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二十五杯綠茶
    佟雪綠看天色還早,干脆不急著回去,在市區(qū)找找房子。
    回頭跟蘇秀英換了工作,他們一家四口肯定要搬到市區(qū)來,而國營飯店的工作是不給提供住房的。
    蘇秀英住的房子不是何寶根的單位分的,是自己的房子,到時候她將工位賣出去,那個房子應該會跟著一起賣掉。
    就算蘇秀英不賣那個房子,她也不想跟她租那房子。
    因為那個院子跟家屬大院比起來更家破舊更加逼仄,一進去院子滿滿當當?shù)臇|西,臟亂不堪。
    她想換個有隱私的地方,不用做點吃的都要顧忌別人的眼光。
    而且她很不喜歡那群冷漠的鄰居,所以如果有得選擇的話,她是不會跟蘇秀英租住的。
    既然要去國營飯店工作,那住的地方最好就在飯店附近。
    佟雪綠打定主意后,便往城南那一帶走去。
    跟后世不一樣,現(xiàn)在京市的房子密集低矮,沒有任何規(guī)劃可言。
    而且大部分房子都是老房子,一家?guī)状俗≡谝黄?別說出租或者出售了,連自己都不夠地方住。
    佟雪綠將周圍的住宅區(qū)走了一遍,也問了不少人,但一個出租的房子也沒有看到。
    她不由十分懷念現(xiàn)代滿大街的小廣告和房產(chǎn)中介。
    后來經(jīng)過一個大媽的指點,讓她去房管所那邊問問看,或許有出賣或者出租的房子。
    這會兒快到中午了,生怕房管所的人要下班,她趕緊往房管所去。
    來到房管所,她正要踏進去,誰知一頭撞上了一個從里面走出來的男人。
    對方長得人高馬大,她一頭撞上去雖然沒眼冒金星,但額頭也一陣陣抽疼。
    不過是她撞的人,她很自覺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蕭承平剛要說沒事,突然看到她的臉,他“咦”了一聲,彎下腰來盯著她的臉看。
    佟雪綠直覺被冒犯了,心里一陣不舒服。
    可她還來不及開口,對方就指著她叫了起來:“是你,疼哭包!”
    疼哭包?
    什么鬼?
    佟雪綠眉頭一蹙,抬眸看向?qū)γ娴哪腥恕?br/>
    只見眼前站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平頭,小眼睛大鼻子,五官看著不是很協(xié)調(diào)。
    不過這不是問題,問題是這人看著有點眼熟,可一時半會她又想不起來。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說完她越過他就要進去。
    蕭承平攔住她:“不可能認錯人!就是你,佟雪綠!”
    佟雪綠這才認真打量對方,然后終于想起對方是誰。
    蕭承平,總后勤部部長的兒子,年紀比原主大四歲,從小在一個院子里長大。
    蕭承平自小就長得高大,是家屬大院里的一霸,最喜歡欺負同個大院的孩子。
    其中原主被他欺負得最慘,到后來一看到他就哭,所以得了個綽號叫疼哭包。
    前幾年蕭承平去部隊當兵,這兩年一直沒回來,模樣跟以前比長開了不少,加上原主的記憶力只有方文遠一個人,所以她剛才見到他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蕭承平看她不說話,小眼睛一瞪道:“佟雪綠你干嘛不出聲,你該不會是不記得我了吧?”
    “不記得!還有好狗不擋路,走開,再不走開我就去部隊舉報你耍流氓!”
    說完佟雪綠再也不理他,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
    蕭承平一副牙疼的樣子:“這哭包,還說不記得我,不記得我她怎么知道我在部隊?真沒想到,不過才兩年沒見,她居然從小哭包變成了小辣椒!”
    他身邊的男人道:“表哥,那女的是誰?怎么說話這么尖酸刻薄,居然罵你是狗,要不要我進去教訓她幾句?”
    蕭承平低眸睨了他一眼:“教訓什么教訓?你當自己是土匪???”筆趣閣
    表弟:“???”
    蕭承平哼了聲:“記住你是個男人,肚量大一點,斤斤計較跟個娘們似的,你不覺得丟人嗎?”
