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還愛著慕以安
周紅麗板著臉,安靜了會兒才說:“你和高禹川吵架了?”</br> 沈瑤初沒說話,只是撇過頭去。</br> “才結(jié)婚,孩子都沒生下來,怎么就說道離婚去了?”周紅麗眼中是對沈瑤初的不滿:“不要一吵架就把離婚放在嘴邊,他要當(dāng)真了你怎么辦,還懷著孩子,難道生下來跟著我們家?再說了,你在家養(yǎng)胎,和他見的本來就不多,你還跟他鬧什么?做女人還是學(xué)聰明點(diǎn),他雖然不冷不熱的,條件是真的不錯(cuò),離了他找誰去?二婚還生過孩子。”</br> 周紅麗說得聽起來很理智,實(shí)際上卻處處把她貶低。沈瑤初不想再聽下去,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房。</br> “你又不是看不到,他心里的人不是我,一開始就是奉子成婚,你還打算一輩子?”</br> ……</br> 周紅麗被她的話氣得拂袖離去。</br> 沈瑤初關(guān)上房門,靠在門上,心緒一點(diǎn)點(diǎn)平息。</br> 為什么要對周紅麗說那些話?</br> 她垂眸,腦子里逐漸清晰,她對周紅麗說的話,何嘗不是在對她自己說?</br> 她上趕著得來的關(guān)系,難不成還以為對方會跟她一輩子?</br> ------------------</br> 明明沒做什么,卻是讓人倍感疲憊的一天,比他飛行任務(wù)超額的時(shí)候還累。</br> 洗過澡,一個(gè)人躺在床上。</br> 月光從窗戶灑進(jìn)臥室,沒有開燈的房間,陳設(shè)好像蒙上了一層模糊的濾鏡,溫?zé)岬脑镆饫镉诛@出幾分晦暗的寂靜。</br> 高禹川閉上眼睛,心緒始終不能平靜下來。</br> 腦子里零星地閃過一些美好的回憶。</br> 那好像是一個(gè)夏天,回憶的片段里有村莊,有麥田,有夏夜的星空,和飛在半空的微芒螢火蟲以及穿著T恤短褲,笑起來會露出牙齦的嬌憨少女。</br> 14歲那年那場車禍后,之前的回憶都變得零碎。伴隨著家庭的支離破碎,他變得孤寂又古怪,和誰都無法建立起信任的關(guān)系。</br> 直到重逢了慕以安。</br> 她戴著一條螢火蟲的項(xiàng)鏈,和記憶碎片里的女孩一樣。</br> 從此,那些零星的記憶里的女孩,才有了臉。</br> 高中的慕以安和記憶中的樣子變了很多,不變的是一樣陽光純真,帶著一點(diǎn)錙銖必較的壞,他對她依然會心動(dòng)。</br> 和她一起的十年,他一直在包容和遷就著她,天不怕地不怕的高禹川,最怕的是慕以安流眼淚。</br> 后來他們還是分手了,她哭著離開他,那一次,他沒有追。</br> 也許是年輕氣盛,都在賭氣,兩個(gè)人都在看對方會不會再次為自己妥協(xié)。賭氣的后果,是一天又一天過去,兩人從最初的較勁,到最后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shí)。</br> 他們把自己從對方的生活里收拾了個(gè)干凈。</br> 沈瑤初是在這時(shí)候出現(xiàn)在他生活里的。</br> 她的存在,讓他發(fā)現(xiàn),這個(gè)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女孩。</br> 她笑的時(shí)候都很克制,明明笑得很漂亮,笑意卻從來不達(dá)眼底,總帶著幾分討好的淡淡憂傷。不會像慕以安那樣大大咧咧牙齦都露出來,一看就是家庭有些問題的女孩,做什么都小心翼翼。</br> 正因?yàn)榇耍艜宦闊械氖露嫉幹踔聊鎭眄樖堋?lt;/br> 他們在床上很契合,她永遠(yuǎn)任他索取,事后也不會抓著他要承諾,不會一遍一遍地追問他是不是愛她。</br> 她的存在,治愈了他失去慕以安的情傷。</br> 但她終究不是慕以安。</br> 明明不愛她,結(jié)婚也只是因?yàn)檫\(yùn)氣不好,有了孩子,為什么在聽到她要離開的時(shí)候,胸口那么悶?</br> 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嗎?她不愛他,對他來說,不是更好嗎?</br> ------------------</br> 沈瑤初值班的時(shí)候,接到了緊急任務(wù),要去機(jī)上處理一個(gè)乘客的突發(fā)疾病。</br> 沈瑤初剛趕去,那個(gè)乘客就已經(jīng)清醒了,親屬?zèng)Q定自行去就醫(yī)。</br> 匆忙趕去的沈瑤初倒是出了一身汗,額上脖子上都黏糊糊的。</br> 沈瑤初去盥洗室洗了把臉。</br> 出了盥洗室,還沒走兩步,就聽見一旁的安全出口外,傳來兩個(gè)熟悉的聲音。</br> 沈瑤初本能地側(cè)頭看去,果然就看到了背對著她正在說話的兩個(gè)人。</br> 高個(gè)的男人是夏河洲,稍矮一些的女人是慕以安,他們都穿著制服,大約是剛執(zhí)飛返回。</br> “小安,你不要做這樣的事,你也不是這樣的事。”</br> 夏河洲的語氣里滿是心疼和擔(dān)心。</br> “不,你不要給我套那些美好的形容詞。我一直是這樣的人,為了高禹川,我可以做這個(gè)世界上最壞最下賤的女人。”</br> “所以呢?有用嗎?”</br> “沈瑤初已經(jīng)同意退出了,我為什么不可以去爭取我的愛情?本來就是我的,是沈瑤初乘虛而入搶走的,不是嗎?”慕以安的聲音里有些哽咽:“失去高禹川,我和死人有什么區(qū)別,不管他覺得我不要臉也好,覺得我不灑脫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和他說了,讓他回到我身邊。”</br> 夏河洲聽到慕以安說這些話,低垂著頭,來回走了兩步,想罵她,卻又說不出口,最后只是問了一句:“高禹川怎么說的?他答應(yīng)了嗎?”</br> 沈瑤初知道自己這樣偷聽別人說話是不對的,可她聽到夏河洲的問題,心頭就不由緊張了起來,屏住呼吸,脊背僵著,移不動(dòng)腳步。</br> 慕以安的聲音里含著顫音,“他沒有回答我,叫我回家好好休息。”</br> 夏河洲聲音不由拔高了幾分:“你這是何必?高禹川絕對不是那種,你卑微,他就會可憐你的人。”</br> “不!”慕以安抓著夏河洲的衣袖:“我一直看著他的眼睛,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眼里還有我。我讓他回來,他的眼睛里明顯閃著光,我們在一起那么久,我不會看錯(cuò),高禹川還愛我,我感覺得到。”</br> 慕以安的聲音里雖然有哭腔,可她的語氣里的篤定如同火苗,將沈瑤初的最后一點(diǎn)希冀都燒灼了個(gè)干凈。</br> 高禹川那種充滿愛意的眼神,沈瑤初也曾看見過,對慕以安的時(shí)候,也只有對慕以安的時(shí)候。()誘她情深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網(wǎng)最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