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徐靖西登時就怒了,拿了一塊兒啪的一聲扔到了他胸膛上,還要再打,韓煜一把攥住她捏巧克力的拳頭,聲音淡定依舊:“別鬧,倒車呢。”
徐靖西眼睛瞪的更大,下意識的想掙開,然而韓煜握她的勁道卻很大,他又確實在倒車,只得忍氣吞聲的被他攥著。
他只剩左手握方向盤,等車子倒好,她也不敢亂來,只兇巴巴的說:“放開我!”
韓煜溫?zé)岬奈逯赴中∮周浀娜^,笑看了她一眼:“放開你讓你再打我?”
“你該!”
韓煜一副看夠小孩子鬧脾氣的寬容神色說:“好了,還剩一塊兒,再扔過來就沒得吃了,這個松露巧克力味道不錯,上次出差順手買了幾盒,最后一顆了。”
徐靖西這才注意到每顆獨立包裝的巧克力,自從把錢都燒給電影后就再也沒敢吃過marcolini的巧克力了……說不想吃……她怎么說的出口!
于是徐某人的胃再一次出賣了她。
韓煜放開她手,見她默默吃掉巧克力,翹了翹唇角說:“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對我越來越有意見?”
你剛發(fā)現(xiàn)?徐靖西感受著巧克力一點點在她口中融化的濃郁香甜,斜了他一眼,想起一件事來,黑著臉問他:“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站在別人身后,偷聽別人說話?”好幾次了!
“你不說別人壞話,怕什么?”韓煜輕松應(yīng)對,見她要開口,又神色特別溫和善意的添了一句:“而且你說我壞話,我不是也沒說你什么?”
徐靖西張開的嘴又閉了回去,剛才在大廳,他真的只是笑了笑,一個字都沒多說。
被他堵了一句,徐靖西心虛在先,有嘴說不出來,再考慮到馬上要去徐靖南那里了,萬一去了他告她一狀……最后只得哼了一聲,老實了。
徐靖南在看見她那只腳的時候就急了:“你到底是做導(dǎo)演的還是做武術(shù)指導(dǎo)的?拍個戲把腳弄成這樣?”
“我沒事……你沒看已經(jīng)開始消腫了嗎?再過幾天就好了!”徐靖西趕緊敷衍,生怕他告訴她爸媽。徐靖南其實跟她爸媽尿性差不多,對她到娛樂圈里闖蕩時不時地也有些意見,全虧了莫顏在旁邊調(diào)-教著。
莫顏看了看說:“怎么過了這些天才過來?在外面我們都照顧不到你。”
“我這幾天不是還在拍mv嗎?今天剛拍完……”見徐靖南臉色一變,立馬說:“已經(jīng)拍完了!沒了!我剩下養(yǎng)傷的這幾天就住你們家了!讓你們放心!”
“你這個小丫頭……”徐靖南拿手指點著她想說點狠話,徐靖西趕緊扭頭去求助:“三嫂……”
莫顏瞪了徐靖南一眼,后者立馬收了手指,長嘆一聲:“唉!這么大人了,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
她腳踝恢復(fù)的還算不錯,莫顏看看坐在一邊的韓煜,挑了挑眉:“你知道她腳扭傷了?怎么都沒告訴我們?”
她這個三嫂對韓煜一直都沒有多客氣過,責(zé)怪起來從不含糊,徐靖西趕緊說:“我不讓他說的!”
韓煜從善如流的點頭:“嗯,她不讓我說。”
嘶――徐靖西扭頭瞪他,你倒是一點兒都不委屈自己!
“徐靖西!”徐靖南叫她一聲,“你那是什么眼神?”
