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相顧無言
第二百七十九章 相顧無言
雁兒沒有想到哥哥會讓無揚哥哥護送她們?nèi)ビ闹荩姷缴癫娠w揚的他時,她的心里只有內(nèi)疚和不安,和他說了不到十句話,推說累了,想休息,逃過了他的深情。
以為夜刀會和往常一樣在夜里來到她的身邊,緊緊將她擁入懷里,說著只有他們在一起才會有的甜言蜜語,可是,他沒有出現(xiàn),象消失在空氣里一樣。
她空等了一夜,第二天滿面倦容的出發(fā)了。
一路上,只要在休息的時候,她的目光就在大隊人馬里尋找他的身影,可是,她再也找不到他了,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只有咄羅無揚關(guān)懷的笑臉。
她的心漸漸沉入了無盡的黑暗里,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
兩天后,她們到達了繁華的幽州,她的哥哥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等著她們,嫂子在見到他的那瞬間,不在乎有多少雙眼睛看著他們,從馬上跳了下來,尖叫著跑到了他的身邊,跳進了他的懷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看見哥哥的臉上不再是嚴肅的表情,寵溺地將她的身子舉了起來,也是那樣幸福的笑著。
那一刻,她的眼眶濕潤了,眼淚不爭氣地滴落在手背上。
楚王府是當今陛下為哥哥建造的,原來陛下早就預謀了一切,將原來的南院大王調(diào)回了上京,原來的南院王府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幽云十六州官員辦公的地方,楚王府才是新的全力統(tǒng)治中心。
在她走進楚王府的那一刻,婢女們對她的稱呼也從小姐升為了郡主,從此以后,她哥魯雁就是大遼楚王府的郡主。
哥哥和嫂子住在他們?nèi)∶摹皭傦L園”,而她住的的地方種了很多的竹子,安語笑著給她們的院子取名“吟竹軒”,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那里,笑著點頭應(yīng)允了,叫什么名字有什么關(guān)系,有他在,就是叫鬼門關(guān)她也一樣安然地住著。
可是,他去了哪里了?
新年來了,她第一次和哥哥一起過了新年,臉上笑著,心里卻是無力地哭泣著。
一個月,他整整一個月沒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寒冷的風透過打開的窗戶灌進了她單薄的衣服,眼角的淚水還沒有干,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任由寒風侵入自己的身子,心里早就有了想死的**。
竹子在風里使勁搖擺著,仿佛要被折腰了,發(fā)出令人驚悚的聲音。
一個黑衣人影站在一根粗大的竹子上,眼睛里是不舍的神情。
她在做什么,難道不知道這樣會生病嗎?
他的心被尖銳的刀鋒劃過,痛的無法呼吸。
“郡主,您這是做什么?”新來的婢女經(jīng)過雁兒的窗前,看見她趴在窗臺上,頭就這樣靠在手上,眼睛里毫無神采,嚇得連忙驚叫起來。
“安語姐姐,安語姐姐,你快來啊。”跑去搬救兵了。
她這一喊,雁兒微微回神,眼睛空洞地望向了竹林那邊的漆黑一片,淚水緩緩地淌落在她的衣領(lǐng)上。
夜刀,你在哪里?你不要我了嗎?
她的心里涌起了絕望,慢慢地站了起來,回過頭,目光落在了書桌上裁紙用的剪刀上,她想死。
她走了過去,伸出了瘦弱的手,就要抓到那把剪刀的時候,門口響起了安語焦急的聲音,“小姐,你開門啊,你是怎么了,快開門,不要讓安語擔心啊。”
指尖觸到了剪刀鋒利的口子,她的唇邊劃過一絲死心的笑意,緊緊抓起了鋒利的剪刀,眼睛一閉,絕望的眼淚滑過眼角,狠狠地朝自己的咽喉刺下。
窗戶關(guān)上的聲音,拿著剪刀的手被輕輕握住,身子被擁入了溫暖的懷抱里。
她的身子顫抖著,迫不及待地轉(zhuǎn)過了身子,望進了一雙令她一生都沉淪的眸子里,眼淚更加洶涌地溢出了她的眼眶,掄起了拳頭,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打在他的胸口上。
手被溫柔地握住了,他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緊緊地將她嵌入了他的身體里,輕柔地將她壓在墻上,霸道又那么溫柔笨拙地輾轉(zhuǎn)吻著她。
她的手緊緊摟住了他的頸子,閉上了眼睛將自己交給了他,熱情地回吻著他,讓一個月來的所有思念在擁吻里化解,直到喘不過氣來……
門口,安語還在焦急不安地敲打著門板,幾乎就要撞進來了。
夜刀放開了她,輕拭她眼角的淚水,啞聲說道:“對不起。”
雁兒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緊緊勾住他的頸子,怕他又一次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
“去把她們搞定,我保證不會再離開你了。”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認真地保證道。
雁兒開心地點了一下頭,指了指自己的床,他會意,身形一閃,躲進了早已放下了帳簾的床里面。
雁兒打開了門,唇角泄露了她的滿心歡喜。
“小姐?”安語在看到她那一刻吃了一驚,關(guān)切地問道:“你沒事吧?”試探著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雁兒難掩笑意地搖了搖頭,“我很好。”她開心地打著手勢,“比任何的時候都好。”
“那就好。”安語跟在她的身邊多少年了,她的笑容是真是假一眼就看出來了,放心地跟著笑了,回頭對剛才瞎叫的婢女責備道,“以后沒有弄清楚之前不要亂叫。”
“可是郡主剛才明明……”被責備的婢女委屈地低下了頭。
“我想睡覺了。”雁兒對她們所有人都下了逐客令。
“小姐你早點休息。”安語對她的稱呼沒有改變,微微躬身行禮,對身邊的婢女們使了一個眼色,帶著她們都離開了。
雁兒輕輕關(guān)上了門,飛一般地跑到了床邊,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期待,他在里面的,他一定在里面的,剛才不是幻覺,他溫厚的氣息還留在她的唇間。
她的心顫抖著,手顫抖著,輕輕撩起了帳簾,里面沒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