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一百六十三杯綠茶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已是四年后。
    這四年里,佟雪綠名下的綠茶酒樓已經(jīng)發(fā)展到十家連鎖店,京市有三家,其他開在外地。
    瀾庭公司也在深市開了分公司,如今公司有員工兩百多名,藥酒等產(chǎn)品遠銷香江和國外,十分受歡迎。
    尤其是后頭發(fā)展起來的葡萄酒,一躍成為中外馳名的葡萄酒品牌,葡萄酒的利潤遠遠大于其他藥酒,讓佟雪綠賺得盆滿缽滿。
    賺了錢之后,佟雪綠就拿著錢去買房買商鋪,如今就是把公司關了,只靠收租她都能過得十分滋潤。
    這個秋交會,佟雪綠決定跟著去參加,然后由粵省去香江游玩一趟。
    其實前幾年她就想去了,只是證件不方便辦,加上龍鳳胎還小,因此延遲到現(xiàn)在才實行。
    龍鳳胎知道媽媽要去香江,兩兄妹一商量,決定賴上媽媽跟著去。
    佟晏言一看媽媽回來,立即上前來:“媽媽你辛苦了,兒子給你按摩捶背。”
    溫如歸在兩年前做主把兒子的姓改成佟,佟雪綠其實對于孩子的姓不在乎,但她在乎這份心意。
    于是溫晏言便變成了佟晏言。
    溫盡染緊跟隨后,從廚房里端出她倒騰了一個下午的老母雞參湯:“媽媽,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雞湯,你嘗嘗好不好喝?”
    佟雪綠看了兩兄妹一眼,不動聲色低頭舀了一勺湯:“味道還行,可就是火候還差一點。”
    溫盡染湊過來抱住媽媽的手臂,親昵蹭了蹭:“媽媽是一級大廚的水平,我自然沒辦法跟媽媽比,但我這份心意很重要啊,媽媽你看我的手指都被燙紅了。”
    佟雪綠看了一眼女兒的青蔥般的手指,食指是紅了一點:“無事不獻殷勤,說吧,你們有什么目的,該不會是又做錯事情了吧?”
    佟晏言做出一臉委屈的樣子:“媽媽,難道我們在你心里就這么不成器嗎?我們就不能真心想孝順你?”
    小孩兒長得好看,俊眉星眼,做委屈的樣子很容易打動人心,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因此沒少用這招“騙人”。
    溫盡染表情沒有哥哥那么生動:“媽媽,我們是你的寶貝,我們能有什么壞心眼?”
    得了。
    佟雪綠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既然這樣,那我就當你們真的無欲無求了,行,媽媽去洗澡休息了?!?br/>
    說著她站起就要走人,兩兄妹頓時急了。
    佟晏言趕緊攔住媽媽:“媽媽,孝順是真的,但我們也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br/>
    溫盡染接著哥哥的話道:“就是我們聽說媽媽要去香江游玩,香江被譽為東方之珠、美食天堂和購物天堂,我們向往已久,所以我們很想跟媽媽一起去見識一番?!?br/>
    佟晏言上前來抱住媽媽另外一只胳膊,搖了搖:“更何況媽媽長得貌美如花,我們實在放心不下你一個人去香江了,爸爸肯定更不放心,可有我們加入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作為媽媽的保鏢保護媽媽!”
    溫盡染點頭,轉(zhuǎn)身就來一個漂亮的后旋踢,還朝她哥哥勾勾手指:“來,哥哥,我們比一場?!?br/>
    “來就來!”
