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客(6)
連皓在房里聽見連軒吩咐小廝的聲音,他搖頭走去翻看連昂放在書桌上的書。連昂走進(jìn)來,瞧見歪斜靠在桌邊的連皓悠閑神情,他伸手奪過他手里的書,開口問:“你去見過祖母和母親了?”連皓一臉燦爛的笑容,爽快的點頭說:“我瞧著祖母和母親如今的模樣,怎么會越來越顯得年輕貌美如花啊。”
連昂聽他的話,他沒有好氣伸手拍他一記說:“木頭,你已經(jīng)是做父親的人,說話還能同從前那般沒大沒小嗎?”連皓聽連昂的話,他‘噗’一聲笑出來后,望著他說:“大哥,你以后做了祖父,也是我大哥。我要是在你的面前說話做事,時時惦記著要端著架子,你看得不累,我這個端著的人,累。”
連昂聽他的話,輕嘆息一聲低聲提醒說:“木頭,你一會去拜見祖父,他這些日子,身子越更不好起來。”連皓神色有些沉吟起來,他望著連昂有些為難的說:“大哥,你今日幫我跟祖父提一聲,我明日帶著兩個孩子一塊來拜見他。他身子骨不好,我不想因為我的出現(xiàn),又招惹他煩躁生氣。”連昂瞧著連皓一會,他沉沉的點頭,語調(diào)有些飄忽說:“木頭,你別怨祖父以前做的決定,取舍之間,他有他看不開的地方。”
連皓笑瞧著連昂搖頭說:“大哥,我懂,眼下是祖父,他放不開心結(jié)。他覺得我會害了一府的人,哪怕我明著跟他解釋,我會一直留在京城里。出入都在君上眼皮底下。我不喜歡過那種太受規(guī)則拘束的生活,所以不會去手掌軍權(quán)。大哥,君上都能相信我沒有野心,愿意在關(guān)鍵時刻放權(quán)給我。為何祖父,他一直覺得我對他說得是一些面上的話,只是有心想哄得他一時的安寧?”
連昂無語的瞧著連皓。他如何能跟連皓直白的說,老王爺覺得連皓沒有按他規(guī)定的路線變壞下去,本身就是有野心有心眼的代表。連皓望著連昂一臉糾結(jié)的神色,他伸手輕拍他,低聲說:“大哥,祖父那條路已經(jīng)行不通了,你瞧瞧連家現(xiàn)在還有幾個有出息的人?一個個文不成文。武不成武,不用君上去出手,換一個稍稍有實力的世家,只要有心都可以伸手摧毀連家,順帶牽涉到連王府。
大哥。我說一句大煞風(fēng)景的實在話,君上如果有心要撤換掉連王府,不管王府里當(dāng)家人如何的會保全一府的人,他總能找到合適理由。如今連家的子孫不成氣,便能成為最好的借口。我幸甚是有肯為我著想的母親,幸甚有肯為我出頭的兩位兄長,更幸甚那時遇見君上,他給我指明一條大道可行。可惜連王府前面更多的嫡子,淪陷在當(dāng)家人的短視中。你瞧瞧嫡系庶長孫連子墨。他如今行在外面,我都認(rèn)不出他,他完全毀在嫡母和嫡妻兩個女人聯(lián)手算計中。”
連昂伸手握握連皓的手,兩雙手一握緊,他感覺那雙手已成長為男人有擔(dān)當(dāng)?shù)氖帧_B昂明白連皓沒有說出口的擔(dān)憂,如今他已經(jīng)要直面這種選擇。世子夫人進(jìn)王府后。她聰慧的瞧明白老王爺和連皓之間那說不出來的尷尬相處,隱約瞧明白老王妃為何會這般縱容連皓的真相。她私下對連昂明言,她不會如王妃那般把對兒子的擔(dān)憂,轉(zhuǎn)為暗面下進(jìn)行,她不會放棄對她任何一個兒子的精心培養(yǎng)。
她直言:“連昂,我不想年老之后,再來后悔現(xiàn)今的決定,手心手背皆是肉,我一個都不能舍棄掉。上位者的心思,我不想去猜,我也猜不透。我只知做得太過明白,反而會招惹猜忌。君上同你有交情,他待木頭更加是相信。這般的情況下,王府當(dāng)事人有心去教壞嫡子,誰心里都會往別的地方多想想。”連昂握緊連皓的手,低聲說:“木頭,大哥心里有數(shù),不會有心壞了你的侄兒們前程。
王府這塊牌子,會不會永遠(yuǎn)掛不掛在上面,我想立起王府的祖宗,也許比我們想的要開通。你瞧瞧我,學(xué)文不能太過出色,而武功更加不敢去用心練,做事盡量低調(diào),遇事盡量退讓。你二哥也一樣,他那性子明明不喜歡庶務(wù),卻不得不學(xué)那行當(dāng)。他小時的行為舉止一直端正,從來沒有象如今這般,見了美貌女子就挪不開腳步,眼下好象已習(xí)慣成自然的見不得美貌女子。我們這樣還遠(yuǎn)遠(yuǎn)不如你這般的活得自在,畢竟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努力所得,你可以大聲跟府里的長輩們說話。”
連皓聽他的這話,忍不住笑起來搖頭說:“大哥,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我覺得你以后會做得比祖父和父親好,他們一直用心想去保住的是一個虛名,結(jié)果放任一個個血脈至親成為暗中的仇人。人總會有長大一天,總會瞧明白年少時,家里人對自已的那些放縱是有心還是無心。大哥,那個包袱擔(dān)了幾代,你想松懈下來,還是需要足夠的勇氣。
這樣的大事情,一定要有成算。不管你做下怎樣的決定,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支持你。”連昂笑著輕拍他的肩,在連皓重新翻起書時,他才低聲若有若無的喃喃一句:“我那樣會不會成為王府的罪人?將來只怕是不敢進(jìn)宗祠,不敢面見連王府前面的祖宗們。”連皓隱隱約約聽見連昂說話,他抬頭望著他問:“大哥,你跟我說什么?”連昂笑著說:“木頭,你二哥這個心急的人,只怕是自已跑著去問二弟妹,有幾人跟著去馬場?”
