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九江大戰(zhàn)
    鼓聲響起,朝陽映照的九江城下,數(shù)以千計的吳軍將士戴著與清軍區(qū)別的白色氈帽,排著整齊的隊列,推著抬著各式各樣的攻城武器,吶喊著對著高聳的九江城墻發(fā)起沖擊,進攻的隊列猶如白色的大海波浪一樣洶涌不息,連綿不絕,震天的吶喊與腳步聲音,震得堅硬的地面都在微微顫動。【】
    就象韓大任背后嘀咕的一樣,盧胖子確實是一個外強中干的無能角色,在贛北戰(zhàn)場的進攻戰(zhàn)略上,盧胖子倒是無比狂妄的選擇直取中宮,還一口咬定與九江互為犄角的贛北重鎮(zhèn)南昌和安慶不敢派出援軍,至少不敢立即派出援軍,膽大妄為得連吳軍自己人都心驚膽戰(zhàn)。
    而到了戰(zhàn)術(shù)布置上,盧胖子卻又膽子小得簡直象一只受驚的兔子,在已經(jīng)接連重創(chuàng)守軍士氣斗志的前提下,仍然選擇了一個無比保守的攻城戰(zhàn)術(shù),先以優(yōu)勢火炮轟擊九江城墻的防御工事,更進一步打擊守軍士氣斗志;然后又派出楯車隊與弓箭隊、火槍隊上前,可以防箭防彈的楯車在城墻下組成一座座活動堡壘,弓箭手和火槍手躲在車后開槍放箭,壓制城上守軍的弓箭和火槍;最后才派出步兵隊伍,向著城墻發(fā)起沖鋒。
    “大周!大周!大周!大周!”韓大任脾氣爛點,但是在調(diào)教軍隊方面也確實很有自己的一套,由他率領(lǐng)的八千攻城步兵,先是向九江西門和南門兩個戰(zhàn)場各自投入兩千軍隊,有節(jié)奏的呼喊著整齊的口號,推著云梯車、裹鐵車和云臺車,扛著飛梯和麻袋沙包,先是小跑上前,然后逐漸加速,最后沖鋒而上,潮水一般涌向九江城墻。韓大任的弟弟韓元任則親自率領(lǐng)著督戰(zhàn)隊提斧跟上,殺氣騰騰的不斷吶喊,“后退一步者,斬!后退一步者,斬!”
    “火炮!火炮!火炮快開炮啊!”看到吳軍攻城隊伍已經(jīng)沖到近處,城墻上的火炮卻到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威,彰泰貝子爺急得幾乎哭出來,連聲大喊催促開炮,“炮手呢?我們的炮手都死光了?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不開炮?”
    “啟稟貝子爺,吳狗剛才炮轟我軍城墻,已經(jīng)把我們的炮臺炸得差不多了!”彰泰貝子爺在九江守軍中的唯一親信伊坦布無可奈何的答道:“即便沒有被吳狗炸毀的火炮,也大都被震離了炮位,不在炮位上沒辦法開炮。”
    “那為什么不馬上把火炮重新搬回炮位?”彰泰貝子爺紅著眼睛大吼。
    “貝子爺,你沒下這道命令啊。”伊坦布更加無可奈何的答道:“吳狗停止炮擊后,你沒下令趕快重新布置炮陣,將士們還以為不用開炮了,就都沒準(zhǔn)備。”
    “我艸!”彰泰貝子爺?shù)谋亲硬铧c沒有氣歪了,差點就想下令把那些該死的火炮手全部砍掉,但是考慮到眼下大敵當(dāng)前,彰泰貝子爺還是努力把這口氣咽了回去,紅著眼睛大吼道:“快派人去傳令,趕快把火炮重新搬上炮位,對準(zhǔn)吳狗的攻城隊伍,狠狠開炮!”
