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賭
第二百八十八章:賭
我面色一沉:“你這是什么意思?”
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正是旁邊的劉飛宇。而我也注意到,后視鏡上,原本跟在我們后面的楚思離和老霍坐著的面包車,已經(jīng)消失了。
劉飛宇面上的微笑已經(jīng)消失,冷冷的看著我,開口道:“沒什么意思,只是想要借你身上幾樣東西而已。”
這時后面的波英似乎發(fā)覺了不對,開口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啊,怎么不――”
她的話說到一半,我就聽見后面?zhèn)鱽硪宦晲灪撸又曇艟蛿嗔恕?br/>
我頓時大驚,開口叫道:“波英!你怎么了?”
波英沒有回答,只有譚金的苦笑聲:“大哥,我又沒帶武器,就不用拿這玩意指著我了吧?”
我心中閃過不妙的預感,大吼道:“波英!波英!你們把她怎么了?”
后面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別吼了,我只是讓她睡一會而已。”
我沉著臉道:“你們想干什么?你們不是章老大的人么?這是章老大讓你們做的?”
“我們是誰的人和你沒關(guān)系。”劉飛宇淡淡道:“我說了,只是問你借幾樣東西而已。”
“什么東西。”我壓住怒氣開口問道。
劉飛宇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很簡單,兩樣東西,一樣是龍玉桿,另一樣,是你的頭。”
“是么?原來你們是沖著龍玉桿來的。我猜你們應該不是章老大的人吧?不過多半還是陰五門的人,畢竟外人要了龍玉桿也沒用。我猜猜,你們是索命門的?”我嘴上說著,隱藏在一邊的右手偷偷往后面摸去。
“嘖嘖,小老板你果然很聰明,不愧是能從洞庭湖心活著回來的人,不過很抱歉,我們不會告訴你來歷的。另外,聰明是好事,小聰明就不好了,小老板,這種時候了還不老實?你的右手能拿出來么?”
我心里一沉,沒想到我已經(jīng)這么小心翼翼的隱藏動作,還是被發(fā)覺了。
我抬起了右手,手上握著的,是銀色的槍攥。
這也是我現(xiàn)在身上唯一的武器了,都天大雷火印對妖魔鬼怪有奇效,但是并不能用來砸人。
果不其然,劉飛宇伸手就給我繳械了,不過估計是沒見過這樣的武器,頗有些奇怪的看了兩眼。
“嘖嘖,看起來是個好東西,真是意外收獲,這是小老板你的法器么?如果是的話,我可是撿到寶了啊。”
劉飛宇笑瞇瞇的直接將我的槍攥塞進了自己的包里,氣得我在心里大罵。
不過此時我已經(jīng)心里有了些想法。
這些人肯定是陰五門當中某一門的人。
和章鋒相處了這么久,我也相信章鋒不會害我,但是章鋒現(xiàn)在并不是風水門的龍頭,風水門中也不止他一家,因此很有可能是風水門中其他勢力的人。
但是更可能的,還是其他四門的人。
“龍玉桿在哪里?拿出來吧。”劉飛宇收起槍攥,笑瞇瞇道:“反正也不差這一個了。”
“額,龍玉桿啊,在哪里呢?我想想啊,好像是昨天吃飯的時候落在哪里了,又好像是放在后面包里了。”
我一邊裝傻嘴上亂扯著,一邊心里思緒飛轉(zhuǎn)。
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墓門的,墓門的人成天和墓里的泥土打交道,身上都有一股子土腥味,就像是刁老金一樣。也不像是尸門的,尸門中人我到現(xiàn)在也沒見過幾個,但是和尸體打交道的人身上同樣會帶有很重的陰氣,這些人的身上沒感受到這種氣息。
葬門也不可能,葬門里重要的伙計我都見過了,少數(shù)在外地的沒見過的也知道模樣和姓名,沒有這些人。那就只有風水門和索命門了。
比起風水門來說,更加靠譜的顯然是索命門,龐刀那老東西在半年前我下洞庭湖之前就派人來堵過我,可以說一直是對我不懷好意,而且索命門和陰五門的其他四門也一向合不來,要說門內(nèi)可能出什么幺蛾子的話,多半就是索命門引起的了。
心中判斷了這幾個人十有八九是索命門的人,我也是愈發(fā)警惕起來,和其他四門不同,要說索命門的人,可就真的是一群亡命之徒了。
其他四門各有研究,盜墓的挖墳的看風水的抬棺的,說白了都是從死人身上獲利,但是他們不同,從古到今,他們所研究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殺人。
直接的殺人,間接地殺人,粗暴的殺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讓人痛苦的死去,讓人毫無知覺的死去,各式各樣的殺人方法,只要是能夠置人于死地,他們都會去追求。
加上這數(shù)百上千年的歷史沉淀,索命門里,可以說是聚集著陰五門中最危險的一群人。
怪不得有這么敏感的觀察力,原來是索命門的殺手。
想通了這一點,我愈發(fā)不敢動彈,因為這些人和其他人不一樣,是真的不把人命當回事的。
劉飛宇看著我,雖然依然面帶微笑,但是我卻從這笑容里看出了絲絲的殺氣。
“好了,你扯了這么多,是在拖時間么?你想干什么?推算我們的來歷?我勸你還是不用費這個勁了。”
劉飛宇笑道:“其實吧,我這次收到的指令,主要還是拿到龍玉桿,其次才是你的命。我們上面對龍玉桿更有興趣,如果你痛快點把龍玉桿交出來,我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
我卻絲毫沒有放松警惕,冷哼了一聲道:“行了,你就不用對我來這套了,就算我給了你龍玉桿,你也不會放過我的吧?這些唬小孩的話就不要對我說了。”
“哎呀,被你看出來了。”劉飛宇面不改色笑道:“沒錯,不管你交不交,我都會殺了你,那么你有兩個選擇,第一點是交給我,可以死痛快點,第二點我讓你死的不那么痛快,然后我自己去搜出來,你看怎么樣?”
