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尾聲
“郝仁!”我對著樓道里面叫道,“投降吧,我可以將剛剛生的一切都隱瞞起來,只要你愿意改邪歸正,愿意拋棄掉‘x’的身份,從此不再為非作歹,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一律既往不咎。???筆趣閣???w?w?w.biquge.cn”</br> “重樓啊重樓,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我這樣就會束手就擒嗎?”郝仁從樓道里面喊道,“你不要忘了,這棟樓里面還有十余名住戶,他們的性命現(xiàn)在可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只要我的手指輕輕一動,就拉著你和這些百姓一起上西天。”</br> “可惡?。 蔽以谛睦锇底越械?。</br> 郝仁說得一點都沒錯,我這一輩子恐怕最大的軟肋就是不愿意見到無辜的群眾在警方的行動過程當中受到傷害,哪怕是疏散的時候受到一點輕微傷,在我眼中都是極其重大的事故,郝仁也很明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他的最后一道殺手锏,就是用這些平民百姓的生命作為自己垂死掙扎的籌碼。</br> 心里這樣想著,我繼續(xù)對郝仁說道:“郝仁,你放棄吧,今天就算是你拉上這么多條人命,你也不可能逃出生天的,而且你覺得,就憑借你的所作所為,哪怕你真的死了,入天堂或者下地獄見到你的師父,他會繞了你嗎?”</br> 郝仁回答道:“呵呵,看樣子你比我了解我?guī)煾赴。柯犇愕囊馑?,我?guī)煾赶敕惚任乙私獾母嗟枚?,我是無法越我的師父,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我?guī)煾傅募榷ǚ结榿硗瓿傻?,輪不著你在這里說三道四!”</br> “按照你師父的既定方針?郝仁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很可笑嗎?”我繼續(xù)爭辯道,“你師父有說過要你濫殺無辜嗎?想想看,趙剛夫妻的死,也和你有關(guān)系的吧?是你讓那對中年男女殺手處決了他們,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可能看到了他們的臉,進而辨認出他們來吧?”</br> 郝仁那邊不說話了。</br> 我知道,自己所說的這一切已經(jīng)開始奏效了,我繼續(xù)趁熱打鐵,對他說道:“郝仁,這一切不過都是你個人的一些猜想罷了,你根本就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jù),包括小悅對你的調(diào)查,她的調(diào)查日志我看過,她根本就沒有懷疑過你的身份,更沒有說懷疑過你的所作所為都是你自己編造出來的故事,她有罪嗎?她沒有罪,只是你自己沒有信心,你缺乏你師父的那份自信,你害怕別人識破了你的身份,因而你除了在懲治那些罪犯的時候,你還將一切你認為會對你構(gòu)成威脅的人全部都除掉,你已經(jīng)不是‘x’了,因為你根本就配不上‘x’這個名號!”</br> “你住口!”郝仁的聲音已經(jīng)近乎于咆哮了,“我說過了,我所做的一切用不著你來評說!”</br> “郝仁,收手吧,你可以錯過一次兩次,甚至三次四次,也可以是更多,但是已經(jīng)到現(xiàn)在了,你就不要再錯下去了,你辜負了所有人對你的信任,你想想看,如果沒有胡菲玉對你的信任,你會有今天這般的地位嗎?如果沒有齊叔對你的信任,你會有今天這般的成就嗎?如果沒有劍君白的信任,他會把那封最重要的信件交給你嗎?甚至說,如果沒有重陽對你的信任,你恐怕都不會知道我真正致命的弱點在什么地方,你根本就對我無從下手!”</br> 郝仁那邊再一次陷入了沉默。</br> 我再一次趁熱打鐵地說道:“郝仁,一切都結(jié)束了,投降吧,我可以實話實說地告訴你,你的整個計劃看起來都是那么的天衣無縫,但是你的狂妄讓你犯下了一個最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你并沒有完全摸查這棟建筑里的人員分布,這棟住宅樓里面居住的都是一些上班族,現(xiàn)在正值工作日,樓內(nèi)除了你我兩個人以外,就沒有第三個活人了?!?lt;/br> 我這也不過是虛張聲勢,你要說我真的知道這棟樓里面沒有人?那是不可能的,我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勘查這里的情況,有的時候,和一個人談判往往就是一種賭注,就看誰能夠把話說死,然后讓另外一方承受不住,這樣一來基本上行就已經(jīng)贏了一半了。</br> 郝仁的賭注,就是賭這棟樓里面現(xiàn)在還有其他的居民,而我的賭注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棟建筑里面現(xiàn)在究竟有沒有人。</br> 如果我贏了,那么郝仁手中最后的一道殺手锏就不攻自破了,如果我輸了,那就講不了說不起了,命中注定就是這樣,誰也沒有辦法去扭轉(zhuǎn)。</br> 但是郝仁接下來的舉動,很明顯證明,我是贏家!</br> 他問道:“重樓,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不知道你能否給我解答一下呢?”</br> 我反問道:“讓我猜猜看,你是不是不明白,為什么你模仿了我的聲音去和陳赫聯(lián)絡(luò),但是陳赫卻沒有服從指令,而調(diào)派了狙擊手呢?”</br> 我聽到了郝仁的笑聲,那陣笑聲當中充滿了無奈,接著郝仁問道:“既然你已經(jīng)猜出來了,那就給我一個答案吧。”</br> 我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你不夠了解我和陳赫之間的交情,在這一點上,我和陳赫從來都沒同時出現(xiàn)在你的眼前,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我從來都不會稱呼陳赫的名字,而是叫他老大!”