    彰泰貝子爺?shù)耐鲅蜓a牢明顯下晚了一些,在沒有城上火炮的破壞干擾下,吳軍步兵已經(jīng)沖到了九江城墻的弓箭射程范圍之內(nèi),這一次還好,沒用彰泰貝子爺下令,城墻上的清軍守兵就已經(jīng)開槍放箭,飛蝗般的箭鏃彈丸籠罩下,吳軍步兵開始逐漸倒下。但是訓(xùn)練有素的吳軍步兵卻沖鋒不停,吶喊著拼命上前,或是向護城河中投入麻袋沙包,或是將飛梯搭上護城河,鋪成簡易過河小橋,后面的大型攻城武器云臺、云梯車和裹鐵車乘機跟上。
    “咚咚咚咚咚!”益發(fā)猛烈的戰(zhàn)鼓敲擊聲中,數(shù)以百計的人扛飛梯首先搭上九江城頭,接著大型云梯車也搭上了城墻,吳軍士兵吶喊著登梯而上,向著城墻攀爬,城墻上則巨石擂木滾落如雨,將一個接一個的吳軍士兵砸下飛梯,還同時還飛出數(shù)以百千計的火箭,目標(biāo)全是對城頭守軍傷害最大的吳軍云梯車和云臺車——這可絕對不是來自咱們彰泰貝子爺?shù)闹甘荆耆嵌l(wèi)國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九江清軍的本能反應(yīng)。
    這時,吳軍的第一通鼓三百三十錘已經(jīng)敲完,盧胖子交給韓大任的第一通鼓基本完成,吳軍攻城步兵附城成功;稍一停頓后,第二通鼓接著敲響,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的韓大任也別無選擇,立即向著被吳軍火炮摧毀得最嚴(yán)重的九江東門再次投入兩千步兵,選擇九江西門為主戰(zhàn)場和第一突破點,南門攻城軍隊則繼續(xù)牽制,分散守軍兵力和注意力。
    命令傳達,第二波攻城軍隊吶喊而上,但九江城墻上的清軍火炮也終于開始發(fā)威,將炮彈傾瀉到吳軍攻城隊伍之中,飛濺起一波接一波的可怕血肉浪頭。而吳軍的第一波攻城隊伍中,也終于有人登上城墻,與城墻守軍展開血戰(zhàn),雖然頭幾個首先攻上城墻的吳軍士兵因為寡不敵眾,但后續(xù)的吳軍步兵還是源源不絕的向著九江城頭攀爬沖鋒,密密麻麻幾乎將東門城墻完全遮蓋。
    “殺吳狗!”
    “殺滿狗!”
    如雷的喊殺聲與火炮轟鳴聲在城頭交相輝映,完全遮蓋了除此之外的一切聲音,清軍士兵和吳軍士兵在城墻上象野獸一般的對相砍殺,或是隔著箭垛拼命砍刺,或是在城墻頂端各執(zhí)刀槍血肉相搏,纏在一起亡命扭打,用刀,用矛,用石頭用拳頭用牙齒拼命創(chuàng)傷對方,跌打滾爬間一起摔下城墻同歸于盡的景象層出不窮。天空中則箭鏃流矢來往如蝗,中箭中槍倒下的雙方士兵不計其數(shù),從城墻上滾落摔落砸落的士兵、巨石與擂木密如冰雹,城墻下血流如迫,將護城河染得通紅。
    看到這樣的殘酷景象,咱們熟讀兵書、深通韜略的彰泰貝子爺早就已是雙腿發(fā)軟,躲在眾多親兵的保護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顫抖得象一片秋風(fēng)中的孤葉,之前的雄心壯志也早就不知道被拋到了什么地方,緊張得完全忘記了指揮守城,完全是靠清軍普通士卒和基層將領(lǐng)自行作戰(zhàn)。
    還好,董衛(wèi)國給彰泰貝子爺留下一個相當(dāng)好的基礎(chǔ),即便沒有彰泰貝子爺畫蛇添足的指揮,訓(xùn)練有素的清軍士兵憑借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仍然在城墻上牢牢擋住了吳軍的攻勢,將一個接一個的吳軍登城士兵趕下城墻,還用火箭、火油和萬人敵引燃了吳軍的大量攻城器械,讓城墻下火頭四起,燒得無處躲避的吳軍士兵哇哇大叫,鬼哭狼嚎。
    第一波攻城軍隊遭到如此激烈的抵抗,這點早在盧胖子和韓大任的預(yù)料之中,畢竟九江城是清軍抵御吳軍東進的贛北三大重鎮(zhèn)之一,如果連吳軍的第一波攻城都擋不住,那也太不象話了。所以盧胖子對此并不做任何反應(yīng),只是冷冷的命令多派斥候嚴(yán)密監(jiān)視之前從九江城下向東面突圍的董衛(wèi)國敗兵,隨時保持與高洪宸騎兵的聯(lián)系,以免讓董衛(wèi)國向南昌突圍成功,給吳軍將來的南昌戰(zhàn)役制造麻煩。韓大任則紅著眼睛傳令,讓自己的弟弟韓元任嚴(yán)格督戰(zhàn),絕不放過半個膽怯逃兵。
    戰(zhàn)鼓越敲越快,第二波攻城隊伍終于沖到了城墻腳下,踩著敵人和同伴的尸體向著城墻發(fā)起沖鋒,主戰(zhàn)場西門的護城河也已經(jīng)被吳軍填平多段,不僅有更多的云梯車靠上城墻,藏有鑿城士兵的裹鐵車也靠上了城墻,打開車門瘋狂挖鑿城墻。深知吳軍炸藥厲害的清軍趙登舉和張射光等將焦急萬分,一邊下令潑灑火油多砸萬人敵去燒吳軍裹鐵車,一邊沖到彰泰面前請令,建議彰泰派遣一軍從東門出城,迂回來抄吳軍攻城軍隊的背后,給守城軍隊減少壓力。
    趙登舉和張射光的建議都十分正確,還有著近兩萬守軍的九江清軍也完全有充裕兵力的發(fā)起這次行動,但架不住咱們熟讀兵書、深通韜略的彰泰貝子爺膽小啊,一聽說要派軍隊出城,馬上就把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一般,連聲說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出城!先不說吳狗野戰(zhàn)厲害,打開了城門,萬一吳狗乘機搶門怎么辦?”
