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如果你手腳盡斷成了人彘,還能上戰(zhàn)場嗎?
短短半個時辰,陸沉珠就完成了一系列的救治。
刮毒、烈酒消毒、割腐肉、再次消毒,縫合傷口,最后才敷上黑玉膏。
若非虞執(zhí)人已經昏迷,相信定然痛得渾身抽抽。
等一切結束,陸沉珠又給他喂了幾顆自己做的丹藥,無一不是清熱解毒、固本培元的好東西。
做完之后,于步歡才讓人將虞執(zhí)丟在了硬榻上,冷冷唾了他一口。
“真他喵便宜這小子了。”
要知道他平時出手,那可是千兩黃金起步,可不是便宜虞執(zhí)么?
陸沉珠將從虞執(zhí)肩膀挖出來的箭頭遞給柳予安,“這個箭頭很奇怪,柳督公能不能查出它的來歷?”
上一次刺殺邵嬤嬤的箭頭被大理寺收走,這只來得剛剛好。
“嗯。”
柳予安接過箭頭,發(fā)現陸沉珠正盯著虞執(zhí)看,目不轉睛,眼里有沉甸甸的恨意,眉頭不由得蹙起:“在想什么?”
陸沉珠:“在想給他下個什么毒好。”
柳予安:“……?”
陸沉珠:“咳咳,開玩笑的。”一不小心說出心中所想了,“在想他給不給得起診療費。”
“應該可以。”柳予安淡淡道,“他上次的任務是去剿滅機要叛軍,皇上說他任務做得不錯,雖然停了他的職,卻賜了他白銀一萬兩和黃金一千兩作為補償。”
陸沉珠驚訝的鳳眸瞪得圓圓的,“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嗯,你可以全部要過來。”柳予安末了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夜明珠,你可以賣掉,也能換個幾千兩白銀。”
“噗嗤……”陸沉珠的心情突然就明媚了,“好,聽你的!”
反正人現在是殺不了,那就狠狠宰他一頓。
見陸沉珠不再露出那種陰冷的神情,柳予安也笑了。
惹得于步歡狐疑對二人看了好幾眼。
奇怪了,柳予安有這么愛笑嗎?
……
翌日,虞執(zhí)從感覺自己身上劇痛不止,仿佛是被人生割了血肉般。
睜開眼才發(fā)現自己正處于囚牢中。
不遠處,紅衣如霞的柳予安頭戴冠玉,靜靜坐在石桌前喝茶。
他對面是披著紅色大氅的陸沉珠,因為囚牢陰寒,于步歡非要她注意保暖披上大氅,倒把她熱得臉頰紅撲撲的。
像掛在枝頭的,水當當的櫻桃。
察覺到虞執(zhí)的目光,柳予安起身將虞執(zhí)的目光完全遮擋,又放了一張紙在他面前。
“簽吧。”
“什么?”
“診金單。”
虞執(zhí)定眼一看,差點沒氣笑出來。
“白銀三萬兩再加黃金一千兩?怎么,柳督公這是要搶錢?!”
柳予安居高臨下看他,像是看一條野狗。
“你若認為你的命不值這些銀兩,可以不用付,本督公就把你當場闖入督公府的賊人殺了,相信皇上也不會有意見的,畢竟督公府有皇上的秘辛。”
虞執(zhí)很冷靜:“我可是剛剛平定匪亂的功臣!”
他是一柄好用的刀,慶武帝絕對不會輕易拋棄他的!
“那又如何?”柳予安淡然的目光輕易就能擊碎虞執(zhí)的從容,“像你這樣草莽出生的武將,不通奇門遁甲,不懂派兵列陣,無根基無勢力,有勇無謀,我大盛國比比皆是,殺了也無礙,再培養(yǎng)就好。”
“……”
“還是你以為,你可以取代楚桓?呵呵,你也太天真了。”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骨爬上虞執(zhí)的腦海,就連后方的陸沉珠也被柳予安的話震住了。
因為柳予安說出了真相。
上一輩子,后來的虞執(zhí),的確取代了楚桓的地位。
因為有陸靈霜在,每每虞執(zhí)需要出兵的時候,魯憶瑾都會在一旁相助,經過魯憶瑾的悉心教導,他當成一步步成長成了能獨當一面的大將軍。
這一世,命運徹底改寫了。
“小野!”虞執(zhí)深吸一口氣,“這和我們昨天說好的不一樣。”
陸沉珠走到柳予安身邊,輕笑道:“當然不一樣,你昨天怕我不救你,故意倒下讓箭矢刺得更深,好讓自己痛暈過去,讓治療難度直接翻倍,連我?guī)熓宥汲鍪至耍@診金自然要加倍。”biqubu.net
虞執(zhí):“……”
“虞執(zhí),”陸沉珠眉梢高挑淺笑,像一朵妍麗怒放的薔薇般迷人,“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以為是,以為全世界只有自己最聰明,但你其實蠢斃了。”
虞執(zhí)盯著她的笑容,突然就不介意了,痞里痞氣道,“也好,從前我要送你禮物你總不要,反正我的銀子本來就準備給你,千金難博美人一笑,你喜歡就都拿去。”
陸沉珠冷哼一聲,抽出自己腰間的匕首對準他的肩膀狠狠刺下!
