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李漢沒有任何猶豫的，爽快的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了！
    “京山劉氏兄弟圖謀我鄂中久矣，我何嘗不是盯著京山這塊肥肉眼饞許久了。武昌哼，一幫白眼狼打著什么主意大家心中都有數(shù)。與其等到日后養(yǎng)肥了京山與我找麻煩，還不如趁他沒長成之前便拿下了他不是嗎？”
    他倒是十分耐心的為他解釋道，嘴角的淡笑濃郁，只是卻不清楚那笑里是不是帶著什么意思！
    全云南聽了之后，果然頹廢的靠在了墻上，整個人都似乎死去了一般，不再動彈。
    看到全云南身上幾乎被拷問的遍體鱗傷，想必這兩日接受了下面的不少招呼，李漢想起了之前情報(bào)司那邊轉(zhuǎn)過來的一份情報(bào)，猛然間腦海中見了晴朗，突然開口沖他道了一句：“聽說你的幾房妾室都沒能給你添上一個兒子，城中卻傳聞昔日你最寵愛的一位名妓卻在生變之前一日突然失去了蹤影，據(jù)說你的那位紅顏知己為你全家添了一對龍鳳。縣內(nèi)各勢力遍尋各處都找不到這三人的影子”
    他的話點(diǎn)到為止，只是這時候卻見那原本已經(jīng)好似死去了一般的全云南臉上猙獰一片，一雙眼睛充血的宛若鬼目一般，死死的盯上了他。
    “姓李的，你什么意思！”
    良久方才平息了心中的憋屈、憤怒，問道。
    李漢絲毫不理會，“沒別的意思，我不相信你將全部的東西都放在了兩處，讓我猜猜，恐怕最多只有你劫來的劉家跟城中富商的財(cái)務(wù)吧？至于你們兄弟二人這些年來積累的財(cái)務(wù)，想必已經(jīng)早一日便隨著你那子嗣、紅顏遠(yuǎn)走他鄉(xiāng)了吧？”
    “哼！”
    全云南微哼一聲，“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最后是你贏了，而劉氏兄弟卻輸了一切了！”
    “哦？請講！”
    李漢似乎很有興趣，追問道。
    “因?yàn)槟惚人麄兏鼰o恥、更狠毒，這個世界本就不適合心存幻想的幼稚夢想存在，你比他們更清楚自己要得到什么，要走到哪一步，所以，你贏了！”
    與其冷冽，說不出的諷刺與不甘。
    兩人都原以為他會大怒，卻不想李漢經(jīng)驗(yàn)表情嚴(yán)肅的拍了拍手：“說得好，十分中肯，尤其是那一句‘這個世界本就不適合心存幻想的幼稚夢想存在’，我用了二十六年的時間才悟明白了這么一句話，你說的太對了！”
    他渾然不在乎全云南話里的諷刺，反而為其鼓掌喝彩，一時之間這牢里的氣氛變了一個味道。
    不論是全云南，還是之前自以為已經(jīng)摸清楚了他性子的張梅生均是心中打鼓，多少有些疑惑這位年輕大帥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我給你做一個選擇題，有興趣嗎？”
    牢內(nèi)安靜了一陣之后，李漢才重又開了口，顯然是詢問全云南。
    見他不理會自己，他也渾不在意，繼續(xù)說道：“第一個選擇，我挑選一個良道吉日，請來死在你手上的那些鄉(xiāng)紳名流家屬，再找一個有名的儈子手，送你魂歸地府、轉(zhuǎn)世輪回。而你隱藏的那些錢財(cái)我不做追究，你的紅顏、子嗣，妻妾家屬我也不去尋找，只是他們能在縣內(nèi)的那些人的憤怒中躲過多久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全云南一陣沉默，面上陰沉不定，終于有了反應(yīng)。
    “什么意思？”
    “不急，你且聽完我的選擇題！”
    “第二個選擇，我同樣挑選一個良道吉日，請來死在你手上的那些鄉(xiāng)紳名流家屬，再找一個有名的儈子手，送你魂歸地府、轉(zhuǎn)世輪回。你叫人將余下的錢物送來，我為你隱瞞你之紅顏?zhàn)铀孟侣洌愕钠捩覍俚龋乙脖Ｋ麄兪曛畠?nèi)無恙，如何？”
    “哼！”
    全云南冷哼一聲，顯然不相信他的人品，當(dāng)下冷哼一聲側(cè)過頭去不說話了！
    張梅生逐漸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了，眼睛微瞇起來盯著全云南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有些古怪這人難道有什么神異之處嗎？不然這位主緣何要費(fèi)這些心思給他下套？
    “還有最后一個選擇，我還是給你挑選一個良道吉日，請來死在你手上的那些鄉(xiāng)紳名流家屬，再找一個有名的儈子手，送‘你’魂歸地府、轉(zhuǎn)世輪回。我知道你是個有情有義有原則之人，把你的妻妾、紅顏、子嗣送到我指定的地方由軍政府保護(hù)，余下錢財(cái)我不做追究！”
    “什么？”
