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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劉影的家門口,眾人一眼發(fā)現(xiàn)房門虛掩著,白玉堂皺眉,已經(jīng)有人來過了么。
伸手推開屋門,不出所料,房間被翻得很亂,好像是有人找過東西。
白玉堂皺眉,到窗邊往下看。
就見剛才那個大提琴已經(jīng)走到了樓下,還不忘抬頭對他們輕輕一擺手,隨后快步離開,再追,估計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展昭滿屋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小聲告訴白玉堂,“不管他要找什么,應(yīng)該是沒有找到?!?br /> 白玉堂點了點頭。
陳曦和周逸挺費解,不過兩人隱約有一些感覺,這些人,似乎并不只是學(xué)生和老師,那么簡單吶。
趙虎門檻還挺精,問展昭,“人找不到的東西,你能找到的吧!”展昭笑著看趙虎,“虎子,你通常東西都藏在哪兒?”
“嗯?!壁w虎想了想。
“他基本不藏東西?!瘪R漢在一旁插了一句,“東西都隨手扔?!?br /> 趙虎嘿嘿樂。
“說起來……”展昭問趙虎,“我那天聽大哥說,參加個什么晚宴碰到你爹了,原來你家做生意的啊?還挺有錢。”
趙虎眨眨眼,“是吧……好像是賣點兒什么東西。”
白玉堂翻看著桌上的一本筆記,邊不經(jīng)意地回答,“我看過他資料,家境殷實?!?br />
展昭給了個O的嘴型,問趙虎,“那虎子豈不是虎少爺?為什么一點貴公子的范兒都沒有,還一副清痞的做派,去當臥底還愛打白條?”
趙虎撇嘴,“男人要靠自己!”
馬漢在一旁笑,“虎子對錢沒有概念?!?br />
“那對你來說最怕被偷的東西是什么?”展昭問趙虎。
趙虎左右看了看,見陳曦和周逸在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么,就小聲告訴展昭,“槍?!?br /> 展昭望天,“除了這個,還有沒?”
趙虎仰著臉想了半天,“哦!我有一套NBA球星卡?!?br /> “你藏哪兒了?”
“書里。”趙虎看一旁的書架,不過書都在地上,顯然被人翻過了。
“這都翻過了啊?!壁w虎扁嘴。
“表示對方找的的確是扁的東西?!壁w爵在一旁晃晃悠悠看風景。
“光盤或者紙?”趙虎看桌上,筆記本沒有了,“光盤?”
展昭擺了擺手,“音響設(shè)備完好無缺,光盤散了一地,應(yīng)該不是找光盤?!?br /> “光盤散了一地,還不是找光盤?”
“總不會一張一張檢查過去?!壁w爵道,“如果真找光盤,會把所有盤都拿走,更方便,是不是?”
“那他找的是紙片……”趙虎四外看了看,“照片?”
展昭笑著點頭,“嗯,有一樣是照片?!?br /> “那還有什么?”馬漢好奇。
“是一張打印的A4紙?!壁w爵慢條斯理地說著,邊一指不遠處白玉堂所站的位置,“窗戶有問題?!?br /> “窗戶……”眾人走過去看窗戶。
展昭回頭瞇著眼睛看趙爵——搶我風頭!
趙爵對展昭壞笑,“你以為就你會?我會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br /> 展昭這個氣啊。
檢查了一下窗戶,發(fā)現(xiàn)是老式的木窗,白玉堂沿著窗戶四面摸了一下,發(fā)現(xiàn)窗臺的底座很厚,撬開一看,拿出了一個鋼筆匣子。
打開匣子,里邊有一支鋼筆。
白玉堂擰開鋼筆,發(fā)現(xiàn)里邊是空的,有一卷紙。抽出來打開一看,微微皺眉……
“白紙?”白玉堂看展昭。
“可能是隱形墨水?!闭拐炎屗樟思垼厝ソ惺Y平處理。
“那照片嘞?”趙虎問。
白玉堂又晃了晃鋼筆盒子,發(fā)現(xiàn)里頭還晃蕩晃蕩向,撬開軟墊,下邊有一張疊成三折的照片。
打開看……是一張類似于畢業(yè)照一樣的,集體照。
“好像有些年頭了。”展昭拿過照片,是一張黑白照,有波浪形邊框,照片紙也是老式的磨砂相紙,不過照得十分清晰,白框底部還有“人民照相館”的字樣,看來至少拍了二十年了。
“嚯嚯。”趙爵接了相片端詳起來,“好久沒看見了?!?br /> 展昭看他,“你說照片,還是照片里的人?”
趙爵神秘一笑,指了指里的一個人,問展昭,“眼熟不?”
展昭盯著一看,驚訝地張大了嘴——就見照片上的那人,赫然是趙爵。
白玉堂也上下打量趙爵,不解,“為什么……”
趙爵輕輕敲了敲嘴唇,示意兩人別出聲,接著看。
順著他的手指滑動,展昭和白玉堂看到了其他幾個熟人,包括——白玉堂的老爸白允文、展昭的老爸展啟天、年輕時候的包拯,還有……白玉堂。
展昭戳著照片上的白玉堂,看白玉堂。
白玉堂連連擺手,“不是我?!?br /> 展昭瞧趙爵,“你的監(jiān)護人?”