“噗嗤……”
匕首極其鋒利,鮮血狂涌,化作妖嬈的邪氣凝在陸沉珠的眼底。
“再胡說八道,本小姐不介意將匕首轉個圈,給你也開個血窟窿。”
虞執(zhí)臉色慘白,半晌才道:“你就……這么恨我?”
“你這不是說笑嗎?這才哪到哪。”陸沉珠不屑冷哼,眼神沒有一絲猶豫和心軟,“快說那人是誰,然后乖乖簽字,否則我可以再給你來幾下。”
虞執(zhí)咬了咬牙,只能簽字畫押然后道:“是洛枳。”
當初虞執(zhí)受傷“逃走”后并未立刻離開,而是站在暗中潛伏了片刻,聽到陸靈霜喊他“洛枳哥哥”后才走的。
估計洛枳本人也沒想到,虞執(zhí)的膽子竟然這般大,還這般狡詐。
“洛枳?”陸沉珠微楞,“白守元的心腹?”
“嗯。”
無數線索在陸沉珠腦海略過,最終串成一條線。
可她還是不懂。
“洛枳是白守元的人,為什么要幫著陸靈霜去坑自己的主子……”話說到一半,陸沉珠忽然悟了,“你是說,他喜歡陸靈霜?”
“嗯。不只是喜歡,兩人還滾到一起去了。”虞執(zhí)用柔軟的眼神看陸沉珠,甚至有點討好,“她喊我出去,讓我給你下藥,還說讓我們先有夫妻之事,然后你就能對我死心塌地。我反手將藥喂給她,所以她和洛枳滾到了一起。”
這手段,顯然是之前陸沉珠遇到的,若那日她碰到的不是他,那么現在……她的命運又會如何?
柳予安突然很凜冽,看向虞執(zhí)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殺意。
這殺意不僅是對虞執(zhí),還有對陸靈霜。
而陸沉珠被兩人惡心的夠嗆,如果不是虞執(zhí)真的可能會死,會給柳予安添麻煩,她一定多刺他幾刀。
陸沉珠面無表情道:“把診金送過來你就可以滾了。”
虞執(zhí)一骨碌坐了起來,對陸沉珠的背影大吼:“我替你教訓了她,你難道不開心嗎?”
陸沉珠腳步不停,虞執(zhí)喊得更大聲了。
“你如果還不夠開心,我可以將她和洛枳發(fā)生關系的消息傳播出去!讓她身敗名裂!”
“……”
“從此以后她在上京城將寸步難行!”
陸沉珠終于停了下來,回眸直言道:“你是替我嗎?你是為了你自己罷了,你只想讓自己高興而已。陸靈霜的確是個人渣,你也一樣。所以別說這些讓我惡心的話,將來有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
“……”虞執(zhí)覺得自己一片好心都被陸沉珠喂了狗,“陸沉珠!你站住!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憑什么說我惡心!”
“……”
“陸沉珠!”
“……”
任憑虞執(zhí)怎么喊,陸沉珠都沒回頭。
可她對他棄之如敝屐,他就越是不甘!
總有一天,他一定要得到她!!!
正想著,虞執(zhí)的脖子突然被人狠狠掐住,那人力道之猛差點讓他當場死亡!
“咳咳……咳咳……”
虞執(zhí)驚恐看向惡鬼般的柳予安。
“你、想干什么……”
柳予安突然笑了,像冰雪消融,低聲道:“你說,如果你手腳盡斷成了人彘,還能上戰(zhàn)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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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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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