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家里出大事了
“我和相公這次來東海,主要是剿匪,沒有帶太多銀子,所以需要舉行一場拍賣會來出售水玉珠籌銀。”</br> 唐小北說道:“可是我們初來乍到,誰也不認(rèn)識,我們離開后,還希望公子能幫老韓聯(lián)絡(luò)一下當(dāng)?shù)氐母簧叹拶Z。”</br> 金鋒聽到這里,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br> 自從唐小北接手金川商會之后,金鋒就沒怎么管過,需要用錢就找唐小北要。</br> 唐小北每次都能滿足他。</br> 時間長了,就讓金鋒有種唐小北手里的錢多得用不完的錯覺。</br> 剛才的談話中,幾次說到讓洪濤平?jīng)]錢就去找韓風(fēng),卻沒想過韓風(fēng)手里有沒有錢。</br> 現(xiàn)在唐小北這么一說,他才想起來,這次來東海,是追殺水匪的,所以帶領(lǐng)的基本上都是作戰(zhàn)的鏢師,沒帶幾個商會伙計。</br> 唐小北這個大掌柜,也是偷偷跑來的。</br> 出發(fā)的時候韓風(fēng)的確帶了銀子,可都是做好了預(yù)算。</br> 雖然提前準(zhǔn)備了一些多余的銀子用來應(yīng)急,可是那點錢根本不夠洪濤平重修船塢和造船的。</br> 再說留下的鏢師日常花銷,以及剩下的鏢師回程,都也需要花錢。</br> 想到這里,金鋒有些臉紅的看了唐小北一眼。</br> 要不是她提醒,他真沒想起來這件事。</br> 到時候洪濤平拿著自己的條子,屁顛屁顛點的跑到水師大營找韓風(fēng)要銀子,而韓風(fēng)拿不出來,那就尷尬了。</br> 他也跟著坐蠟。</br> 好在唐小北細心,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而且想到了解決辦法。</br> 金鋒不知道的是,其實唐小北不是剛剛意識到這個問題,在得知洪家的地位之后,心里就有了在東海建立金川商會駐點的念頭。</br> 得益于九公主當(dāng)初的建議,水玉珠如今被洛瀾和唐小北在京城以及江南炒得火熱,隨隨便便一顆都能賣上天價。</br> 現(xiàn)在金鋒和唐小北出門,已經(jīng)很少攜帶銀票了,都是隨身攜帶水玉珠。</br> 如果缺錢了,隨便拍賣一顆,都能應(yīng)急,比銀票還好用。</br> 就算丟了,金鋒也不心疼,西河灣的倉庫成筐都是。</br> 大康的曬鹽場主要集中在長江和黃河的入海口附近,所以東海是鹽商聚集地之一。</br> 鹽商雖然地位不高,卻是大康最有錢的一批人。</br> 而且鹽商來東海都要經(jīng)過江南,都知道水玉珠的價值。</br> 不少鹽商在江南就偷偷聯(lián)系過唐小北,想要溢價購買。</br> 但是唐小北為了水玉珠的價值考慮,沒有同意,只在拍賣會出售。</br> 這不僅提升了拍賣會的逼格,也穩(wěn)住了水玉珠的價值。</br> 有那些鹽商在,如果金川商會在東海舉辦拍賣會,水玉珠絕對能賣上高價。</br> 只是唐小北知道金鋒著急回去,手下又沒有合適的人選,一直沒提,準(zhǔn)備回去了再派人過來。</br> 結(jié)果金鋒答應(yīng)洪濤平建船塢,唐小北就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br> 韓風(fēng)在京城不知道跟著洛瀾舉辦過多少次拍賣會,唐小北相信他在東海獨自舉辦問題也不大。</br> 唯一麻煩的是人生地不熟的,時間又倉促,如果貿(mào)然舉辦拍賣會,卻沒有足夠的鹽商來參加,那拍賣會就徹底失敗了。</br> 甚至可能影響到如今已經(jīng)被炒熱的水玉珠的價值。