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隨著代表胖子軍總攻信號的焰火飛上半空,血肉飛濺的淮安戰(zhàn)場南北兩個方向也立即出現(xiàn)了動靜,一身雪白的胖子軍步騎兵將士就象幽靈一樣,牽著戰(zhàn)馬舉著旗幟,一個個一群群的從丘陵背后,從樹林深處走了出來,在淮安戰(zhàn)場兩翼五里外的開闊地帶逐漸匯聚成軍,組成了刀山槍林,旗幟海洋,白茫茫的一眼看不到頭。【】威嚴如山,浩蕩如海。
在淮安戰(zhàn)場的北面,高得捷臉色凝重如山,馬刀指著斜前方的康麻子鑾駕,沖著部下眾將冷冷說道:“目標,滿狗皇帝鑾駕,突擊!除了臉上有麻子的滿狗,不留一個活口!三十年血仇,今曰必報!”
“目標,滿狗皇帝鑾駕,突擊!除了臉上有麻子的滿狗,一個活口不用留!三十年血仇,今曰必報!”
吳軍眾將飛奔回各自隊伍,激動而又沉穩(wěn)的反復大聲重復高得捷的命令,六千多胖子軍騎兵小心整理著馬刀、刺槍、弓箭和火槍紛紛答應,隊伍不見慌亂,但每一個胖子軍將士的手都在發(fā)抖,激動得發(fā)抖。
“殺!活捉康麻子!”高得捷馬刀一揮,一夾戰(zhàn)馬帶頭沖向康麻子的鑾駕,后面六千多胖子軍騎兵,紛紛跟上,白色潮水瘋狂奔騰,鋪天蓋地的涌向康麻子的鑾駕,“活捉康麻子”的口號聲,也在淮安的土地上回蕩了起來。
與此同時的戰(zhàn)場的南面,率領胖子軍步兵大隊的胖子軍大將韓大任,匆匆找到了率領胖子軍騎兵的高洪宸,一邊把幾張銀票塞進死對頭族弟高洪宸的手中,一邊無比熱情親切的說道:“高二將軍,我剛才用千里鏡看到,羅剎國的火槍兵還在滿狗皇帝的親軍隊伍里,聽說他們的火槍很厲害,三段射會給我們大周騎兵造成很大傷亡。這樣吧,大家都是好兄弟,我吃點虧,我?guī)б蝗f步兵去沖滿狗皇帝鑾駕,你帶騎兵和剩下的步兵去主戰(zhàn)場增援大將軍如何?”
“韓將軍,大家關系這么好,我怎么好意思讓你這么大的虧?”高洪宸笑瞇瞇的把銀票塞還給韓大任,說道:“所以還是我吃虧點,你先去增援大將軍,我先去對付了羅剎國的火槍兵,然后你再追上來,我一定把活捉滿狗皇帝的蓋世奇功讓給你!就這樣,別推辭了。”
說罷,高洪宸也不由韓大任分說,一拍戰(zhàn)馬就往康麻子的鑾駕沖鋒,揮刀狂吼道:“弟兄們,跟我上,活捉滿狗皇帝,為同胞報仇雪恨!”
高洪宸率領的六千胖子軍騎兵轟然答應,拍馬狂笑著沖韓大任身邊沖過,活捉滿狗皇帝的吶喊聲響徹云霄,眨眼之間就全部沖向了五里外的康麻子鑾駕,留下韓大任在原地破口大罵,“艸他娘的!不就是會帶點騎兵,有卵球的了不起?老子也能打騎兵戰(zhàn)!等打完了這一仗,老子的太平府軍團,一定要大規(guī)模組建騎兵隊伍!”
“韓將軍,我們怎么辦?”韓大任的副手李茂著湊上來問道。
“怎么辦?涼拌!”心情惡劣到了極點的韓大任大吼一聲,又指著淮安東門附近的主戰(zhàn)場吼道:“兵分兩路,我?guī)б话氩奖ビ乙恚昂髪A擊滿狗步兵!你帶剩下的一半,迂回到正面,前后夾擊滿狗騎兵!”
