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龍鳳合鳴17
到了晚上時,洞房花燭夜,白玥的酒早已醒了。</br> 但此刻正是情好時,合巹酒怎能不喝?</br> “阿墨。”</br> 白玥看著上官墨,眼底盡是柔情。</br> 上官墨輕笑,語氣溫柔:“我們共飲。”</br> “嗯。”</br> 今夜可是個好日子,于是月月便又喝了一點酒助助興~</br> 柳兒和恕意,還有喜嬤嬤們早就無聲無息的退出了內(nèi)殿,小心翼翼為白玥他們關(guān)好了門。</br> “月月……”</br> 上官墨看著身著鳳袍地白玥,眼底滿是深沉愛意。</br> 仿佛愛了這個人好幾世,愛意深入骨髓,融入魂靈,早已不能忘卻!</br> “阿墨。”</br> 白玥輕笑,飲了酒后霧蒙蒙地大眼睛注視著上官墨。</br> 她主動抬手環(huán)住上官墨脖頸,輕吐蓮香:“阿墨,我們、就寢吧。”</br> 上官墨神色頓時深沉下來,他漆黑的瞳孔之中藏著濃郁地欲。色,嗓音微啞:“好。”</br> 輕解羅衣裳,交頸效鴛鴦。</br> 今夜鴛鴦戲水,正是兩相情好時……</br> “欣兒想離京?”</br> 趙太傅一臉震驚地看向提出想要離京地趙錦欣。</br> “你離京要去哪里?!”</br> 趙太傅夫人緊緊皺著眉,立馬道:“不行!欣兒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一個人離京多危險啊!”</br> 趙太傅亦是眉頭緊皺,他沉思片刻,有些猶疑的看向趙錦欣。</br> “欣兒,難不成你還是……”</br> 趙錦欣輕輕搖頭,打斷趙太傅接下來的話:“父親,我早已沒有那般想法了。”</br> “那你為何又要離京?”</br> 趙太傅一臉不解。</br> 除了不想留在京城“睹人傷心”,趙太傅實在不知道自家女兒還有什么離京的理由?</br> 趙錦欣輕輕抿了抿唇后一臉認真的道:“父親,女兒只是想出去走走看看,想看看我們大峪的大好河山。”</br> 頓了一下,她又輕聲道:“順便也去看看我的封地。”</br> 作為唯一的一個非皇室血脈的公主,趙錦欣也有自己的一小片封地。</br> 趙太傅夫人還在反對,而趙太傅沉默良久后面色嚴肅的看向趙錦欣:“欣兒,你真的想好了?”</br> “嗯,想好了。”</br> 趙錦欣輕輕點頭。</br> 她是真的想出去走走看看,看看大好河山,看看此世風(fēng)光!</br> 趙太傅與趙錦欣對視片刻,看出趙錦欣面上的堅定之后他終還是點頭了:“好!”</br> “老頭子?!”</br> 趙太傅夫人見狀瞪大眼睛瞪著趙太傅:“你怎么……”</br> “夫人!”</br> 趙太傅趕忙打斷自家夫人的話,語氣溫和:“我答應(yīng)欣兒出去,又不是叫欣兒一個人出去。”</br> “啊?”</br> “嗯?”</br> 趙太傅夫人和趙錦欣均是露出疑惑之色。</br> “我也是時候頤養(yǎng)天年了。”</br> 趙太傅語氣溫和的說:“夫人,你可愿意與欣兒一道出去走走,游歷一番?”</br> 趙太傅夫人聞言微微瞪大眼睛,她沉默片刻后笑著點了頭:“好。”</br> 趙錦欣驚訝過后也是笑了,能有父母相伴,她自然是高興的。</br> 不過她還是問:“父親真的決定要辭官了嗎?”</br> “自然。”</br> 趙太傅點頭:“父親年紀大了,朝堂上的事該交給你哥哥他們這些年輕人了。”</br> 他年紀大了,是真的年紀大了,不是夸張,如今也確實到了該告老還鄉(xiāng)的時候了。</br> 而趙錦欣是他與自家夫人的老來得女,自然是無比寵愛,如今自家女兒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他自然想陪著,當(dāng)然,他自己確實也有游歷一番的心思。</br> 趙錦欣聞言便點點頭不再多說。</br> 趙太傅的行動也相當(dāng)速度,當(dāng)即就向上官墨遞交了告老還鄉(xiāng)的折子。</br> 上官墨與趙太傅談過后并未再多加挽留,只是給趙太傅的大兒子又升了一下官。</br> 而趙錦欣也進了一趟宮,跟白玥告別~</br> “啊?”</br> 聽到趙錦欣說要出去游歷,白玥一臉羨慕:“我也好想去啊!”</br> 出去玩,游歷河山,多好啊!</br> 月月是真的羨慕!</br> 趙錦欣輕笑一聲:“這恐怕不行呢,皇上怎么舍得阿玥你出去啊。”</br> “嗯……”</br> 月月哼唧一聲。</br> 趙錦欣笑瞇瞇的說:“我會給你們寫信的。”</br> “還有當(dāng)?shù)氐奶禺a(chǎn)。”</br> 白玥補充。</br> 趙錦欣聞言笑著搖頭:“各地有什么好東西自然都會進貢上來的,何須我寄啊。”</br> “那也是。”</br> 白玥點點頭,笑了笑后道:“那就算了,總之,不要忘了給我寫信。”</br> “那是自然。”</br> 趙錦欣輕輕點頭。</br> 這時,上官墨也過來了:“月月!”