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他怎么可以這么傻
遲沐晚開車到一半的時候,溫青大概是有所察覺,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然后看見溫青推開車門下車,走到她的車窗玻璃前,敲了敲玻璃。
遲沐晚坐在車上,沒有要開窗的意思。
“少夫人,你還要跟我到什么時候?我知道這輛車,是薄總送給你的。”
遲沐晚聽到這里,只好落下車窗,她抬眸望著窗外的溫青,“你去哪里?”
溫青的臉色有些憔悴,卻還是恭敬的回答了她,“我去處理S聯盟的兄弟。”
“處理S聯盟的兄弟?為什么?”
溫青似乎不太想回答,“那些人是跟著薄總去云山尋人的。”
遲沐晚聞言,有些激動,“他們都回來了嗎?”
“沒有,他們回來的是尸體,我現在要去火葬殯儀館,你也要去嗎?”
遲沐晚的眼底瞬間被失落,不可置信占滿,可她還是堅決開口,“我要去。”
遲沐晚開車跟著溫青來到火葬殯儀館,兩人一前一后的下車。
走進殯儀館。
溫青帶著她去了一間太平間,里頭躺著十幾個人。
他們的身上都蓋著白色的布。
遲沐晚不可置信的開口,“他們都是跟著薄西琛去的?”
“嗯,無一生還,從他們上山開始,回來的路便被人阻斷了,薄總便知道他們上當了。
十八天前,薄總得知你母親蘇醒,他本來計劃著從山崖后山爬下來,只是半夜他們遇到了攻擊,所有人都犧牲了。”
遲沐晚腳下的步伐虛晃了兩下,好在溫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十八天前?這怎么可能,他前幾天還和我發(fā)信息的啊,他怎么可能失去聯系這么久?”
“那些電話,信息是誰給我的?”
溫青看著她悲痛欲絕,難以接受的樣子,示意一旁的手下。
那人走上前,低垂著頭,一臉悲痛自責的喃喃開口:“少夫人,從我們進山,回來的路被炸毀,薄總就知道情況不樂觀,便每天熬夜給你錄制了很多錄音。”
“薄總和你視頻的那天晚上,我們突然遭遇突襲,他讓我?guī)е浺艋钕聛恚荒茏屇汶y過,他說讓你等他回來。”
說完,他從口袋里拿出錄音筆,摁了下。
“晚晚,我想你了,好想現在就陪伴在你身邊,我家晚晚要乖乖的等我回來知道嗎?”
“晚晚,我現在有些忙,晚點給你聯系,乖。”
“……”
那些話她最近聽到過很多次,難怪很多時候薄西琛說的話都是重復的,而最近的聯系越來越少。
新聞曝光出來后,電話信息都沒有了。
遲沐晚的眼淚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這個傻瓜,他怎么可以什么事都隱瞞著她呢。
“既然知道事情不對,為什么S聯盟其他人沒去援救?”
溫青低垂著頭,“我已經派人過去營救了,只是山路被毀,他們來不及趕到,剩下的人薄總不允許調離,他們都是暗中保護你的人。”
遲沐晚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怎么可以這么傻。”
溫青看著遲沐晚臉色蒼白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少夫人,薄總現在生死未卜,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薄總唯一的血脈,你一定要堅持住。”
遲沐晚伸手撫摸著肚子,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你說的對,我要堅強,可一天見不到他的人,我一天不承認他死了。”
她朝著那個唯一活下來的兄弟伸出手。
那人將錄音筆遞給她,“少夫人,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薄總。”
遲沐晚木納的點了下頭:“你后來有去找過他嗎?”
“屬下去過,在山崖邊看見了薄總的絲帕。”
遲沐晚接過絲帕,絲帕上繡了一個晚字,上面的血澤已經干涸。
她的眼眶再次泛紅。
她緊緊的抱著錄音筆和絲帕,只是眼眶里的淚水被她逼退了回去。
她目視前方的那些兄弟的尸體,一字一頓道:“溫青,這些人如果有家屬,親人的,厚葬他們,給他們的家屬親人養(yǎng)老送終。”
“是,少夫人,我一定會妥善處理。”
“還有薄西琛的搜救工作,不能停,見不到他的尸體,我永遠都會等他回來。”
溫青看著她臉上的堅決,有些于心不忍。
他沒辦法告訴遲沐晚。
薄西琛這個人,如果有一絲肯定,他一定不會這么久不聯系他們。
失蹤了這么久,卻一點消息都沒有,能回來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少夫人,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放棄尋找薄總,倒是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遲沐晚剛說完“知道。”便朝著一旁的地上倒了下去。
溫青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
……
遲沐晚睜開眼睛,耳畔傳來秦歡的聲音:“晚晚,你可算是醒過來了。”
她側眸看向一旁的好友,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去鄉(xiāng)村的采訪結束,剛回來就聽說了薄西琛的事,本來去沐園找你,卻聽說你一個人偷偷跑出去了。”
“還好你的保鏢給我打電話了,我才知道你昏迷的事。”
遲沐晚起身坐起來,第一時間她的手撫摸上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
“孩子沒事,只是低血糖加上情緒波動太大,導致的昏迷。”
“不過,晚晚,你進醫(yī)院的事,已經弄得人盡皆知了,你要有一個心里準備。”
遲沐晚輕嘆了一口氣。
還需要什么心理準備,難道還有比薄西琛死亡的消息更難接受的?
無非就是說她接受不了薄西琛去世的消息,昏迷不醒。
“手機給我吧。”
秦歡將手機遞給她,瀏覽完網上的新聞,果然和她猜測的差不多。
她放下手機,“這段時間我的心里承受能力一次次在突破,這點消息不能讓我怎么樣?”
秦歡聽著她的話,臉上的擔憂更重了。
“晚晚,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醫(yī)生說了,你的情緒需要發(fā)泄出來,憋著對你和寶寶不好。”
遲沐晚抬眸望向她:“可我一點也不想哭,我干什么要哭呢?”
“讓醫(yī)生過來吧,我想現在就出院。”
“出院?現在醫(yī)院外面到處都是記者,你出去豈不是被堵?”
遲沐晚眼底的光一瞬間變了,一字一頓:“我就是要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