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殺上門了
三天后,一紙調(diào)職令發(fā)到了上海站。
周之煜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這一段時間,他幾乎是槍不離身,連洗澡都帶著槍,生怕再遭暗算。
王芳雄對周之煜調(diào)離上海站,并不覺得太意外,這是人之常情,失意的人總是會想著換一個地方試試運(yùn)氣。
接到調(diào)令的當(dāng)天,周之煜和相熟的同僚們一一告別,正常來說,他從今天起就不再是上海站的人。
下班后,周之煜回到了家里,從床底下找出一個大號的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
十幾分鐘后,龐青桐拎著挎包,從外面走進(jìn)來。看見家里被翻的亂七八糟,忍不住問道:“周之煜,你這是要干嘛?”
周之煜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哦,忘了跟你說,我要調(diào)去北平了,按照規(guī)定,站里可能要收回這棟房子,你最好早做打算。”
龐青桐沉默了一會,說道:“好,我知道了。”
說著話,她走進(jìn)自己的臥室,隨手關(guān)上了房門。
不一會,門外傳來周之煜的聲音:“明天我就走,你是跟我去北平,還是怎么遭?”
龐青桐坐在床上,淡淡的說道:“你不帶著你的情人走嗎?”
周之煜伸手推開了臥室門,站在門口說道:“我問你是跟我去北平,還是留在上海,別說其他的廢話!”
龐青桐:“我留在上海,不會跟你去北平!”
周之煜:“那好,在我臨走之前,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把手續(xù)辦了?”
龐青桐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龐家家訓(xùn)……”
周之煜打斷她的話,不耐煩的說道:“什么狗屁家訓(xùn),你姓龐的遵守,憑什么還要拖累我?”
龐青桐霍然站起身,怒道:“周之煜,你把嘴巴放干凈點(diǎn)!”
周之煜舉著雙手,做著投降狀,說道:“好,咱們都心平氣和的談話,請你客觀一點(diǎn)面對問題,我回北平,你在上海,天各一方,我們這算什么?封建禮教的殉葬品?”
龐青桐冷冷的說道:“你還有臉談什么殉葬品?今天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嗎!我告訴你周之煜,并不是我不想離婚,我是顧忌我父母的身體,你既然娶了我,就要接受這件事!”
“大爺?shù)模 敝苤虾莺莸孽吡艘荒_房門,發(fā)泄著心里的邪火。
龐青桐:“你至于氣成這樣嗎?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我從沒有干涉過你在外面找女人吧?”
周之煜冷哼一聲,說道:“我是擔(dān)心自己回到北平?jīng)]幾天,就當(dāng)了活王八!離婚了就沒有這個顧慮!”
龐青桐:“周之煜,你的心真臟!你自己品行不端,就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嗎?”
周之煜無言以對,只能在心里把龐家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可是也沒有辦法,他總不能掐著脖子逼她去跟自己離婚,心想著干脆回到北平后,寫一封休書寄回來,就算萬事大吉。
他轉(zhuǎn)身到客廳繼續(xù)收拾行李,龐青桐茫然的坐在床上,她表面和周之煜唇槍舌劍毫不示弱,其實(shí)心里也在猶豫,自己究竟該怎么辦?
跟他去北平?
不行,婚姻已經(jīng)名存實(shí)亡,自己沒有必要再跟著他。
留在上海是最佳選擇,只不過自己不能就這么把終身耗在這個人渣身上,必須和家里商量一下才行。
想到這,龐青桐拎著挎包走出臥室。
周之煜:“你去哪?”
龐青桐:“我回一趟家。”
周之煜仿佛看到了一線曙光,連忙說道:“對對,回去跟他們商量商量,還是把婚離了吧,你還年輕,那么多的好男人在等著你……”
龐青桐厭惡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我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
“篤篤!篤篤!”院門外傳來敲門聲。
龐青桐邁步向院門口走去,周之煜從腰里拔出手槍,跟在她身后,說道:“問問是誰再開門!”
龐青桐輕蔑的說道:“你好歹是一個特工,這青天白日的,你到底在怕什么?”
周之煜沒發(fā)跟她解釋,他把手槍背在身后,站在院門的一側(cè),示意龐青桐問話。
龐青桐在門里問道:“誰呀?”
