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親人(2)
第九十一章 親人(2)
“哪里啊?”漢子咬著紅薯走了過來,走到床邊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說道:“你還別說,是有點像!”他老婆大人說像就是像了,他倒是看不出來哪里有像了,反正大宋的趙家和他沒有什么關系的。
“你口是心非!”他的妻子早就看透了他,伸手就往他的手臂上擰,氣呼呼地說道:“我要把你休了,我回我的大宋去!”
又是這樣的威脅!
漢子呵呵笑著,攬過了她的腰,“好琴兒,你就不要嚇我了好不好,你要是回去,人家以為你安國公主怎么又復生了呢!”說著就笑了起來,他得意啊!想當初,他一個小小的大遼楚王府的侍衛(wèi),居然把大宋的安國公主騙到了手,她心甘情愿地詐死和他隱居在這里,生活真是美好啊!
“你又在得意了!”趙琴早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含笑打了他一下,“我是被你騙了!”
“你說她像你們趙家的人,她像誰啊?”
“咄羅奇,你又在裝傻了!”趙琴氣得雙手叉腰對自己的丈夫發(fā)起火來。
“好了,好了,我真的看不出她像誰!”可憐的怕老婆男子咄羅奇連忙地舉手投降,“琴兒,你真的看仔細了,說不定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她像當今的大宋皇帝!”趙琴不滿地給了他一腳,“怎么說我也是他的姑姑,怎么會看錯!”
咄羅奇的嘴巴張成了一個0,吃驚哪!
“你說她像你那個皇帝侄子?不會吧,要么她是你那個當了南院王妃的建平公主,可是,人家在南院王府里呆的好好的,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我看著就是像趙恒!”趙琴按輩分是當今大宋皇帝的姑姑,那是當然的直呼人家的名字了,反正這里也沒有人聽到,就算聽到了又能怎么樣。
“大膽!”奴兒在床上低斥,身子一動,人已經站在了趙琴的面前,右手掐住了她的咽喉,“你竟然敢直呼大宋皇帝的名諱!”
“有兩下子嘛!”趙琴右手一擱,身子一轉,掙脫了她的鉗制,“你是誰,為什么長得那么像趙恒?”
奴兒動了真氣,頓時覺得渾身無力,倒退了幾步,恨恨地瞪著眼前的人,“你好大的膽子,大宋皇帝的名字是你叫的嗎?”
咄羅奇笑呵呵地站到了妻子的身邊,“琴兒,看來我救了一個大宋皇帝的忠臣。”
“你們?”奴兒不解地看著他們,心里慢慢浮起了一種熟悉感,“你,你?”她的眼睛瞪大了,“你不是安國公主趙琴?”她終于記了起來,眼前一臉玩弄笑意的女子不是大宋皇宮的功臣閣里那個豪氣沖天的巾幗女英雄。
“我就是趙琴,看來你是大宋皇宮里出來的哦!”趙琴大方的承認了,她對剛才被掐到咽喉的事一點也不在意,倒是很喜歡眼前一身冷傲的人。
“我是夜刀的徒弟奴兒!”奴兒連忙地跪在地上,“奴兒不知道是您,請原諒我剛才對您的不敬!”那可是她的長輩啊。
“你是奴兒?!”趙琴高興地拉起了她,“你長這么大了,難怪難怪,我怎么看你都是這樣眼熟,原來是你!”她有點高興過頭了,一把將奴兒抱住了,“都這么大了,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丫頭呢!”