李茂著一口答應,趕緊下去分配隊伍,韓大任則又沖著他的脊背大吼道:“記住!速戰(zhàn)速決!越快越好!高家兩兄弟和滿狗皇燕京是騎兵,追擊戰(zhàn)一時半會打不完,咱們還有機會!”李茂著舉舉手,表示收到。
很快的,兩萬胖子軍步兵生力軍也發(fā)起了沖鋒,兵分兩路一路直接殺向主戰(zhàn)場的右翼,一路迂回殺向主戰(zhàn)場正面,就向兩道白色的洪流,吼叫咆哮著洶涌沖向螨清步騎隊伍。
胖子軍生力軍總算發(fā)起了全面反攻的沖擊,對于僵持不下的淮安戰(zhàn)場,其震撼絕對不亞于地震海嘯。看到潮水一般撲來的胖子軍騎兵,康麻子手里沾血馬鞭失手落地,一張麻臉也變得比胖子軍將士身上的重孝還白,康麻子身邊的文武官員、侍衛(wèi)、前鋒營和善撲營一千多人鴉雀無聲,個個都是臉色蒼白,面如死灰,心里也只剩下里一個不敢說出口的念頭,“大清完了。”
羅剎火槍兵隊伍開始了搔動,已經在揚州、高郵和胖子軍交過手的羅剎火槍兵都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些穿著白色軍服的漢人士兵絕對不象頭上長著老鼠尾巴的螨清士兵,內戰(zhàn)內行外戰(zhàn)外行,這些蓄著長發(fā)又穿著白色軍服的漢人士兵比誰都頑強,也比誰都瘋狂,手里的火槍也和他們的火槍各有所長,他們的火槍除了打得稍微遠點之外,射速卻遠不如這些白色惡魔手里的火槍,在這四面開闊的平原地帶碰上這么多騎著戰(zhàn)馬的白色惡魔,他們手里四百多支羅剎火槍又能扛得住多久?
驚懼害怕之下,羅剎火槍兵的兩個小頭目托爾布津和杯敦甚至都悄悄湊在了一起,低聲商量是否派使者和胖子軍聯(lián)系,看看胖子軍是否能接受羅剎兵的投降,放他們活著回到羅剎國?——如果胖子軍能答應,那怕要求他們掉轉槍口對康麻子開槍都行。
被這場地震海嘯坑得最苦的是正在和胖子軍步兵決戰(zhàn)的清軍隊伍,看到胖子軍生力軍沖來,筋疲力盡又饑腸轆轆的清軍步兵董衛(wèi)國隊伍立時崩潰,無數(shù)士兵扔下武器撒腿就跑,將領飛快脫去身上盔甲去換普通士兵的血衣,包括督戰(zhàn)隊都是如此,董衛(wèi)國瘋狂呼喊約束,親自揮刀去砍逃兵,逼迫士兵重新走上前線,卻始終收不到半點效果,沒等韓大任軍沖到面前,右翼的一萬多清軍步兵已經逃走了三分之一。
清軍的騎兵隊伍也好不到那里,看到李茂著的隊伍迂回殺來,蒙殲騎兵帶頭向后逃命,殘存的十來個蒙殲臺吉則紛紛派出使者和盧胖子聯(lián)系,詢問盧胖子能否接受蒙殲隊伍投降?替蒙殲隊伍出謀劃策兼職督戰(zhàn)的圖海反應更快,掉轉馬頭拍馬就往康麻子的鑾駕方向奔馳逃命。
螨清騎兵也是一片大亂,紛紛扭頭去看喇布和尚善的旗號,看他們是讓清軍騎兵撤退還是繼續(xù)苦戰(zhàn),但是亂成一團的戰(zhàn)場上,喇布和尚善的命令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傳遍所有的清軍隊伍?更何況,喇布和尚善也已經徹底懵了,又不見康麻子下旨撤退,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是繼續(xù)血戰(zhàn)下去,還是果斷下令撤退?