    佟晏言早就心癢癢的,立即迎上去,兩兄妹你一拳我一腳,“打”得不可開交。
    兩人都是從小就跟兩位太爺爺學習武術,比起一般的小孩子來,兩人身手矯健而靈活。
    溫老爺子拄著拐杖從外頭進來,看到兩兄妹打起來,趕緊道:“你們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太爺爺,我跟哥哥只是比劃一下,沒有打架?!?br/>
    說話間,溫盡染就在哥哥屁股上來了一記漂亮的回旋踢,疼得佟晏言咧嘴呲牙的。
    不過佟晏言很有哥哥的風范,一招一式只用了五分的力氣,處處讓著妹妹。
    佟雪綠走過去扶著溫老爺子坐下來:“爺爺,您別擔心他們,您今天身子好點沒?”
    溫老爺子今年八十三歲了,雖然沒有像上輩子那樣得了老年癡呆癥,但從去年開始,他的記憶力衰退得很厲害。
    溫老爺子擺擺手:“我身子好得很,你別擔心,你趕緊讓兩個孩子停下來,傷著就不好了?!?br/>
    兩兄妹聽到太爺爺?shù)脑挘挥脣寢岄_口就停下來了。
    “太爺爺,我們想跟媽媽一起去香江,您能幫我們求求情嗎?”
    佟晏言又開始撒嬌了,像只皮實又好動的哈士奇似的。
    溫老爺子哪里抵得住曾孫子這般撒嬌,連聲應好,又幫忙說情。
    “看在你們太爺爺?shù)姆萆?,我就答應了,不過你們得保證,出去外面得聽我的安排,不能自己擅作主張,你們能做到嗎?”
    佟雪綠其實剛才就有些意動了,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她希望兩個孩子能趁著年輕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兩兄妹齊齊應道:“能!”
    佟晏言還親了親溫老爺子的臉:“果然沒有太爺爺搞不定的事情,太爺爺真是我們家的大寶貝!”
    溫盡染點頭:“可不是,太爺爺是我們一家之主,說話肯定最管用。”
    “哈哈哈……”
    溫老爺子被夸得露出一口假牙,臉上的皺紋笑成了一朵燦爛的菊花。
    人老了最怕自己沒用,也害怕自己被晚輩忽視,佟雪綠從小就教育兩個孩子要照顧兩位太爺爺?shù)那榫w。
    在這方面,他們一直做得很好。
    于是去香江的事情就這么定了。
    只是溫如歸知道后,吃了一缸的酸醋。
    媳婦孩子都去香江,可他因為身份和職業(yè)的關系沒法去,只好絮叨個不停。
    “聽說那邊亂得很,你們過去要找個熟人帶著過去,晚上就盡量不要出去?!?br/>
    “兩個孩子年紀不小了,可以照顧自己,你別累著自己?!?br/>
    “還有那個張老板雖然合作多年,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話還沒說完,就被佟雪綠塞了一顆糖在他嘴里。
    溫如歸如墨的黑眸看著她,眼底倒映著她的身影,一如既往的,里頭盛滿了溫柔和深沉的愛意。
    佟雪綠抱著他的臉,湊過去親了親:“我跟孩子會早點回來,你不用擔心?!?br/>
    其實她哪里不知道,他一直挺在意張老板那個人,因為張老板從來不掩飾對她的欣賞和贊美,在這相對還很含蓄和內(nèi)斂的年代,他的行為的確引人側(cè)目。
    不過他吃醋歸吃醋,卻從來沒有限制她跟對方做生意,也從來不說陰陽怪氣的話,這就是她為什么那么愛他的原因。
    愛是信任,愛一個人到極致的表現(xiàn)不是折斷對方的翅膀讓他/她留在自己身邊,而是讓對方自由。
    她塞進嘴里的糖果甜絲絲的,甜味盈滿口腔,從嘴里甜到心里。
    溫如歸摟住她的纖細的腰身,盯著她水霧霧的眼眸,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那我到時候去深市接你們?!?br/>
    “嗯?!辟⊙┚G舔了舔紅艷的唇瓣,“我突然想吃糖?!?br/>
    溫如歸盯著她的唇,聲線低沉:“我給你拿?!?br/>
    “不要,我想吃你嘴里那顆……”
    伴隨著聲音落地,溫如歸眼眸一黯,唇瓣貼了上去。
    他的動作溫柔又兇猛,舌尖頂開她的牙齒探進去,帶著橙子香味的糖果味道涌入口腔,甜得人牙都倒了。
    房間里氣溫不斷升高。
    他的吻如有魔力,帶起一陣陣的顫栗。
    雖然結(jié)婚快十年,可他們彼此的熱情不曾隨著時間而消逝。
    每一次親密,都宛如第一次,讓人怦然心動。
    不過比起第一次來,溫如歸的動作嫻熟非常,再也不是那個害羞的愛情菜雞。
    空氣里彌漫著讓人心動的因子。
    突然,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把門內(nèi)兩個人嚇了一跳。
    溫如歸動作停頓下來,聲音低沉沙啞道:“是誰?”