    表弟:“……”
    行,當他多嘴!
    當他什么都沒說,你高興就好!
    蕭承平朝里面看了一眼,突然嘖了一聲道:“奇怪,哭包那個家伙怎么跑到房管所來?難道她想買房子嗎?”
    表弟:“表哥,要不要我進去偷偷打聽一下?”
    蕭承平挑眉:“干嘛要偷偷打聽?你這腦子里整天裝的是什么?做人要光明磊落,鬼鬼祟祟算什么樣子!”
    表弟:“…………”
    從這一刻開始他不!說!話了?。?br/>
    再說話他就是狗?。?!
    **
    佟雪綠進到房管所去,跟辦事人員說明了來意。
    辦事人員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一雙眼睛從佟雪綠白皙的臉上掃過。
    神情冷漠又高傲道:“沒有出租房子,賣的房子倒是有,你錢準備好了嗎?”
    佟雪綠從軍挎包里掏出兩顆白兔奶糖遞過去,笑道:“小妹妹,你年紀這么小就能找到這么好的工作,真讓人羨慕!”
    鄒芳云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起了一抹嬌羞道:“你亂說什么,我兒子都七八歲了,你怎么還叫我小妹妹?”
    佟雪綠一臉驚訝:“不會吧?你的皮膚又白又有光澤,我還以為你比我還小一兩歲呢,你這是怎么保養(yǎng)的?”
    鄒芳云嬌羞中帶著幾分驕傲:“哪有什么保養(yǎng)?要認真說起來,我皮膚從小就很白,之前走出去,人家還不相信我有個那么大的兒子呢!”
    佟雪綠一臉真誠:“換我我也不相信??!而且我聽說女人生了孩子后會老得很快,可你一點都看不出來生過孩子!”
    鄒芳云摸著自己的臉,笑成了一朵花:“對了,你剛才說你要買什么樣的房子?我看你年紀不大,怎么是你自己一個人過來看房?”
    佟雪綠抿著唇,眼眶紅了:“我也不想一個人過來,只是我爸媽幾個月前雙雙出事沒了,現(xiàn)在家里就我最大,我下面最小的妹妹才三歲,可不就得我一個人來扛著?”
    鄒芳云聽到這話,鼻子一酸:“你這小小年紀的,也是不容易。”
    佟雪綠將掉下來的眼淚擦掉,帶著鼻音道:“這年頭誰容易啊,還不是得活下去你說對吧?我最近要跟人換個工作,要到市區(qū)的國營飯店來上班,所以才想在附近租個房子?!?br/>
    鄒芳云聽她是國營飯店的,眼睛不由一亮:“你這國營飯店的工作是穩(wěn)的嗎?”
    佟雪綠點頭:“自然是穩(wěn)的,不過對方還有一些事情還沒有處理好,要再等一兩周才能跟我換過來?!?br/>
    這年頭能在國營飯店工作可是十分體面的,要是有親戚和朋友在國營飯店工作,同樣是一件十分有面子的事情。
    尤其是想請人下館子時,要是有個熟人在國營飯店,那就可以叫對方留點好飯菜,那可是倍兒有面子的事情!
    鄒芳云有心跟佟雪綠交個好:“你這工作好,一定要換下來。至于住的地方,租的是沒有的,不過賣的這個月倒是有幾間,你現(xiàn)在有沒有空過去看看?”
    佟雪綠一看時間道:“這會兒都快下班吃飯了,不如這樣吧,我請大姐到國營飯店吃個午飯,回頭我們再去看房子?”
    鄒芳云連忙拒絕:“不行不行,國營飯店那么貴,我怎么可以讓你請!”
