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龍鳳合鳴07
雖說在白玥這里用了晚膳,也留在白玥這里就了寢,但二人卻并未行洞房花燭之事,只是躺在一張床上睡兩個被窩。</br> 白玥對此也毫無意見。</br> 剛來就那啥,月月也覺得太快了好吧!</br> 上官墨見白玥沒意見,他肯定更不會多說什么,至少在目前,他并無那啥的心思,跟白玥睡一張床也只是為了白玥的體香,那能緩解他頭疼,撫平他心底暴戾地蓮香!</br> 而蓮香也確實不負他所望,一夜沉眠甚至沒醒過,這是他中毒以后睡過地第一個好覺!</br> 被恕意喚醒后上官墨還有些意猶未盡,甚至還想繼續(xù)躺在白玥身邊睡下去!</br> 舒服,實在是太舒服了!</br> 十幾年都沒睡過一個好覺后再體驗一次睡眠的美好,即使上官墨意志堅定,也不禁想要沉溺其中!</br> “皇上,到上朝地時辰了。”</br> 恕意再次出聲提醒,常德公公在外面等地都有些著急了!</br> 這會兒都已經(jīng)晚了些時辰了,皇上再不起就來不及上朝了!</br> 上官墨聞言斂了斂神,沉沉應了一聲。</br> 恕意見狀便不再多言。</br> 可見上官墨輕手輕腳起床,一副不想驚醒白玥地樣子后恕意還是又又又吃了一驚!</br> 該是娘娘伺候皇上更衣的,可皇上居然都不舍得吵醒靜妃娘娘?!</br> 這未免也太寵著了吧!</br> “唔嗯……”</br> 可上官墨起身的動靜還是稍微驚擾到了白玥,只見月月翻了個身,嘴里咕噥兩聲。</br> 見白玥微微睜開了眼睛,上官墨眼神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柔和,放輕聲音:“繼續(xù)睡吧。”</br> “嗯……”</br> 低低應了一聲,月月拱到了上官墨熱乎乎的被窩里,繼續(xù)睡覺。</br> 上官墨見狀微微一愣。</br> 【叮,好感度+4,當前好感度:59。】</br> 他突然覺著,即使是有什么陰謀,起碼白玥現(xiàn)在是對他有益的,若真是丞相他們故意將白玥送到他身邊,那他還得好好謝謝丞相他們呢!</br> 至于日后會不會有什么變故……</br> 想著,上官墨有些粗糲的指尖輕輕拂過白玥柔滑的臉頰,眼神微暗。</br> 她既已是他的,那就不會有任何變故!</br> “嗯!”</br> 而沉睡中的月月不滿的哼唧了一聲,把臉往被窩里又縮了縮。</br> “呵~”</br> 上官墨淺笑一聲。</br> 而恕意,她見此則是懷揣著無比的震驚為上官墨更好衣,恭送上官墨出殿。</br> 只不過,雖說上官墨沒有吵醒白玥,白玥卻也睡不了多久,又半個時辰后,柳兒和恕意就把白玥從被窩里扒拉了出來。</br> 沒辦法,今日闔宮后妃都會來拜見白玥,白玥必須得早點起來!</br> 至于為何眾妃子要來拜見,原因只有一個,是因為白玥現(xiàn)在是宮中位份最高的妃子!</br> “……”</br> 坐在主位上,白玥默默看著一干妃嬪,有些無言。</br> 除了與她一同進宮的良貴嬪、方嬪和沈嬪,宮中原還有一個王貴人、一個玉貴人和一個徐才人。</br> 一共六個人,也不多,但月月就是看著煩!</br> 她勉強扯起禮貌微笑:“各位妹妹不必多禮,快請坐,喝兩口熱茶。”</br> 這一大清早的來,也不嫌冷。</br> 良貴嬪幾人面上皆是笑著應聲,但暗地里,卻還是在暗暗打量白玥!</br> 她們都已經(jīng)知道昨日皇上可是歇在了白玥這里!</br> 良貴嬪三人昨日拜見太后時見過白玥,倒沒那么吃驚,而王貴人三人,見了白玥后卻是驚為天人,格外吃驚!</br> 世上竟還有這般花容月貌如天上仙一般的美人兒?!</br> 這也難怪皇上會先寵幸白玥!</br> 王貴人三人心中對上官墨宿在白玥這里這件事有了合理的解釋。</br> 這么美的不寵幸寵幸誰去呢?</br> 那王貴人也是個嘴甜的,坐下喝了一口茶后就開始吹捧起白玥來,直把白玥夸得自己都覺得臊得慌!</br> 這王貴人夸的實在也太夸張了!</br> “咳。”</br> 輕咳一聲后,白玥干笑了一下:“妹妹言重了,本宮瞧著妹妹也是如水般的美人兒,何必妄自菲薄。”</br> 王貴人聞言輕笑了笑,但心里的苦卻只有她自己知道!</br> 進了這紫禁城后她都守了三年的活寡了,可不是她自己妄自菲薄啊!索性她現(xiàn)在也沒指望了,若是能找到一個靠山,起碼日后也不至于在這后宮中死了也無人知!</br> 白玥倒不知道王貴人這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她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王貴人說了些有的沒的,只想著趕緊把人送走也就完事了!</br> “靜妃姐姐。”</br> 終于到了送客的時候,良貴嬪卻又突然出聲。</br> 白玥神色微動,看向良貴嬪。