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這個冬天不太冷
是蘇亞?
我把車緩緩開過去,刻意在她身后停了,發(fā)現(xiàn)她果真是蘇亞。她張望的方向正好是商巖給她買的那套房子,不曉得她發(fā)什么愣。
我摁了兩下喇叭,她霍然轉(zhuǎn)頭,看到我頓時愣住了,“歡顏?你,你你……”
“好久不見蘇亞,想不到居然在這里遇到你。”我放下車窗沖她打招呼。
她愣了好一會才道,“我也想不到會遇到你,你也住這里面?”
她居然不曉得我住這,難道商巖沒跟她說偶遇我買房的事么?
也不曉得他們倆發(fā)展什么樣了,是陌路,還是曖昧?但我始終覺得,女人為一個男人懷過孩子,比單純的肉體關(guān)系要更深刻一點(diǎn)。
于是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裝著不知道的樣子,“難道你也是住這里嗎?在哪一棟啊?”
她面色有點(diǎn)兒尷尬,笑道,“不是我的房子,是我朋友的,托我過來看看。你住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嗎?”
“好啊,你上來!”
我載著她進(jìn)了地下停車場,這邊上樓比較方便,可以直達(dá)我所在的樓層。我下車后,她看到我大腹便便的樣子都嚇懵了,眼睛瞪得跟銅鈴似得,還忍不住伸手過來摸了一下。
“這是,是真的?”她一臉驚愕。
“難道我還弄個假的?”
我打趣她,拉著她一起進(jìn)了電梯,依著電梯壁,我細(xì)細(xì)打量了一下她。她還是那么漂亮精致,不過氣色沒以前好了,身材又瘦弱了很多,站在我面前真的小鳥依人。
物是人非啊,幾個月不見,我們好像都變了。
蘇亞是我見過女人中智商最高也是最獨(dú)立的,她疑惑了一會就像什么都想通了一樣,抬眸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看樣子,商穎機(jī)關(guān)算盡最終還是輸了,你這一回來,要對她宣戰(zhàn)嗎?”
“你覺得呢?”我淺笑道,不置可否。
宣戰(zhàn)這種事我不會做,誰想干壞事還嚷嚷讓人有提防的?更何況,商穎背后還有人為她出謀劃策,我才不會傻得把這事弄得人盡皆知。
其實(shí)要對付一個人方式很多,我在風(fēng)塵中混跡了那么多年,雖然沒害過人,但害人的招數(shù)卻是摸得門清。
總有一天,我會讓商穎明白“生不如死”四個字的真理。
蘇亞聽罷很認(rèn)真地看著我道,“歡顏,你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我一直覺得商穎那樣的女人是配不上漠飛的,如果他真的要有個妻子相伴,那定然也是非你莫屬了。”
“你這算是對我的肯定?”
這家伙,什么叫漠飛真要有個妻子,他本來就該有一個妻子嘛,當(dāng)然這個人遲早一定是我,只是時間的問題。
蘇亞笑了笑沒再說話,也正好電梯到了,我就沒說啥了。出電梯過后走到房門口,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你也是超大戶型?”
“別告訴我你那朋友也是哦,我這是最后一套。”我裝得一點(diǎn)都不知情。
我打開門時,蘇亞徹底就呆住了,臉色越來越不太好看。我估計她又誤會商巖買房的初衷了,覺得他跟我買一模一樣的房子,有近水樓臺的嫌疑。
但我沒解釋什么,有些東西會越描越黑,清者自清嘛。
“蘇亞,你隨便參觀啊,我先把東西整理一下。”
我?guī)Щ貋淼臇|西并不多,就筆記本和一點(diǎn)衣物,所以整理起來很快。出來時發(fā)現(xiàn)蘇亞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遙望著遠(yuǎn)方,臉色十分難看。
我想她是真的誤會了,但由此可見她對商巖并不是真那么無動于衷的。
反之,商巖對她亦不是那種補(bǔ)償心理,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否則何必專門給她看房子,拿錢不是更省事嗎?
“蘇亞,喝茶嗎?我這里只有一些茶葉。”
“白開水吧,我不喜歡喝茶,覺得很苦。”她頓了頓,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婚禮上你不辭而別,是不是商穎下的手啊?”
“你都猜到了還問我。”我一邊燒水,一邊道,并不十分愿意提及婚姻的事,畢竟那段日子不堪回首。
蘇亞走了過來,依在酒水柜邊看我泡茶,“你知道嗎?你消失過后漠飛一直在找你,但你好像人間蒸發(fā)似得不見了,他還托我入侵各個交通系統(tǒng)查你的信息,那時候他跟傻子似得。”
“……那你做了嗎?”
“做了,但我知道肯定是徒勞,沒有人能比得過我老板的慎密心思,他若真要藏你,漠飛一定是找不到的,更何況還有商穎在從中作梗。”
“你……知道我和三哥在一起?”
看蘇亞那敘家常的樣子,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怎么啥都猜到了?
她聳聳肩,“除了我老板,還有誰有那個實(shí)力跟漠飛斗啊?他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個魔都都被他翻了個底朝天,Matthiola公司、中天實(shí)業(yè)、還有陳家和薛家因此又遭魚池之殃。”
是這樣么?
