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會一并還你
“你是何時知曉!”</br> 姜予汐似是不相信姜憐竟是早已知曉她重生了。</br> 她以為,她掩藏的很好。</br> 姜憐眼眸微瞇,冷若霜雪的眸子含著嗜血的危險氣息看向姜予汐。</br> 她并不回答姜予汐那些愚蠢的問題。</br> 她想知道一些事。</br> 這些事,只有現(xiàn)在的姜予汐能給她答案。</br> “姜予汐,這次,你想做什么?”姜憐極為認真冷厲的眸子望著她。</br> 問出的這個問題,她與姜予汐都知曉所問何意。</br> 姜予汐亦是一愣,望著姜憐。</br> 這次想做什么?</br> 前世她費盡心思幫穆景州上位,為的便是要坐上那尊貴的皇后之位,她不甘和親,更不愿下嫁!</br> 姜憐生來那般尊貴,那般自由,為什么她不可以?</br> 她也要同樣至高無上,萬人敬仰的身份地位!</br> 可前世,即便她早已提防穆景州,可穆景州還是殺了她。</br> 但令她感到快意的是,她也拼死殺了穆景州。</br> 他們同歸于盡!</br> 她得不到的,誰都別想得到!</br> 前世種種,她看清了穆景州的嘴臉。</br> 這次。</br> 她不要那皇后的位子了。</br> 最尊貴的地位……</br> 是帝王不是嗎?</br> 那她為何不能利用穆景州做這天啟女帝!</br> 這是她重生后便深深扎根在心中的念頭。</br> 可有一點,她失算了。</br> 姜予汐本以為她知曉往后會發(fā)生的事,知曉該防備什么,該利用誰,該先除掉誰!</br> 本以為她占盡先機。</br> 可她錯了。</br> 姜憐才是那個占了先機的人。</br> 在姜憐廢除和陳淮書的婚約時,就改變了之后會發(fā)生的事。</br> 姜憐沒有和陳淮書成親,沒有被穆景州利用!姜云禮至今也未能坐上那太子之位!</br> 穆景州沒能得逞,她又該怎么去利用他!</br> 她近似瘋癲的目光怒視著姜憐,聲音陰寒如地獄爬出的惡鬼令人作嘔:“為什么是你占了先機?”</br> “為什么!為什么是你先來!”</br> 望著姜予汐眸中貪婪的欲望更勝,和那愈漸濃烈的怒恨。</br> 姜憐明白了。</br> 她不會回頭了,不知悔改!</br> 姜憐毫無懼意的對上她的極為怨怒的眸子,嗓音若臘月寒霜般冰冷:“你還當真是死不悔改!”</br> “憑什么要我改!我為什么要改!”姜予汐壓抑著嗓音,從喉中發(fā)出的聲音格外難聽。</br> “我就是要將你們一個個拉下高位!”</br> “要看著你們像骯臟的螻蟻,跪在我面前求我!”</br> 姜予汐似是想起什么,望著姜憐,眸中是愈漸癲狂的神色。</br> 她陰險的勾著唇角,低聲道:“你知道,姜錦晏是怎么跪下求我的嗎?”</br> “他卑微跪在地上的樣……??!”</br> 姜予汐話未說完,姜憐便狠狠的給了她一耳光。</br> 不等姜予汐回過神開口怒罵,她被姜憐抓著手腕,按在了石桌案上。</br> 被一掌打到紅腫的臉頰刺痛,又狠狠的砸在了冰冷的石桌上,她的手腕被姜憐牢牢控制在身后,壓制的她無法動彈。</br> “姜憐,你……啊?。》拧?!”姜予汐感到了手腕似要被生生折斷的痛!</br> 她痛到面色瞬間白了,額間冒出冷汗,可姜憐不曾停下。</br> 握著她的手腕凹出一個詭異的姿勢,姜憐緩緩的,一點一點的讓她感受到骨頭,筋肉拉扯到極致的痛苦。</br> 聽到她痛苦的想要喊叫,姜憐可不會讓她的聲音引來旁人。m.</br> 拿起她面前盤中的糕點塞進她的口中,一塊不夠就兩塊。</br> 姜憐用三塊糕點堵住了她想要叫嚷的嘴。</br> 看著姜予汐痛苦的臉龐,看著她面色慘白但眼中仍是不曾褪去半分的怨恨。</br> 姜憐緩緩松開了她的手腕。</br> 正當姜予汐想要松口氣的時候,手指猛的一痛,她瞪大的雙眼滿是痛苦的神色,還有一絲恐懼!</br> “嗚嗚嗚!”</br> 姜予汐害怕的掙扎起來,心中是可怕的念頭。</br> 姜憐是要生生折斷她的手指!</br> 可她再如何掙扎,也逃脫不了姜憐的手心。</br> 姜憐習武,武藝雖是不敵那些武藝高強的人。</br> 但對付姜予汐,綽綽有余。</br> 她的掙扎只會讓她更加痛苦,姜憐很好的掌控著手中的力道。</br> 讓她的手指斷不了,但卻足夠痛!</br> 姜憐俯下身,垂眸蔑視著她,眸中是凜然殺意。</br> 日光落在姜憐清冷的臉龐,卻感不到一絲暖意。</br> 冷徹入骨的聲音,緩緩在姜予汐的耳邊響起:“你曾對錦晏做了什么?!?lt;/br> “對你父皇,對沈家,對那些無辜之人做過什么?!?lt;/br> “這次,我都會一并還你!”</br> 她說著,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姜予汐根本已經(jīng)顧不得姜憐在說什么了。</br> 她只怕姜憐會真的將她的手指折斷!</br> “嗚嗚!!”</br> 姜予汐口中被塞著糕點,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痛苦的嗚咽著。</br> 她的嗚咽聲自然不會是求饒。</br> 姜憐想問她什么,可聽到遠處傳來有人交談的聲音,眉心一皺。</br> 在松開姜予汐前,讓她狠狠體會了一把什么叫十指連心。</br> 松開對姜予汐的鉗制后,她瞬間沒了支持身子癱軟在地。</br> 她發(fā)絲凌亂,一側的臉頰紅漲著,在癱坐在地的時候,她甚至顧不上去瞪姜憐。</br> 連忙看著自己的手。</br> 她沒有受傷的手,小心翼翼的捧著另一只一直發(fā)顫的手,那手指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的垂著。</br> 她不知是不是斷了。</br> 慘白的臉上流著冷汗,亂掉的發(fā)絲黏在臉側,她的口中還塞著糕點。</br> 樣子格外狼狽。</br> 姜憐垂眸,眼底沒有絲毫憐憫的看著她,聲音甚冷。</br> “你再膽敢有半分不該有的心思,本宮定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br> 姜予汐不知有沒有聽進姜憐說了什么,她一直在盯著她發(fā)顫的手,眸色驚慌未定。</br> 姜憐抬眼看向遠處,有人似是也為躲清閑跑來院子。</br> 此處不適問姜予汐那些事。</br> 既然已經(jīng)挑明,往后有的是機會問她。</br> 姜憐也不怕姜予汐敢亂說什么,她敢亂說,那先死的一定是她。</br> 姜憐理了理微亂的衣袖,瞥了一眼呆愣的姜予汐拂袖而去。</br> 待她離去,姜予汐緩緩抬眸,怒紅的雙目滿是惡毒的恨意。</br> 為什么?</br> 為什么連重新來過,姜憐都要早她一步!</br> 為什么不能是她!</br> 她恨!</br> 恨所有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