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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敗了。
    失敗了。
    失敗了。
    “為什么！為什么沒有突破？為什么沒有突破！”
    在一片仿佛連整個天際都淹沒了的血海中，跪倒在破碎殆盡地面上的一個男人發(fā)瘋似得捶打著地面，巨大的力量讓裸露的巖層不斷的破碎飛濺，帶著那海嘯般激涌的血浪在周圍制造出了一道觸之即死的界限。
    他想不明白。
    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自己的確是已經(jīng)變強了，強大的只覺過去的自己是坐井觀天。
    但是正因為這份強大的自知，所以才更確切的認(rèn)識到自己的弱小，最后一戰(zhàn)終將要登場參與最終角逐的那幾人……都比他強。
    因為沒有突破。
    能夠一擊摧毀整個中土，以一己之力殲滅了這個位面，將這個世界所有的生命都吞噬殆盡的他，并沒有突破那最后但是也最關(guān)鍵的境界線。
    潛龍已經(jīng)一飛沖天，然而……卻依舊沒\　有化作真龍。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
    這個方法難道是錯誤的？
    他下手屠殺了一整個世界的生命，到頭來結(jié)果只是做了個無用功？
    不，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至少他現(xiàn)在的實力，比進入之前已經(jīng)強大了無數(shù)，而且通過死河吞噬的數(shù)億條“命”，已經(jīng)足以支持他完全不需顧慮的進行一段超高強度的戰(zhàn)斗，也就是完完全全的保持著每一擊都能夠達到殲滅一個位面的強大戰(zhàn)力。
    鄭吒突然想笑。
    但這一點也不好笑。
    死河是他。他就是死河。
    即便不是他親手殺死，被死河吞沒或者被死河的亡靈殺死，其實也是等同于他親手殺死。當(dāng)戰(zhàn)爭結(jié)束所有還存在的亡者都回歸到了體內(nèi)，所有生者死前的最后一聲哀鳴，他都能夠清楚地在最柔軟的心中感受到。
    現(xiàn)實世界里，若是遇到災(zāi)難到來，都是人人自危的自管自事，恨不得講別人踩在家下往外逃，犧牲精神或許依舊存在但絕對鳳毛麟角。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古風(fēng)更是早已喪盡。
    但這個世界不同。
    即便死也要守護的東西，犧牲了也要堅持的信念，是真實存在的。
    不能夠為亡靈增加兵力。明明知道會無法安息，也流著淚砍掉伙伴的腦袋，在心臟釘上木樁的戰(zhàn)士……
    明明知道自己是必死，卻依舊向著敵人發(fā)動沖鋒的騎士……
    為了拖延哪怕一點點的時間。獨自在村口阻攔亡靈的老邁村長……
    將年幼的弟弟護在身后。面對著變成僵尸的父母，留著血淚揮動武器的姐姐……
    因為不想成為累贅，自我了斷為孩子們爭取時間的老人……
    這樣的畫面，這樣的景象，都一一的浮現(xiàn)在鄭吒的心頭，讓這個男人清晰地認(rèn)知到自己所做的一切。
    ——我不后悔。
    他斷言。
    但是，心在痛。
    并且呆呆的看這天空同時，他的眼眸中也茫然的閃過一絲迷惘。
    這個計劃是楚軒提出。然后他以自己的意志判斷了之后才做出了選擇，可或許他從一開始就判斷錯了楚軒的打算……
    這個計劃根本就是虛假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下手去做這件事，做這原本因為自身的堅持他絕對不會做的事，從而憑借死河的吞噬獲得現(xiàn)在的這個力量，反正生米煮成熟飯之后他也無法去反駁？
    “錯！”
    在一片詛咒的寂靜中，一個聲音高聲的否定道。
    鄭吒瞬間瞪大了眼睛，猛地回過頭去，他看到了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自己前方不遠(yuǎn)處的那個男人。
    “楚軒……”他輕喃了聲，然后狠狠的咬緊了牙關(guān)，“你說的是錯？那么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這個情況？為什么我還沒有突破那最后的境界！”
