在這里,已經(jīng)顯得十分的擁擠,要是再進(jìn)來兩個人,就是瞎子也能感受到里面有人。
“抓還是殺?”傅友德等人等候著毛天驍?shù)拿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