    “貝子爺,不用怕!”趙登舉安慰道:“吳狗是用圍三缺一的戰(zhàn)術(shù),東門那邊沒有布置軍隊,我們的軍隊出城非常安全。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我們只要派出一支騎兵出城死戰(zhàn),攻打吳狗步兵的背后或者側(cè)翼,吳狗的攻城軍隊就非得退兵不可。擋住了吳狗的第一次攻城,挫折了吳狗的銳氣,以后的守城戰(zhàn)就好打得多了。”
    “我說了不行就不行。”彰泰貝子爺堅決搖頭,堅持道:“吳狗兵多我們兵少,只能堅守不能外出,要是出城軍隊被吳狗包圍,我們救還是不救?只要守住城墻就行,只要守住城墻就行了。”
    “如果不趕快打退吳狗,城墻就沒辦法守了!”張射光忍無可忍的吼了起來,“吳狗攻得這么猛,火器又這么犀利,如果讓他們登上了城墻,九江就完了!而且城墻上才多大點地方,我們的兵力沒辦法完全展開,城里的軍隊再多還不是浪費?!”
    彰泰貝子爺有些心動,但一回憶起之前瑞昌大戰(zhàn)中吳軍在露天野外那洶涌殘暴的攻勢,彰泰貝子爺又膽怯下去,忽然又靈機一動道:“我有計了!我有圍魏救趙的妙計了!我們的水師正守在北面的水門碼頭上,與其讓他們在那里閑著浪費,不如讓他們?nèi)ゴ騾枪返乃畮煟覀兊乃畮煴葏枪返乃畮煆姡脖葏枪返乃畮煈?zhàn)船多,只要他們打敗了吳狗的水師,吳狗就非得退兵不可了!”
    趙登舉和張射光二將差點吐血,彰泰貝子爺卻不容分說的一揮手,喝道:“就這么辦,伊坦布,你馬上派人給楊捷將軍傳令!張將軍,趙將軍,你們趕快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吳狗攻勢猛烈,不能沒有你們的臨陣指揮!”
    說罷,彰泰貝子爺領(lǐng)著親兵往相對安全的城樓中就退,根本不給張趙二將再說話的機會,張趙二將無奈,只好一邊暗罵著彰泰貝子爺?shù)淖孀谑舜贿呞s回各自陣地指揮守城。彰泰貝子爺?shù)挠H信伊坦布則飛快派人給楊捷傳令,讓楊捷的水師主動出擊,去攻位居上游的吳軍水師李國棟部。
    命令好下,差事難辦,當(dāng)聽完彰泰貝子爺?shù)娘w馬傳令后,正在九江北門碼頭上率領(lǐng)水師護衛(wèi)水門的清軍水師主將楊捷差點吐了血,當(dāng)場咆哮起來,“貝子爺?shù)降锥欢蛘蹋臆娝畮熚痪酉掠危骘L(fēng)又逆水,主動出擊還一定得打敗吳狗水師?這仗我是打不了,請他自己去打!”
    咆哮歸咆哮,彰泰畢竟是楊捷的頂頭上司兼康麻子親封的定遠靖寇大將軍,他的話,對螨清朝廷忠心不二的楊捷也不敢不聽,只能是硬著頭皮下令全軍張帆出港,又秘密招來部將葉明,在他耳邊低聲吩咐道:“你帶兩艘戰(zhàn)船和一些小船,借口巡哨進鄱陽湖去,到鄱陽湖的西面沿岸尋找董衛(wèi)國董總督,我料吳狗必然會派兵追殺于他,如果他情況不妙就接他上船,幫他逃命。”
    “卑職領(lǐng)命。”葉明心領(lǐng)神會的答應(yīng),又低聲問道:“軍門,那么如果卑職接應(yīng)了總督大人上船,又把他送到那里呢?南昌,還是安慶?”
