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意外
第二百八十六章 意外
咄羅無揚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已經凝結了,他聽到了一個可笑又是那么可怕的事情,退婚!
十一年的等待換來的是一個這樣的事實,他不相信,絕對的不相信。
在楚王府的門口下了馬,連守門的侍衛(wèi)和他打招呼他都沒有注意,下了馬就直徑往里面走,靈魂仿佛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體里了,腳下輕飄飄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進王府的后院的。
吟竹軒的竹林依舊,婢女們的笑臉依舊,連她的琴聲也還是那么飄逸,他的腳步一停,站在她的窗外,聽著她琴音里的點點喜悅,心沉到了冰點。
琴聲噶然而止,輕柔的聲音響起,“安語,把窗子打開。”
他的心猛烈的跳了一下,這是她的聲音嗎?
一股狂喜的心情把他從地獄里解救了出來,他轉身就沖到了她的房間門外,大聲叫道:“雁兒,是你在說話嗎?我聽見了,我聽見你在說話了。”大手用力地拍著門,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
門打開了,站在他面前的是雁兒,美麗的笑顏依舊,她張開了嘴巴,朝他叫了出來:“無揚哥哥。”微微躬身向他行禮。
“天哪,你真的說話了。”咄羅無揚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狂喜地一把將她摟入了懷中,心跳加速,“雁兒,我不是在做夢,是不是,你開口說話了,我終于等到你開口說話了。”
雁兒靜靜地被他抱著,心里是對他的感激和抱歉,她已經辜負了他,就當這是最后一次擁抱吧,她知道,夜刀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景,他也是一個霸道的情人,在他的眼里,她只能被他這樣抱在懷里,就連哥哥親密地將她擁入懷中,他也會陰沉著臉感到不爽。
“無揚哥哥,我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在他的胸膛里低聲解釋道,“昨天晚上的時候,我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昨晚若不是哥哥要殺夜刀,她也不會情急之下就喊了出來,就這樣輕易地找回了她的聲音,早上她說話的時候,安語的表情象看見了鬼一般,然后歡呼了一聲,高興地叫著跳著,她是在替自己高興,她再也不用當她的聲音了。
“雁兒!”咄羅無揚輕輕推開了她,眼眶已經濕潤了,雙手輕捧住她的臉頰,細細地看著她的容顏,“知道嗎,你因為我失去了聲音,我一輩子都不能原諒我自己,現在你找回了聲音,我再也沒有顧慮了,我不是因為自責才喜歡你,我是因為你是雁兒才一直喜歡著你,你明白嗎?”
雁兒垂下了眼簾,她明白,其實很早就明白了,但是,她只把他當作哥哥,從來就沒有將他看作是未婚夫,“對不起,無揚哥哥,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象哥哥一樣的人。”她不想傷害他,但是,又不得不說出來,“雁兒要傷你的心了。”她退開了幾步,虔誠地朝他鞠躬道歉。
咄羅無揚一咬牙,“雁兒,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問了出來,當著臉上蒼白的安語的面問了出來。
“安語,你先出去。”逸兒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咄羅無揚,你的手抓痛雁兒了。”她走了進去,一把扯開了他緊握住雁兒手掌的大手,“我知道你心里很難過,但是,你是咄羅無揚,阿哥嚴重最鎮(zhèn)定的人,還有什么事能夠讓你大驚失色的呢?”
等到安語行禮退出了房間,她不客氣地將門合上,回到雁兒的身邊,拉著她細細看著她被捏紅的手,不滿地看了一眼咄羅無揚。
“是我對不起無揚哥哥。”雁兒愧疚地看著他,“要打要罵就沖雁兒來吧,不要和夜刀打架,無揚哥哥打不過他。”看到他緊咬著唇,她心里的內疚感越發(fā)的重了。
“他是誰?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咄羅無揚的拳頭緊緊握著,在逸兒的面前他不愿意讓她看見自己失常,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叫夜刀,是我的侍衛(wèi)。”逸兒坐在桌子的旁邊,替雁兒答道。
“那么王妃又是誰呢?”咄羅無揚凌厲的目光看向了她,咄咄逼人地問道,“在下一直對王妃的身份感到好奇,還請王妃告知。”
逸兒低笑,“恐怕我愿意告訴你,阿哥他不愿意你知道我是誰。”
“王妃是平白無故冒出來的,我從來就不知道哥魯家還有你這樣一號人物。”說什么她是老大撿來養(yǎng)大的,騙外人還可以,他和哥魯家的交情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王妃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怕你知道了會嚇死。”逸兒傲氣地挺胸,“如果你愛雁兒,就學會放手,別的廢話我就不想說了,也許你和她沒有緣分,又說不定你未來的妻子還沒有出現在你的身邊,還沒有和你遇見。”
“王妃說的輕巧,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嗎?”咄羅無揚被她的口氣惹火了,厲聲責問道:“我從她五歲起就知道,她是我未來的妻子,我等她長大,我和她一起分擔她失去聲音的痛苦,那個夜刀他做過什么,他憑什么就可以橫刀奪愛,雁兒,你真的不喜歡我嗎?我為你做的一切都無法打動你嗎?”
他激動地走過去一把抱住雁兒的手臂,不相信地搖著她,心里的冷靜正在漸漸離他遠去,痛苦的情緒控制了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正在的事是在傷害雁兒。
“咄羅無揚!”逸兒忽地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你在做什么?”她大聲呵斥,“看看你現在的模樣,還是那個令雁兒敬重的無揚哥哥嗎?”
“你放手。”冷冽的聲音在他的背后響了起來,夜刀象鬼魂一樣閃到了他的身邊,一把將雁兒奪了過去,他看見他的臉上掠過了心疼,看見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擁入了懷中,看見雁兒的臉上綻開了一朵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笑意,他知道他輸了,徹底的輸了。
“哥哥,成全他們吧。”咄羅奇站在門外,低聲說道,“要怪就怪你和雁兒有緣無份,她和夜刀是真心相愛,要是你真的喜歡雁兒就應該放手,有的時候放手也是一種幸福。”就象他一樣,他苦笑,誰會知道呢,他的心里喜歡著雁兒已經很多年了。
咄羅無揚的身子看起來就要頹然地倒下了,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弟弟,“你叫我放手,阿奇,連你也這樣說,為什么?”
“因為愛一個人并不是一定要占有。”咄羅奇走了進去,扶住了他的身子,朝夜刀低笑:“小子,不要吃醋,我也曾經喜歡過雁兒。”
此言一出,咄羅無揚、逸兒、雁兒和夜刀都被鎮(zhèn)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