</br> 所以如果要舉辦的話,必須請到足夠的鹽商去參加。</br> 這時候就需要有個和鹽商熟悉的人來協(xié)助韓風(fēng)。</br> 唐小北認(rèn)為洪濤平是最合適的人選。</br> 洪家之前是東海望族,現(xiàn)在就算沒落了,但是洪濤平肯定認(rèn)識鹽商。</br> 果然,洪濤平聽到唐小北只是讓他幫忙聯(lián)系鹽商,一口就答應(yīng)下來:</br> “夫人放心,東海這邊的鹽商,我基本都認(rèn)識,找他們借錢可能借不到,但是說句話還是可以的。”</br> “那就麻煩公子了。”唐小北微笑著行了一禮。</br> 有洪濤平這個保證,拍賣會算是成功了一半。</br> “不麻煩,不麻煩!”</br> 洪濤平連連擺手:“夫人有所不知,我聽他們鹽商們聊天時說起過水玉珠,其實他們都非常渴望購買一顆,只是他們運鹽回去必須要經(jīng)過江南,在江南不太敢和當(dāng)?shù)氐暮雷鍫帄Z,一直盼望著金川商會能在東海舉辦拍賣會呢。”</br> 聽到洪濤平這么說,唐小北更放心了。</br> 來漁溪鎮(zhèn)的目標(biāo)已經(jīng)達到,吃過早飯,金鋒留下一個班的鏢師保護洪濤平,帶著剩下的隊伍直奔官道。</br> 等他們走后,洪濤平也沒有休息,立馬出發(fā)趕往水師大營。</br> 路過漁溪鎮(zhèn)的時候,看到破敗的船塢,頹喪了一兩年的洪濤平,突然覺得意氣風(fēng)發(fā)。</br> 心里也更加感激金鋒。</br> 不光因為借錢給他還賬,更因為金鋒教給他的知識。</br> 這一夜他學(xué)到的知識,價值比一萬兩銀子高太多了。</br> 雖然龍門吊的起重機部件要在西河灣做好送過來,但是這已經(jīng)讓洪濤平非常滿足了。</br> 有了起重機和蓋倫船的圖紙,他相信洪家的造船廠,一定可以再次響徹東海。</br> 想到這里,洪濤平不由又摸了摸懷里的圖紙。</br> 此時的洪濤平還沒意識到,日后這幾個破敗的船塢不止是響徹東海,而是名震全球。</br> 鎮(zhèn)遠鏢局乘坐洪濤平造出的大船,足跡踏遍全球。</br>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br> 洪濤平又回頭看了一眼船塢,跟著鏢師騎馬飛奔。</br> 到了水師大營,天色已經(jīng)擦黑,鏢師正準(zhǔn)備帶洪濤平去找韓風(fēng),結(jié)果韓風(fēng)先一步找到了他們。</br> 一見面便拉著鏢師班長,一臉焦急的問道:“三寶,先生還在漁溪鎮(zhèn)嗎?”</br> “先生吃過早飯,就帶人從漁溪鎮(zhèn)出發(fā)回川蜀了?”</br> 鏢師班長問道:“韓隊長,你找先生有事?”</br> “有事,家里出大事了!”</br> 韓風(fēng)從懷里取出一個信封,塞到鏢師班長手里:“三寶,你去過一次漁溪鎮(zhèn)了,等下再跑一趟,以最快速度追上先生,把這封信交給他!”</br> “是!”</br> 鏢師隊長一聽出事了,趕緊答應(yīng)。</br> 鏢師們可以不休息,連夜去追金鋒,但是馬不休息不行。</br> 趁著換馬的功夫,鏢師班長把洪濤平介紹給韓風(fēng)。</br> 洪濤平也趕緊把金鋒的紙條遞給韓風(fēng)。</br> 看完紙條,韓風(fēng)便明白了金鋒的打算。</br> 韓風(fēng)在西河灣的地位之所以能升得這么快,就是因為會說話,做事也周到。</br> 等鏢師把馬牽來,他已經(jīng)和洪濤平稱兄道弟了。</br> 【作者有話說】</br> 年前攢了太多事,這幾天開工,都趕到一起了,白天找不到任何碼字的機會,下班也晚,更新有點少,大家見諒,北川想辦法盡快調(diào)整。再去寫一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