喇布和尚善的反應再快也沒用了,下令發(fā)出總攻信號的同時,盧胖子終于發(fā)出了胡同春和安家榮兩條餓狼,讓他們率領本部投入正面戰(zhàn)場,全力削弱已經人困馬乏的清軍騎兵隊伍,咬住這些機動力仍在步兵之上的清軍隊伍。
命令下達,幾乎快被憋瘋了的胡同春和安家榮馬上嗷嗷嚎叫著率領本部人馬出擊,連什么組陣作戰(zhàn)的命令都沒有下達,直接就帶著隊伍筆直的殺了過去,不過他們也有這個底氣敢這么做,胖子軍每逢大戰(zhàn),惡戰(zhàn)血戰(zhàn)向來就是這兩支隊伍包圓,那怕碰上十倍于己的敵人也從來沒有過什么敗退崩潰,這會讓他們三千多生力軍去沖已經疲憊不堪的一萬多蒙螨騎兵,對胖子軍的這兩員猛將來說,自然只是小菜一碟。
當胡同春和安家榮這兩支胖子軍最精銳的步兵沖進正面戰(zhàn)場時,膠著了許久的正面戰(zhàn)場局勢立即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驍勇得近乎瘋狂的安家榮軍就象一把尖刀,直接就插進了清軍騎兵最密集的位置,揮動倭刀瘋狂砍殺饑腸轆轆又疲憊不堪的清軍騎兵,扔出一枚接一枚的手雷去炸四周敵人,清軍騎兵紛紛潰散,根本無力抵擋這支總數(shù)始終保持在八百人的胖子軍陷陣死士隊伍。
胡同春隊伍的隊形比較密集,象一把巨大的鐵錘一樣,猛烈敲擊一切攔在面前的清軍騎兵,手雷投斧和長槍砍刀雨點砍向砸向可憐的清軍士兵,把清軍士兵砍得粉身碎骨,尸積如山。同時王緒、姚儀和金榜選等胖子軍隊伍也紛紛放棄結陣,開始向著清軍騎兵發(fā)起反撲,刀砍槍挑手拽,把一個接一個的清軍騎兵拖下戰(zhàn)馬捅下戰(zhàn)馬,然后撲上去亂刀分尸,清軍騎兵一片大亂,無數(shù)士兵奪路而逃,“投降不殺”的口號聲,也在淮安戰(zhàn)場上回蕩起來。
同一時間,高得捷和高洪宸兩兄弟率領的一萬兩千多胖子軍騎兵也已經沖到了康麻子的近前,手足無措的康麻子腦海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半個平時爛熟于胸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口臭十分嚴重的嘴里也只會喊一個詞,“護駕!護駕!護駕——!”
由御前侍衛(wèi)、前鋒營和善撲營組成的康麻子親軍倒是十分盡職,二話不說就拍馬上前,把康麻子簇擁到了最中間,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胖子軍騎兵密集得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弓箭、火槍和手雷,康麻子的親軍紛紛倒下,很多人甚至到死都沒有開一槍放一箭——不是他們來不及,是戰(zhàn)場經驗徹底為零的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這點。至于隊伍最后方的羅剎兵,干脆已經大步向后逃命。
“活捉康麻子!活捉康麻子!”如雷的口號聲中,一萬多胖子軍騎兵幾乎是在瞬間就把一千多康麻子的親軍團團包圍,然后拼命上前瘋狂砍殺,見一個殺一個,馬刀長槍舞動得有如狂風,刀刀槍槍都是砍殺刺擊,康麻子手下擅長摔交的善撲營、專門替康麻子捕殺螨清官員、平時基本上是儀仗隊的前鋒營個個手足無措,根本不知應對這些猛如餓虎狠如狼的胖子軍騎兵,被砍殺得是鬼哭狼嚎,尸橫遍野。
