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質(zhì)問(2)
第九十七章 質(zhì)問(2)
“大宋的皇宮里沒有一位和康公主。”穆英很肯定地對趙逸兒說道,“王妃娘娘,你一定是弄錯了。”
趙逸兒不滿地瞪他,“讓你知道還得了!”她重重地一哼,“奴兒的身世連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她加重了語氣,就是要讓耶律楚知道,奴兒是無辜的。
“請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耶律楚第一次這樣低聲下氣地對人哀求道,他想知道真相。
夜刀一聲長長的嘆息,語氣里充滿了對奴兒的愛憐,“阿楚,奴兒她是冒充了建平公主來到這里的,但是,她其實也是大宋的公主,她是你的師妹,這一點她沒有騙你。”他就生怕自己的徒弟和某人當年一樣,“她騙你也是出于無奈的,你不要怪她。”
“師父,我不管奴兒是不是冒充的,在我心里她是我的妻子,我只想知道,她的身世是怎么回事?”耶律楚有點急了,“不管她有多高興,她心里和眼里總會有那種淡淡的哀傷,雖然她對我很溫柔,可我知道,她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那是從她骨子里透出來的。”
“你愛她嗎?能接受她是一個假冒的新娘嗎?”趙逸兒不放心地問,因為,她就因為自己的善意欺騙受過很多苦。
哥魯達輕輕站在她的身后,大手悄悄地包住了她的手掌,“對不起!”
“我要知道奴兒的身世!”耶律楚被他們懷疑的目光看得火了起來,“我愛她,我愛我的妻子,我不管她是一個出身卑賤的奴仆,還是皇家的金枝玉葉,她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了,她就是我耶律楚的王妃,我不管她是不是冒充的,只要我認定了她是,那么,她就是我南院大王的王妃!”
“很好!”趙逸兒贊賞地笑了,“我就把奴兒的身世告訴你吧!”她滿意地走到了他的身邊,“事情是這樣的,奴兒在出生那天,她的母親被人陷害去世了,為了保護她,她的父親把她當成了奴婢的孩子養(yǎng)大,所以,她的名字叫奴兒,三歲以后,她跟隨你師父學武功,后來成了建平公主的侍衛(wèi),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個公主,小時候的遭遇養(yǎng)就了她冷傲的性格,在大宋的皇宮里,沒有人不知道建平公主的侍衛(wèi)黑衣奴兒,那個又冷又傲氣的侍衛(wèi)是建平公主最忠心的人,就象二十年多前你的師父跟隨在我的身邊一樣,建平公主遠嫁契丹,奴兒也隨她來了,就是在雁門關(guān),建平公主其實已經(jīng)死了,她讓奴兒代替她來到這里,完成聯(lián)姻的任務(wù),保護大宋不會受到你們的攻擊,奴兒答應(yīng)了她,所以,她來了,她成了你的王妃,無奈地欺騙著你,她心里的苦你能了解嗎?”
耶律楚的拳頭緊緊地握著,想著妻子有些時候落寂的神情,他的心糾在了一起,原來,她的心里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她為什么不說?”他心痛地低語。
“你不了解她。”夜刀嘆了口氣,“她是一個受到再多的傷害也只愿意埋在心里不會說出來的人,你要好好待她。”
“是我傷了她,是我傷了她。”耶律楚懊悔地低叫。
“什么意思?”最敏感的人立刻叫了起來,趙逸兒欺到他的身前,“你把她怎么了,奴兒人呢?”
耶律楚的心已經(jīng)被狠狠地刺痛了,“對不起,奴兒她已經(jīng)離開南院王府了。”
“什么?”