    楊捷猶豫了一下,盤算片刻才低聲吩咐道:“不能送他去南昌,現(xiàn)在他還背著通敵賣國的罪名,如果把他送到了由他統(tǒng)屬的南昌,不管事后能不能證明他的清白,朝廷里那幫老爺們追究起來,你我都逃不掉責(zé)任。只能把他送到安慶,交給希爾根將軍,這樣我們才能有功無罪,明白了嗎?”
    “卑職明白。”葉明頓時醒悟,低聲說道:“還是軍門考慮得周到,我們救了總督大人的命,已經(jīng)很對得起他了,沒必要為了他惹來一身的麻煩。”楊捷點頭,這才讓葉明率船離去,自己則親率船隊艱難逆流而上,到上游去找吳軍水師李國棟部決戰(zhàn)。
    ………………
    與此同時的九江戰(zhàn)場上,吳軍的第二通鼓已經(jīng)敲完,第三通鼓即將敲響,但韓大任指揮的攻城步兵部隊卻還始終無法在城墻上站穩(wěn)跟腳,始終被九江守軍擋在九江城下。眼看盧胖子公報私仇的毒計即將得逞,韓大任難免焦急萬分,揪過兩個傳令兵,紅著眼鏡吼道:“去告訴李茂著和陳饒元,三通鼓敲完,他們率領(lǐng)的頭兩波攻城步兵,如果還登不上城墻!不用大將軍敲第四通鼓,我先殺他們墊背,然后親自率軍攻城!”
    傳令兵飛奔上而去,將韓大任的死命令傳達到了李茂著和陳饒元兩個韓大任嫡系將領(lǐng)面前,兩個倒霉蛋一起叫起了苦,暗罵韓大任自己白癡非要和盧胖子打賭,結(jié)果輸了又拿自己們出去,可又無可奈何不敢抗命。無奈之下,兩個倒霉蛋也只好親自上陣,沖到第一線吼聲如雷,“弟兄們!第三通鼓敲響了!再攻不上城墻,咱們可就要人頭落地了,與其回去死在自己人手里,不如全都上去和滿狗拼了!就算是死,也可以給老婆孩子撈點撫恤!殺啊,大周!”
    “弟兄們,看看后面的,韓元任將軍已經(jīng)親手殺了二十幾個逃兵了!不想死在自己人手里的,就跟老子沖!和滿狗拼了!”
    “大周!”吶喊著,李茂著和陳饒元各自搶上一架云梯,紅著眼睛登梯上城,親自率軍沖鋒。被這些當(dāng)將軍感染,余下的吳軍將士也是吼聲如雷,再次鼓勇奮戰(zhàn),兵勢兇猛,一往無前。
    “大周!”李茂著第一個沖上城墻,面對著清軍士兵捅來的五六柄長矛,李茂著一個閃身躲過,就勢張臂抱住這幾支矛桿,狂吼揮動,腎上腺素瘋狂分泌間,五六個清軍士兵竟然都被李茂著甩動,站立不穩(wěn)。后面的吳軍士兵乘機紅著眼睛撲上,刀砍斧劈將那幾名清軍士兵剁翻,與李茂著聯(lián)手控制住一小塊登城空間,再后面的吳軍士兵源源不絕,瘋狂登城!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墊背的!”陳饒元比較倒霉,剛沖上城墻就被一柄鋼刀砍中左肩,差點把左臂連肩砍落,劇疼絕望間,陳饒元也爆發(fā)出了光棍脾氣,不躲不閃其他幾柄砍來刺來的鋼刀長矛,右臂狂揮一刀砍死面前清軍士兵,徑直大步向前,任由兩柄長矛穿透自己的小腹,手起刀落,接連兩刀將那兩名已經(jīng)嚇呆了的清軍士兵砍翻,口中鮮血狂噴,卻還在哈哈大笑,“來啊,來啊,殺一個墊背,殺兩個賺一個,滿狗們,來啊!”