    全云南驚詫的出了聲，李漢方才的那個‘你’字讀得特別重，全云南到底不是笨蛋，聽完了他這一句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也多了一絲驚喜。
    “你的意思是，我可不必死？”
    他的確十分激動，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他還這么年輕的一個人，有著一對可愛的子女跟溫柔體貼的紅顏妾室。就好似佛祖落下的蜘蛛網(wǎng)一般，哪怕只是李漢的玩笑，他也甘冒被他嘲笑的風(fēng)險(xiǎn)，賭一把！
    “這牢內(nèi)有不少的死囚，其中好多都參與了那一夜的動亂，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想找個身形與你相仿的并不難，至于面貌，哼，我不相信臉上被打得都是傷疤了還能有人認(rèn)出來！”
    李漢誘惑著說道。
    全云南深吸了一口氣，他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能活下命來，四肢微微抽搐著，良久方才開了口：“敢問大帥，全某如今不過廢人一個，思前想后實(shí)在是找不到有什么能夠被大帥看上的地方。還請大帥不吝賜教，所求何事、所為幾何？”
    “我要做一件事情，一件隨時可能掉腦袋的事情。我要你為我去一趟京城，給我請幾人來我鄂中做客，只是這幾人的身份極其特殊，稍微有點(diǎn)差池就可能引起彌天大禍。沒人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包括軍政府跟我都是一樣。所以，我需要幾個無名人士，人手由你張羅，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要在一個月內(nèi)見到幾人來到我面前！并且，越快越好！”
    他見全云南臉上沉吟，明顯有些猶豫，便加了一句：“一個是十死無生、一個是九死一生，只要你夠小心，定能保住性命。而且完成任務(wù)之后，你還有兩個選擇，永久忘記這件事情，軍政府不追究你的全部過往，給你安排個新身份，帶著你的家人在軍政府的監(jiān)督下過完余生；而另一個選擇，家人繼續(xù)由軍政府保護(hù)，安排你進(jìn)另外一個特殊部門，為軍政府工作！”
    “嘶！”
    他不說還好，一說之后兩人齊齊抽吸了一口冷氣，完成任務(wù)之后還要在軍政府的監(jiān)督下過完此生，顯然這件事情的復(fù)雜程度已經(jīng)到了需要永久保密的程度上了，張梅生趕忙收攝心神，他有些后悔剛剛留下來了，因?yàn)樽约簶O有可能接觸到了一些不該接觸、也不能接觸的東西，稍微一個不注意，極有可能掉了腦袋的！
    “我我還有的選擇嗎？”
    全云南苦笑一句。
    李漢不語，只是一直盯著他，顯然在等他的答復(fù)。
    全云南深吸一口氣，臉上肌肉蠕動，一陣發(fā)狠說道：“大帥，我做了！希望你也能遵守你的承諾！”
    “當(dāng)然！”
    李漢表情嚴(yán)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件事情在沒達(dá)到京城之前不許其他人知道，任務(wù)出發(fā)前所有參加行動人的名單擬一份給我，因?yàn)槭虑榈膰?yán)肅性，所以，我不得不謹(jǐn)慎行事。你在牢里多待兩天，等會我會叫人給你開了枷鎖，再派人送來最好的療傷藥跟酒菜，好好養(yǎng)足了精神。兩日后便是你的‘行刑之日’！”
    “反正也不在乎這兩天！”
    見他沒有異議，李漢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頭沖著一側(cè)臉上沒有任何異色的張梅生說道：“先生最好忘了今天的事情，有些事情的嚴(yán)重性讓我自己都感覺到恐懼，如果你不想后半生都在軍政府的保護(hù)之下，最好忘記這件事情。今天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不要打聽、不要去想，對你沒好處的！”
    張梅生心中又是一陣苦水翻涌，更是后悔自己可能被卷入了什么之中了，只好默默的跟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漢一笑：“忘了就好，咱們走吧！”
    張梅生先出了囚牢，李漢在后面，當(dāng)他半個身子已經(jīng)切出去的時候，突然間好想想起了什么一般，又回過頭來笑著跟全云南說了一句：“忘了跟你說了，提議劉溫玉跟你聯(lián)系的那人也是軍政府的人，你好自為之，別讓我失望！”
    說罷不理會臉上一陣驚恐、錯愕的全云南，帶著張梅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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