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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打電話讓馬漢和趙虎開車出來,到了警局門口,兩輛車都停下,洛天和秦鷗提著從陳宓那里拿來的箱子,換上了趙虎他們的車子進(jìn)警局去繼續(xù)研究資料。
而趙虎和馬漢則是上了白玉堂的車,調(diào)頭去游樂園附近的研究中心,特警隊的車子也已經(jīng)待命了,往游樂園的方向開。
游樂園一帶不比市里,比較空曠,而且這次沒了徐列,不至于引起什么騷亂。
但如果外面還有“干尸”,那就難保不會再去找陳宓或者徐列的麻煩了。于是,包拯派了好多警察去了陳宓的公寓,保護(hù)眾人的安全。陳爺爺也被接去了白錦堂的別墅,一來那里比較安全,另外最近眾人又忙了,他還能幫著照顧一下小易和陽陽,倆小孩包括別墅里的小動物們都很喜歡陳爺爺。
白玉堂開車到了研究中心,這種研究機(jī)構(gòu)晚上自然沒什么人,靜悄悄的,但有幾層燈火通明,大概有研究人員在值班。
特警隊的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研究院前邊。
白玉堂等人下車,到了特警指揮車旁。
這次負(fù)責(zé)帶隊的特警隊張叫肖飛,跟白玉堂很熟。
“白隊,游樂園和研究院我們都搜查過了,沒發(fā)現(xiàn)那個干尸的蹤影,我們正朝西面和南面搜索,北邊是高速公路和樹林,比較難找。
白玉堂點了點頭,問,“考古研究院有人么?”
“有的?!毙わw點頭,“我剛從那邊過來,就一個女的研員院在,脾氣很暴躁的感覺?!?br /> 肖飛頗為無奈地一聳肩。
展昭猜大概那位女研究員是宋佳佳吧,她這陣子的確應(yīng)該很暴躁,好好的把人家國寶弄丟了,研究報告博士論文全泡湯。還要接受一大堆的調(diào)查,各種報告寫不完,各種人來問話,反反復(fù)復(fù)回答問題,后續(xù)麻煩前途堪憂。
展昭對白玉堂道,“去看看宋佳佳吧?”
白玉堂點頭,畢竟,如果那個什么干尸無緣無故在這里出現(xiàn),總覺得宋佳佳會是他的目標(biāo)。
別過肖飛,白玉堂帶著展昭,還有馬漢和趙虎一起往不遠(yuǎn)處的一座小樓走去。
趙虎邊走邊四外看,“這研究所是獨立的么?”
展昭點頭,“嗯,貌似新建沒多久?!?br /> “平時都研究些什么的???”趙虎好奇。
“貌似是資料檔案整理、還有文物鑒定和修理什么的,有很多先進(jìn)的儀器,可以供一些機(jī)構(gòu)租用。”展昭道。
“國營的還是私營的啊?”趙虎納悶,“不是應(yīng)該有專門的考古部門啊、博物館、國家圖書館之類的分?jǐn)傔@些工作的么?”
“私營的,所以承接大量的民間業(yè)務(wù)?!闭拐训溃氨热缯l家后院挖出一壇子骨灰,也可以找這邊的人來鑒定一下,只要按照規(guī)則付款就行。當(dāng)然了,主要還是大型業(yè)務(wù),現(xiàn)在這種第三方鑒定機(jī)構(gòu)需求量很大啊?!?br />
“哦?!壁w虎點頭。
與趙虎的開朗多話不同,馬漢基本都是惜字如金的,他邊走,邊觀察四周圍的地形,這研究院安保還是比較嚴(yán)密的,很現(xiàn)代化。
“這是誰投資的?”白玉堂好奇問。
展昭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沒研究過。”
說話間,眾人已經(jīng)到了考古研究院的大樓前。
門口值班室里一個老頭正在看報紙,見有人來,就問,“你們找誰?”
