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1912年開始的宰肥豬
1912年元月元日。
在這一天里,南京城被裝點一新。街上全是歡呼游行的隊伍,各個軍隊都挑選出了最整齊的部隊,列隊在南京兩江總督衙門口,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稱‘臨時大總統(tǒng)府’才對。軍樂隊變換著隊形,吹奏著歡快激昂的樂曲。各省代表,各個團體的代表濟濟一堂。經(jīng)過白天一整天的會議,這些代表們終于等到了中午十二點這個重要的時刻。
上午11時45分,孫文先生換乘馬車由黃興和海陸軍代表等陪同抵達大總統(tǒng)府外。隨著熱烈的鼓掌聲,先生一身灰色的洋裝,跟各位見禮之后一身精神抖擻的走上的主席臺。主持會場的宋教仁含笑將他迎至主席臺。臺下第一排都是同盟會的同志,看著孫文走在了臺上。后面還有不少的洋人面孔,若有見識不凡的,分明能認出其中幾位都是上海租界區(qū)的各國領(lǐng)事,不過有一點相同的是,各國在華的真正主事人,幾位在華公使卻沒有一位親自出面參加這一場注定要被記載進歷史之中的盛世!
先生精神雖好,卻難掩疲憊。暢想革命這一路走來,灑了多少熱血,又流逝了多少的歲月?從三十年前的四大寇起,到檀香山和南洋的打拼。和保皇黨在海外的爭斗。一次次的起義,一次次的犧牲。黃花崗上的俠骨,錢塘江畔的秋風。從鎮(zhèn)南關(guān)到惠州的死斗...幾經(jīng)坎坷、才一路走到現(xiàn)在。
先行者已邈,如果他們在天有靈,看到今天這一切。他們會做何想?無論如何,在這一刻,這些同盟會的同志們心潮澎湃,眼眶濕潤。
中午12時,舉行孫文大總統(tǒng)受任典禮。孫文宣誓詞說:“中華民國締造之始,而文以不德膺臨時大總統(tǒng)之任,夙夜戒懼,慮無以副國民之望。國民以為于內(nèi)無統(tǒng)一之機關(guān),于外無對待之主體,建設之事,刻不容緩,于是以組織臨時政府之責相屬。自推功讓能之觀念以言,文所不敢任也;自服務盡職之觀念又言,文所不敢辭也。臨時政府成立以后,當盡文明國應盡之義務,以期享文明國應享之權(quán)利。滿清時代辱國之舉措,及排外之心理,務一洗而去之。持平和主義,與我友邦益增親睦,使中國見重于國際社會,且將使其界漸趨于大同。即使后此之艱難,遠逾于前日,而吾人惟保此革命之精神,一往無阻,必使中華民國基礎確立于大地,此后臨時政府之職務始盡,而吾人始可告無罪于國民也。今以與我國民初相見之日,披布腹心,惟我之四萬萬同胞鑒之。顛覆滿洲專制政府,鞏固中華民國,圖謀民生幸福,此國民之公意,文實遵之,以忠于國,為眾服務。至專制政府既倒,國內(nèi)無變亂,民國卓立于世界,為列邦公認,斯時文當解臨時大總統(tǒng)之職。謹以此誓于國民。”
宣誓畢,景耀月讀頌詞,而后致送大總統(tǒng)印綬,孫文受印后,將其蓋于《臨時大總統(tǒng)就職宣言》上,然后由胡漢民代為宣讀《臨時大總統(tǒng)就職宣言》:“中華締造之始,而以不才膺臨時大總統(tǒng)之位,夙夜戒懼,慮無以副國民之望。是用邑勉從國民之后,能盡掃專制之流毒,確定共和,普利民生,以達革命之宗旨,完國民之志愿,端在今日國家之本,在于人民,合漢、滿、蒙、回藏諸地為一國,如合漢、滿、蒙、回、藏諸族為一人,是曰屆族之統(tǒng)一。以上數(shù),為行政之方針,持此進行,庶無大過。若夫革命主義,為吾儕所倡言,萬國所同喻,前次雖屢起屢躓,外人無不鑒其用心。循序以進,對外方針,實在于是。夫民國新建,外交內(nèi)政,百緒繁生,交顧何人,而克勝此。今以與我國民部相見之日,披布腹心,惟我之四萬萬同胞鑒之。”
同時發(fā)布《*書》。之后,先生下令定國號為“中華民國”,同時改用陽歷。下午,先生責令通電各省軍政府改歷,并以1912年1月1日作為中華民國建元的開始。
歷史記錄下了孫中山的宣誓,也將這一刻永遠定格。這個遠東帝國三千年的專制統(tǒng)治歷史,似乎到了這一刻,就畫上了句號。
“民國成立了!”