    門外傳來佟晏言不怕死的聲音:“爸爸,太爺爺讓你們悠著點,別給我整出個妹妹或者弟弟來。”
    佟雪綠:“……”
    溫如歸:“……”
    溫老爺子年紀大了,很多記憶顛三倒四的,他這會兒會說出這種話來,肯定是又忘記溫如歸已經(jīng)結(jié)扎的事情。
    溫如歸臉色陰沉得可以滴下水來,咬牙道:“滾!”
    佟晏言在門口哆嗦了一下:“好,兒子這就圓潤地滾了,其實我也不在意多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只可惜爸爸你好像不能生了……”
    佟雪綠:“……”
    溫如歸:“……”
    溫如歸的臉色更難看了。
    吃完飯后,佟晏言被爸爸抓去書房,一道又一道的物理題砸下去。
    佟晏言當晚熬夜了,還因此輸?shù)袅艘话氲乃椒垮X:)
    對此,佟雪綠一點也不同情兒子,誰叫他在作死邊緣反復橫跳呢。
    **
    準備好后,佟雪綠帶著龍鳳胎去了粵省。
    她先跟著團隊去了廣市,帶著龍鳳胎去感受秋交會的氛圍。
    ‘英語詞匯量很不錯,口語和聽力也很拿得出手,兩人在自家展會上充當翻譯和銷售人員,把外國人震驚得眼睛都快掉下來。
    “天啊,華國的英語已經(jīng)這么普及了嗎?連小孩子的英語都說得這么好!”
    佟晏言挺直腰背,自信道:“是的,先生,我們?nèi)A國非常重視教育,教育強國,在不久的將來,你們將會看到華國如巨龍騰飛,傲視全球!”
    外國商人:“嗯嗯,華國的確了不起,不過短短幾年,經(jīng)濟就有這樣的發(fā)展速度,不過你應該還沒成年吧,怎么就來打工,難道華國可以雇用童工嗎?”
    溫盡染:“當然不是,瀾庭公司是我媽媽創(chuàng)建的,我們兩兄妹是過來感受氛圍的?!?br/>
    外國商人:“原來如此,告訴你們媽媽,你們公司做得葡萄酒味道十分醇美,完全不輸給拉斐爾等品牌?!?br/>
    溫盡染:“謝謝,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我媽媽名下的葡萄酒做得非常棒!”
