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歌兒我回來了
“你可知道,究竟是何人能操縱落日森林內(nèi)圍的百萬野獸?”國師大人問道,唇角微微勾起,邪肆嗜血的笑意流泄而出,只要殺了背后操縱野獸的那人,一切問題便都不再是問題了不是嗎?他的歌兒,也就不會如此煩惱了。
“這個……魅舞不清楚。”魅舞搖了搖頭,司冥蕭為人小心謹慎,哪怕她已經(jīng)在他身邊潛伏了那么久有些事,仍然不是她能知道的,“但我知曉,控制獸潮之人,就住在落日森林的中心區(qū)域。”
住在落日森林里?
國師大人劍眉微皺,這落日森林的內(nèi)圍常年有各種天然幻陣,各種毒霧沼澤,旁人進了,只有死路一條,這里面,居然還能住人?
難不成……
那天然幻陣并非天成而是人為?那些毒霧沼澤,亦是人工所做?只有如此,方能解釋那背后操縱獸潮之人能安然住在落日森林的內(nèi)圍。
若真是如此,那這背后之人,該有多么通天徹地的本事?又豈會甘心聽命于司冥蕭?司冥蕭又給了他什么好處?
慕羽歌和國師大人心底震驚,同時也感到了此次事件的棘手程度,看來,這一趟落日森林內(nèi)圍之行,是必不可少了。
“司冥蕭派你來此,可有吩咐你具體做法?”國師大人聲音凝重,若是那操縱獸潮之人真的住在這落日森林的內(nèi)圍,那他如何與司冥蕭聯(lián)系?可是與魅舞此次前來的行動有關(guān)?
“他給了我一封書信,讓我?guī)нM落日森林,還說到了這里自會有人接應(yīng)我。”魅舞老實地回答。
“書信?是什么樣的書信?你可有看過其中的內(nèi)容?”
“不曾,那信紙是用特殊的手法寫的,表面看起來與白紙無異,我試了很多方法,也沒能看出其中奧妙。”
這司冥蕭還真夠謹慎,不過也對,若是能讓魅舞輕輕松松地看到了上面的內(nèi)容,怕魅舞說的話,慕羽歌也不敢相信了。
“那你是如何將這封書信交與里面那人?”國師大人抬眸望了望前方,幽暗的森林,處處透著潮濕**,還有一絲讓人心悸的氣息。
“我剛到外圍,便有個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現(xiàn),問我可是司冥蕭派來的,我承認了之后,他便把那封書信拿走了。”魅舞頓了頓,美艷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怪異,接著道,“說來也是奇怪,那黑衣人剛走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落日森林外圍的所有野獸都開始暴動,全部傾巢而出,朝著內(nèi)圍奔去,我心中好奇之下跟到此處,就無法再前進半分。”
得到了有用的訊息,國師大人便放了魅舞,之后,兩人便商量著是否該如何進去。
按照魅舞的話,她走到此處便再難以前進,那么此處便該是設(shè)了什么迷幻陣法,阻止外人進入。
兩人思忖了半天無果,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卻不想剛踏出沒幾步,便感覺眼前一花,周圍的景物驟然變化。
紅磚綠瓦,高墻樓閣下,一襲白衣似仙,含笑而立,溫潤如水的容顏,寧靜和煦的氣息,歲月靜好,故人猶在。
“瀾天――”慕羽歌怔怔地看著前方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低喃出聲,只是抬眼一瞥,便再也無法移開目光,只是低聲呢喃,剩下的話語已然哽咽難辨,鼻子一酸,透明的液體就已涌上眼眶,明明那樣晶瑩卻著實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努力地抬手,仿佛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拭去眼眶中模糊了視線的東西,卻仿佛永遠也擦不完擦不掉。
他離開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日日夜夜,她夜夜想他想到失眠,他何其殘忍,卻是連她的夢中都不曾出現(xiàn)。
男子緩步上前,似每一步都跨越了一片時空,似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上,最后終還是來到了她的身前,伸手,輕輕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熟稔且溫柔,薄唇輕啟,聲音如沐春風(fēng)般溫暖卻飄渺不真實,“歌兒莫哭,我回來了。”
歌兒莫哭,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短短的幾個字,卻讓慕羽歌的淚水再次決堤,所有見到他以來努力殘存下來的理智瞬間分崩離析,她猛地撲到夜瀾天懷里,像個孩提般,“哇!”的一聲,大哭出聲。
一年的委屈,一年的相思,一年的痛苦,都在此刻決堤,她就那般抱著他,哭著,淚水肆意地流著,浸濕他肩頭的衣衫,流進他的心底,讓他的心翻轉(zhuǎn)般痛著。
“歌兒,對不起。”夜瀾天抱著她,像是抱著世間最珍貴的珍寶,她于他而言,便是他生命中的珍寶。
許是宣泄夠了,哭得累了,慕羽歌抽泣著擦了擦淚水,自他懷中退出,鳳眸含淚,好不委屈,小軒子說得對,只有在夜瀾天面前,才有如此嬌羞真實的慕羽歌。
“這一年,你都去哪兒了?”他知不知道這一年,她等得有多辛苦?他知不知道這一年,她是如何熬過來的?他知不知道這一年,她曾有多少次輕生的念頭?