    看到陳饒元被兩柄長矛洞穿小腹卻還在兇猛殺人的模樣,周圍的清軍士兵個個都嚇得魂飛魄散。又看到陳饒元一邊吐血一邊將目光轉(zhuǎn)向自己,一個清軍士兵竟然嚇得當(dāng)場哭出了聲,扔下武器就跑,余下的清軍士兵也個個嚇得手足酸軟,被從陳饒元背后沖上城墻的吳軍士兵接連砍倒,左臂已經(jīng)吊在胸前晃悠的陳饒元則又大笑著蹣跚走向其他清軍士兵,“弟兄們,沖啊!殺進了九江城,城里的銀子美女就全是我們的了!”
    被這兩個還算盡職的吳軍將領(lǐng)鼓舞,本已露出疲態(tài)的吳軍士兵士氣再次大振,如狼似虎的再次撲向敵人,逐漸控制住了一塊接一塊的登城區(qū)域,吳軍的白底黑字大旗在城墻上樹立也越來越多。見此情景,清軍自然開始動搖膽寒,遠處的韓大任則是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跳起身來,提刀沖著自己手里最后一支攻城預(yù)備隊大吼,“弟兄們!該我們了!大將軍有令,四通鼓內(nèi),拿下九江城墻,每人賞銀三兩!殺啊,發(fā)財?shù)臋C會來了!”
    “殺啊!”舉刀吼罷,韓大任親自率領(lǐng)第三波攻城軍隊向著搖搖欲墜的九江西門發(fā)起沖鋒,眼看破城有望的吳軍將士個個奮勇,個個爭先,吼叫著一個比一個跑得快,潮水一般涌向九江城墻,攻勢凌厲無比。
    “韓大任有希望了。”通過望遠鏡看到這一情景,盧胖子笑了笑,轉(zhuǎn)向旁邊的肖二郎吩咐道:“二郎,讓小勇把那些東西收起來吧,這次九江大戰(zhàn)用不著了。收緊點,別暴露了,留著下次攻堅時再用。”
    肖二郎答應(yīng),趕緊下去傳令,旁邊的吳軍眾將則面面相覷,其中已經(jīng)打掃完了官牌夾戰(zhàn)場趕來觀戰(zhàn)的高得捷好奇問道:“盧兄弟,你說的是什么東西?”
    “我新設(shè)計的一種攻城武器。”盧胖子隨口答道:“本來是想在最后時刻拉韓大任一把的,不過韓大任這小子還算打得不錯,破城有望,估計是用不著了。”
    “新設(shè)計的攻城武器?那你為什么不用出來?”高得捷驚訝問道:“如果有效的話,我軍也可以避免過大傷亡啊?”
    “錯了,我新設(shè)計的攻城武器雖然有效,但是給我軍造成的傷亡只會更大,不會更小。”盧胖子微笑答道:“所以,不到關(guān)鍵時刻,絕對不能隨便亂用。”
    “那到底是什么新式武器?”高得捷更加好奇的追問道。
    “暫時保密。”盧胖子微笑說道:“總之不到最后時刻,絕不能亂用的危險武器,你們以后肯定會有機會見到。”
    “對了,這武器是我給韓大任特別設(shè)計的。”盧胖子又殲笑著補充一句,“以后你們誰向韓大任學(xué),不懂裝懂亂干擾我的戰(zhàn)術(shù)布置,我就讓誰先用,明白沒有?”
    看到盧胖子的殲笑模樣和得意表情,吳軍眾將包括高得捷都是打了一個寒戰(zhàn),一起在心里嘀咕道:“這種武器一定非常危險,可千萬別讓我去用。”
    說話間,城墻方向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喧囂,成千上萬的吳軍將士開始了歡呼雀躍,原來韓大任親自率領(lǐng)的第三波攻城部隊,只用了一個沖鋒就已經(jīng)沖上了九江西門的城墻,不僅把韓大任的楊威將軍大旗插上了九江城墻,彰泰的滿狗定遠靖寇大將軍帥旗還已經(jīng)從城樓上消失不見。看到這樣的景象,就連盧胖子都萬分驚奇,驚訝道:“韓大任沖得這么猛,這么快就把滿狗的帥旗砍倒了?”
    “不,是滿狗自己取下來的。”李天植眼尖,看到了之前的情況,介紹道:“滿狗取下這面帥旗后,就退往城里去了。”
    “艸!韓大任這家伙的運氣還真他娘不錯!碰上了一條這么膽小無用的滿狗!”盧胖子罵了一句,又馬上轉(zhuǎn)向旁邊的眾將吩咐道:“各軍預(yù)備,滿狗很可能要棄城突圍了,要做好截殺追擊的準(zhǔn)備。胡同春,全節(jié),你們兩個,各率兩千步兵上去,幫著韓大任打巷戰(zhàn),盡快把滿狗趕出九江城!”
    (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