    對方?jīng)]了爸媽,還要養(yǎng)弟弟妹妹,她哪里好意思讓對方請。
    可佟雪綠堅持要請她,拉著她就往國營飯店去。
    想要別人幫你做事,禮數(shù)就必須周到。
    有些錢該花就得花,這是她辦事一向的風格。
    兩人從房管所出來時,蕭承平已經(jīng)走了。
    佟雪綠和鄒芳云兩人最終還是去了國營飯店,各自點了一碗肉絲面條。
    國營飯店的供應雖然不多,選擇也很單一,可是分量很足,不會弄虛作假,兩人吃得肚子渾圓。
    吃完飯后,鄒芳云對佟雪綠的態(tài)度更加熱情了,簡直將她當成親妹妹來看待。
    她中午也不回去休息了,帶著佟雪綠去看了現(xiàn)在正在賣的幾間房。
    **
    這時候買賣的房子很少,可以說幾乎是沒有。
    現(xiàn)在人們住的房子很多都是以前家里留下來的,要么就是單位分的,往往一家人都不夠住,哪里會出賣。
    再說了單位的房子也不能往外賣,要賣也只能賣給同個單位的人,所以導致沒有人脈的話,壓根是不可能買到房子。
    鄒芳云帶了佟雪綠去看了三間房子。
    前面兩間房子破得佟雪綠懷疑它們隨時要倒塌,關(guān)鍵地理位置不好,價格卻不低。
    佟雪綠想也不想就否決了。
    第三間是個獨立的院子。
    有四個房間外帶獨立的廚房和廁所,房間寬敞明亮,而且每一間都向陽通風,沒有暗房。
    房子不算破舊,地理位置也很好,遠離大路,把門一關(guān)完全聽不到外面的喧鬧聲。
    這房子簡直長在佟雪綠的審美上!
    “芳云姐,這房子應該不便宜吧?”
    鄒芳云比了一個手掌:“要這個數(shù)!”
    一個手掌,那就是要五千元!
    佟雪綠聞言不由咋舌。
    佟大軍夫婦的撫恤金有一千元,賣給徐家的工位三百八十元,給了一半給北禾老家的人。
    上段時間為了讓謝金花他們“腐敗”,她主動給了不少錢,算下來,她現(xiàn)在還有一千一百多。
    連一半都不到,這怎么買?。?br/>
    鄒芳云道:“妹子,是你我才介紹這房子的,要是其他人,我可未必會帶過來!房子是以前的資本大戶繳上來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后面有問題,現(xiàn)在這房子是政府名下的,完全沒有問題?!?br/>
    “只是很多人心里害怕,擔心哪天會被政府給收回去,所以才沒有賣出去,不過頂多留多一兩個月,必定會被人買走!”
    她男人家是沒這么多錢,要不然她早就買下來了。
    “芳云姐,這房子太貴了,我手里拿不出那么多錢,真是不好意思,占用了你那么多時間?!?br/>
    佟雪綠此時的心情就像帶著兩百元去逛LV店一樣,那個揪心啊。
    鄒芳云擺擺手:“你跟姐客氣什么,不過買了不了房子,你回頭要住在哪里?”
    佟雪綠嘆氣道:“回頭再看看吧,總會有辦法的。”
    最后一條路就是跟蘇秀英租房子了。
    **
    回去的路上,佟雪綠變得有些沮喪。
    那房子她太喜歡了,至于被政府收回去這種事情,她一點也不擔心,問題是她拿不出那么多錢!
    現(xiàn)在距離經(jīng)濟開放還有兩年,她想短時間弄到很多錢,壓根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倒是可以像很多穿越前輩那樣,弄些吃食去黑市倒賣,可去黑市只能算是小打小鬧,沒有空間沒有金手指,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賺到四千元。
    得了,說來說去,她最終的歸屬就是跟蘇秀英租房子。
    當天晚上吃完飯后,佟雪綠跟佟嘉鳴說了她很快就要換工作的事情。
    “我跟人換了國營飯店的工作,在市區(qū)那邊,到時候我再找個房子,我們一起搬過去,你這邊有什么問題不?”
    佟嘉鳴聞言一臉吃驚。
    國營飯店可是很體面的工作,很多人想進去都進不去。
    她居然用紡織工的工位跟人交換成功,她是怎么辦到的?
    佟雪綠看他吃驚的樣子,解釋道:“我?guī)土四侨艘稽c小忙,剛好她想換工作,我們便交換了?!?br/>
    一點小忙?
