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故知
,孽火 !
在這樣的地方遇到這樣一個別有用心的故人,我竟可笑的覺得十分親切。我心頭沒來由的一陣狂喜,激動,這種心境無發(fā)言喻,我感覺自己瘋了。
我仔細瞅了瞅凌艷秋,她還是那樣風(fēng)情萬種,很漂亮,就是消瘦了一些。但這一點兒不影響她的美艷,我從來就覺得她的容貌是無人可比的。
我好一會兒才平復(fù)下來,笑道:“這么巧啊,艷秋姐姐。”
她攤攤手,笑得很深意,“是啊,挺巧的,想不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們倆又見面了,今天你和貝勒爺大婚可算是驚動了整個香港。十里紅妝,這可艷羨了天下多少人啊。”
十里紅妝……
杜明熙居然還是應(yīng)諾了,在香港這地方鋪十里紅妝,這確實夠驚人的。我當(dāng)時暈暈沉沉迷糊得緊,哪里曉得還有這些過場,此時聽凌艷秋提及,我更匪夷所思了。
我一直覺得,杜明熙對我是充滿惡意的,可他花那么多心思耗費那么多財力人力究竟是為那般?他堂堂杭州首富,需要取我這樣一個愛著別人的妻子嗎?完全沒有必要!
所以我實在不懂,他到底是有什么用的企圖。
因為有陸劍跟著,我的逃跑計劃落空,就邀請凌艷秋到酒店去坐坐,她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我們進了酒店的咖啡廳,這里面還沒打烊,但周遭空無一人。
陸劍識趣的沒有跟進來了,在門口守著。我和凌艷秋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我沒喊咖啡,要了一杯白開水和好幾份甜點,實在是餓了。
甜點送上來后,我小心翼翼吃一口喝點水,慢慢把幾分甜點全部吃下去了,居然沒吐。我本來還想吃,但忍住了。身體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不想再經(jīng)歷那種感覺了。
凌艷秋從頭至尾也沒講話,就看著我吃東西,待我全部解決干凈后,才挑眉道:“洛兒,你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難道嫁給杜明熙很痛苦嗎?這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
“我不愛他!”頓了頓,我又道:“上次我在瑪利亞醫(yī)院看到你出事了,你是秦振興的人吧?”
我不曉得凌艷秋現(xiàn)在是否還在幫秦振興做事,探探底,免得說錯話。
她怔了怔,微微搖了搖頭,苦笑了下,“秦處長那樣的人,永遠都懂得取舍。有時候人命在他面前宛如草芥,比不得一份重要的文件。”
“那你……”
“是秦司令出手讓軍區(qū)的院長給我開刀,才小心活了下來。后來傷好了我就離開了都城,來香港這邊了。”
“啊,炎哥哥也介入了這事兒?”
“若非是他,我又怎么逃得出秦振興的手掌心呢。”
凌艷秋唏噓著,輕輕攪著杯里的咖啡,眼底不知不覺就泛起了淚光,滿眼都是追憶。我不知道怎樣安慰她,連忙找出了手絹遞給她擦眼淚。
“謝謝!”她吸了吸鼻子,笑了笑,“當(dāng)初對你……真的很不好意思。其實我從來沒有那么想讓你死去,只是嫉妒,或者是不甘心,利用了你一下。”
“過去都過去了,還提她做什么呢。眼下多事之秋,國恨家仇都來不及計較,又怎顧得上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
“還是要說清楚吧,你心思單純,我也不想讓你有心結(jié)。”凌艷秋輕嘆了一聲,跟我提及了她幫秦振興的來龍去脈,居然要追溯到她當(dāng)書寓的時候。
原來,當(dāng)年凌艷秋在紅樓做書寓時,是秦振興買下了她的初夜。他對她還算不錯,出手很闊綽,甚至還提過娶她過門的想法,
那時候凌艷秋是很當(dāng)真的,能成為秦三爺?shù)男±掀牛且彩枪庾谝娴氖聝骸2贿^有條件,他讓她結(jié)識各種各樣名門中人,套取他想要的一些有利消息。
當(dāng)時凌艷秋不曉得秦振興是軍統(tǒng)的人,她以為僅僅是商業(yè)消息,就什么都做了。直到后來秦振興對她攤牌,要她真正加入軍統(tǒng),成為他手底下的暗線。
秦振興威逼利誘,許諾了娶她做小,又威脅她如果不從,那么之前她做過的那些事就都捅出去,她也無處容身。
凌艷秋答應(yīng)了,她說女人這輩子最惦念的男人有兩個,一個是第一次動心的,一個是第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的。
我反駁她,為什么這兩種不能是同一個人?她苦澀地笑了笑說,這種事情概率極小,只有上天眷顧的女人才會遇到生命中永遠的第一次。
我竟無言以對!
再后來,秦振興讓她介入寬爺?shù)膭萘χ畠?nèi),調(diào)查寬爺和褚峰,他懷疑褚峰是革命黨的人。所以,在他們倆的推波助瀾下,褚峰才一舉成為了漕幫總舵主。
我很疑惑,就問她當(dāng)初在醫(yī)院跟褚峰說了什么。
她長嘆了一聲,道:“我對阿峰坦白了自己是軍統(tǒng)的人,又轉(zhuǎn)告了秦振興的心思。我讓他自己把握,可以借秦振興的手坐上總舵主之位,這對于他的革命事業(yè)肯定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是,我即使留在了阿峰身邊,也從來沒有出賣過他。阿峰早在幾年前就是那邊的人,并且位高權(quán)重。但是他行事慎密,我?guī)缀跽也坏饺魏沃虢z馬跡。他始終是不可能娶我的,我怕秦振興對我起疑,就不得不找辦法離開他。”
“……所以你對我下手不過是想逼峰哥哥趕走你?你在大街上唯恐天下不亂,目的是要離開漕幫?”
“除此之外,我還能有什么正當(dāng)?shù)霓k法離開?秦振興老奸巨猾又多疑,他怎么可能接受我陽奉陰違。”
我驚愕了,但還是將信將疑,我問凌艷秋我房間里的那塊五毒膏是誰放的。
她無奈地道:“是彩菱,她覺得是你的存在影響了我和褚峰的發(fā)展,才偷偷下手的。”
我不信,“一個小丫頭,手段那么毒辣嗎?”
“她跟了我那么多年,多少學(xué)了一些。洛兒,你是被褚峰和秦司令保護得好,所以不知道這世間丑惡的東西一直存在。這天下間的夫妻,親人,誰能保證永遠是一條心?”
我想凌艷秋講這些話是發(fā)自肺腑的,再能演的人,眼神終歸不會騙人的。她所有的話我不置可否,因為現(xiàn)在說來與我沒有什么利害關(guān)系。
我倒是有一件事一直藏在心里,來不及問褚峰,就問她了,“你和峰哥哥在天上人間喝醉酒那次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后來對我冷漠多了。”
她睨了眼我,似笑非笑道:“你還耿耿于懷?”
我怎么能不耿耿于懷呢,大概也就是那夜里過后,我才收回了放在褚峰身上的心思,慢慢接受了秦承炎,所以這事兒一直是我心頭的結(jié)。
她意味深長地道:“那夜里趁他醉酒我色誘了他,差點就得逞了,可能……他也有心結(ji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