韓煜對她莞爾一笑,端茶杯淡定的垂眸喝茶,徐靖西只得收了目光,老老實實說:“他正好看見我扭到了腳,送我去的醫(yī)院,這幾天拍戲都是他助理接送我。”
莫顏倒是有些意外,不動聲色看了看他們兩個,見靖西在徐靖南看不到的地方?jīng)_韓煜呲牙,無奈的笑了笑說:“沒事,他應(yīng)該。不是沒工作了嗎?這幾天就好好住這里吧,先把腳養(yǎng)好。”
距離農(nóng)歷新年還有一個月零幾天,徐靖西在自己三哥家住著沒有半點不自在,每天逗逗小外甥,聯(lián)系圈內(nèi)的朋友找找機會,悠然無比。這會兒是年底,各個公司都忙的不得了,徐靖南每天早出晚歸,韓煜也沒再來串過門,倒是莫顏自從生了孩子,工作時間安排的相對自由,經(jīng)常能在家里陪她。
mv的后期制作偶爾有磕絆,等三支mv都出來成品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來天后了。陶悅晗看過都很滿意,特意打了電話跟她道謝,徐靖西對這個挺有性格的女星印象十分好,笑瞇瞇的表示如果以后還有需要,可以繼續(xù)找她。
從進了臘月,陶敏嫻就一直保持每天兩通電話的催促攻勢,讓在外面野了一整年的女兒趕緊回家。
徐靖西腳早就好了,得益于韓煜的人情,她下半年的收入十分可觀,每天和蘇萌叫各種朋友出來聚會,一邊吃飯一邊探問年后有什么好的消息。對于陶敏嫻的電話,經(jīng)常是裝聽不見,或者能拖就拖,每次接了電話都答應(yīng)的好好的,就是不動身回去。
然而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距新年還有一周的時候,陶敏嫻下最后通牒了:要么立刻回家,要么等著第二天她和徐坤親自來接她。
“打算什么時候再回來?”莫顏問。
徐靖西頹喪著臉在房間里轉(zhuǎn)悠著收拾東西,“三嫂,你覺得我還能回來嗎?”
莫顏被她逗笑,安慰說:“今年你不就是自己跑出來的?”
“我第一次跑出來了,我第二次還能跑出來?”徐靖西憂傷的嘆了口氣,“你下次再見到我,大概是在我的婚禮上了。”
碰巧今天韓煜和莫顏的母親過來,莫母挺喜歡徐靖西這個小姑娘的,在客廳見她下樓來,關(guān)切的問:“西西這是怎么了?餓了?”
徐靖西長長地嘆了口氣。
韓煜和徐靖南聽到莫母最后兩個字,齊齊的笑出來,莫顏瞪他們一眼,自己忍住笑,繃著表情解釋說:“剛剛抱怨呢,這次回家,等我們再見到她應(yīng)該是在她的婚禮上。”
徐靖南立馬就賤笑了起來:“這不挺好嗎?靖西,到時候三哥給你包個大紅包。”
徐靖西瞪他:“你再落井下石我三嫂一定饒不了你!”
莫母趕緊起身拉她,“別理你哥,三十的人了整天吊兒郎當(dāng)?shù)臎]個正行……你爸媽也是嫁女心切,別難過了,伯母帶了蓮藕玉米排骨湯給你,來,去廚房嘗嘗……”
莫顏走到徐靖南身邊,狠狠掐了他一把,后者夸張的叫喚了一聲……
韓煜坐在沙發(fā)上微微動了下眉,若有所思的看著徐靖西的背影,沒說話。
飛機在下午,徐靖西悶悶不樂的喝光了莫母煲的招牌骨頭湯,沉痛的前往機場。徐靖南公司晚上有年會,下午還要再去處理些事情,所以送她的任務(wù)就落到了韓煜和莫顏身上。
一路上莫顏都在調(diào)動她情緒,時不時地安慰她兩句,可惜收效甚微,徐靖西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回家=囚禁”的痛苦幻想里了。
到機場時,韓煜停車到后備箱去拎行李箱,徐靖西手里還拎了個電腦包,幾人走出一段距離,韓煜突然頓住腳摸了下褲袋:“手機落在車?yán)锪耍缘纫幌隆!?br/>
莫顏看了看腕表說:“你們先去,我?guī)湍隳茫谀膬海俊?br/>
韓煜遞給她車鑰匙說:“就在副駕駛座位上。”
換好登機牌時,莫顏趕上來,手里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黑色禮盒,把手機遞給韓煜說:“看你位子上有盒巧克力,就帶過來了。”說著把盒子遞給了徐靖西,“在飛機上無聊了打發(fā)時間。”
徐靖西一眼認出了這個盒子是那天在韓煜車上,和她吃的那一顆同系列的巧克力,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最后一顆了嗎?
韓煜恍然的笑了下,溫聲解釋:“上次去比利時帶了些回來,今天發(fā)現(xiàn)還剩了一盒,原本打算今天帶給你們,忘了。”
一句話,不動聲色的給兩個人做了解釋。
莫顏把巧克力塞到徐靖西懷里:“正好給你,他買的東西沒不好吃的,不要白不要。”
徐靖西只好接了盒子,微微嘟了下唇,無精打采的說:“謝謝。”
韓煜無所謂的笑了笑。
再不愿意回去,時間一到還是得走。
伴隨著甜美的登機廣播聲,徐靖西有氣無力的沖兩個人擺擺手,蔫頭耷腦的回c市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