“說笑,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她才五歲,你怎么可能看到現(xiàn)在的她就眼熟!”咄羅奇在一旁潑冷水了,引來了妻子一記狠狠的白眼。
奴兒抬眼看了他一眼,原來,穆英口中的偶像藏在這里,要是讓穆英親眼看到是不是會尖叫幾聲呢?想到了穆英,她的心又痛了起來,她不要再記起南院王府里發(fā)生過的事了,她不要了,要徹底地忘記。
“你可是要叫我姑婆婆的!”趙琴高興地說著,“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嗎?”她是懷疑善良的哥魯雁不會把事實告訴她呢。
“師母把我的身世告訴我了!”奴兒低低地垂下了頭,“可是,我還是不愿意自己是大宋的公主。”她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
“我只能說,你不能怪罪你的父親,他那個時候也是無可奈何的。”趙琴拍拍她的肩,“只有在那個位置上了,才會明白,并不是皇帝就擁有了天下,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皇帝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雖然已經遠離了塵世,趙琴還是那個能洞悉一切的趙琴。
“我不怪他,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回中原,過我想過的日子。”奴兒的語氣里有太多的傷感。
“誰欺負你了,我?guī)湍阕崴ィ 边土_奇一眼就看出她是為情所傷了,啃完了紅薯在一旁仗義的說道,“我的拳腳還是能幫上忙的!”意思就是,你雖然是夜刀的徒弟,武功還是不怎么樣的!
“你做飯去!”趙琴推著他出去了,“我和奴兒有話要說。”先把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腳的人支開了,她才好和奴兒說話,反身走了回來,把奴兒扶到了床邊坐下,“你的身子很虛弱,是怎么搞的?”
奴兒不想提及那些傷心的事,想到她還不知道她假冒公主當了南院王妃的事,那就不用解釋了,“我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她淡淡地說著。
趙琴一怔,她覺察了她心里的那股憂傷,可憐的孩子!她對她不禁心生愛憐,握住她的手溫柔地笑道:“你就放心地住下,我這里雖然簡陋,但是,是個隱身的好地方,你就安心好好養(yǎng)傷。”
“您在這里生活很久了嗎?”奴兒環(huán)視了一下屋子,木頭搭建的房子,比較穩(wěn)固。
“是啊,就從那年朝中接到了安國公主在雁門關視察地形的時候,不幸失足掉下了深淵開始。”趙琴得意地笑,“想要從皇家消失,只有死!”
“皇家是個冷酷的地方!”奴兒嘆了口氣,“哪里都是一樣的,大宋這樣,大遼也是這樣。”
“怎么,你知道大遼的皇家?”咄羅奇走了進來,笑呵呵地問,“其實都是一樣的,你年紀小小的,懂的事好象挺多的,夜刀教你武功你都干什么用去了?”
“你來做什么?”趙琴狠瞪他,這個什么事都要湊一腳的咄羅奇二十年如一日,真的一點也沒變。
“我來湊熱鬧!”咄羅奇擺明就是來湊熱鬧的,坐到了妻子身邊,“你家的姑婆婆已經把飯做好了,我不用動手了。”他說得很認真,“說說你的事吧,你長大以后都做什么去了,你師父有好幾年沒來我家了,都不知道他上哪里去了。”
奴兒忙解釋:“師父一直在中原隱居,為了教奴兒武功!”她的話不多,但是,已經把事情解釋清了。
趙琴感覺到了她是個話不多的人,暗中給了丈夫一拳,叫他不要問了,她改天要去問問夜刀,怎么把奴兒教成了不愿意說話的人,她的母親可是大宋一代才女,出口成章,凡事都是對答如流的。
咄羅奇聳聳肩,只好作罷了,沒有關系,“那你師父回他幽州的家了沒,他都不用管他們家那兩個小子嗎?”
“師父已經在幽州的家中長住了。”奴兒恭敬地回答。
“好了,不說了,我們先吃飯,你看你的臉色。”趙琴案拉起了奴兒的手,疼惜地說道。
只是那么一句輕柔的話語,奴兒的心里卻涌起了一陣一陣的暖意,眼淚不由自主地滴落下來,這個世上還是有人對她好的。
“好了,不哭了,這里就象自己的家一樣。”趙琴笑呵呵把她摟進了懷里。
咄羅奇摸了摸下巴,他真的要去找夜刀問問,呵呵,好久沒去幽州了,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人記得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