連皓聽連昂的話,笑著點頭說:“還好二嫂能管得住二哥那一院子的人,換了別的人,只怕天天會和二哥吵不休。”連昂瞧著連皓一臉興味盎然的意味,他忍不住手癢起來,伸手又拍打他一下,打趣說:“你以為人人同你家那位一樣,容不得你身邊多一個人。”連皓聽連昂的話,有些不高興的沖著他說:“大哥,我自個不喜歡身邊多些亂七八糟的人,你仔細(xì)想想,有幾個女人的模樣勝過我?有幾個女人的性情跟婉沐一樣,對男人幾乎到了別無所求的地步?”
從前有人跟連昂說過他有一個奇葩弟弟,連昂當(dāng)場黑著臉否認(rèn)。如今他知道他的確有一個奇葩弟弟,現(xiàn)在還添上了一個奇葩弟妹,兩個人剛好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絕配。連皓瞧著連昂不說話,他伸手扯扯他說:“大哥,你幫我解決一樁事吧?這事不難,大哥一定有法子圓滿解決好。”連昂聽連皓這話,就知自已的小弟給他挖下深坑,而這個坑不管他跳不跳,自已這個弟弟一定會直接伸手推他下坑。
連昂這時覺得自已留下來是錯誤的決定,他一臉無奈的神色,說:“說吧。”連皓一臉驚喜交集的表情看著他,笑逐顏開的說:“大哥,你想法子勸祖母和母親兩人待婉沐好吧,不要求象待大嫂和二嫂這般她,至少她們坐在一塊時,可以一塊說上幾句有實際意義的話。”連昂聽連皓這話立時跳腳,伸手直接重打他一記,怒目瞧著他說:“木頭,你閑得太過無聊,到府里來教你侄兒們學(xué)功夫。這女人們之間的閑事,輪得上我和你大老爺們湊上去摻和嗎?”
連昂說完這話,已感覺身邊冷風(fēng)一陣陣,他打量著連皓黑沉下來的臉色,萬般無奈的瞧著他,他翻著白眼解釋說:“木頭,你家里那個女人,在王府里呆了三年,我都沒有聽你大嫂說她吃過什么大虧。你何必閑著無聊拉我去管這種婆婆媽媽的小事情,祖母那樣性子的人,歷來只有你哄得轉(zhuǎn)她。母親那種風(fēng)吹不動的性情,她那里聽得進(jìn)我一句兩句勸話。這事我?guī)筒涣四悖易疃鄮湍愀闵┳诱f,要她幫你家那個女人說話。”
連皓一臉悶悶不樂的神情,他伸手拉過凳子坐下來,依舊黑著臉盯著連昂不放松,悶著聲音說:“大哥,你應(yīng)承我吧。”連昂狠狠的跺幾下腳,拉過凳子面對著連皓說:“木頭啊,女人們的事情,你讓她們自已去處理。有兩個孩子在里面穿線,祖母和母親終是會心軟下來。你要好好勸合你家那位才是,叫她有空帶著孩子們常來府里,去跟祖母和母親請安,再跟你兩個嫂子坐坐,這樣一來二往,大家互相就能夠親近些。”
連皓白眼沖著他,直接開口說:“大哥,你比我還會做夢,祖母和母親本來就不喜歡她,你還叫我勸她上門來受白眼,你是覺得我和她這些日子好不容易相處得太好,你看不管吧,便想著法子在我們當(dāng)中添些事出來。”連昂知道連皓對著自家人擰起來時,那是相當(dāng)?shù)牟恢v道理,大約只有江婉沐母子三人不知他這幼稚的一面。連軒歡歡喜喜的進(jìn)來,瞧見房內(nèi)連皓黑壓壓的一張臉,再望見連昂一臉無奈的神情。
他開口直接問連昂說:“你惹了木頭?”連昂站起來,伸手把連軒扯到自已的位置坐下來,嘆氣說:“你來跟他說,大老爺們摻和去女人們家長里短的事情,象話嗎?”“啊,木頭,女人們的事情,我們可不能亂搭言,會越幫越亂、、、、。”連昂和連軒對看一眼,見到連皓傾聽起來,兄弟兩人暗自松一口氣,這一時都恨不得把這個弟弟直接打包交給江婉沐去處理。(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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