趙爵的臉刷拉一下垮下來,伸手掐住展昭的腮幫子,“你再說!”
展昭趕緊躲開,揉著臉瞪他。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俊?br /> 這時,陳曦忍不住問。
趙爵回頭,輕輕拍了拍他肩膀,“乖,一旁待著去?!?br /> 陳曦眨了眨眼睛,“哦?!本偷揭慌源チ恕?br />
見此情景,周逸后退了一步,驚恐地看著趙爵,又看陳曦木頭人一樣站在門邊一動不動,這太反常了。
周逸就想奪門而出,不過門口馬漢提著他后脖領(lǐng)子將人拽了回來。
“你們干嘛?”周逸掙扎,就想扯著嗓子喊,“救命……”
話沒出口,趙虎敲他腦袋,“有病啊你,救什么命?!?br />
“你也別演戲了?!闭拐褜λ辛苏惺?,“不如我們聊聊?”
周逸一愣,回頭,一臉為難地看展昭。
趙爵抱著胳膊,“你不想說實話的話,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所以最好還是乖乖自己交代?!?br /> 周逸皺眉,“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才對。”白玉堂插話,“昨天趙雪艷誰都不打,單單一見你就開槍,你也很巧地避開了要害。
“你臂力不行打不中也是裝的?!瘪R漢靠在門邊,“性格也是假裝的,射擊那么準的人,很少性格這么夸張?!?br />
周逸左看右看,見實在是無法脫身了,只好一攤手,“我早就在學(xué)校了,不過是個普通的學(xué)生而已,是你們把我卷進去的好吧?”
眾人面面相覷。
周逸雙手插兜,“我就說突然來了那么多新老師還連校長都換了?!闭f著,指了指馬漢,“這個人一看就是狙擊手,我只想息事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誰知道陳曦那小子就知道玩,非要進林子實戰(zhàn),誰又知道碰到那個女瘋子和Eleven死磕?!?br />
眾人聽到這里,都愣了。
馬漢驚訝地看周逸,“你認識Eleven?”
“我有幸見過他一面還沒丟掉性命。”周逸尷尬地笑了笑。
眾人盯著他看起來。通常來說,大學(xué)生二十多歲,是最難分辨年齡的時節(jié),但是周逸長得很嫩,更像十八九歲的男生,而且學(xué)生味也很重。
“你究竟是誰?”白玉堂問。
“你們是殺手還是警察呢?”周逸插著兜反問。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一起指趙爵,“你不認識他?”
周逸很老實地搖了搖頭,“不認識?!?br /> 趙爵也說,“他應(yīng)該不是我那一路的,沒有這種款式的?!?br />
白玉堂看他,“你是殺手?”
周逸無奈地一笑,“嗯哼,于是……你們是警察?”說著,指了指趙爵,“他可不像?!?br /> 趙爵很自覺地往展昭身邊挪了挪,“我和他是外星球來的,我們是喵星人?!?br /> 展昭將他推出自己一米開外。
“為什么殺手會潛伏在學(xué)校里?”白玉堂不解,“你們究竟在找什么?”
“錯了錯了。”周逸擺手,“我根本沒有目的,這個學(xué)校是殺手的避風港,我早就收手了,只想安靜生活重新開始而已。如果是原本的仇家尋仇我也認了,但是近期不斷有職業(yè)的殺手潛伏進來,我也預(yù)感到會有些什么事,可沒來得及躲就卷進來了?!?br />
“殺手的避風港……你今年多大?”展昭忍不住問。
“我二十一啊?!敝芤莼卮稹?br /> 眾人愣了愣,“那你做殺手的時候幾歲?”
周逸仰起臉想,“嗯,十四十五開始的吧,一直到十九歲?!?br />
眾人沉默良久,趙虎輕輕一戳馬漢,“敢情殺手也有童工的啊?”
“小時候什么都不懂比較好控制?!敝芤莸溃岸也蝗菀妆蝗藨岩?,成功率更高,好隱藏?!?br />
趙爵想了想,突然輕輕一拍手,“哦……”
展昭看他,“想到什么了?”
“嗯,的確有幾個殺手組織常干這種事,不過殺手很少能全身而退的,你怎么能夠重新生活的?”
周逸想了想,看白玉堂,“你們能不追究,不把我抓去坐牢?”
白玉堂皺眉看他,“你是職業(yè)殺手,抓到后需要坐牢么?”
周逸扁了扁嘴,知道,罪名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直接槍決,于是雙手插兜不說話了。
“唉,別那么死板么?!壁w爵對白玉堂擺擺手,“你也沒證據(jù)證明他以前干過什么。”
白玉堂也不多說,低頭繼續(xù)翻日記。展昭看了看門口的馬漢和趙虎,兩人對視了一眼,也轉(zhuǎn)身看四周。說起來,周逸那么小就開始殺人必定是被迫的,而且身世估計也很可憐。不過既然殺過無辜的人,結(jié)局如何可想而知,展昭真的不確定,就算他們這次不抓他,他能繼續(xù)走多遠,就跟這次似的,世事有因果,想再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根本不可能。
“你說吧?!壁w爵催他。
周逸上前了一步,拿過白玉堂剛才從鋼筆盒子里找到的那張白紙,伸手問馬漢,“打火機有么?”