    佟雪綠站在一旁看兒子和女兒吹捧自己,嘴角忍不住勾起來。
    兩個孩子為她驕傲,同樣,她也為他們感到驕傲。
    在廣市逗留了幾天,佟雪綠帶著龍鳳胎去看騎樓,去領略古老的嶺南風情,又帶他們?nèi)ノ麝P老街喝早茶,讓他們品嘗地道的流沙包和鳳爪。
    來廣市,自然少不了品嘗當?shù)氐耐ё兄唷?br/>
    正宗的艇仔粥,是用鮮魚熬成粥底。
    粥滾熟后,把七八分熟的叉燒片、生魚片、土魷絲、蛋絲和浮皮放于碗底,滾粥沖下去,香味立即散發(fā)出來,沖擊著每位吃客的靈魂。
    最后撒上一把香脆的花生和蔥花,再來幾塊油條絲,一碗地道的艇仔粥就做成了。
    龍鳳胎在家里也吃過媽媽做的艇仔粥,但這次來品嘗地道的美食,還是吃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魚肉鮮嫩爽滑,入口即化,粥又軟又爛,粥汁融入了其他餡料的精華,濃郁而鮮美,不過是一碗粥而已,卻讓人欲罷不能。
    佟晏言:“媽媽,雖然我很愛你做的艇仔粥,但地道的還是有區(qū)別?!?br/>
    溫盡染點頭:“說不出哪里不一樣,但吃著好像更鮮美一點,不過媽媽,我們還是最愛你。”
    佟雪綠忍不住笑了:“那是當然的,什么叫地道美食,這種本地美食的鮮美,會隨著食材、文化而產(chǎn)生不一樣的口感,媽媽廚藝雖然不錯,但天外有天,你們覺得他們做的好吃,那是非常正常的?!?br/>
    龍鳳胎兩人點頭,吃完后又要了一碗。
    隨后他們買了一些廣市特產(chǎn)去深市,一部分寄回京市,一部分是給蘇家的禮物。
    蘇家看到他們過來,都十分歡迎和高興。
    “雪綠姐,你們要過來怎么不提前跟我們說,我好過去接你們。”
    十七歲的小九身材高挑修長,俊眉星目,生動演繹什么叫“翩翩少年”四個字。
    小時候的小九靦腆可愛,可眼前的少年褪去了害羞,眼底閃爍著自信,待人接物彬彬有禮,給人十分舒服的感覺。筆趣閣
    佟雪綠在他身上看到了小說中總裁的少年的樣子。
    她笑了笑:“不用麻煩你們,粵省我也來了幾次了,熟悉得很?!?br/>
    說話間,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屋里疾步走出來,看到佟雪綠,激動喊了一聲:“佟同志!”
    這兩年已經(jīng)不流行叫同志了,猛然聽到這聲“同志”,大家不由抬頭看去。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五官精致無比,眉眼溫柔,若不是皮膚有些蒼白,她就宛如畫里走出來的古典美人。
    佟雪綠眼睛一亮:“顧同志,你出來了?”
    眼前這人便是小九的母親顧以藍,只是她還不知道對方已經(jīng)出來了。
    顧以藍走過來,激動握住她的手:“嗯,我前天剛出來的,還來不及通知你?!?br/>
    這些年她在農(nóng)場的日子很不好過,但也讓她深刻意識到自己過去有多天真和幸運。
    她曾經(jīng)差點害得兒子被拐子拐走,還差點害得蘇家被抄家,蘇樾深的政治之路就斷送在她手里。
    要是換成其他男人,早就跟她離婚,或者恨不得她去死,可蘇樾深沒有放棄她,不斷找人疏通關系,讓她在農(nóng)場不至于被人欺負或者受委屈。
    也是他捐贈了大筆家產(chǎn),把她從農(nóng)場弄出來,讓她重新獲得自由。
    何其有幸她遇到這樣的男人,同樣的,何其有幸她遇到了佟雪綠。
    若不是她,他們早骨肉分離,若不是她,她當年就結(jié)束了自己的性命,因此除了丈夫,佟雪綠是她最感激的人。
    “出來了就好。”
    佟雪綠打量著她,心里閃過“歲月不敗美人”幾個字,雖然這些年在農(nóng)場,但顧以藍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顧以藍眼睛含著點點淚光:“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欠你一聲感謝,謝謝你佟同志!”