先生就職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tǒng)兼中國民國臨時政府在南京成立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被一同從上海抵達南京參加這一場盛會的北方議和全權(quán)代表--唐紹儀完整記錄下來并呈報給了北邊的袁世凱。不過孫文不愿意因為自己就任臨時大總統(tǒng)的事情,破壞了南方革命軍與袁世凱之間達成默契,因此在就職之后便親自起草一份電文,拍往了京城袁世凱府上。電文內(nèi)容很短,意思卻很明了,南方只等他正式宣布贊助共和,推翻了北方清廷的統(tǒng)治便推舉他為臨時總統(tǒng)。當然,他先行就任‘臨時大總統(tǒng)’,未嘗沒有壓迫袁提早表示贊同共和的目的,如果袁中途變卦,不愿接受南方提議之共和制度,則革命軍成立臨時政府統(tǒng)一事權(quán)更成為了必要。
不過雖然與袁世凱秘密拍發(fā)了一封電報,但是先生就任臨時大總統(tǒng)的事實在袁世凱看起來總是一件不那么令人愉快的事情,眼看著到手的肥肉沾上了別人的口水,早就將大總統(tǒng)看成自己囊內(nèi)之物的他心中氣憤異常,整個新年第一天,袁府中往常神氣活現(xiàn)的當差的人們,都是分外的小心。走路辦事都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更讓袁世凱生氣的是,唐紹儀沒有取得他地指令,擅自同意國民會議代表產(chǎn)生的辦法、并且,在民國成立之日,他又同孫文敲定了未來國都將定在南京的協(xié)議。眼看著唐紹儀接連幾次在敏感問題上出現(xiàn)主動退讓,并且還沒有事先詢問北邊的意思,顯然楊度離開上海往四川出走之后,他對于唐紹儀掌握能力下降了不少。加上還要面對清廷有關(guān)和談問題的指責,憤怒之極的袁世凱決定不再保他,因此,他命人以清廷的名義拍了一封電報聲明這個協(xié)議沒有取得北方清廷的同意,因此根本不能生效,同時譴責唐紹儀不該越權(quán)。電報一出,已經(jīng)在合議上簽上了大名的北方議和全權(quán)使者---唐紹儀頓時地位尷尬了起來,面對著滬上跟北邊眾多報紙的嘲諷與抹黑,頗有文人風骨的他怒而通電辭職,在民國臨時政府成立的第二天便辭去了自己北方議和全權(quán)使者之職。
成都督院街原四川總督府。
“民國成立了!”
一位老人嘆息一聲,語氣說不出的感慨,似乎有些失落、有些無奈,畢竟,一個政權(quán)的建立只有可能在另一個政權(quán)走向滅亡的時刻。這幾個月來他也算是看清楚了,他為之效命了大半輩子的大清朝真的走到了滅亡的邊緣了。據(jù)傳他在東三省的那位兄長,也跟著想從了革命,雖說他面前這位年輕的新川督笑道乃是‘宮保之謀’,令他心中有些狐疑。
沒錯,這位老人不是旁人,正是前任四川總督兼職川滇邊務大臣的趙爾豐。
“老先生,這世上什么都是往前走到,時間不例外、國家也無例外,今個沒有外人我也明說了吧,這清廷的滅亡雖有自己之錯,實際上也不乏國外勢力的插手。即便是今年未倒下也最多多爭幾年罷了,早晚的事兒!”
李漢坐在他對面,手上端著一杯清茶,舉起來聞了一聞,方才飲了一口,“哪里有萬世不滅的基業(yè),這清廷就如這茶水一般,早晚都是要涼去的!”
老人點了點頭,花白的胡須依稀能夠看到顫抖,旁邊坐在的另一個中年人也跟著嘆了口氣。
“大都督,可否容老夫詢問個問題!”
良久,老人方才抬起頭來,望向了他,眉頭微微皺起詢問道。
李漢做了個請的手勢。
“老夫如今一身罵名臭不可聞,便如過街老鼠一邊,人人喊打又人人唯恐躲避不及。大都督正值年輕又有功名威望在身,怎么會瞧上了我這把老骨頭呢?這今天對于你們軍政府應該是特殊的一天吧,我雖也聽說了一些大都督跟同盟會之間的不對付,但是起碼的示好舉動還是應該有些吧?不知道大都督為何卻要來見我這個臭名昭著的老人呢!”
趙爾豐認真望著他,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倒是一旁的另一個中年人微微有些不自然,不過兩人一個是他原來的上司,另一個則是似乎有意重用于他的新上司,這兩人哪個在場他都不好開口,只能在一旁干坐著。
臉上帶著微笑,李漢將手上的熱茶放下,道:“老先生倒是爽快,既然既然已經(jīng)猜到了李某今天的來意了,又何需還要李某的解釋呢?”
“大都督謬矣,老夫著實猜不透!”
