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尾章
宋婉兩月后在宮里產(chǎn)下了一名男嬰,蕭野高興壞了,當(dāng)場就封了太子,取名蕭霽,字玉衡。</br> 蕭玉衡從小就不乖,性子也一點不隨宋婉。剛出生時就已經(jīng)把混世魔王的本性彰顯得淋漓盡致。</br> 他夜里完全不睡,折騰得幾個乳娘都受不住,可他白日呼呼大睡,誰叫也叫不醒,把他老爹蕭野嚇得不輕。</br> 于是年輕帝王蕭野每日心懸在喉嚨眼兒,每日下朝后都要伸手去探他兒子的鼻息,生怕他的乖兒子死了。</br> 蕭玉衡兩歲的時候就成了留守兒童,照顧他的人是越親王以及賢太后。</br> 他的父皇帶著他的母后邊關(guān)打仗去了,他聽著四叔在他身前說,“你父皇又贏了一個漂亮仗,蠻夷大將被你父皇一刀斬于馬下,蠻夷軍隊士氣大挫,眼看著蠻夷要兵敗了。”</br> 蕭玉衡雙手托腮,奶團團的臉蛋兒白皙如玉,整個人好看得像個玉娃娃。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br> 江越摸了摸他的頭,“是不是想你父皇和母后了?”</br> 蕭玉衡搖頭,“他們兩個可煩了,成天卿卿我我、膩膩歪歪的,我總是起雞皮疙瘩,他們不在,我雞皮疙瘩的毛病都好了。”</br> 江越忍俊不禁。</br> 兩月后,蕭玉衡又聽到消息,蠻夷兵敗,他老爹大獲全勝,而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他的母后前不久誕下了一名男嬰,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了一個小弟弟。</br> 弟弟叫蕭翊,字北戰(zhàn),取之在北境邊關(guān)時生下之意。</br> 蕭野和宋婉回朝那日,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蕭玉衡。</br> 蕭野把他抱起來,親了兩口,“朕的乖兒子,在宮里有沒有聽你皇祖母、四叔的話?”</br> 蕭玉衡淡淡道:“他們聽我的。”</br> “什么?你又闖什么禍了?”蕭野頭疼萬分,又想出去打仗了。</br> 蕭玉衡道:“皇祖母愛美,我就拿了她的玉肌膏,她自然就聽我的。四叔最在意傅柔嬸嬸,我就把傅柔嬸嬸召進宮陪我玩兒,纏著她不讓她回府,四叔當(dāng)然就聽我的了。”</br> 瞧瞧,不過兩歲的奶娃娃就知道如何拿人軟肋了。蕭野教育道:“以后不許這么做,在宮里要好好聽他們的話。”</br> 蕭玉衡道:“今夜我要母后陪著我一起睡。”</br> 蕭野:“...”</br> 他現(xiàn)在只想把自己的兒子扔掉,親生的也不要了。</br> 蕭野故意冷著臉問他,“在這宮里,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br> 蕭玉衡努嘴,“等你死了,我就是皇帝了。”</br> 蕭野:“...”</br> 宋婉從蕭野懷里把蕭玉衡抱過來,“好了衡兒,和你父皇斗什么嘴,你父皇在邊關(guān)打仗,時時刻刻想著你呢。”</br> 蕭玉衡道:“那母后有想我嗎?”</br> “母后當(dāng)然想你了。”