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深入多遠?
入侵的敵人共六人,這六個人里沒有誰認為干掉三個駐島戰(zhàn)士,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聽到通訊器里的零散單詞,判斷應(yīng)該是那一男一女影響了羅伊的潛入,導(dǎo)致行蹤暴.露后不得不開槍清理剩余目標。
雖然算是意外情況,但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
很快,水文樓里一個單薄的身影跑了出來。
離著中繼站百十來米的時候,隱約看到從樓里面出來一個人,招了兩下手好像在催促自己快一些。
以為是羅伊在催促自己,不瞞的喊道:“FXXK!Imaprogrammer,notanelectricalrepairman.(干,我是程序員,不是電器修理工。)”
樓里出來那位,似乎不耐煩回應(yīng)程序員的抱怨,轉(zhuǎn)身又回到了樓內(nèi)。
跑近了一些的程序員,借著一樓透出來的燈光,看到那人披著小組每人一件的數(shù)碼斗篷,更加沒有懷疑,鉚足了勁一口氣沖到了小樓門前。
進門的水泥地面上一道拖拽留下的血跡,讓他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抻頭往里面看了一眼,血跡一直延伸到左面的一個房間里。
右面樓梯拐角位置,還露出了三條人腿。看褲子和鞋就知道,是守島的華###人。
程序員小腿肚子直打突突,小心邁步跨過血跡進門。正想喊羅伊問問情況,身側(cè)一只手忽然打橫伸出來。
卡住他脖子的同時,另一只手瞬間跟上。
程序員完全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整個人就騰空而起。
隨后“嘭”的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在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
眼前發(fā)黑,一口氣卡在胸腔里,巨震之下四下亂竄,嗆的程序員好半天發(fā)不出聲音。
迷迷糊糊的完全來不及掙扎就被拎了起來,緊接著又被臉朝下的灌到地上。
好容易腦子清醒了一些,剛要喊痛,一個冰涼的東西就重重的頂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程序員趴那喘.息了半天,腦子才好容易清醒了一些。
隨著兩只眼睛被摔散的瞳孔緩緩聚焦,程序員嗓子里咯嘍一聲,心頭狂跳的同時,一口氣猛的噎在嗓子眼兒里差點沒暈過去。
在他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是羅伊一張慘白呆滯的臉,毫無神采的眼睛半張著毫無活人的氣息。
程序員下意識的移開目光,結(jié)果又看到了羅伊頸部依舊在往外滴答著鮮血的恐怖刀口。
強烈的刺激之下,喉嚨里再次發(fā)出了一陣奇怪的動靜。
身體一軟,人終于暈了過去。
劉毅沒想到這小子這么廢物,收起槍把人翻過來,照著對方的臉“啪啪”就是兩巴掌。
痛疼的刺激下,程序員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當劉毅明顯亞洲特征的免扣出現(xiàn)在視野中時,根本不用任何威脅,馬上就舉起了兩只手。
誰料動作太猛,左手直接懟到了羅伊的尸體上。
意識到自己碰到的是什么后,程序員身體觸電般的抽搐了一下,兩只眼睛往上一翻,就要再次暈過去。
可不等他暈?zāi)兀樕稀芭尽钡囊宦暣囗懀直粍⒁愠榱艘话驼啤?br/>
這一巴掌徹底把程序員給抽清醒了,語速極快的喊道:“ImjustatechnicianIaskfhumanitariantreatment!
(我是技術(shù)人員,我要求人道主義待遇。)”
“Startwhenyouillegallyenterourterrityinvadeourmilitarynetwk,Youhaveonlyoneidentity,spy!
(從你非法進入我國領(lǐng)土,并入侵我###用網(wǎng)絡(luò)開始,你的身份就只有一個,間諜!)”
劉毅的話讓程序員險些再次暈過去,好在此刻的他因為緊張,體內(nèi)的腎上腺素在不斷的巨量分泌著。
他非常清楚一旦被定性為間諜,將會意味著什么,趕忙開口爭辯。
可不等出聲呢,就聽劉毅警告道:“Asaspy,youhavenorights.Ifyouwanttostayalive,youmustcooperatewithme.
(身為一名間諜,你沒有任何提條件的資本。想保住命,就必須配合我!)”
“OK,OK,OK,Iknow,whatyouwantmetodo!(我知道知道知道,你要我怎么做?)”
盯著程序員驚恐的眼神,劉毅嘴角微微翹起了一絲。
雖然沒說要對方做什么,但抬手指了指他右耳上掛著的耳機。
程序員的腦子自然不用多說,馬上就明白了劉毅想讓他干嘛。
因為,操控無人機的那位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在小組頻道中不斷的呼叫詢問情況。
同時程序員還知道,只要他現(xiàn)在在頻道中大喊一聲,小組里剩下的四個人馬上就會警惕起來。
眼前這個亞洲小子就算再厲害,也不太可能是四個人的對手。
但是,他不會那么做。
因為一旦那么做了,最先去見上帝的必然是他。
而他只是奔著刺激和頗為豐厚的傭金,才受雇參加此次行動的,壓根沒打算把小命扔在這個遠離家園,且荒涼無比的孤島上。
完全不需要思考,程序員就做出了選擇。
始終舉著左手示意自己是無害的,右手試探著按下頸側(cè)的通話鍵。
“Arrived,arrived,ihavearrived.(到了到了,我已經(jīng)到了。)”
一樓電磁干擾雖然低一些,但依然雜音極大。
操控無人機的那位,語調(diào)嚴重變形的聲音隨即響起:“Kim,Haveyoupinpointedtheproblem?(吉姆,故障查明了嗎?)”