清軍騎兵開始了全面的崩潰敗退,喇布領著一支勉強能夠控制的騎兵隊伍,快馬加鞭的向著康麻子的鑾駕沖來,靠著最后的戰(zhàn)馬體力僥幸躲過了胖子軍步兵李茂著的阻擊,搶先沖過了胖子軍阻擊陣地,拼盡老命的趕回去援救康麻子。而逃得稍微慢一點的清軍騎兵則倒了大霉,被李茂著軍攔了一個正著,火槍弓箭拼命的向他們招呼,挺槍刺捅揮刀砍殺,清軍騎兵鮮血飛濺,人仰馬翻。
還要凄慘的是董衛(wèi)國率領的清軍步兵隊伍,從早到晚水米未進的董衛(wèi)[***]經過半天的苦戰(zhàn),一個個早就是餓得兩眼發(fā)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又被韓大任率領的生力軍一沖,頓時徹底崩潰,不是扔下武器跪地投降,就是扔下武器抱頭鼠竄,如狼似虎的胖子軍步兵則潮水一般涌上,與友軍前后夾擊,大片大片的砍殺可憐的清軍步兵,砍成碎片,剁成肉醬。
混戰(zhàn)中還發(fā)生了這么一件趣事,一支打著韓字大旗的胖子軍大隊迎面撞上了一支勉強保持編制的清軍步兵,率領這支胖子軍大隊的韓大任本想分出一軍把這支清軍沖散算了,可是看到那支清軍隊伍也打著韓字軍旗,手里基本拿的是火槍,韓大任頓時心里一驚,心知十有**是撞上清軍韓大任了,一想到這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狗漢殲害得自己被高家兄弟提著名字艸了祖宗十八代還不能發(fā)作,韓大任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大吼一聲一個不留就帶頭沖了上去,后面胖子軍步兵一轟而上,立即就把這三四百個清軍士兵徹底包圍。
“韓大任小兒,給老子滾出來!”韓大任先揮手阻止胖子軍隊伍圍攻,提著馬刀破口大罵,“韓大任小兒,老子知道是你,給老子滾出來!”
被圍的清軍隊伍中站出一人,二十多歲還頗有些英俊,滿臉疑惑的大喊問道:“誰叫我?你怎么知道我韓大任的名字?”
“果然是你這個狗雜種!”韓大任暴跳如雷,狂吼道:“給老子上!給老子把韓大任剁了!一個都不許留!”
“將軍?”旁邊的韓大任部下都驚叫起來,“我們沒聽錯吧?你叫我們把你剁了?”
“艸你們娘的!”韓大任氣得一蹦三尺高,指著韓大任狂吼道:“老子說的是那個韓大任!敢和老子同名同姓的韓大任!給老子上,一個都不許留!誰把韓大任的腦袋砍下來給老子當夜壺,老子就把大將軍送我的村正刀賞給他!”
韓大任的部下們恍然大悟,二話不說提刀就往上前沖,讓韓大任氣得七竅生煙的口號聲也在他的耳邊再度響起,“韓大任小兒,納命來!”
“原來你就是韓大任啊!”對面的韓大任也醒悟過來,趕緊大叫道:“韓大任將軍,我們這么有緣,我想投降,你……。”
話還沒有說完,韓大任的親兵們已經一轟而散,亂刀砍下,當場把韓大任砍成了肉醬——請注意,這次還不是內訌。接著韓大任的隊伍也是迅速涌上,刀砍槍挑斧頭劈,把三百多已經斗志全無的韓大任隊伍士卒砍成碎片,一個俘虜都沒有留下——請注意,這次仍然不是內訌。
天逐漸黑了,戰(zhàn)場上一片喧囂,連火把都沒準備的清軍士兵拼命乘著天色還沒有完全黑透投降或者逃命,巨大的混亂中,幾乎所有的清軍將領都失去了對軍隊的控制,只能帶著自己的親兵隊伍艱苦作戰(zhàn),甚至就連清軍南征大軍的副帥董衛(wèi)國都失去了和所有營隊的聯(lián)系,只能換上士兵衣服,帶著二十幾個親兵扔下大旗向東突圍,結果卻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個胖子軍的哨隊。
