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狙殺范屠夫
高非的車跟在在范長齡車的后面,因為主街路上車輛很多,他們的車混在其他車輛里,不用擔心被對方察覺。但是范長齡對于跟蹤倒是很有應對的辦法,他吩咐著司機說道:“走江北路。”
“院長,您這是準備去哪?”
“送我回家。”
“您回家的話,還是走主街快便捷。”
“你懂什么!主街上車輛太多,我們都不知道有沒有人跟蹤。走這條路,車輛很少,身后有什么可疑車輛一眼就能看見。”
“還是院長您英明!”保鏢和司機阿諛奉承著。
跟在后面的高非知道在這樣狹窄路段再這么繼續(xù)跟蹤下去,就會被范長齡察覺,于是對王鳳山說道:“過他的車!”
王鳳山:“我們不跟了?”
高非把手槍掏出來,檢查彈匣:“范長齡自以為聰明,實則愚蠢!我們在前面截殺他,這條路這么狹窄,他的車想要調頭都很費勁!”
王鳳山加大油門,從范長齡的車旁過去。
范長齡看了看手表:“估計警察局的人這會兒也該到了,法院現(xiàn)在亂哄哄的,讓他們替我收拾收拾殘局也不錯。”
一名保鏢說道:“院長這招空城計,實在是妙啊,把那些學生耍的團團轉。讓他們鬧,警察局的水龍隊來了,正好澆他們一個清醒!”
范長齡冷笑道:“一群乳臭未干的學生,想跟我斗智斗勇,都還嫩了點……”
“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穿透汽車擋風玻璃射中司機的左肩頭,司機一腳急剎車,轎車斜著停在馬路中間。
“怎么回事!”范長齡的頭險些撞到車門上,驚慌的問道。
“好像是軍統(tǒng)的人!”一名保鏢拔出手槍,推開車門,倚著車門做掩體,舉槍還擊。
“砰!砰!砰!”幾聲槍響過后,這名保鏢中槍倒地,痛苦的捂著腰腹,他的腹部被點45子彈洞穿出一個巨大的創(chuàng)口,鮮血順著手指流淌出來。
副駕駛位置上的保鏢一邊把手槍伸出車窗外還擊,一邊大聲吩咐著司機:“把車轉回去!快!”
司機說道:“這條路太窄,轉不過去,只能找寬一點的路面才行。”
范長齡:“那就倒回去!”
負傷的司機忍著痛,掛上倒擋,開始倒車。
“砰!砰!砰!砰!”子彈不斷的射向汽車,擋風玻璃都被打的粉碎,玻璃碴子落在車內(nèi)到處都是,司機說道:“院長,您把后車門關上!”
“好,好。”范長齡把身體伏在后座上,伸手去關后車門,“砰!”一顆子彈射中他的手臂,頓時鮮血就流下來。
保鏢聽見范長齡慘呼,問道:“院長,您怎么了?”
范長齡咬著牙:“我沒事!讓他開快一點!”
保鏢對司機罵道:“你開快一點!我們這是逃命,不是他媽的逛街景!”
轎車快的向后倒著,“嗵!”的一聲撞到后面的一輛車,司機顫聲說道:“院長,這后面都是車,就是轉回去,也開不出去。”
保鏢:“你下去!”
司機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
保鏢怒吼道:“我讓你下車!”
司機連忙打開車門,傷口的疼痛讓他行動有些遲緩,被心急火燎的保鏢一腳踹下去。然后他坐到司機位置上,全然不顧身后的其他車輛,猛踩油門,繼續(xù)逆著車流高后退。
王鳳山見范長齡的車想逃走,立刻狂奔著緊追出數(shù)十幾米,舉槍射擊,“砰!砰!砰!砰!砰!”,子彈射在車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彈孔。
高非半蹲在地上,雙手握槍,瞄著后退中的轎車。在轎車剛剛調轉車頭,把車的橫向一面暴露在自己槍下的時候,高非扣動了扳機,“砰!砰!砰!”一連三槍。
轎車朝向高非這一面的前后車胎,都被射中爆裂,保鏢正在加中,汽車忽然失去平衡,徑直沖上人行道,撞到一棵樹方才停下來。
“砰!”
負隅頑抗的保鏢被高非一槍爆頭,尸體撲在方向盤上的車喇叭按鍵上,轎車出單調刺耳的鳴笛聲:“嘀——”
高非和王鳳山一左一右快沖到轎車旁邊,他們早就看過了范長齡的照片,這個矮胖中年男人的特征十分明顯,非常好辨認,
范長齡此時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面色蒼白身體微微的栗抖,一只手捂著右臂上的槍傷:“你們,你們只要不殺我,什么條件我都答……”
“砰!砰!砰!”高非連開三槍,然后伸手一試范長齡的動脈,回身對王鳳山說道:“撤!”
…………
特工總部情報處。
金占霖的辦公桌上,放著幾份報紙,頭版頭條無一例外都是報道范長齡被暗殺事件,其中《號角》報的標題最為刺眼:“屠夫”反被屠,冥冥中自有天意!
金占霖對站在面前的丁凱文說道:“李主任剛剛看了這則報道,十分的震怒!說這種言論是對政府的污蔑與羞辱!必須嚴肅對待這件事!”
丁凱文:“處長,我這就去查一查這家報社的背景。”
金占霖:“我已經(jīng)讓人查過了,報社總編叫丁帆,跟你還是本家。這個丁帆曾經(jīng)參加過左翼組織,至于是不是共黨還有待核實。我看這樣吧,你至今還沒有執(zhí)行過正式的任務,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吧。”
丁凱文:“處長,如果經(jīng)過調查丁帆并不是共黨,我們該怎么處理?”
金占霖:“我們對這種赤色傾向明顯的危險分子,只有一種處理方法,那就是讓他在人間徹底消失!”
丁凱文:“…………”
金占霖看著丁凱文臉上的猶豫:“去吧!這是你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做的干凈利落點,也不枉我和李主任對你的信任!”
丁凱文:“是!我這就去辦!”
目送著丁凱文走出自己的辦公室,金占霖知道,丁凱文心里一定是多少會有一點抵觸情緒。他可能不太理解,為什么沒有罪證也要殺人,這是每一個進入特工總部的新人,都必須經(jīng)歷的一關,要習慣把別人的死亡當成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來看待。
丁凱文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他并非是那種心腸軟弱的人。在維吉尼亞軍事學校特別科目班兩年多時間的特工培訓,早已經(jīng)把他訓練成了一名可以看著任何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不動聲色的人。
但是去殺一個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他有罪的人,這讓丁凱文覺得有些難以理解,畢竟他接受的都是以證據(jù)說話的美式培訓方法,和特工總部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的方式有本質上的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