宋婉在他白嫩嫩的臉蛋兒上親了一口,“你可是母后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母后每天都念著你呢。”</br> 蕭玉衡高興了,臉上總算帶起笑容。</br> 夜晚,六個乳母照看著蕭霽和蕭翊睡下了,蕭野正在菀云宮的浴池里沐浴,宋婉才剛剛落了簪發(fā)。</br> 生了兩個孩子的她仍然身段極好,身姿娉婷,婀娜裊裊。宋婉今年剛剛二十歲,尚年輕。</br> 她掀開垂帷進去,至蕭野身邊,蹲下身子,拿過帕子替他擦洗,男人身上的傷口大小不一,大周的臣民都知他們的皇帝是戰(zhàn)神,殊不知戰(zhàn)神也會受傷。</br> 蕭野道:“舒服,還是婉婉手巧,張角笨手笨腳的,一點兒不會伺候人。”</br> 宋婉道:“你啊,就知道嘴貧,張角七歲就進宮伺候人了,我哪里比得過他。”</br> 蕭野轉(zhuǎn)過身看她,“你和他不一樣。”</br> 他把人拽進浴池里,順勢把宋婉撈了個滿懷,“朕就喜歡你伺候。”</br> 宋婉推著他,“我剛剛生完翊兒不久,你讓我歇一陣。”</br> 她該是第一位隨帝王出征,還生了個孩子回來的皇后了。要不是蕭野贏了蠻夷,百姓該斥她妲己了。</br> 蕭野都無法想象,宋婉這樣瘦弱的身子,腰細(xì)得他手掌就能包住,平坦的小肚子竟然能懷個五六斤的孩子,這四年還給他生了兩個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小子。</br> 蕭野抱怨道:“你自打懷上翊兒就沒讓朕碰過,旁人都以為朕夜夜笙歌呢,可朕連你一根頭發(fā)絲都沒碰著,眼下回宮了,朕想夜夜笙歌。”</br> 宋婉輕笑出聲,“要不給你納個淑妃?”</br> 蕭野道:“行啊,你要給朕納淑妃是吧?朕明日就降了你的位分,淑皇后降為淑貴妃,身為朕新的寵妃,自然夜夜笙歌。”</br> 他雙臂緊緊摟抱住她,不讓宋婉逃去,“浴池里咱倆還沒試過,今晚試試。”</br> 宋婉不敢看他炙熱的眼神,蕭野就去吻她的耳郭。</br> 他的鼻息間都是宋婉身上淡淡的香氣,蕭野啞著嗓子道:“香死了,今晚你別想睡。”</br> 宋婉一直身嬌體軟,蕭野曾數(shù)次在宋婉身上失控。</br> 他們有很多個瘋狂的夜晚,而每次都是以宋婉暈過去告終。</br> 而每次宋婉暈過去之后,蕭野就要素半月,這期間他連宋婉的手都摸不著。</br> 蕭野似乎真是餓瘋了,素了近一年,逮著肉就狼吞虎咽,動作也毫無耐性,宋婉身上的月白色緙絲薄裙在他手下給撕了個粉碎。</br> 浴池里的水波濤洶涌,宋婉雙眸淚光瀲滟。</br> 蕭野有力的臂膀抱著宋婉,粗魯又纏綿地吻著她。</br> 宋婉叫不出聲,只得藕臂緊緊攀附著他的身子。</br> 蕭野抱著人到了浴池邊,死死抵住,在宋婉耳邊道:“婉婉,朕幸福死了。”</br> 宋婉喘著氣,儼然被蕭野磨得不輕。</br> 男人太了解她的身體,輕易就能讓她又生又死。</br> 她全身粉紅,完全被浸泡在情欲里。</br> 蕭野低頭吻她的臉頰,“婉婉好美。”</br> 蕭野不敢太用力撫摸她,怕掌心的繭磨破了她的皮。</br> “你,你不要停。”</br> 蕭野在她耳邊問道:“什么別停?”</br> 宋婉哭出了聲,“你混蛋。”</br> 蕭野輕笑,抱著宋婉出了浴池。</br> 深秋的天氣已經(jīng)很涼,尤其是夜晚。</br> 他不敢在浴池太放肆,宋婉身體不好,很容易著涼。蕭野抱著人上了龍榻,那個夜晚又以宋婉暈過去告終。