那么商穎背后的人又怎么說?秦漠楓,甄允昊,這些人的存在又怎么解釋?難道我看到的僅僅只是表象,而沒有猜到更深一次的意思?
蘇亞固然是比我聰明的,再加上她的父親又在政府做事,興許有很多的機(jī)密跟她透露過,否則她不可能會輕易入侵到各個交通系統(tǒng)去查我的行蹤了。
我瞥了眼她道,“漠飛已經(jīng)知道我回來了。”
“你再不回來,Matthiola公司就要被他搞垮了。”
“什么?”
“漠飛知道你和我老板在一起,只是查不到具體蹤跡。難得有一次在普羅旺斯離你最近,卻又錯過了。他不恨他才怪呢,用各種手段來對付Matthiola公司逼我老板交出你。”
她頓了下,又道,“不過,我老板對你應(yīng)該是走火入魔了,他居然寧肯舍棄江山也不肯放棄你。歡顏,有時候我真的挺羨慕你的,有那么兩個對你如癡如狂的男人,真不枉當(dāng)一回女人啊。”
我竟無言以對,被蘇亞的話徹底震驚了,秦馳恩居然為我忍受了那么多?每次看他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我都以為他運(yùn)籌帷幄,卻原來早已經(jīng)跟秦漠飛殺得硝煙滾滾了。
值得么?為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女人飛蛾撲火。
蘇亞瞄了我一眼,又道,“老實(shí)說,你為我老板感動過嗎?現(xiàn)在你回來,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他了么?”
“蘇亞,我對三哥不是你想的那種感情,我只把他當(dāng)親人。”我很尷尬地道。
“你這心還真挺硬的,歡顏,看到那么多男人為你如癡如狂,你心里開心嗎?有沒有一種很……很滿足的心態(tài)?”
我愣住了,以為她是在譏諷我,可看她無比認(rèn)真的樣子,又覺得她只是疑惑。
于是搖了搖頭,“我這輩子只想守著漠飛一個男人,怎么會因?yàn)閯e人喜歡我而沾沾自喜呢?我又不喜歡拈花惹草。”
蘇亞笑了笑沒再說話,端著白開水又走到了陽臺邊張望,窗外絲絲陽光鋪灑進(jìn)來,把她鍍成了一個小金人,特扎眼。只是她的背影太過孤獨(dú),瞧著有點(diǎn)兒心酸。
我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喝著,特別想問問她和商巖的事,可又怕在她傷口上撒鹽。
許久,她轉(zhuǎn)過頭看著我說了一句特古怪的話,“歡顏,我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你身上到底有什么東西值得男人們那么迷戀。我明明覺得什么都比你好,可就是輸給了你。”
“你這是要跟我絕交的意思?”
“只是感慨,你走了過后我和商巖又約了幾次,每次他要么不說話,一說話就提你。我原本以為我們可以正常發(fā)展一下,就算不夠愛也能在一起,畢竟他是我唯一的男人,可惜他一直放不下你,就連買個房子也要跟你在一個地方,呵呵!”
話已至此,我想我還是不能再瞞著蘇亞了,就房子的問題,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想了想道,“蘇亞,商巖對你不是沒感情的,買房子的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偶然相遇……”
我把那天的事情告訴給了蘇亞,并又說了很多關(guān)于商巖的事情,包括我們在學(xué)校的一些種種。
“他是商家唯一的繼承人,所以他要一個能夠與他匹配的妻子。至于我,他并不是那么的愛,只是覺得培養(yǎng)了我那么久卻在為別人做嫁衣,有些不甘心罷了。”
其實(shí)我覺得,商巖這一點(diǎn)跟蘇亞很像,他們都在尋一個能與自己匹配的伴侶,用條件框死了自己的選擇余地。
也所以,商巖對我才會那么的痛心疾首,而蘇亞才會這樣糾結(jié)。
我看她有些不太相信,又道,“他若真那么愛我,早就奮不顧身了,又怎么會退縮呢?倒是對你,他至少走出了一步,會悄悄來為你買房子。”
我正說著,蘇亞的手機(jī)忽然響了,她拿出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上面的名字,是商巖打過來的。她幾乎是迫不及待接通了,我想她自己都沒發(fā)覺她是那么期待他的電話。
屋子里很靜謐,以至于她沒開免提我也依稀能聽到對話。
“蘇亞,房子你去看了嗎?喜不喜歡?有空的話,我可以陪你去買些東西布置一下。”這是商巖的聲音,淡漠中透著一絲關(guān)切。
“還沒看,先讓它放著吧。”
“你……一點(diǎn)都不期待嗎?這是我找了很多樓盤才看中的房子,管理什么都不錯,本以為你也會喜歡的。”商巖頓了一下,語氣有點(diǎn)落寞了。
“我也不是不期待,只是……”蘇亞說著抬頭瞥了我一眼,臉有些微紅。
我笑了笑走開了,覺得這兩人有點(diǎn)兒笨,明明是有些在乎彼此的,但就是捅不破那層紗。
我覺得感情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發(fā)生的時候不知不覺,而到一定程度才發(fā)現(xiàn),噢,原來已經(jīng)陷得那么深了。
我端著茶杯走到了客廳的陽臺邊,望著天際柔和的陽光,忽然感覺這個冬天好像不太冷。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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