    說完她給佟雪綠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佟雪綠趕緊扶她:“你我兩家不用那么客氣。”
    一開始是她幫助了蘇家,可這些年蘇家用盡一切可能還恩,兩家之間早就分不清誰欠誰的。
    顧以藍重重點頭:“快進去坐吧,外頭太陽曬?!?br/>
    這么多年過去了,當年不食人間煙火的美人兒終于學會了人情世故。
    佟雪綠勾唇,隨她一起走進了蘇家。
    蘇樾深這幾年生意做得非常大,除了跟佟雪綠合作開電器工廠,還做起了房地產(chǎn)。
    九十年代的電器和房地產(chǎn)是最賺錢的行業(yè)之一,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光。
    蘇家的房子是自己建的別墅,風格仿造外國建筑風格,非常時尚。
    蘇家傭人把水果和點心擺出來。
    大家聊了一會,佟雪綠問道:“小九今年要參加高考吧?決定去哪個學校了嗎?”
    小九點頭:“我打算報考清大?!?br/>
    佟晏言笑道:“我就知道小九叔叔會選擇清大?!?br/>
    小九笑而不語,腦海里浮現(xiàn)一張精致的臉蛋來,眼底瞬間變得柔和了。
    京市有他在乎的人,所以他哪兒也不去,他就只去那里。
    接下來在深市幾天,蘇家非常熱情招待他們,吃喝玩三陪,面面俱到。
    可惜蕭嘉鳴去國外出差了,佟雪綠沒能見到他。
    在深市玩了幾天,佟雪綠便帶著龍鳳胎去了香江。
    **
    蘇樾深對香江很熟悉,雖然佟雪綠說過來后有張老板幫她安排,但他還是讓一個得力助手陪著他們過來香江。
    張老板安排佟雪綠他們住進了香江最高級的酒店,一個晚上就要好幾百。
    1989年的好幾百。
    龍鳳胎雖然見慣了好東西,但還是忍不住咋舌。
    不過看到媽媽一臉淡定的樣子,他們也學著淡定下來。
    張老板對佟雪綠這樣的美人是真心欣賞,但他也只是欣賞而已。
    沒見到她丈夫溫如歸之前,他還有一絲小心思,可見到后,他內(nèi)心那點自信被無情輾壓在地上。
    他們兩夫妻實在太般配了,兩人的外表都十分完美,若是放到娛樂圈里,肯定都是天王天后的級別。
    張老板安排專車接送他們?nèi)ジ鱾€景點,又安排好美食。
    香江不虧是美食天堂,隨隨便便一碗云吞面和車仔面都能讓人吃得欲罷不能。
    坐在維多利亞港旁的餐廳里,來一份海鮮盛宴。
    兩個大龍蝦做成雙龍戲珠的造型,蝦殼一掀就能掀開,蝦肉鮮嫩無比,鮮得差點讓人舌頭都要吞下去。
    海蝦做成的蝦餃一口一個,彈牙而美味,鮑魚和魚翅同樣是少不了。
    從沒嘗過壽司的龍鳳胎第一次品嘗了壽司,吃貨佟晏言很快就接受了,吃得眼睛都瞇起來。
    可溫盡染沒辦法接受這種半生不熟的東西,只嘗了一塊就不吃了,還跟媽媽吐槽說太腥氣了。
    佟雪綠心里感嘆女兒沒口福,這么好吃的壽司居然不喜歡。
    一家三口一邊品嘗著美食,一邊欣賞著維多利亞港絕美的風光,讓人感嘆這種生活簡直比神仙還要優(yōu)哉游哉。
    吃了海鮮盛宴,自然不能錯過香江當?shù)氐男〕浴?br/>
    港式奶茶必須來一杯,咖喱魚蛋不能不嘗試,碗仔翅、脆皮鴨,港式叉燒通通來一份。
    不到幾天,佟雪綠就發(fā)現(xiàn)腰間的肉多了一坨。
    除了吃,佟雪綠還帶著龍鳳胎去紅磡體育館聽了張國榮告別樂壇的演唱會。
    哥哥張國榮在1989年事業(yè)如日中天時,突然宣布告別樂壇,并在紅磡體育館連開了三十三場演唱會。
    佟雪綠穿書之前沒聽過哥哥的演唱會,一直很遺憾,沒想到這輩子圓了這個夢。
    她化身追星少女,和香江的粉絲們一起吶喊一起尖叫一起哭泣,把龍鳳胎兩兄妹看得目瞪口呆。
    震驚.jpg
    原來媽媽還有這么激動狂野的一面的!