“呵呵,”李漢輕笑了兩聲,才道:“這屋內(nèi)沒有外人,也罷,既然老先生要攤牌,李某也不喜下作的把戲,明說起來李某來見老先生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三點!”
他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比劃了一下,“第一,城中數(shù)千滿蒙旗人讓我十分為難,其中不少人在省內(nèi)擁有超過千百畝良田,為了我的政權(quán)鞏固,我的人民需要更多的土地,所以,有人讓我全殺之,反正滿蒙旗人奴役我漢族數(shù)百年,強.奸、掠奪,所犯之罪竹簡難書。這么一說來,殺了倒也無妨。不過李某不是嗜殺之人,畢竟城中尚有數(shù)千旗人!便是殺豬也要耽擱不少時間!”
“嘶!”
有了西安滿城的‘壯舉’,這屋內(nèi)其他兩人倒是絲毫不敢懷疑革命黨人能夠干出那些事來,尤其是那個中年人,一時更顯坐立不安起來了!
趙爾豐吸了口氣,才搖了搖頭,“這事你做不出來!”
李漢也不回答,繼續(xù)道:“這二,我已控制這四川八成以上的府縣,但是還有一些偏遠縣城不服我之號令,老先生乃是前任川督,還請出面為我安撫一般,也免得還要我派兵征討,再做殺戮!還有老先生在四川的關(guān)系,整個四川多少官吏是老先生提拔起來的,有多少能臣、污吏,我相信閣下心中有個賬本,軍政府正值初建,我要足夠的官員為我安撫、治理各地。”
趙爾豐不語,他也不見怪,繼續(xù)道:“第三,我收到風聲,英人南亞那邊將有動作,似乎又要挑撥西藏那些不安分的貴族、土司們鬧事,整個川邊地區(qū)都是由你的故臣舊將指揮,五日之內(nèi),我要見到打鐵爐那邊傳來服從我軍政府指揮的消息,是整個川邊地區(qū)五千邊防軍。”
“作為回報,我可以保證在我就任川督期間,閣下的性命安全可以得到保證。區(qū)區(qū)幾個鬧事的黨人罷了,只會煽動民心與我搗亂,這亂世到底還是武力至上。如果老先生還不放心,老先生可以派人將家人先送出四川,如何?抵達了閣下認為安全的地方,再與我討論合作的事情!”
李漢揉了揉太陽穴,詢問道。
最近的四川隨著滇軍的撤退跟保路軍各部在投靠了他的羅綸跟王天杰的著急下紛紛宣布投降或解散,需要打仗的除了一些頑固的勢力,就是清繳各地的山賊、馬賊之流了。這些都不是短時間之內(nèi)能夠解決的,不過因為都沒什么實力,也不能對軍政府造成威脅,所以,他跟湖北那邊訓練新軍的教官詢問了一下,便從湖北再調(diào)了五個營的新兵營入川通過剿匪來磨練軍隊。不過直接的威脅沒了,現(xiàn)在需要他費心的事情卻沒有少多少!
比如四川省內(nèi)因為半年的混亂戰(zhàn)事,導致流離失所的災民何止百萬之巨。比如地方勢力借助著戰(zhàn)亂大肆兼并土地,導致省內(nèi)八成以上的土地掌握了不足數(shù)十萬的富人、鄉(xiāng)紳手中。比如被強行解散的哥老會、保路軍等不甘心,趁機混入了馬賊、土匪之流中,導致省內(nèi)的馬賊、土匪等勢力突然暴增了起來。比如,四川財政嚴重赤字,藩庫區(qū)區(qū)數(shù)十萬兩銀子,要兼顧整個四川卻有些不足了!再比如,同盟會等不甘心失去四川控制權(quán)的勢力,打著為‘成都血案’遇難者報仇的口號,通過報紙等媒介,煽動四川民眾要組織什么對前任四川總督趙爾豐的審判,背地里卻把矛頭指向了他,借他遲遲不對老人問責生事,如今市面上已經(jīng)多出了數(shù)十種說辭了!
趙爾豐詫異看了他一眼,因為李漢并不禁止他府上的人外出,不過因為成都城中不少人對他心懷暗恨,所以卻提醒過他最好這段時間不要外出的好。他的下人每日都為他買下報紙來消磨下時間,因此,倒也是對目前四川鋪天蓋地的要求審判他的聲音知道不少。不得不說,李漢給出的條件已經(jīng)十分有誠意了。
老人低頭想了一陣,才道:“朝廷未免一方封疆大吏坐大,一般這省內(nèi)官員任免多是朝廷親自指派,大多都是從外省調(diào)來的官員任免。四川亂了幾個月,尤其是湖北兵變以后,不少官員都逃回了本籍,剩下的都是川籍的官員了。不過老夫原先倒也提拔了不少的官員,大都督若是放心,老夫倒是能為大都督召集一些人來。”沉吟了一陣,又搖了搖頭,“川邊防軍多是我之舊部,讓我喚來投靠大都督也沒什么問題,不過這邊防軍我才訓練幾年,戰(zhàn)力卻不比新軍高多少,大都督還是莫要太過期望。至于川省內(nèi)的一些不愿服從的府縣,老夫只能說可以為大都督試一試,寫一封書信過去勸勉一下,至于有多少愿意聽從,老夫也沒有底氣。旗人問題,老夫在旗人之中倒是有些影響力,不過大都督不愿再添殺戮最好,只是,老夫敢問一句,大都督準備如何解決了城中旗人?”