</br> “真是諷刺??!”郝仁的話語當中充滿了悲傷,頗有一點末路英雄的意味,不過現(xiàn)在有兩點,他的確是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但是他絕對不是英雄,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再有人去憐憫他,我并不是想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審視他,這一切只能源于他的自作自受。</br> 郝仁在樓道里面說道:“重樓,我逃不掉了,對不對?”</br> 我冷冷地回答道:“是的,既然陳赫已經(jīng)安排了狙擊手,想必他已經(jīng)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從一開始你就根本沒有調(diào)集‘gRT’組織當中的作戰(zhàn)力量來到這里,或者說你所部署的作戰(zhàn)力量根本就是漏洞百出,你已經(jīng)設(shè)計好了一切,但是你絕對沒有想到,我會在半路當中再調(diào)集一支人馬過來?!?lt;/br> 郝仁回答道:“不,我已經(jīng)預料到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會那么鎮(zhèn)定地給陳赫下達命令的呢?正像你所說的,我只能怪自己太過于自大了,你贏了,贏得很漂亮!”</br> 我緩緩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槍支,我知道,郝仁已經(jīng)放棄抵抗了,他不會再堆我構(gòu)成什么威脅了,但是郝仁接下來的話讓我很吃驚,他說道:“但是重樓你要記住,你戰(zhàn)勝我一個人,可不代表你就完全獲得了勝利,我只不過是‘x’其中之一的一個分身,就算是我死了,以后還會有更多的‘x’站出來,懲治這世間無法懲治的罪惡,就是‘x’的生存之道!”</br> 聽到郝仁的這句話之后,我垂下了頭,閉上了眼睛,因為我知道,郝仁接下來想要做什么,我也知道,自己來不及去組織他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了……</br>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一切都結(jié)束了。</br> 我不能說郝仁的一生都是罪惡的,但是眼下看來,最起碼他的后半生是罪惡的,伴隨著這一聲罪惡終結(jié)的槍響,郝仁的生命畫上了一個終止符,而也為我一直以來所要追查的真相,畫上了一個終止符。</br> 我走進樓道,來到了郝仁的身邊,他是將槍口含在嘴里,然后扣動得扳機,血液四處飛濺,這個場景,和懷特·史密斯的死亡現(xiàn)場是那么的相似。</br> 我從郝仁的身上取下了無線電,然后帶在了自己的身上,對著無線電的聽筒說道:“各部門請注意,各部門請注意,行動已經(jīng)結(jié)束,罪犯已經(jīng)伏誅,重復,行動結(jié)束……”</br> 五天后,江城市刑警總隊。</br> 我和陳赫一行人一早下的飛機,第一時間趕回警隊報到,當我們來到警隊門口的時候,現(xiàn)以趙建軍和趙局為的所有警隊同僚都站在門口歡迎我們,沒有錯,我們凱旋而歸了。</br> 我們在沒有任何阻礙的情況下,順利查出了懷特和徐婷的真正死因,以及我們所設(shè)想的最完美的案現(xiàn)場,但是終究這一切是如何生的,卻是我們心中最大的遺憾,因為涉事的人沒有一個活口。</br> 程倩被依法予以逮捕,因為齊叔向上級申請,聯(lián)絡(luò)了國際刑警組織駐扎美國的辦事處,聯(lián)合行動在程倩的住宅和學校宿舍當中,找到了證明他買兇殺人的證據(jù),程倩提出要求引渡回國接受審訊,但是并沒有得到美國當局的認可,她在中國犯案,自然要接受中國法律的制裁。</br> 而在我的極力要求之下,當年童揚陷害城陽的案子再一次被重新搬了出來,不僅僅只是童揚,包括當年在這起案件當中涉事的有關(guān)人員,一并都要接受正義的審判,不為別的,只因為犯罪終究是犯罪,沒有人能夠逃脫法律的懲罰。</br> 郝仁其實到了最后還是有一定的良知的,他將胡菲玉送到了特情的手上,并第一時間送往了醫(yī)院,只可惜……子彈射穿了胡菲玉的心臟,她終究還是沒有挺過來。</br> 不過也有好消息,我還在北京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得到這個消息了,劍君白的病情恢復的很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開始和其他人有簡單的交流了,相信再好好調(diào)養(yǎng),劍君白終究有一天能夠重新回到他的工作崗位上。</br> 而“gRT”組織,在這一次行動過后想要真正的公開已然是不可能了,因為郝仁的緣故,整個組織進行了大換血,所有胡氏家族的勢力全部被徹底肅清,上級的命令是調(diào)劍君白回去重掌大權(quán),但是在劍君白沒能恢復正常工作之前,這項任務暫時由齊叔先行代理。</br> 而今天我們之所以趕早回來,而警隊門口又有這么多的同志來迎接我們,并不是為了慶功,因為今天是小悅出殯的日子,一切都解決了,小悅終于可以下葬了,全體警隊的成員們都在這里集合,準備出送小悅最后一程。</br> 我看到了心怡,心怡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就沖了上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她喜極而泣,一時間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br> 我一邊安慰著自己懷里的心怡,一邊抬起了頭,看到了警隊外墻上掛著的正義且又莊嚴的國徽,不禁在心里感嘆道:“終點,只不過是另一個開始而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