    國內(nèi)這年代還沒有形成追星的氛圍,大家追星都是相對比較含蓄的,給演員寫信送禮物,或者見到喜歡的明星時面紅耳赤有,但這么狂野的幾乎沒見到。
    等散場后,佟雪綠嗓子喊啞了,眼睛也哭腫了。
    回到酒店后,佟晏言偷偷打電話告訴爸爸:“爸爸,大事不妙了!”
    溫如歸:“說?!?br/>
    佟晏言:“爸爸,你遇到情敵了,媽媽為了一個男人哭得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激動狂喊他的名字兩個鐘頭,現(xiàn)在都說不出話來了!”
    溫如歸:“……”
    “爸爸,你聽到了嗎?”看電話那頭沒聲音,佟晏言喊了兩聲,“爸爸,那男人長得很帥,又會唱歌又會跳舞,我是不介意……”換個爸爸。
    這話還沒說完,他的頭就吃了個爆栗,回頭看到妹妹站在他身后。
    溫盡染把電話拿過來,安撫老父親道:“爸爸,你別聽哥哥亂說,那人是個巨星,媽媽帶我們?nèi)ヂ犓难莩獣?。?br/>
    溫如歸:“你媽媽哭了?”
    溫盡染:“嗯,媽媽是有點激動,因為那個巨星要退出樂壇,不過爸爸你不用擔心,他不過是巨星而已,而且我覺得爸爸你比他帥?!?br/>
    溫如歸: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
    媳婦居然為其他男人哭了,還連喊其他男人的名字兩個多鐘頭,好酸,好嫉妒。
    因為佟雪綠已經(jīng)睡下了,溫如歸不舍得把她叫醒,掛了電話后,自己一個人默默品嘗著酸檸檬。
    然后回到宿舍后,他找出了塵封已久的嗩吶。
    誰還不是能歌善舞的帥哥:)
    **
    除了吃喝玩樂,佟雪綠還跟張老板又簽下了兩個大單子,真是做到玩樂和賺錢兩不誤。
    就在她要回內(nèi)地時,她遇到了一個人。
    這天她從購物商場出來,正要上車時被一個女人給叫住了:“雪綠?佟雪綠是你嗎?”
    佟雪綠回頭,看到一個打扮十分摩登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她身穿紅色吊帶連衣裙,露出修長筆直的雙腿,鼻梁上戴著一副墨鏡。
    她一時沒認不出對方來:“請問你是?”
    這人莫名的眼熟,而且在香江遇到說普通話還知道她名字的人,這很奇怪。
    女人摘下墨鏡,紅艷的唇瓣一勾:“是我。”
    崔柔柔!
    佟雪綠心里有些驚訝。
    自從畢業(yè)之后,崔柔柔去參加過她的婚禮之后就再也沒有消息,她跟所有人都斷了聯(lián)系,仿佛人間蒸發(fā)一般。
    班主任和其他同學也沒有她的消息,一度還傳出她已經(jīng)死的消息,她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她。
    “你怎么會在香江?”
    崔柔柔笑得非常嫵媚:“我在香江定居,你呢,怎么會過來?”
    佟雪綠:“我?guī)覂鹤优畠哼^來這邊游玩?!?br/>
    崔柔柔往她身后看去,眼底閃過一抹羨慕的情緒:“真沒想到你孩子都這么大了。”
    說完她的手伸到包里掏了掏:“哎呀,我不知道會遇到你們,我身上也沒帶紅包和其他東西,這個你們拿著去買東西吃?!?br/>
    說著她拿出一卷港幣想要塞過去,但被佟雪綠給拒絕了:“不用不用,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客氣?!?br/>
    佟晏言笑道:“阿姨,我媽媽說得對,你不用給我們紅包,不過阿姨長得真漂亮,我還不知道我媽媽有這么漂亮的朋友?!?br/>
    崔柔柔被逗笑了,看著佟雪綠道:“你兒子真會說話,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喝杯咖啡?”