李漢摩擦著下巴,臉上突然冷了起來,“我可以以軍政府的名義,保證城中每一戶旗人的安全。也不會跟旗人拿哪怕一分錢,但是,旗人占了太多的土地了。昨天徹查戶籍處,才發(fā)現(xiàn)光是城中阿扎谷氏、巴爾拉氏、烏扎庫氏、阿哈覺羅氏、阿塔穆氏、阿喇氏,六個旗人大族不過區(qū)區(qū)七百人的人口,卻占了三百多萬畝土地,阿其格查依爾氏等十四個族群占去了一百七十多萬畝,呵呵...老先生似乎也是漢民吧,你知道我昨天看到省內(nèi)區(qū)區(qū)不足數(shù)萬人的旗人貴族,占了整個四川省近三成的土地時是什么心情嗎?這大清國滅的好,該滅,旗人貴族都該殺...有多少殺多少,七千萬川民掌握的耕地還不足數(shù)萬旗人貴族多...難怪近百萬人流離失所,難怪大家要揭竿而起鬧革命,這大清國,該滅!我的條件很簡單,跟他們說,旗人土地在百畝以下者,軍政府不予計較,但是任何土地超萬畝者,把手里九成的土地給我吐出來;任何土地超千畝者,必須割出一半的土地轉(zhuǎn)給軍政府。想離開四川,可以,留下土地,可以帶上全部的財務離開,愛去哪去哪。最后奉勸一句,軍政府最近又調(diào)了數(shù)千鄂軍入川,預計這幾日也該抵達重慶了。還有,軍政府最近的財政不太好,若是有幾百個世家大族人一夜間全死光了,能給軍政府抄沒些財務補充財政,我十分歡喜!”
最后幾句他說得殺氣騰騰,在兩人面前,李漢毫不掩飾自己的威脅之意。
趙爾豐嘴角一陣抽動,臉上也變得難看了起來。這可是個苦差事。這原本天下都是他滿人用武力打下來的,幾百年來滿人貴族到處搶占土地、掠奪財物,可是只要攤上了旗人貴族身份,便是連他這種封疆大吏,處理起來都要皺眉。打了小的沒準后面還有一串的老的,指不定那個背后就有個京中的鐵帽子王護著,又或是上八旗的哪位旗主。說句實話,對于滿人貴族四下里全國的掠奪,各地大員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別鬧出人命,別弄得天怒人怨,后面有著整個清廷的貴滿賤漢政策護著呢,他們也只能干看著。這幾百年下來,天下多少旗人貴族搶占了過萬畝良田,多不可數(shù)!可是又能怎么樣呢,這天下都是他滿人的,要恨也只能恨漢人自己不爭氣,千萬公里的河山、數(shù)億的人口,卻給幾十萬滿人鐵騎打敗了,整個民族都給人做了幾百年的奴才!這份恥辱漢人要背到這個民族滅亡了都洗不清。
他嘆了口氣,這李漢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了。那幫子把土地跟財務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旗人貴族們,哪個會愿意把家族數(shù)百年才強占來的土地吐出來,根本沒有半點可能!除非...他心中一動,看了李漢一眼。
李漢臉上冷笑,道:“老先生放心,這黑臉我來做。罵名我背了一身,也不少這一件。我已經(jīng)解除了城中所有的旗人武裝。如今已經(jīng)調(diào)集了六個營兼三十門火炮,七十四挺機槍,包圍了城中的旗民聚居城區(qū)。我已經(jīng)為老先生鋪墊好了,若是有人不樂意,滅了便是!我對那幫旗人貴族沒好感,滿人平民我可以放過,但是貴族嗎...當肥豬宰了便是!”
兩人心中一嘎,眉頭不自禁的抽動了起來。良久,趙爾豐才艱難的點了點頭,為了自己的家人安全,他終于還是應了下來。不過他知道,點了頭,他算是把整個四川的旗人給得罪了!甚至恐怕他那幾位趙家的本家也不敢再跟他走近了!
李漢這才恢復了笑意,又看著旁邊冷落了半天的中年人,笑道:“孝懷先生也是一員大才,咱們以后要多親近一些。”
中年人臉上燦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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