    佟嘉鳴一點也不相信這話,不過他也沒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將佟真真弄去農(nóng)場,又將佟彥良送去大西北,還有北禾老家那幫人雄赳赳氣昂昂地來,灰溜溜地走,這全部都是她一個人的手筆!
    只是她這樣厲害,當初為什么要離開那邊的佟家?
    佟嘉鳴心里這樣想著,不想一個不留神,便將問題給問了出來。
    佟雪綠挑眉:“你該不會以為我離開那邊的佟家,是因為我怕了佟真真,或者是被佟真真給逼走的?”
    佟嘉鳴:“難道不是嗎?”
    佟雪綠翻白眼:“當然不是!你這也太小看我了,我要是不想離開,誰也沒法趕我走!我之所以離開那個佟家,是因為那里原本就不是我的家,這里,才是我的家!”
    佟嘉鳴心好像被錘子重重捶了一下。
    他想問她,如果將這里當作家,當初為什么要那樣跟他爸媽說話?
    可話到嘴邊,他咽了回去。
    佟雪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還有其他問題不?”
    佟嘉鳴搖頭:“沒有了?!?br/>
    “這事情你暫時不要跟其他人說,免得萬一換不了,還要被人嘲笑。”
    “好?!?br/>
    兩人剛說完,佟綿綿就踢著小短腿跑過來了:“姐姐,你看三哥給綿綿扎的頭發(fā),不好看!”
    佟雪綠還來不及開口,佟嘉信就炮竹一樣沖過來:“哪里不好看了?明明就很好看,以后三哥每天都給你扎頭發(fā)!”
    “不要不要不要!”
    佟綿綿揮著肉呼呼的小手,小腦袋搖成撥浪鼓。
    丑拒.jpg
    佟雪綠看她的小揪揪被扎成了兩坨刺猬一樣的東西,忍不住對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她將小團子抱起來,輕聲安撫道:“綿綿放心,姐姐不會讓他碰你的頭發(fā)。”
    佟嘉信濃眉扭成毛毛蟲,不服氣道:“我為什么不能給綿綿扎頭發(fā)?憑什么?”
    佟雪綠涼涼看了他一眼:“你要扎也行,那以后我做的飯你都不要吃?!?br/>
    “……”
    佟嘉信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佟雪綠勾唇一笑。
    打蛇打七寸,對于吃貨來說,不讓他們吃比要他們的命還難受。
    此時佟嘉信就很難受,偏偏不敢懟回去。
    **
    溫老爺子的七十大壽,溫家的電話從早上開始就響個不停。
    部隊的軍官,以及在外地的老戰(zhàn)友紛紛打電話過來給他祝壽。
    在京市這邊的親戚好友也一早就將壽辰的賀禮送過來。
    溫老爺子提前警告過他們不準送貴重的東西,所以大家送過來的都是實用、但價錢不算貴的東西。
    溫老爺子看著一屋子給他祝壽的人,心里卻老大不樂意。
    因為這些人都不是嫩草!
    等人一走,溫老爺子就忍不住抱怨了:“你個不孝子孫!害我七十歲都抱不到曾孫子!”
    溫如歸將一碗長壽面放到他面前,跪下去磕頭道:“爺爺,祝您松鶴長春、壽比南山!”
    溫老爺子:“你要是想我壽比南山,你就將嫩草帶過來給我看看!”
    溫如歸:“……”
    溫老爺子看他又不吭聲了,氣得胡子都要飛起來:“老姜的曾孫子都快要三歲了,我的曾孫子連影子都沒有,我不管,今年過年你一定要將嫩草帶回來給我看看!”
    溫如歸:“…………”
    他覺得有點頭疼,往常老爺子雖然也催他找對象結(jié)婚,可從來不會這么任性。
    自從那次見到佟雪綠后,他就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fā)展。
    今天到溫家祝壽的人看到一屋子的綠草,都問這是怎么回事。
    讓他怎么回答?
    等溫如歸上樓后,溫老爺子脖子伸長看著樓梯那頭,問宗叔道:“小宗,我剛才演得怎么樣?”
    宗叔拍馬屁道:“司令,您剛才比以前戲臺上的戲子演得還好!”
    溫老爺子:??