</br> *</br> 天氣轉(zhuǎn)涼,金陵下了一場大雪。宋婉正在殿中教蕭玉衡寫字,眼瞧著蕭玉衡快三歲,又生得聰明,宋婉想著給蕭玉衡請個太傅,給他啟蒙。</br> 蕭野剛剛上完朝回來,披著大氅入了殿,他見蕭玉衡難得沒有鬧騰,乖乖巧巧的,頓時心里舒暢。</br> 他走近娘倆,把母子倆都抱在懷里,看他們寫的字‘蕭野是大壞蛋’后頓時臉色黑了。</br> 他在宋婉耳邊道:“就不能寫點兒好的?”</br> 蕭玉衡道:“母后又有孕了,她說父皇是大壞蛋,她是下崽的小母豬。”</br> 蕭野滿臉驚喜,“你又有了?”</br> 宋婉嗔他一眼,“還不都怪你,你今晚睡御書房去。”</br> 蕭野撫摸著宋婉還尚平坦的小腹,“朕當(dāng)年就沒看錯人,婉婉是好生養(yǎng)的,這胎給朕生個長公主,朕鞍前馬后伺候你。”</br> 宋婉道:“六郎有那個福?”</br> 蕭野抱著她親了又親,“朕怎么沒福,朕都有你,朕有的是福。”</br> 蕭玉衡雙手托腮,“唉,母后,你還教不教我認(rèn)字啊?”</br> 蕭野道:“朕讓你四叔教你,你四叔有的是耐心。”</br> 蕭玉衡道:“四叔說了,自己生的小孩兒要自己帶。”</br> 蕭野道:“朕讓,朕的太傅教你。”</br> “沈老頭兒啊?他成天偷懶,你昨日才跟我說,他上朝打瞌睡,以后他死了,不要給他扶棺。”</br> 蕭野:“...”</br> 宋婉摸了摸蕭玉衡圓圓的腦袋,“讓張大人教你好了。”</br> 蕭玉衡道:“嗯,也就他最閑了,他腦子還算靈光,不算太傻,當(dāng)我的太傅還行吧。”</br> 夜。</br> 宋婉看著兩個兒子都熟睡了才回了寢殿,蕭野正批完折子回來。</br> 他將身上的大氅遞給張角,上前摟住宋婉的身子,“衡兒有鬧嗎?”</br> 相比較蕭北戰(zhàn),蕭玉衡實在算是鬧騰的。</br> 宋婉道:“剛開始乳母哄他不肯睡,自己玩兒累了就睡了。”</br> 蕭野在宋婉臉頰親了一口,“你定是又哄他了,你都沒怎么哄過本王。”</br> 宋婉無奈,對于蕭野和自己親生兒子吃醋這件事,她是沒什么法子。</br> 剛開始宋婉生完蕭玉衡那會兒,本想親自給蕭玉衡喂奶,可蕭野不肯,偏說那地方屬于他一個人,誰也不許碰。于是他讓兩個乳母喂。</br> 蕭玉衡和蕭北戰(zhàn)如今長這么大,沒喝過她一口奶水。</br> 蕭野把宋婉打橫抱起來走向床榻,“以后不許哄他了,他都那么大了。”</br> 宋婉道:“你看看你自己,你牛高馬大的,還要我哄呢。”</br> 蕭野俯身去親她的臉,“就要婉婉哄嘛。”</br> 宋婉:“...”</br> 蕭野的吻落在宋婉唇上,很柔,很輕,“婉婉還要哄朕一輩子。”</br> ...</br> 次年四月,宋婉又產(chǎn)下一名男嬰,蕭野取名蕭御,字謙和。</br> 史書有記,淑皇后宋婉得周武帝專寵,一生育有八子。幺子蕭凜,乃淑皇后四十歲時所生,武帝大悅,建淑婉避暑行宮賜之。</br> 野史有記,大周建國十年,武帝與淑皇后吵口,武帝一怒之下離宮出走,于金陵街道扮乞要飯賣慘,淑皇后無奈,只得出宮來哄,武帝遂然欣喜,跟隨淑皇后回宮。</br> 野史再記,武帝晚年偷懶不愛上朝,太子蕭玉衡每日早起督促武帝上朝。武帝甚煩,退位。蕭玉衡繼位后,勵精圖治,將大周帶上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