</br> 他大步走向白玥。</br> 現(xiàn)在他恨不得跟自家月月寸步不離,除了上朝的時候,他幾乎是時時刻刻跟白玥黏在一起~</br> 趙錦欣聞聲看向上官墨:“臣妹參見皇兄。”</br> 上官墨微微頷首:“不必多禮。”</br> 頓了一下后,他輕聲問:“今日可是來跟月月辭別的?”</br> “是。”</br> 看到上官墨面上曾經(jīng)的冷戾煞氣如今已經(jīng)消失的差不多了,趙錦欣輕輕笑了笑:“皇上也請保重。”</br> 上官墨神色微動,微微頷首。</br> 見此,趙錦欣也沒再多留,當(dāng)即道了告辭。</br> 白玥拉著上官墨親自送趙錦欣出了宮門,與坐上馬車的趙錦欣揮手告辭。</br> 今日一別,就不知何時能再見了。</br> 待馬車消失在視野之中,白玥扭頭看向上官墨:“阿墨,我們什么時候也能出去游歷啊?”</br> 上官墨神色微動:“月月若是想,來年夏天我們就去江南避暑如何?”</br> 白玥輕輕彎起眼睛:“好啊~”</br> 上官墨眼神微軟,輕輕揉了揉月月的小腦袋。</br> 白玥輕笑,牽著上官墨的手:“我們回宮吧~”</br> 日復(fù)一日,時間仿佛溜得很快,轉(zhuǎn)眼間便到了除夕。</br> 今日宮中除夕夜宴,太后因身體不適未能出席。</br> 不過這一點并不影響大家的好心情,大臣攜家眷聚在宮中,與皇上皇后同樂,宮中美酒佳肴,好不愜意~</br> “娘娘,臣婦參見皇后娘娘!”</br> 夜宴上大家可以自由活動,白玥是偷偷從自家阿墨身邊溜走的。</br> 半路碰到幾個人,白玥神色微動,靜靜看著她們行了禮。</br> “諸位快請起身,無需多禮。”</br> 她淡淡的說了一句后準備往一旁走去。</br> 但是一個大臣夫人卻突然叫住白玥:“娘娘,千鯉池那邊的錦鯉在燈火映襯之下顯得格外漂亮,不如移步過去看看?”</br> 白玥聞言神色微動。</br> 她就住在宮里,還用這些大臣夫人跟她說千鯉池好看嗎?</br> 一眼看出這夫人估計是有別的事,眼睛一轉(zhuǎn)后白玥輕輕點頭:“好。”</br> 反正也無聊,過去看看也行。</br> 千鯉池這邊,聚著不少人,打眼望去,全都是妙齡小姐!</br> 白玥眼底暗色一閃即逝,約莫明白了這幾個大臣夫人是個什么意思了。</br> 她們這是嫌皇上的后宮空虛呢!</br> 面色冷了冷,白玥不徐不疾地走向千鯉池。</br> 見白玥來了,一干妙齡小姐皆是恭敬行禮,有幾個膽大的還暗暗打量起白玥來。</br> 但待她們看清楚白玥相貌后,她們面上原本隱隱的傲然卻是散了個一干二凈!</br> 白玥目光掠過幾人,輕聲道:“今日除夕,大家同樂,都不必多禮了,本宮只是過來看看魚兒。”</br> “是。”</br> 一干小姐應(yīng)了一聲,給白玥讓出一條道。</br> 白玥走到池邊,漫不經(jīng)心的往池中看去,被燭火光芒吸引來的鯉魚確實漂亮,一個個胖乎乎的格外喜人。</br> 對此,月月表示可不胖乎乎的嘛,畢竟是她一手喂出來的!</br> 甚至月月還出神的想了一下:這么胖的錦鯉魚,會不會很好吃?</br> “娘娘。”</br> 這時起先請白玥來看魚的那位夫人領(lǐng)著一個小姐湊到了白玥身邊。</br> 白玥淡淡一瞥,心中自然知道這夫人是想做什么。</br> “徐夫人。”</br> 白玥淡淡的叫了一聲。</br> 這位大臣夫人徐夫人笑呵呵的介紹:“皇后娘娘,這位是小女,鄭月言。”</br> 白玥神色微動,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了一聲:“嗯。”</br> 見白玥并不正眼看自己,鄭月言不由輕輕咬了咬唇,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突然跪下請罪:“臣女名字沖撞了娘娘,還請娘娘贖罪!”</br> 白玥:“……”</br> 她其實不明白的是,既然想進宮,那就應(yīng)該去討好上官墨啊,來她這兒干嘛?</br> 難道她看起來像是很好說話,很喜歡給自己找情敵(麻煩)的人嗎?</br> 無語了一下后白玥淡淡的道:“無妨。”</br> 她實在懶得多說。</br> 徐夫人見狀趕緊拉起鄭月言,笑呵呵的說:“娘娘大度,不知道的人說不得還以為娘娘與小女是姐妹是一家人呢。”</br> 白玥眉頭一皺:“哦?”</br> 她神色冷了冷:“本宮姓趙,鄭小姐姓鄭,怎么就是一家人了?難不成,本宮父親又收了鄭小姐為義女?”</br> “若沒有,本宮可不敢亂認姐妹!”</br> 說罷,白玥就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沒給徐夫人她們繼續(xù)糾纏的機會。</br> 鄭月言見此面色有些難堪,跺跺腳:“娘!”</br> 徐夫人神色倒是未變,意味深長的道:“吾兒別急。”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