白玉堂拿出證件來給他看,展昭說,“來找宋佳佳?!?br />
“哎,又是找佳佳啊,那姑娘這幾天都快被你們煩死了,什么古董丟了又不是人家小姑娘的錯。”老頭邊發(fā)牢騷,邊指了指樓梯,“直接上二樓,第三間辦公室,要是不在的話就上三樓,她可能在實驗室里?!?br />
眾人點頭,上了二樓,辦公室的門開著,宋佳佳并不在,于是,上四樓。
四樓整層從樓梯開始都是銀白色的,金屬質(zhì)感的墻壁和地板一塵不染,有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考古需要什么實驗室啊?”趙虎又開始問問題。
只是還沒等到有人回答他,就聽到實驗室里傳來了“啊”一聲尖叫……女人的尖叫聲。
眾人一愣,白玉堂快速往里跑,馬漢和趙虎掏出槍跟在后邊,展昭也跟了進(jìn)去。
實驗室很空曠,有很大的桌子,上邊堆滿了各種書籍,在左側(cè)一臺很大的白色機(jī)器的前邊,就見宋佳佳正坐在地上。
“宋佳佳?”白玉堂叫了她一聲。
坐在地上的宋佳佳嚇得一蹦,回頭看。
展昭見她明顯受驚嚇過度的樣子,就跑了過去。
趙虎和馬漢分散開四周圍搜查……這實驗室是密封的,四周窗戶都是茶色的,密閉性很好。大概是古籍對光線環(huán)境要求很高,又不能受風(fēng)受潮。
四周并沒有人也沒有窗戶破損的痕跡。
展昭去扶起宋佳佳,白玉堂就問她,“出什么事了?”
宋佳佳此時張大了嘴,一臉的驚駭外加不可置信,只是一個勁伸手,指著前方,激動地大口喘氣。
展昭和白玉堂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見宋佳佳指著的是一臺類似醫(yī)院CT掃描儀的白色大型機(jī)械,掃描儀后邊有兩章白色的金屬床,很像公孫法醫(yī)室里的解剖臺。
展昭和白玉堂盯著掃描儀后邊的那張解剖臺,看了起來。
就見解剖臺上似乎放著什么東西,用一塊白色的布蓋著,露出來一點點焦黑色的邊緣,不太清楚是什么,但白布的起伏形成的輪廓,像是人類的背脊,雖然瘦了點。
宋佳佳抓著展昭的袖子一個勁晃,情緒很激動,“我一定是眼花,或者我神經(jīng)病了,你給我看看!”
展昭嘴角抽了抽——心理醫(yī)生不看神經(jīng)病的好不好……
這時,白玉堂已經(jīng)走到了那張解剖臺前,伸手,輕輕掀開那塊白色的布,看到了里面的東西,也忍不住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玉堂,是什么?”展昭著急問。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一把掀開那塊白色的布……
就見在白布下邊,冰冷的解剖臺上,有一具干尸。
從身體的形狀來看,是十分纖瘦的少年身形,尸體以一種超越人類極限的樣子蜷縮著,干瘦的少年尸體彎曲成了一個輪盤的形狀,干癟完整的尸體上,零散地纏繞著一些繃帶。干尸的面容清晰,皮膚完整無任何破損,雖然已經(jīng)是皮包著骨頭,雖然雙眼沒有了神采只有空洞的黑洞,但那干尸還是透著一種詭異的美感。沒有普通干尸的猙獰,反而有一股子莫名的安詳,而在這一種安詳平靜之下,又隱藏著某種說不清的邪惡。尸體表面有咒文一樣的圖案,分不清是皮膚天然形成的褶皺,還是紋身或者烙印造成的紋樣。但無論是凌亂的繃帶、彎曲的骨頭,都透著一種年代帶出來的,自然和靈異的,協(xié)調(diào)感。
展昭也驚訝地張大了嘴,良久,他回過神,問一直張著嘴處于失語狀態(tài)的宋佳佳,“那是什么?”
宋佳佳張著嘴開合了好幾下,最后,用啞掉的聲音喊了一嗓子,“迦……迦列……迦列之輪??!”
宋佳佳幾乎用盡力氣才喊出了這一句話,隨后,她爬起來,撲過去跪在臺子旁邊摸出眼鏡戴上仔細(xì)看,“回……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br /> 眾人也顧不得去管接近瘋癲狀態(tài)的宋佳佳了,而是盯著那具莫名其妙“回來”了的迦列之輪看著。
趙虎拍了拍馬漢,問,“小馬哥,你猜會不會是人假扮的?”
馬漢看了看他,道,“你打他一梭子子彈,看看會不會坐起來?!?br /> 趙虎倒還真是認(rèn)真考慮了一下。
陳佳佳已經(jīng)拿出資料來確認(rèn)繃帶上的印章了,同時打電話給她的幾個研究伙伴,激動地說“迦列之輪找到了!現(xiàn)在就在研究中心趕緊回來鑒定啊啊啊啊!”
白玉堂微微皺眉,走到展昭身邊,低聲問,“什么情況?”