    佟雪綠想了一下點頭:“好。”
    他們一行人來到旁邊的咖啡廳,龍鳳胎兩人坐不住,跑去一旁玩游戲機。
    崔柔柔拿起咖啡,動作優(yōu)雅抿了一口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會在香江定居?”
    佟雪綠點頭:“對,這些年來你一點消息都沒有,同學們都好奇你去哪里了?!?br/>
    崔柔柔放下咖啡,輕輕笑道:“我一直在京市,而且我還見過你。”
    佟雪綠:??
    崔柔柔沒有賣關子:“我畢業(yè)后在國安局工作,不過不是明面上的,而是……臥底。”
    臥底?。?br/>
    佟雪綠真有些被震驚到了。
    崔柔柔長得很嫵媚,走起路來腰肢如水蛇般搖擺,但同學們都不是很喜歡她,尤其是女同學。
    因為她的樣子在這年代來說的確有些吃虧,長得有點像狐貍精,而且她一舉一動也不是很嚴肅那種。
    不過佟雪綠跟她不算熟悉,覺得她心思頗深,不過只要對方?jīng)]害人之心,她從來懶得理會。
    只是她沒想到就這樣的崔柔柔,居然去當了臥底,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崔柔柔笑了:“你向來很淡定,能在你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真是很難得。”
    “我畢業(yè)后被國安局招過去了,之后一直輾轉(zhuǎn)在不同的行業(yè),扮演著不同的身份,找出隱藏在人民群眾中的間諜,所以沒跟大家聯(lián)系。”
    佟雪綠:“那你什么時候見過我?”
    崔柔柔:“四年前,就是蔣白卉和錢蔡欣被抓起來那次,中間我也參與了調(diào)查,只是我的身份不能曝光。”
    “那你現(xiàn)在在香江,是已經(jīng)不做臥底了嗎?”
    崔柔柔點頭:“嗯,我自由了,我其實有兩件事情不太明白?!?br/>
    “你說。”
    “一是溫教授得了那種病,你真介意嗎?不好意思,如果你介意這個問題,可以不回答?!?br/>
    佟雪綠搖頭:“不介意,愛一個人不是因為他會永遠好,而是有一天他不好了,依然愛如初?!?br/>
    崔柔柔想了想,苦笑一聲:“怪不得你這么幸福,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點?!?br/>
    她就做不到。
    “第二,你那時候為什么沒去見蔣白卉?她好幾次提出要見你,你都拒絕了,她氣得幾乎發(fā)瘋。”
    佟雪綠眨眨眼睛:“我是故意不去見她的。”
    蔣白卉到最后還想拉她下水,她干嘛要滿足她臨死之前的愿望?
    她就要她帶著不甘心和遺憾去下地獄!
    再說了,去見了又如何,還不是聽她在抱怨自己,她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是美食不夠好吃,還是賺錢不香?
    崔柔柔欣賞看著她:“不愧是你,你這招的確夠狠,蔣白卉至死都在叫著你的名字。”
    “噗嗤——”
    佟雪綠差點笑噴了,然后她問了一個問題:“對了,你知道錢蔡欣為什么針對我嗎?”
    崔柔柔奇怪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去見過錢蔡欣嗎?難道你沒問她?”
    佟雪綠聳聳肩:“問了,她說不說,我說那就算了,讓她帶著秘密下地獄?!?br/>
    “噗嗤——”
    這次輪到崔柔柔笑噴了:“你真是太損了,怪不得錢蔡欣至死也是一副很憤怒的樣子,錢蔡欣的哥哥你還記得嗎?”