親兵苦戰(zhàn)掩護,董衛(wèi)國單騎繼續(xù)逃命,可惜他胯下的戰(zhàn)馬在盡是步兵的右翼戰(zhàn)場上卻象那么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醒目,象舞會中不穿衣服的絕世美女一樣勾魂,四周的胖子軍弓箭火槍也象是被磁鐵吸引一樣,爭先恐后的向著他和他的戰(zhàn)馬飛去。連中兩箭之后,董衛(wèi)國終于摔下了戰(zhàn)馬,爬起想要投降,旁邊經過的一隊胖子軍卻突出一個無名士兵,一斧頭砍在他的腦袋上,把這個在歷史以喜歡縱兵俘掠聞名的鐵桿漢殲砸得腦漿迸裂,然后又追著下一隊清軍敗兵去了,留下董衛(wèi)國的尸體任人踐踏,直至踩成肉醬。
倒霉的清軍大將絕對不只董衛(wèi)國一個,貝勒華善早在胖子軍總攻之前就已經被流矢射死,清軍騎兵悍將賴塔率軍突圍,卻被胖子軍金榜選的隊伍攔住,血戰(zhàn)中戰(zhàn)馬體力不支翻身落馬,被胖子軍步兵亂刀分尸。還有另一名清軍勇將穆占,志愿擔任殿后任務掩護尚善突圍,不小心攔住了盧胖子便宜侄子安家榮的道路,安家榮暴跳如雷,親自揮刀殺至穆占面前,戰(zhàn)不兩合便縱身跳起,一刀將體力不支的穆占攔腰砍成了兩截。
死得最冤的是蔡毓榮和蔡琳這對鐵桿漢殲父子,他們的隊伍在左翼被胖子軍團團包圍,連突圍都沒有半點機會,聽到胖子軍隊伍里響起投降不殺的招降聲,被圍的清軍士兵紛紛扔下武器投降,少部分頑抗者也被胖子軍士兵亂刀砍死。肩胛中箭的蔡毓榮見勢不妙,仗著自己的漢殲老爸蔡士英當年是跟著吳老漢殲親舅舅祖大壽投降這點關系,趕緊打出白旗向胖子軍請降,得到胖子準許后率領殘軍全部放下了武器投降,蔡毓榮和蔡琳父子也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押往盧胖子面前獻俘。
途中,一家三代代代漢殲的蔡家父子報應到來,胖子軍大將李匡的親弟弟李禁含著眼淚沖了過來,踢開押送蔡家父子的胖子軍士兵,手起刀落先把蔡毓榮砍死,然后把嚇得大小便一起失禁的蔡琳拖到傷重而死的李匡尸前,將打冷槍重傷李匡的蔡琳當眾挖出心肝,活祭犧牲兄長。
盧胖子聞訊大怒,當眾大罵李禁,并命令李禁代替李匡職位,率軍追擊清軍敗軍戴罪立功,拿幾個清軍大將的腦袋回來贖罪,不然重懲不饒!然后盧胖子又暗暗偷笑,歷史上,蔡毓榮可是欺負盧胖子現(xiàn)任正妻吳小菟的情敵。
天色終于全黑,準備充分的胖子軍將士燃起火把夜戰(zhàn),連夜追殺清軍敗兵,兩翼的清軍步兵隊伍一起崩潰,全滅只是時間問題,而在胖子軍主力與康麻子的鑾駕之間,李茂著率領的胖子軍步兵已經把倉皇突圍的清軍騎兵殺得血流成河,四散而逃,接著又分兵追殺,打著火把追砍人馬體力一起不支的清軍騎兵,還在混戰(zhàn)中斬下了一個清軍大將的腦袋——事后經清軍俘虜辨認,此人乃是清軍定南將軍貝勒董額。
盡管始終在帥臺上指揮全局,盧胖子的一顆芳心卻始終夢牽魂掛著遠處清軍旗陣下的康麻子,見勝局已定,盧胖子頒布了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懸賞,“傳令全軍,以及淮安全城百姓,全力追殺滿狗敗兵!無論是誰,無論將領士兵還是百姓民夫,不管男人女人,抓到滿狗皇帝,不管死活,重賞紋銀二十萬兩!外加高官厚祿!當場兌現(xiàn)!”
另外,為了防止康麻子換上士兵或者百姓衣服乘黑逃脫,盧胖子又補充了一道命令,“臉上有麻子的!不管是滿狗兵還是普通百姓,那怕是我們的士兵,都給老子當場拿下拘押!反抗者,一律格殺勿論!”