</br> 她自然是注意到了良貴嬪眼底隱隱的敵意!</br> 至于這敵意從何而來,用腳指頭想月月也知道!</br> 她在心里輕輕撇撇嘴,淡淡的問:“良貴嬪還有何事要說?”</br> 良貴嬪默了默,最后輕聲說:“皇上當真是喜歡靜妃姐姐啊。”</br> 白玥:?</br> so?</br> 所以良貴嬪這是在拈酸吃醋,還是隨便感嘆?</br> 突然說這個干啥?</br> 可良貴嬪只是這么說了一句后就不再多說了,盈盈一拜行了一禮后就轉身告辭了。</br> 白玥:“……”</br> 白玥對此做不出任何評價。</br> 但毫無疑問她現(xiàn)在跟良貴嬪就是情敵!面對情敵月月是不會留情的!</br> 她淡淡看了一眼良貴嬪離開的背影,然后轉身回了宮。</br> 柳兒見狀湊到了近期,輕聲說:“娘娘,良貴嬪可是趙太傅的女兒,與皇上也是青梅竹馬,他們……”</br> “哦。”</br> 白玥干巴巴的開口,打斷柳兒的話:“那又如何?”</br> “呃。”</br> 柳兒噎了一下,看了一眼白玥不太爽的神色后還是沒再多說了。</br> 她是想提醒一下自家小姐,但看小姐這模樣,還是不說出來給小姐添堵了!</br> 恕意在一旁侍候著,見此只是輕聲說:“娘娘,據(jù)奴婢所知良貴嬪性子良善,不是爭強好勝之人。”</br> “哦。”</br> 白玥看了一眼恕意,又干巴巴應了一聲。</br> 目測那良貴嬪確實是個溫柔軟和的性子,但那又怎么樣?</br> 阿墨是她的!</br> 眼底多了幾分勢在必得,白玥又站起身道:“柳兒,隨我一同去給皇上送一盅燕窩湯去。”</br> “是。”</br> 柳兒眉頭一樣,立馬笑呵呵的應聲。</br> 瞧瞧自家小姐,這分明是開竅了嘛!</br> 出了鐘月宮,轎子走了約莫一刻鐘的功夫,白玥到了勤政殿。</br> 勤政殿外一個小太監(jiān)正守著門,見白玥來了,行禮請了安后趕緊就進去通傳了。</br> 也沒過多久,常德匆匆走了出來,恭敬迎白玥進去。</br> 白玥見狀接過柳兒手中的燕窩,由常德領著進了門。</br> 這勤政殿她還是第一次來,但除了威嚴華貴一點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白玥一路目不斜視,進了內殿。</br> 這里是上官墨處理奏章的地方,若沒他同意,旁人都是不得進入其中的!</br> “皇上處理政務也該是疲倦了吧?喝盅燕窩休息一會兒吧。”</br> 白玥輕聲說著,目不斜視的把燕窩放下,一點余光都沒分給書案上攤開著的奏章上。</br> 上官墨眼神微動,語氣盡量溫和的應了一聲。</br> “還是靜妃體恤朕啊。”</br> 白玥:“……嗯。”</br>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她聽著別扭的慌!</br> 而上官墨也沒急著叫白玥走,反而是跟白玥一起移步到側殿,坐在炕上品起了燕窩。</br> 白玥見狀就拿著小茶幾上的糕點磨牙,消磨時間。</br> “靜妃可看到剛剛的奏折?”</br> 這時,上官墨突然問:“那是你父親上的奏折……”</br> “沒看到。”</br> 白玥打斷施法,一臉無辜的打斷上官墨接下來的話。</br> 上官墨一噎,強行接著施法:“南方洪澇,丞相舉薦三王爺去治洪賑災,靜妃覺得如何?”</br> “不如何。”</br> 白玥看了一眼上官墨,心里輕哼一聲后說:“我不懂這些,給不了皇上意見。”</br> “哦對了。”</br> 頓了一下后,白玥又補充夠:“后宮不得干政。”</br> 上官墨眉梢輕挑:“是嗎?”</br> “是啊,這不是自古以來的規(guī)矩嗎?”</br> 白玥真誠又無辜的反問。</br> 上官墨一時噎住,沉默片刻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是啊,這是自古以來的規(guī)矩!”</br> “只是,”上官墨眼神微暗,輕聲道:“這是丞相的折子,也算是朕與靜妃我們之間的家事,算不得干政,朕想著,丞相舉薦的人選定是不錯的。”</br> “哦?是嗎?”</br> 白玥眼里明晃晃的寫著不信。</br> 上官墨看著倒覺得有些好玩了,原本試探的心思也消散不少:“靜妃難道有不同意見?”</br> “舉薦的人好不好我不知道。”</br> 白玥剝了顆葡萄,淡淡的說:“但我不喜歡丞相,他舉薦的我都不喜歡!”</br> 她直接連父親都不叫了,態(tài)度表現(xiàn)的非常明確!</br> 說完,白玥伸手把葡萄遞到上官墨唇前:“皇上,啊~”</br> “……”</br> 上官墨微微一愣后還是張嘴吃了葡萄。</br> 但吃了葡萄后他還是沉聲道:“靜妃失言了!丞相可是你的父親,是國家棟梁……”</br> 月月聞言毫不顧忌的翻了一個大白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