    我騙你的。
    他幾乎以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會偏開腦袋，毫無感情的說出這句話，然后他接上一句“說話的時候別把腦袋轉(zhuǎn)開”，氣急敗壞但是卻拿這個家伙沒辦法，轉(zhuǎn)變成這樣在過去很歡樂但此刻卻絕對是無比鄭重的情景。
    可是，楚軒沒有這么做。
    “我的布局沒有錯誤。”直視著那野獸般的目光，大校再次清楚地宣告道，“你之所以會沒有突破，只是因為你還差了最后一步……因為你不是你。”
    “我不是我？你在說什么啊，你在和我開玩笑嗎？”鄭吒怒極反笑。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
    楚軒淡淡的說，聲音中帶上么不可名狀的威嚴(yán)，“你無法突破，就是因為你不是你，不是純粹的你——你的心和靈魂以及生命，并不是屬于純粹的你自己。”
    就仿佛是被這氣勢所迫，鄭吒突然退了一步。
    而楚軒卻只是繼續(xù)說，“這或許也就是阿卡特的死河和亞當(dāng)?shù)娜祟愌a完計劃最大的區(qū)別吧，人類補完計劃一旦啟動，達成的就是‘一即是全，全即是一’的究極生命體。
    而現(xiàn)在的你，雖然已經(jīng)通過死河成為了‘全’，但卻尚且不是圓滿的‘全即是一’。”
    鄭吒繼續(xù)退。
    他似乎知道了，那所謂的方法。
    “與他人命的結(jié)合，生命的融合，精神的統(tǒng)合，就是吸血鬼的本質(zhì)。也正是現(xiàn)在你的狀態(tài)，它賦予了你已經(jīng)感受到的力量、智慧、技巧，但是那些力量并不是屬于你，而是屬于收受你支配的命的集合……正因為如此，你并不是你自己。而能否跨過這一步，就是你能否成為真龍。現(xiàn)在的你，的確已經(jīng)凌駕在了所有凡人之上，但是卻絕對無法匹敵突破了這個境界的圓滿存在。
    死河的不死之身，在存在級別的打擊面前沒有任何作用，所以你沒有選擇，必須要做完最后也最關(guān)鍵的一步。
    除了你在魔戒中吞噬的所有生命，還包括你之前吞噬的隊友們——你要把他們的存在一個個全都?xì)⑺溃钡侥愕男暮挽`魂以及生命都只屬于你自己。那時候你就是圓滿了的究極形態(tài)，并且是徹底掌握了射手、刺客、戰(zhàn)士，劍客、巫師、爆破、精神力、智略一切技能，并且不需要通過切換人格就能夠完美使用的的完美存在。
    此外，因為親手殺死同伴的痛苦與仇恨，無法守護自己誓言的自責(zé)與不甘，你守護的力量，終結(jié)的力量，吞天滅地七大限的力量，全都會因此達到完美掌握的圓滿巔峰。
    要對抗圓滿的存在，就必須讓自己也變成圓滿……沒錯，這才是我真正的計劃！”
    “那么，想打我嗎？”
    “去死！”
    最后的秘密，楚軒已經(jīng)說出。
    該如何去選擇，為此需要背負(fù)什么，也都由鄭吒自己決定。
    潛龍已經(jīng)飛天，能否化作真龍？
    在最終一戰(zhàn)拉開序幕，角逐之人紛紛踏上舞臺之前，已然不會有人能夠知道。
    即便是支配了封神榜的惡魔隊，在這之中能夠得到的也只有一個很關(guān)鍵、但卻并不是決定性的消息。
    一直監(jiān)控著情況的張小雪，作為先知的她突然開口說，“中洲隊的人給鄭吒兌換了兩個s級血統(tǒng)與一個s級技能，把武器強化到了頂級，并且強化了血族技能的死河，并且現(xiàn)在的中州隊只有趙櫻空、鄭吒、楚軒他們?nèi)齻€人了……這個情況，該不會是？”
    “把隊友吃掉了？”艾米亞下意識的道。
    死河是什么，經(jīng)歷過一次蜀山的她可是相當(dāng)清楚，中洲隊長居然兌換了這個技能？
    “變成不死之身了嗎？”
    在趙綴空露出一個‘幸好如此’的表情同時，聽過這段經(jīng)歷的羅甘道有些不屑地說說，“即便他能夠支配死河成為無生之王，這招也就只能對付一般人，對大圓滿的存在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只要直接攻擊存在那么再多的命也是沒用。
    ……而且，隊長連南明離火劍都拿到了手了啊！”(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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