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冰冷的凌天
這一下事情大條了,還有幾桌在飯店吃飯看熱鬧的人,紛紛跳了起來,躲在了巡邏隊(duì)的身后,刀槍無眼啊,自己只是打醬油的,被誤傷到可就不好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梁逸本想避開的,可他最終還是選擇就這樣坐在凌天的身旁。
這是一場豪賭,賭輸了,就是自己的這條命,而賭贏了,也許他就能真正得到這位周任兄弟的信任吧。這就是梁逸揮之不去的感覺!
他梁逸這一生普通,在末世前不過就是一個公司的小頭目,不高不低的薪水,餓不死他,也富不起來。他沒夢想,也沒什么期待,在骨子里,他就覺得自己就會這樣平凡下去,直到死亡。
可沒想到,末世在令人粹不及防的情況下到來了,他平凡的生命也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不平凡,那就是他竟然活了下來,這是幸運(yùn)嗎?還是老天不想自己死?
梁逸給不出自己答案,但在這個時刻起,他心里有了一個微弱卻堅(jiān)定的想法,那就是,既然活下來了,希望自己能活得不一樣,做一些大事。
男兒都有英雄夢,梁逸也不例外。
只是接下來的生活,那種茍且偷生的生活卻又狠狠的給了梁逸一耳光,那種生活告訴梁逸,活著,已是恩賜,你還想有夢想嗎?你能有夢想嗎?
是的,不能,也不敢,梁逸覺得有些可悲,這個希望自己能活得不一樣的想法,和最初能活著的振奮,被他深深埋在了心底。
可直到今天,他遇見了這個人,這個叫周任的人,他那快死掉的心,又再次的活泛了起來,這一天發(fā)生的事兒,比他進(jìn)入地下城快一個月發(fā)生的事還要多。
他不能忘記那雙遞過烤肉的手,和那幾句淡淡的關(guān)心的話語,他不能忘記,他很平常要分給他們戰(zhàn)利品,他不能忘記那一拳的威力,更不能忘記,這個周任兄弟,用近乎虔誠的眼神,告訴他們,我要尋找一個夢想之地。
最后的畫面定格在了,他堅(jiān)定的說到,如果我不能找到這樣的地方,我就親手打造一個。
而關(guān)于這個夢想之地,梁逸是多想?yún)⑴c其中,也讓自己的名字銘刻在那片土地上啊。
對,面對積威已久的‘明’組織,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梁逸怕,他很怕,他怕得嘴唇顫抖,甚至恨不得馬上站起來就跑。
可他愿意去賭,就當(dāng)相信周任兄弟此刻的氣定神閑是有依仗,就當(dāng)明白自己已經(jīng)被定性為和他是一伙的,跑了也是白搭,總之,這一次,就像一個選擇題,他賭上了自己的性命,選了一個答案。
凌天當(dāng)然不明白,坐在自己身邊,嘴唇發(fā)抖的周任,一瞬間在腦子里,過了那么多的想法,可他覺得自己可能做得太過了,自己是有恃無恐,可這梁逸做為一個普通人,根本不明白啊。
不過,他還選擇坐在了自己身邊,看來也是足夠自己給予他幾分信任了,但也只是幾分,畢竟在凌天心里的最深處,已經(jīng)結(jié)起了一塊堅(jiān)冰,那不是一些感動就能融化的,那種無保留的信任和付出,這個世界上,也許除了小葉子,那個末世最初陪伴他相依為命,讓他踏出第一步的孩子,其他人,凌天就算想做到,也做不到了。
就算是面對小虎,面對馬東,面對凌九這究竟是種悲哀,還是一種成長?凌天根本不想去思考。
“你放心,等下會有人來給我們解圍的。”拍了拍梁逸的肩膀,凌天淡淡的說到,這也是一種安慰。
果然,聽了凌天的這句話后,梁逸的嘴唇終于不再顫抖了,但臉上仍然蒼白,他是緊咬著牙關(guān),才讓自己還能繼續(xù)坐在凌天的身邊。
“立刻跟我們走,否則數(shù)到三,我們就開槍了。”巡邏隊(duì)長顯然也不想事情鬧得很大,畢竟地下商城是塊金字招牌,發(fā)生槍斗的確影響很壞。
凌天無動于衷,只是望著范小順說到:“你還沒選呢?”
“一。”巡邏隊(duì)長當(dāng)然看見了凌天的無動于衷,他知道這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當(dāng)下就數(shù)了起來,其實(shí)他是多不想去麻煩的數(shù)啊,這種人,就該直接斃了,可是他說出的話不能改口。
他只是數(shù)得很快罷了:“二。”
“住手!”在這聲二剛落音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飯店的門口傳來。
“你看,給我們解圍的人來了。”凌天對著梁逸一笑,然后望著范小順,聲音冷得就如地獄來客一般的說到:“完了,我宣布,你沒機(jī)會了。”
范小順聞言一下癱倒在地上,原來,這個殺神這么鎮(zhèn)定是有原因的。
“什么人?”巡邏隊(duì)長對有人打斷他很不爽,轉(zhuǎn)頭問到,這時卻見飯店里擠進(jìn)了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人,來人也是‘明’組織的人。
只是這條街上來來往往的‘明’組織的人有不少,也沒人特別注意到他罷了。
但是,凌天就注意了,他知道,這人就是盯著他的幾個人之一。
“什么時候,你這個編制進(jìn)‘明’組織的人,敢對內(nèi)門的人這么大呼小叫的說話了?”這人樣子平凡,架子倒是不小,他走到巡邏隊(duì)長面前,給他看了一塊令牌樣的東西,那巡邏隊(duì)長就不敢說話了。
只得灰心喪氣的喊到:“全體人員聽令,收槍。”
‘嘩’的一聲,整個巡邏隊(duì)整齊的收了槍,凌天倒是感慨,組織紀(jì)律挺不錯的啊。
“這位”來人望著凌天也不知道說什么,更不知道凌天的姓名,畢竟長老只是傳令說這個人很重要,要好好看著,并沒有說他叫什么名字,跟著他做什么啊。
自己槍下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魯莽了,不過,長老說很重要的人,自己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吧?算了,一切等2位長老來了再做處理。
“我處理點(diǎn)私事,我想肯定有更重要的人要見我吧,你們自便。”凌天倒是很無所謂,直接扯過了范小順,卻聞到一陣惡臭。
原來這小子已經(jīng)被嚇得失禁了,還沒等凌天說什么,他已經(jīng)從懷里掏出了所有的‘明’點(diǎn),遞給凌天,接著非常自覺的把李波的住處說了,并說明,自己只是拿了一小部分,想享受一下的。
他估計(jì)凌天他們回來這里,但是這里人多,不一定遇上,就算遇上了也不能動手,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沒想到,我謹(jǐn)慎一世,最終還是載了。”這是范小順的最后一句話。
下一句話,是梁逸說的:“算了,周任兄弟,給他個痛快吧,畢竟在一個村里住了那么久,李波死了,也足以告慰陶叔了。”
在梁逸的話剛落音,‘啪嚓’一聲,范小順的脖子就被擰斷了,如果不是因?yàn)榱阂荩杼旖^對不介意再折磨折磨他,畢竟他最恨這種小人,就是這種小人,在他原本單純的心里,留下了第一條傷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