這會兒不是一個趙逸兒叫了,連夜刀和哥魯達都驚訝不已。
穆英上前一步,一抱拳,“四天前,七彩宮的人在王妃的糕點里下毒,王妃小產(chǎn)了,她第二天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們正在到處找她。”
“豈有此理,七彩宮的人也太大膽了,”趙逸兒立刻跳了起來,“夜刀,我們趕快回大宋去,把七彩宮的老窩去端了。”她的頭頂已經(jīng)開始散發(fā)出濃濃的煙霧。
“穆英,你是怎么管你手下的?”夜刀生氣地責問道,“連你師妹的安全都保證不了,你這個侍衛(wèi)隊長當?shù)恼媸鞘 !彼恼Z氣嚴厲,因為自己最疼愛的徒弟受到了傷害,他覺得心痛,奴兒就象他的女兒一樣,雖然他嘴上不說,心里對她的疼愛是比自己的女兒還要多的,“你那天來要靈芝也是為了奴兒吧?”難怪那天急匆匆就走了。
“是!”穆英汗顏,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被責罵的,挺了挺身子,“都是穆英沒有保護好王妃。”所有的責任他背了吧,只要他們不責怪他的大王就好了。
哥魯達看著臉色蒼白的耶律楚,從他的神情里看出了,奴兒的離開一定還有隱情,他搖搖頭,沉聲問道:“恐怕沒有那么簡單吧,你們有事瞞著!”
“沒有!”穆英回答的很快。
趙逸兒狠狠地瞪他,“說,還有什么事沒說的?”
耶律楚的拳頭握了放,放開了又握緊,他的臉色慘敗,“我傷了她的心,我一定要把她找回來。”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經(jīng)越過了悅風園破舊的園門,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你說!”趙逸兒一把抓過了穆英的前襟,惡狠狠地叫道,“他跑了,還有你,我知道你們從小是比一個人還要親的兄弟,說,耶律楚做了什么壞事?”
穆英這回多少體會了一點當初某人被欺負的心情了,他苦著臉向哥魯達求救。
“逸兒,你不要這樣,讓他好好說。”哥魯達拿開了妻子的手,拍了一下穆英的肩,“她就是這樣的脾氣,你快說吧,再不老實回答,她會把南院王府鬧得雞犬不寧的。”這可不是威脅,只要是趙逸兒在,那就一定有可能的。
穆英害怕地倒退了一步,連連擺手,“你們不要生氣,我老實回答,王妃小產(chǎn)可能是大王下的藥。”他小聲的說道,“因為,在還沒有娶王妃的時候,我們就商量好了,將來萬一大宋的公主有了身孕,大王的那個親哥哥要是見不得南院有王子降生,大王只好把孩子打掉,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大遼皇室不安定的因素。”
“好狠!”趙逸兒叫道。
“他下得了手!”哥魯達也是十分的不滿,想當初,他的妻子終于原諒了他,回到了他的身邊,他知道自己就要當父親了,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刻的幸福。
“你們兩個商量的主意?”夜刀狠狠瞪著他,“居然想到了這樣的辦法,你們知不知道,這大遼皇帝的寶座原本就是歸阿楚的。”
“這個你也知道?”穆英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我以為只有我們知道。”
“那是因為,我們都是那個遺詔的當事人。”哥魯達淡然地一笑,“看來,我當初是不應(yīng)該輔佐耶律隆緒,他的胸襟和氣度并不怎么樣!”
“耶律楚真是笨蛋一個!”趙逸兒氣呼呼地說道,“寧可傷害了自己的家人,也不要和他的哥哥為敵,他的忍讓能換回什么,我要去好好教訓他一頓。”說著,她就要往外走。
“不用去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穆英閃身攔住了她,“他已經(jīng)出發(fā)去了大宋。”
趙逸兒看了他一眼,粗魯?shù)匾话殉哆^了他的衣襟,“你不是有很多密探在大宋,你給我好好去找,不把奴兒給我找回來,你就等我把南院大王府掀翻吧,夜刀,我們走!”她一轉(zhuǎn)身,氣呼呼地走了。
“還不快去!”夜刀朝他使了個眼色,跟著往里面走。
“可是……”穆英想說,你們怎么往那里走啊,又怕那個動不動就抓人衣襟的前任楚王妃又走回來欺負他。
哥魯達走到他的身邊,對他微微一笑,俯身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拍了一下他的肩,呵呵一笑,走了。
穆英的額頭冒出了一排冷汗,原來,他還不是最了解這個南院王府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