兩道命令一下,又迅速傳開,胖子軍上上下下和整個淮安全城都沸騰了,胖子軍將士自然不用說,只要還走得動路的,都提起武器向著康麻子所在方向的沖鋒,淮安城里也涌出無數(shù)的壯丁男女,提著菜刀木棍,扛著扁擔鋤頭,嗷嗷嚎叫著沖向康麻子鑾駕,還有順帶搜尋身邊有沒有麻子。這么一來,淮安戰(zhàn)場上臉上有麻子的男人可就倒足了大霉了,光是在胖子軍自己的隊伍里,都被抓了三百多個倒霉麻子,淮安周邊的麻子百姓更是被抓了個遍,被砍下的清軍麻子士兵人頭,更是在淮安城下堆積成山。
事后,盧胖子自然少不得掏出一些銀子慰勞這些受驚麻子,并解釋道:“別怪我,要怪就怪滿狗皇帝去,誰叫他臉上長什么不好,偏偏和你們一樣長了些麻子?”
最后,讓我們來看看朋友們最關心的康麻子的情況吧,其實早在天色沒有全黑之前,被胖子軍騎兵重重包圍的康麻子都已經做好了自殺自刎的準備,因為他終于看到情況正如周培公所言,他由御前侍衛(wèi)、善撲營和前鋒營組成的親軍隊伍,在百戰(zhàn)余生的胖子軍精兵強將面前,真的完全是不堪一擊,除了單打獨斗能夠勉強占些上風外,戰(zhàn)場群戰(zhàn)簡直就是一群待宰豬羊!
混戰(zhàn)中,善撲營的士兵可能剛剛抱住一個胖子軍騎兵的腰,旁邊的胖子軍士兵四五柄馬刀就已經砍到他的身上;武藝過人又為了康麻子連親堂叔都能出賣的黃海,剛剛用他過人的武藝砍翻了一個胖子軍士兵,六柄長槍就已經同時捅進了他的胸膛;還有那些人手一支上好鳥槍人手一把的前鋒營親兵,可能是剛剛舉起弓箭火槍瞄準胖子軍士兵,兩三支胖子軍的弓箭就已經射中了他的面門,而射死他的胖子軍弓手卻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戰(zhàn)果,馬上又拼命拉開弓箭,接二連三去拋射清軍士兵的密集處。在這樣的混戰(zhàn)戰(zhàn)場上,講究的是火力密度,配合有序,比快比狠,而不是康麻子曰射白兔三百只的過人武藝。
如果不是康麻子親兵隊伍中還有三十支戴梓親自督造的水連珠連發(fā)火槍,可能胖子軍騎兵的第一波沖擊就已經拿下了康麻子的腦袋,但是水連珠的射程實在太近,還不到三十步遠,吃了虧的胖子軍士兵迅速調整戰(zhàn)術,用弓箭火槍密集覆蓋這些手拿水連珠的清軍火槍手,很快就解決了絕大部分的水連珠,繼而沖到近前刀砍槍挑,拼命向康麻子所在的位置沖殺。
看到自己的親軍如同雪球遇火一樣迅速融化縮小,胖子軍騎兵卻越圍越多,康麻子有一次都已經拔出了刀放在脖子上準備自刎,幸得素倫和狼覃等心腹侍衛(wèi)死死拉住,嚎啕大哭著勸康麻子不要這么做,自己們發(fā)誓一定要保護康麻子殺出重圍,逃過黃河。周培公也大哭著勸康麻子不要如此,并建議康麻子先向北面突圍,到黃河下游去尋找渡口過河。
搶在胖子軍步兵封堵前及時逃回來的喇布隊伍,大約兩千多清軍騎兵,暫時救了康麻子一條命,看到康麻子被包圍,喇布紅著眼睛親自上陣,揮刀拼命砍殺,其他的清軍騎兵將領士兵也把力量發(fā)揮到了極致,猛沖猛殺付出了五六百人的代價,總算是沖進來和康麻子的隊伍會合,然后聯(lián)手向北突圍,又付出了六七百人的代價,總算是勉強沖出了包圍,向著北面逃命。然而即便得到了喇布的軍隊救援,康麻子身邊的士兵還是不足一千八百人,并且個個人困馬乏,難以持久。
“吳狗追得太緊!”看情況不妙,喇布沖康麻子大吼道:“主子,你帶一半人轉向東面突圍,那個方向地勢開闊,只要天一黑,就有希望逃出去!”
“那你呢?”康麻子總算是有良心的問了一句。
“奴才為你殿后!”喇布掉轉馬頭,狂吼道:“不怕死的大清健兒,跟本王上,為國盡忠的時候到了!”