“Ialreadysaidijustarrived!(我已經(jīng)說了,我才剛剛到。)”程序員的戲不錯,雖然聲音有些打顫,但應(yīng)答的還算合適。
“Fiveminutes.(給你五分鐘!)”
“Ican’tguarantee,ifyouarenotsatisfied,youwillchangeover.(我不能保證,不滿意的話你就換個人過來!)”
對于一名臨時加入小組的技術(shù)人員,操控無人機的那位也沒什么好辦法。
只能改變呼叫目標:“Roy,canyoudeterminethemalfunction.(羅伊,你能確定故障嗎?)”
這句話劉毅不敢輕易回答,因為他完全不清楚剛被.干掉的那位,電學(xué)基礎(chǔ)怎么樣,或著有沒有接受過相關(guān)的技能培訓(xùn)。
只能含糊的回答:“No,Ithink,Ithinktherelayisprobablyfaulty,Imnotsure.
(不,我想,我想大概是繼電器故障,我不確定。)”
“Donotwryabouttheothers,usethefastestspeedtorestethepowersupplyoftwosetsofantennas.
(別的不要管,用最快的速度恢復(fù)兩組天線的供電。)”
“Okay,okay,Illtry.(好的好的,我盡量。)”
操控無人機的那位,此刻心焦的異常厲害,但又無可奈何。
正打算再催促兩句時,懷里的衛(wèi)星電話發(fā)出了輕微的震動。
掏出來看了眼來電號碼,隨后展開天線按下接聽鍵。
電話里一個嚴厲的女聲隨之響起:“Whatswrong?(出了什么問題?)”
操控無人機的那位無奈的解釋:“TheChineseequipmentistooold,themainpowersupplyunitisoutof.
(華國人的設(shè)備太老舊了,供電單元出了問題。)”
“What?”電話另一頭顯然對這個解釋完全沒有準備,追問到:“Powersupplyunitofthewholeisl?(整座島的供電單元?)”
“No,itsaunitthatsuppliespowertotheantennaset.
Itshouldbeourprivateaccessthatleadstooverloadofequipment
不,是天線組的供電單元,應(yīng)該是我們私自接入,導(dǎo)致電壓過載。)
Ivearrangedfsomeonetorepairit.我已經(jīng)安排人在搶修了。)”
衛(wèi)星電話中的女聲急了,大吼道:“Tenminutes,Iwillgiveyouuptotenminutes,communicationmustberested.
十分鐘,我最多給你十分鐘,通訊必須恢復(fù)。)”
對方惱了,操控無人機的家.伙也惱了。
用更大的聲音回敬對方:“Wearesoldiers,notrepairmen.Ifyouwanttohurryup,pleasedropmeanelectrician.
(我們是戰(zhàn)士,不是修理工。想快的話,就給我派個維修工過來!)”
“Areyoudisobedient?(你是在抗命嗎?)”電話里的女生瞬間強硬了起來。
“FXXKyou!Dontwanttoreturnyourmistakestome.休想吧你的失誤推給我。)”操控無人機的家.伙毫不示弱。
馬上回敬道:“Iftheactionfails,it’sbecauseyoudidn’tchecktheequipmentparameters.
(如果行動失.敗,都是你們沒有考察清楚設(shè)備參數(shù)!)”
————
羅德號的遠洋貨輪通訊倉內(nèi),一名眼眼睛四十多歲的女人,啪的一聲把手中衛(wèi)星電話拍在面前的桌子上。
一頭精致的金色短發(fā)因為極度的氣憤,而顯的有些凌亂。
她側(cè)面坐著的一名西裝眼鏡男,快速在面前的紙上寫畫了一翻。
隨后開口說道:“Extensionantennaisweakcurrentaccess,Nodamagetothepowersupplymoduleinthey.
(拓展天線是弱電接入,理論上不會損壞供電單元。)”
“Ghostknows~(鬼知道)”另一名一頭卷發(fā)的中年男人攤了下手。
看著壁掛電視上的畫面說:“Thosedevicesaretooold,maybetheyarealreadybroken.
(那些設(shè)備太老了,也許它們本來就是壞的。)”
眼鏡男不再糾結(jié),轉(zhuǎn)頭問金發(fā)女人:“Sowhatdowedonow?(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金發(fā)女人反問眼鏡男:“Doyouhaveanysuggestions?(你有什么建議嗎?)”
眼鏡男悶聲琢磨了一會兒,無奈的說:“IfXiaoZhangIslcan’tresumecommunicationassoonaspossible.
(如果小章島那面不能盡快恢復(fù)通訊。)
Wehaveonlytwochoices,eithergiveuptakerisks.
(我們就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放棄要么冒險。)”
金發(fā)女人聞言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卷.毛男反應(yīng)了兩秒,忽然想明白了眼鏡男到底是什么意思。
怪叫著大喊:“Areyoucrazy?nonononono……FirstdeclarethatIwillnevergocrazywithyou.
(你瘋了嗎?不不不不不……先聲明,我絕不會和你們一起發(fā)瘋!)”
眼鏡男面對卷.毛男的抗.議面色如常,金發(fā)女人同樣沒有理會。
悶聲思考了良久,忽然直視眼鏡男。
肅聲問道:“Howfardoweneedtogo?(我們需要深入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