    這話怎么聽著哪里怪怪的?
    溫老爺子想了一下就拋開了,笑得眼角皺紋都起來:“那臭小子就是個陀螺,不抽他他就不會動?!?br/>
    以前沒對象就算了,現(xiàn)在知道有個嫩草在,他肯定要時不時提醒他。
    “還是司令您聰明。”
    宗叔一邊整理賀禮,一邊繼續(xù)拍馬屁。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其中一份賀禮上,整個人定住了:“司令,這個是……”
    溫老爺子挑眉:“是什么?說話吞吞吐吐的!”
    宗叔:“這是那個人送過來的,是兩份點心和一套衣服,這衣服看著好像是給如歸的?!?br/>
    溫老爺子勃然大怒:“丟出去,通通給我丟出去!她還有什么臉送東西給如歸!”
    “是,我這就拿出去扔了!”
    宗叔趕緊將東西放回盒子,然后提出去扔了。
    溫老爺子一個人坐在大廳里,眉眼帶著冷意,再也不見之前的笑容。
    看到宗叔回來,他才嘆了一口氣:“這事情,你別讓如歸知道了?!?br/>
    宗叔低聲應好:“放心吧司令,我不會說的?!?br/>
    到了天色暗下來,樸建義才有空過來給溫老爺子祝壽。
    溫老爺子因為做了一天的壽星,到這會兒已經(jīng)有點扛不住,回房間休息了。
    樸建義倒也不著急,他一手搭在溫如歸的肩膀上擠眉弄眼道:“你收到佟同志的魚了嗎?”
    溫如歸一臉懵:“什么魚?”
    樸建義:“沒有嗎?昨天她去我辦公室問你喜歡吃什么,說要給你送吃的當作謝禮!”
    溫如歸黑壓壓的眼睫輕顫了一下:“沒有?!?br/>
    樸建義想起來還是很憤憤不平:“雖然是你開口讓幫忙的,但好歹我也出力了啊,她居然提也不提感謝我,我這心啊,涼透了!”
    溫如歸看了他一眼,正想說話,就見宗叔捧著一大盤清蒸魚走進來。
    溫如歸和樸建義兩人同時一怔。
    “宗叔,這魚是哪里來的?”
    宗叔怕魚給摔了,言簡意賅道:“別人送的?!?br/>
    大廳里安靜了幾秒。
    溫如歸走過去道:“宗叔,給我吧,我端進去?!?br/>
    宗叔原想說不用,可看溫如歸一臉堅持,雙手就直直擺在他面前,好像他不給他就不收回去。
    他只好將盤子遞過去。
    樸建義嘖嘖了起來:“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如歸啊,你現(xiàn)在還敢說我之前是胡說嗎?”
    居然將東西送到軍區(qū)大院來,而且還是選擇溫老爺子七十大壽這天。
    嘖,真會拍馬屁!
    溫如歸沒有理會他,將魚端進廚房里,而且不知道在廚房里弄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溫老爺子睡到吃飯時才醒來。
    樸建義賴在溫家沒走,結(jié)果就順理成章在溫家蹭飯了。
    溫老爺子眼睛往飯桌掃了一眼,問宗叔道:“魚呢?”
    宗叔看向溫如歸:“司令,魚剛才就送過來了,被如歸端去了廚房,我現(xiàn)在就去端過來?!?br/>
    溫如歸拿筷子的動作一滯:“宗叔,你不用去了。”
    宗叔:“為什么?”
    一屋子人的目光集中在溫如歸身上。
    樸建義突然叫了起來:“你剛才躲在廚房那么久,那魚該不會是被你一個人給吃掉了吧?你也太無恥了吧!”
    溫如歸:“……”
    宗叔跑進廚房,果然在垃圾桶里看到了魚骨頭。
    他回來將這事稟告給溫老爺子。
    溫老爺子氣得大吼:“那是老姜送給我祝壽的魚,你就是再嘴饞,好歹留一口給我啊!”
    溫如歸:“…………”
    樸建義頓了一下反應過來。
    下一刻他爆發(fā)出一陣笑聲,笑得東倒西歪:“哈哈哈哈……”
    笑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