不知道為什么,他并沒有直接搜我的身,似乎是在忌憚著什么一樣。
但是我想不出我身上有什么能一個殺手忌憚的,不過我仍然可以抓住這一點。
我冷笑了起來:“既然交不交都是死,我干脆痛快點自己自殺算了,既能死的痛快,又能惡心一下你,何樂而不為呢?”
“嘖嘖嘖,真不愧是葬門的新龍頭,這種時候還這么淡定,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后面這個小姑娘,你似乎很擔心她啊。”
我頓時面色一變:“你想干什么?”
劉飛宇笑道:“不干什么,就是想看看,我在她臉上劃個十七八刀的,你還會不會這么淡定。”
這一下我也忍不住了,勃然大怒道:“你敢!”
劉飛宇的笑容愈發(fā)陰寒:“你覺得我敢不敢?”
“那個――”就在這時,一個弱弱的聲音從后面響了起來,是譚金:“不是我想要插嘴,只是你們這一直無視我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好歹也是個大活人啊。”
“怎么,你也有話說?”劉飛宇回過頭去,卻忽然面色一變:“你――”
我眼角余光趁機會往后面一瞥,頓時也是一驚。
只見譚金一臉無辜的舉著雙手,而那個老實巴交農(nóng)民模樣的男人,正靠在椅背上,已經(jīng)翻著白眼昏了過去,而譚金正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你是什么時候――”劉飛宇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
“怎么,我還得通知你一聲不成?”譚金拿著刀笑嘻嘻道:“誰讓你一直無視我的,我只能努力抗議一下咯。現(xiàn)在好了,大家一比一,一人一個人質(zhì),你看著辦吧?”
劉飛宇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后生生忍下了怒氣,再次露出了微笑:“看著辦?你想我怎么辦?”
譚金一邊嘿嘿笑一邊拿著刀在那男人身上比劃著:“沒怎么辦,只是如果你再拿刀抵著咱家小老板的脖子,我說不定就得手一抖,也在這家伙臉上劃個十七八刀的,到時候破相了就不好辦了,你說是吧。不過這家伙本來也不怎么好看,嘿嘿嘿嘿。”
劉飛宇冷笑道:“隨意咯,我說不定也會手一抖,在你家小老板脖子上拉一條縫出來,你是想賭一賭,他對我比較重要,還是小老板對你更重要?”
“其實我也沒什么重要的啦。”譚金嬉笑道:“這貨本事不大,脾氣不小,明明沒有本帥哥這么帥的臉,卻還學我一樣動不動就踹人,而且做什么事都磨磨唧唧的,睡覺還磨牙,你想拉縫隨你便咯。”
我雖然知道他是想要救我,但還是差點罵出聲,你小子就這么損我的?
劉飛宇顯然也不是菜雞,沒那么容易被譚金唬住,聞言冷笑一聲,開口道:“真的么?那我就先在他身上捅幾刀試試看,怎么樣?”
譚金也冷笑道:“那你就試試,不就是捅刀么?誰不會?”
兩個人一時間陷入了僵持之中。
這時左邊車窗外的后視鏡,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讓我不由自主的閉眼了一瞬間。
就在這一霎那,伴隨著一聲脆響,車窗驟然碎裂。閃爍著寒芒的長刀刃刺破玻璃,從窗外刺入,下一刻,鮮血飛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