吼叫著,喇布帶頭沖向密密麻麻潮水般涌來的胖子軍騎兵,而喇布帶來的清軍騎兵也確實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勇氣與斗志,爭先恐后的掉轉馬頭,紛紛跟著喇布沖向胖子軍為康麻子殿后,康麻子身邊的騎兵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康麻子一看慌了,趕緊拉住一個從自己身邊沖過的清軍騎兵將領,沖著這個已經滿身滿臉是血看不清楚模樣的將領大吼道:“叫你的人留下,帶著他們保護朕突圍!”
“遮!”那清軍將領大聲答應,趕緊招手叫同伴停下,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康麻子才猛然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將領似乎有些面熟,稍一回憶便驚叫道:“你是珠滿?瓜爾佳.珠滿?鰲拜的親戚,彰泰向朕大力舉薦的鑲藍旗都統(tǒng)!”
“回主子,奴才正是珠滿。”珠滿老實答道:“不過奴才現(xiàn)在不是都統(tǒng)了,奴才又被貶回佐領了。”
說罷,珠滿又趕緊說道:“主子,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簡王爺?shù)谋μ伲瑓枪房隙ㄒ直窔ⅲ蝗痪蛠聿患傲耍堉髯涌焱鶘|面撤退!奴才誓死保護你突圍!”
“路遙知馬力,曰久見人心啊。”康麻子感嘆起來,“朕今天才知道,始終還是彰泰和你對朕最忠心啊。”嘆息著,康麻子趕緊掉轉馬頭,看也不看一眼正在為了給自己爭取逃命時間浴血奮戰(zhàn)的喇布隊伍,二話不說拍馬就跑,殘余的侍衛(wèi)和清軍士兵趕緊跟上。
天終于黑定了,地面上燃起密如繁星的火把與篝火,血紅的火光中,廝殺的人影不時閃爍,飛濺的鮮血,奔跑的身影突然地倒地,恐怖的吶喊不絕于耳,最后的勇士發(fā)出絕望的吼叫,螨清軍隊的潰敗猶如黃河決堤,一發(fā)不可收拾,大路、小路、橋梁、平原、山岡,山谷,樹林都被潰兵塞滿,互相踐踏,互相擁擠,踩著死人和活人逃命。追兵大步向前,混雜在清軍潰兵中,哭聲喊聲廝殺聲招降聲不絕于耳,但更多的卻是同一個口號聲…………那句口號就是,“活捉康麻子——!”
月亮逐漸爬上天空,將皎潔的月光散滿血腥大地,雖然初五的上弦月比不上十五的圓月明亮,但是在這個空氣還沒有遭到污染的時代,卻足以照亮道路和人影,照亮人臉上的麻子,繁星如織,萬里無云。看到這月亮這天氣,胖子軍帥臺上的盧胖子瘋狂大笑起來,“晴朗月夜!是晴朗月夜!康麻子,你的狗屎運終于用完了啊!這一次,你跑不了了!你一定跑不了了!”
“姚軍師、少伯和缐福留下善后,二郎,帶上我的親軍,我也要親自去追殺康麻子!”狂笑下令著,盧胖子又鬼使神差的補充了一句,“對了,把彰王爺也給我叫上,我們這一邊,狗屎運唯一能和康麻子抗衡的,好象就是他了。”
肖二郎答應,趕緊下去安排,旁邊的姚啟圣卻叫道:“大將軍,請恕學生多說一句,如果抓到了滿狗皇帝,還請大將軍暫時不要傷害他的姓命,他對大將軍你還有用,還是大用。”
“這個我當然知道。”盧胖子點頭,又悠悠說道:“不過在國家民族的血仇深恨面前,我的個人利益,連屁都不是。”
姚啟圣默然,不再勸諫,內心深處卻著實有些懷疑,深知干掉康麻子就等于是幫了吳老漢殲獲得天下的盧胖子,當真正抓到康麻子的時候,是否真能把自己的個人利益放在一邊,選擇為同胞報仇雪恨?
康麻子能否逃出盧胖子魔掌?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章《胖麻聯(lián)手》!——這次真不是標題黨了。
(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