“有你家一封信。”外面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龐青桐扭頭看了周之煜一眼,說道:“是郵差。”
周之煜從門縫向外看了看,說道:“開門吧。”
龐青桐打開門,外面是一名推著腳踏車的郵差,手里拿著一封信,說道:“周之煜的信。”
周之煜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沒覺得有什么異常,這才伸手接過信,看了一眼封皮,是家里來的信。
龐青桐不再管他的閑事,邁步走出大門,向街上走去,她準(zhǔn)備乘坐電車去父母家。那名郵差隨即騎著腳踏車跟著走了。
周之煜關(guān)好院門,回到屋子里,坐在沙發(fā)上,隨手把槍放在手邊,撕開信的封口。信的內(nèi)容是,家里人詢問他在上海的工作生活情況,都是一些很瑣碎的問題。
但是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家信永遠(yuǎn)都是最令人期盼的東西,周之煜也不例外,他這些年一直漂泊在外,看到父母來信,忍不住多讀了一遍。
精神太過集中,防范意識就難免疏忽。直到聽到門閂掉在地上的聲音,周之煜才猛然警醒,有人進(jìn)來了!
周之煜剛想去抓手槍,一把斧頭擊碎了玻璃窗,旋轉(zhuǎn)著飛了進(jìn)來,“奪!”鋒利的斧頭釘在沙發(fā)上,距離那把手槍只有十幾公分遠(yuǎn)。
他本能的縮了一下手,就在這時候,一個黑衣人已經(jīng)破門而入,拎著一把鋼刀猛沖過來,對著周之煜舉刀就劈。
周之煜向后一翻身,閃到沙發(fā)后面,砍刀剁在靠背上,將靠背劃開一道口子。
周之煜再次伸手去摸槍,黑衣人緊跟著揮刀追過去,一刀砍下去,刀尖碰到槍管,啪嗒一聲,手槍掉在地上。
周之煜抓起一旁的衣帽架,掄圓了猛砸過去,黑衣人躲避不及,正砸在他手臂上,鋼刀‘當(dāng)啷!’一聲掉在地上。
兩個人交手不過十幾秒時間,又有兩名黑衣人沖了進(jìn)來,一個拎著斧頭,另一個同樣是一把鋼刀。看來他們是擔(dān)心槍聲會招來警察,所以才沒用槍。
周之煜知道,這都不用問,一定是黃東彪派來的人,這幾天一直風(fēng)平浪靜,今天忽然殺上門來了,這多少讓他有些意外。
他手里那根衣帽架是用很粗的松木做成,普通的根本砍不斷它,拿它當(dāng)武器,掄起來還真是很有氣勢。唯一是缺點(diǎn)就是太笨拙,力量用老了,還沒等收回來,另一個敵人已經(jīng)撲上來。
一名黑衣人從后面偷襲,刀光一閃,周之煜一聲悶哼,鋼刀砍在他的后背上,他雖然是盡量躲閃,還是沒避過去,皮肉都被砍的向外翻著,瞬時間鮮血淋漓,看上去觸目驚心。
周之煜退了兩步,險些跌坐在茶幾上,手摸到了剛剛沏的茶水,他順手拿起來,朝沖過來的一個黑衣人扔過去。
滾燙的茶水潑灑在黑衣人臉上,他被燙的哇哇大叫,周之煜趁機(jī)將衣帽架摟頭砸下去,‘撲通!’一聲,黑衣人被砸暈過去。
周之煜忍著刀傷疼痛,將衣帽架奮力扔向另外兩個人,然后矮下身,伸手撿起掉在沙發(fā)底下的手槍,厲聲喝道:“都不要動!放下武器!”
另外兩名黑衣人停下了手,互相看了看,并沒有放下手里的刀斧,站在那冷冷的看著周之煜。
周之煜手指搭在扳機(jī)上,槍口下移瞄準(zhǔn)他們的膝蓋,他準(zhǔn)備先制服這兩個人再說,自己人單勢孤,還不知道黃東彪派了多少人來。
“周之煜,把槍放下!”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那名剛剛送信的郵差,手持一把鋼刀,刀刃架在龐青桐的脖子上,慢慢走了進(jìn)來。
周之煜明白了,信雖然是真的,但是郵差是假的,他只是來踩盤子的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