展昭一聳肩,問宋佳佳,“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它的?”
宋佳佳這會兒也平靜下來了,也是一臉困惑,道,“說起來真是莫名其妙啊,我剛才在樓下寫完資料上來做實驗報告,我都是在那張臺子上做的?!边呎f,邊指不遠(yuǎn)處一張辦公桌,上邊放著一個金屬盒子,應(yīng)該是宋佳佳準(zhǔn)備鑒定的古董。
“你進(jìn)來的時候迦列之輪在不在?”展昭問。
“不在?。 彼渭鸭褤u頭。
“你確定?”白玉堂追問。
“確定!”宋佳佳點頭,邊指著桌上那個盒子,道,“我剛剛用過掃描儀,就站在這里!那個臺子上有東西怎么可能看不見?!”
展昭皺眉,“那你后來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我做了掃描之后就開始打印?!彼渭鸭阎噶酥笒呙鑳x旁邊的一臺打印設(shè)備,的確,上邊有一張剛剛打印好的表格,還有一些數(shù)據(jù)。
“我是分析那件文物上的金屬物質(zhì)呢?!彼渭鸭褵o奈道,“等打印的時候我就又回去寫了點東西,但等我回來拿打印報告,一抬頭,就看到金屬床上多了樣?xùn)|西?!?br /> 說到這里,宋佳佳情緒激動了起來,“你們不知道!我之前對著迦列之輪多少時間!我一看形狀就驚得叫了起來——絕對是迦列之輪!”
白玉堂打電話,叫來了SCI其他的成員。
沒一會兒,公孫和馬欣第一個殺了進(jìn)來。
蔣平已經(jīng)去監(jiān)控室拷貝來了監(jiān)視錄像,打開電腦觀看。
公孫和馬欣扒著解剖臺一圈一圈地轉(zhuǎn)著,看迦列之輪。
連包拯都好奇跟來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迦列之輪,問白玉堂,“確定是死的?”
白玉堂盯著那尸體看了一會兒,“看不出有什么活的跡象啊。”
小白馳到了展昭身邊,問,“干尸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
展昭一聳肩,一切都是個迷??!
“隊長。”
這時,和蔣平一起看監(jiān)控的秦鷗突然喊了一聲。
眾人都望過來。
就見秦鷗和蔣平臉?biāo)住?br /> 蔣平顫顫巍巍對眾人招手。
眾人狐疑地聚攏了過去。
就見監(jiān)視畫面里,宋佳佳打開了掃描儀掃描一個金屬盒子。之后,她按了幾下打印機(jī),就跑回不遠(yuǎn)處的桌邊。
宋佳佳當(dāng)時是背對著掃描儀和解剖臺,大概是圖方便,她都沒坐下,彎著腰寫一份報告。
而與此同時,她身后,一個人影走進(jìn)了監(jiān)控攝像的拍攝范圍之內(nèi)。
眾人都下意識地張大了嘴……
就見一個干瘦干瘦的黑色干尸,以一種詭異的狀態(tài),垂著手,不緊不慢地從宋佳佳身后走過,一直走到解剖臺前,爬了上去,隨后……他將自己的身體彎曲,最后,蓋上了一塊白色的布……
展昭摸著下巴,臉上也出現(xiàn)了少有的驚詫神色。
“呀啊??!”宋佳佳尖叫了起來。
眾人也是倒抽一口冷氣。
宋佳佳顯然被嚇壞了,不敢相信地大叫,馬欣和公孫讓她冷靜。
最后展昭引導(dǎo)了她兩句,才讓她從失控狀態(tài)之中恢復(fù)過來。
而此時,馬漢和趙虎抽出槍,到了那具還安安靜靜躺在解剖臺上邊的干尸兩邊,舉槍指著那尸體。
白玉堂也走了過去,冷聲道,“起來。”
此時的畫面,相當(dāng)?shù)脑幃悺?br /> SCI的警員用槍指著解剖臺上的迦列之輪,白玉堂讓那具干尸起來。
但是那具干尸依然一動不動,毫無生命的跡象。
展昭走到解剖臺邊,盯著那具干尸,看得出神。
這時,包拯走了過來,盯著迦列之輪看了一會兒,突然對一旁的公孫道,“剖開它!”
公孫雙眼都亮了,摸出手術(shù)刀,只是他還沒靠近尸體,就聽外邊傳來了一聲高喊,“住手,你們無權(quán)碰它!”
眾人都皺眉,望向門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