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來得交權
SVD狙擊槍有節(jié)奏的擊發(fā)聲響起。
四十來號人面對著狙擊槍槍口,在只有輕微起伏的開闊地帶突進,簡直猶如活靶子一般。
一個彈夾打光時,前沖最猛的十個人,毫無意外的接連倒下。
當劉毅更換彈夾時,心情開始變得沉重。
在他得計劃里,連續(xù)精準的擊倒敵人,活下來的必然惶恐,繼而放緩腳步散開隊形,甚至尋著掩體與自己對射。
那樣一來,他就可以爭取到足夠的時間,等待書生三人趕到。
可劉毅失算了,他畢竟是一個人。這一點給了正在沖鋒的武裝分子們極大的信心。
連續(xù)的擊倒敵人,也只是讓他們更為憤怒。
于是,不但沒有放緩腳步,反而沖擊勢頭更猛。
而劉毅此刻,只有最后一個備彈彈夾了……
被劉毅打掉的叢林狼狙擊手,身上只有兩個基數(shù)的備彈,連續(xù)消耗之下已然告罄。
背包里倒是還又些散彈,可現(xiàn)在根本沒有時間壓裝。
看著已經(jīng)沖進三百米距離的敵人,劉毅在堅守與撤離間短暫的猶豫了一下。
快速更換彈夾后再次拘槍,開始新一輪的死亡收割……
在彈夾中只剩下兩發(fā)子彈的時候,耳中另一聲SVD的擊發(fā)聲響起。
于此同時,劉毅瞄向目標身側,大約兩米的位置上,一名正在狂奔的敵人應聲倒下。
劉毅扣動扳機,瞄向目標胸口被射了個對穿后撲倒在地。
隨即,分出精力轉頭看了一眼。
不出所料,和尚和大頭兩人正持槍從側翼快速穿插而來。更遠的地方,書生短暫的瞄準后,再次扣下扳機……
松了口氣,打掉槍膛中最后一發(fā)子彈后,劉毅翻身退到反斜后面。從背包里掏出裝散彈得子彈盒,快速往空彈夾中壓裝子彈。
耳中聽著M14間隙緊湊的擊發(fā)聲,知道和尚和大頭兩個已經(jīng)穿插到了有效攻擊距離。
再加上時不時響起得SCD擊發(fā)聲,反斜另一側的敵人,下場已經(jīng)沒有任何懸念了。
沖鋒中的武裝分子們有些發(fā)蒙,如果說前方那名落單得敵人,與合作的雇傭兵穿戴一樣是巧合。
那么手持M14,正在向他們突進射擊的兩個,又是什么情況?
心中驚疑不定,但正在飛速壓近的敵人,和身邊不斷倒下的同伴,讓他們無暇多想。
沖鋒的隊形迅速稀薄的同時,速度不知不覺的就降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哪個最先起了怯懦的心思,一人帶動兩人,兩人之后是所有人。
眨眼之間,剛剛還在沖鋒的敵人,已經(jīng)全都在逃命了。
在眼下這種基本沒有遮掩的空曠地帶,將后背交給敵人的槍口,這無疑是一種自殺行為。
毫無意外,劉毅重新加入戰(zhàn)斗后,兩支狙擊槍,兩支突擊步槍,在不足三分鐘的時間里,把敵人全部料理干凈。
“種地的呢?”四人匯合后,書生急吼吼的問道。
劉毅皺著眉頭指向之前皮卡開走的方向:“五個人兩臺車,種地的被打暈了。”
站在高處書生才看到,遠處凹地里居然停著三輛車。
毫不猶豫的招手喊了一聲:“追!”
大頭、和尚二話不說,背起槍就跑。
“等等!”劉毅喊住了三人,說道:“他們走之前把車胎打了。”
“啊?”三人傻了。
“他們應該來不及把備胎也打了,咱們湊一下。”劉毅說出了解決方案。
見三人聞言又要開跑,趕忙說:“用不上四個人,分出倆收集銘牌和有用的物資。”
劉毅的話,終于讓三人冷靜了下來。
書生馬上分配任務:“大頭、和尚,你倆收集物資。我和劉毅看看能不能收拾輛車出來。”
“是!”
大頭、和尚同時應聲,朝前方滿地的尸體跑去。
劉毅和書生則快速沖進遠處的凹地。
之前那伙兒人撤的太過慌亂,雖然在首領得指揮下把開不走得車車胎打掉,但心慌之下就是用槍胡亂掃一通。
三輛車里只有一輛車,被打爆了三條胎。另外兩輛,都只是被打爆了兩條。
而且為了適應荒漠中的路況,這些車都被改裝加固過,全都升高了地盤,換上了275/55/20的大胎。
只是三輛車在亂槍掃射下,車身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劉毅和書生檢查了一下,選了輛沒有傷到主要構件得尼桑越野。
翻找了一通,在一輛老福特的后備箱里,翻到千斤頂和十字扳手。
劉毅和書生都接受過快速換胎訓練,因為操作規(guī)范都是相同的,所以行動起來顯得極為默契。
劉毅找了兩支AKM,墊在車身下松軟的沙土上。書生架起千斤頂?shù)臅r候,劉毅已經(jīng)把十字扳手,卡在了輪胎固定螺絲上。
輪胎離地得一瞬,劉毅迅速發(fā)力,十字扳手急速轉動間,螺母迅速脫離。
而此刻書生已經(jīng)又找了兩支AKM,擺到下一個支撐點的沙土地上。
連著卸下兩個完好的輪胎,劉毅和書生開始卸尼桑越野被打壞得車胎時。
書生忽然出聲:“劉毅,接下來的行動由你指揮!”
“啊?”劉毅愣住得同時,手下動作也停了下來。
“我沒有別的意思。”書生忍著頹喪的情緒,接手了劉毅的工作。
解釋說:“我剛剛反思了一下,從索降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我的思維始終跟不上行動節(jié)奏。
相比之下你的頭腦要更為冷靜,對形式的分析也更為精準。
所以,你應該擔負起組長的責任。”
書生的語氣非常誠懇,沒有任何吹捧、鼓動得措辭。
劉毅很干脆的搖頭,把卸下的廢胎滾到一邊,拖著千金頂,架到下一處支撐點后。
一邊下壓一邊說:“我不合適,我是狙擊手,戰(zhàn)斗中無法承擔指揮的責任。而且,我沒有任何指揮經(jīng)驗。
畢竟有想法和判斷是一回事,把想法和判斷轉化為可行的方案,又是一回事。
我沒有那個能力。”
“我在成為行動組組長之前,就是狙擊手,所以狙擊位可以由我接任。放心,不會比你差。
至于指揮能力,你的理由沒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