馬漢拿出打火機給他。
周逸拿著打火機打開,放在那張白紙下邊熏了一下,很快,紙上出現(xiàn)了焦黃色的字體,是一張名單。
眾人都納悶——他怎么知道這法子?
“劉影也是殺手?!敝芤莸?,“這種做法比較普遍,這張名單,是委托人和被殺目標的名字,用檸檬汁寫的,很多殺手都會做這件事,給自己留下一些什么,至于是出于自豪還是內(nèi)疚,就要問死掉的劉影了?!?br />
展昭接過名單粗略一掃,劉影年紀輕輕,犯案可不少次,名單上人數(shù)眾多,絕對不是一兩年內(nèi)能干完的,于是問周逸,“他也和你一樣?去學(xué)校避風港準備新的人生?!?br />
“不可能?!敝芤輷u頭,“你們真當有那么多人可以有新的身份?我是因為太過幸運,碰到了那件事情,脫離組織。而至于劉影,他應(yīng)該是來學(xué)校執(zhí)行任務(wù)的?!?br />
“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馬漢問,“你沒收到風聲?”
“根據(jù)剛才那人說的,就是來開派對的?!敝芤菡f。
“派對?”
“就是集體狩獵?!敝芤萁忉專翱赡苡写筚I家懸賞各個委托人,殺某個人。而且這個人應(yīng)該還是層級很高的殺手,殺掉了他,狩獵者本身的身價就會隨之而上,所以才會這樣爭先恐后?!?br />
“那你知道T市究竟聚集了多少殺手?”展昭問。
周逸微微一聳肩,“沒準,我不確定他們的目標是誰,你們有沒有對象?比如說趙雪艷要抓誰?她和Eleven應(yīng)該是一個目標吧?畢竟,趙雪艷那點水準,還不值得Eleven親自出馬。”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輕輕點頭。
展昭就告訴他,“來抓幽靈的。”
周逸打了個愣神,盯著眾人就看了起來。
“怎么?”趙爵笑著問他,“沒聽說過?”
周逸干笑了兩聲,“幽靈啊……難怪了?!?br /> “那你現(xiàn)在能推斷,聚集了多少殺手,還有多少會涌過來了吧?”白玉堂問。
周逸沉默了片刻,抬起頭,“全部。”
“你是說所有的職業(yè)殺手,都會過來?”馬漢覺得有些夸張。
“是所有夠水準的都回來!”周逸皺眉,自言自語,“不過也未免太瘋了點,誰會懸賞抓ghost?”
“有什么問題?”展昭問,“對方出價很高么?”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敝芤輷u頭,“抓ghost的風險有多大你們知道么?對方是行走的殺人兵器,一但狙殺不成功就會被殺,而懸賞人絕對會成為ghost終身獵殺的對象?!?br />
“所有兇手都涌過來,豈不是也很奇怪?”展昭覺得邏輯上有些不通,“既然ghost排名上是第一,那真正能挑戰(zhàn)她的殺手也不多,為什么這次來了那么多人?不怕被宰掉?”
“可以理解。”周逸的語調(diào),放低了幾分。
“怎樣理解?”眾人都不解。
“ghost之所以不可戰(zhàn)勝,因為她是虛無縹緲的幽靈,據(jù)傳說她有純白色的靈魂,一張白紙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感情?!敝芤葑匝宰哉Z地說,“可一個殺手一旦不想再殺人,就會瞬間變成沒牙的老虎?!?br />
“你確定她不想殺人?”展昭微微瞇起眼睛,“說不定她也是在執(zhí)行任務(wù)而已?!?br /> 周逸忽然笑了,搖頭。
“有什么好笑?”白玉堂問他。
“你們不會懂的?!敝芤萦挠牡卣f,“人和殺手之間,有一條線,一旦跨過去,就再也跨不回來了?!?br /> 趙虎琢磨,“深奧得嘞。”
周逸看了看手表,“人一旦做了殺手,就一輩子都沒資格再做人,而殺手一旦想做回人,就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做回殺手。我覺得我還是找個地方避一避風頭吧,以免被攪進渾水里邊去?!?br />
這時,周逸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拿出來看短訊,“陳璐發(fā)來的,問陳曦怎么不回電話,還問我們什么時候回去,表演快開始了?!?br />
展昭忽然想起了剛才上樓時趙爵說的,會有好戲看,于是就問他,“你剛才,為什么說一會兒晚會會有好戲看?”
趙爵狡黠一笑,“你不知道么?一會兒的舞臺很大的,最后一個壓軸節(jié)目,是全校女生大合唱,誰缺席,誰就開除?!?br /> 眾人都驚訝地看他。
趙爵輕輕一拍胸脯,“做校長就是好啊,可以指定節(jié)目,方便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