“我們不說這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面前的夜瀾天眸光一閃,旋即溫柔一笑。
“不,我要聽你說,這一年,你去哪兒了?當(dāng)年的那場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慕羽歌咬了咬下唇,眸中復(fù)雜之色一閃而過。
“歌兒,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重要的是當(dāng)下。”夜瀾天笑了笑,含糊答道,試圖上前擁她入懷,卻不想她突然后退一步,避開了他圈上來的手臂。
“瀾天,你告訴我,你愛我嗎?”慕羽歌眸中的水霧不復(f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徹骨的冰寒。
“歌兒,說什么傻話呢,我不愛你愛誰?”夜瀾天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么問,不過反應(yīng)過來后卻是輕笑。
慕羽歌鳳眸微瞇,眸中的冰寒之意更甚,夾雜著縷縷殺意,她的瀾天,從來不會欺瞞她任何事情,從來不會當(dāng)著她的面說如此直白地說愛她,他曾說,愛一個人是要放在心底的而非掛在嘴上的。
所以,眼前之人……
并非是夜瀾天!
慕羽歌藏于寬大衣袖之中的素手一翻,內(nèi)力凝聚于手掌,快速地伸出,朝著前方的白衣人打去。
該死的,竟然敢冒充夜瀾天,那么,就要做好去見閻王的心理準備!
……
陰暗潮濕的落日森林,夾雜著濃重血腥味的一方天地,國師大人哭笑不得地看著面前一臉淚痕,前一秒還趴在他懷里哭訴,下一秒就一副你是我殺夫仇人模樣要殺他的慕羽歌,身子快速地往旁邊一側(cè),躲過了她的攻擊。
“歌兒,你聽我――”國師大人轉(zhuǎn)身抓住她的手腕,凝視著她略帶迷茫卻飽含殺意的鳳眸,正欲喚醒她,卻不想前面的小妮子力氣大得出奇,一把掙脫了他的桎梏,再一次抬起手劈了過來。
國師大人無奈,再次側(cè)開身子躲過了她的攻擊,裸露在外的那雙深邃墨眸微微瞇起,眸中冷色一閃而過,那人好狠的心,竟是在內(nèi)圍邊緣設(shè)置了如此**陣,讓陷入陣中之人將彼此看作心中所想之人,若是陷陣之人沉溺幻境之中無法自拔,便會被迷幻陣逐漸吞噬了其精力,最后于幻境中死去,若是陷陣之人看清了自己身陷幻境,想要從幻境中逃脫出來,便只有將對方殺死方可。
慕羽歌眼下這種情況,怕是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身處幻境之中,想要殺他吧!
國師大人默嘆一聲,不得已伸出手往慕羽歌后腦勺劈去,慕羽歌閃躲不及,直覺后腦勺一痛,眼前一花,便軟軟地癱軟在地,昏迷之前,夜瀾天那張俊臉消失,朦朧中似看到了國師大人那妖孽……
“好好的睡一覺吧,我等你醒來。”國師大人接住慕羽歌,將她抱在懷里,用自己的披風(fēng)裹住她瘦弱的身子,往一旁的樹下走去。
夜色下,篝火旁,晚風(fēng)吹拂下火焰跳躍著映照上慕羽歌略顯蒼白的小臉,國師大人放下手中的木柴,側(cè)過身子為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
“瀾天……”一聲低喃,一聲夢囈,剛出口就被晚風(fēng)帶跑,吹散在空中,卻偏生入了旁人的心中。
國師大人拉著披風(fēng)的手一頓,身子僵在原地,他本是湊上前為了攏披風(fēng),此刻僵在原地,便與慕羽歌貼的極近,仿佛還能聽見她淺淺的呼吸,面具下那雙深邃若夜空的墨色瞳眸復(fù)雜且仔細地地端詳著昏迷中的慕羽歌,她光潔的額頭,若皎月般的柳眉,蝶翼般的睫毛,璀璨明亮此刻卻安靜閉著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蓮瓣般飽滿鮮嫩的紅唇,瘦削的下巴,雙頰之上還掛著一絲淚痕,似是少女心頭之殤后殘存下來的情愁,在臉上揮散不去……
國師大人伸出纖長白嫩的食指,輕輕摩擦著她的雙頰,順著淚痕而上,自眼眸之下停止,面具下那雙總是深邃平靜無波瀾的墨色瞳眸微微一閃,疼惜之色毫不加掩飾地彌漫而出,似要將他整個人包裹吞噬,他的歌兒,瘦了些,憔悴了些,心尖驀地一陣疼痛,細密悠長,卻翻轉(zhuǎn)著,讓他的心千瘡百孔血肉模糊。
他的歌兒,這一年來,該是一個人獨自承受了多少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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