    佟雪綠露出迷茫的樣子:“錢蔡欣的哥哥?我應該認識他嗎?”
    崔柔柔看她這個樣子,嘆了一口氣:“怪不得錢蔡欣會這樣恨你,你居然連她哥哥這個人都不記得了?!?br/>
    “錢蔡欣的哥哥天生是個殘疾,還有抑郁癥,他是你初中隔壁班的同學,據(jù)錢蔡欣說,她哥哥很喜歡你,跟你表白后被你拒絕了,然后不到一年,她哥哥就自殺了?!?br/>
    佟雪綠再次震驚了:“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br/>
    突然,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很模糊的畫面,畫面里頭有個臉色蒼白,長得眉清目秀的男孩把一封情書交給原主,但被原主給拒絕了。
    原主還罵他是個瘸子,癩蛤ma想吃天鵝肉。
    想到這,佟雪綠忍不住扶額,原來是原主種下的罪孽。
    她們之間橫著一條新鮮的生命,怪不得錢蔡欣處處跟她作對,恨不得她死。
    不過原主和當事人都不在了,錢蔡欣也死了,這種事情再解釋也沒用。
    崔柔柔笑道:“就是你不記得,她才更恨你,她說你害死了她哥哥,卻活得這樣瀟灑痛快?!?br/>
    佟雪綠有些無語:“不過有個奇怪的地方,如果她哥哥是因為我而死,為什么錢蔡欣的母親看到我時,她為什么好像不認識我?”
    崔柔柔:“錢蔡欣的父母和親戚并不知道這事情,錢蔡欣也是在她哥哥的日記里才得知這事情,也因此恨上你,處處針對你,就是想替她哥哥打抱不平。”
    佟雪綠:“……”
    原主有錯,卻不是導致錢蔡欣哥哥自殺的主要原因。
    而她頂替原主受了這份無妄之災。
    **
    和崔柔柔分別后,佟雪綠沒讓錢蔡欣的事情影響心情。
    過往云煙,再糾結(jié)也沒用。
    第三天她帶著龍鳳胎回內(nèi)地,東西由蘇樾深的助手安排寄回京市。
    媳婦和兒子離開京市大半個月,溫如歸簡直度日如年。
    尤其聽兒子提到佟雪綠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哭后,溫如歸更是恨不得插翅飛到香江去。
    好不容易熬到他們要回京市了,他提前坐車來到深市接他們。
    溫如歸提前一個鐘頭抵達海關大廳等待。
    過海關的人不多,他以為佟雪綠和龍鳳胎應該很快就過關,只是比預料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鐘頭,還沒有看到人。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溫如歸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看姐夫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蕭嘉鳴忍不住安撫道:“姐夫別著急,可能因為什么事情耽擱了,今天過關的人不多,應該很快就出來了?!?br/>
    溫如歸心不在焉“嗯”了一聲,眼睛看著海關出口的方向,心里備份煎熬。
    又過了半個鐘頭,還是沒有看到人出來。
    就連蕭嘉鳴也開始覺得有些不安:“要不我打個電話給森叔吧,看他那邊能不能聯(lián)系到他的助手。”
    雖然現(xiàn)在有大哥大、電話和bb機,但內(nèi)地和香江之間的通訊不一樣,bb機和大哥大去到香江就用不了,所以沒法聯(lián)系。
    溫如歸正要應好,就聽到一個過海關的人和家人的說話聲響起來——
    “你今天過海關怎么晚了半個鐘頭?”
    “出車禍了!有一輛私家車在我們前面被大貨車給撞了,一家三口當場沒了氣?!?br/>
    “我的天啊,這也太嚇人了吧?”
    “對啊,聽說是個年輕媽媽帶著一對雙胞胎,孩子被撞得血肉模糊,我都快嚇死了!”
    一家三口?
    年輕媽媽,雙胞胎?
    血肉模糊?
    溫如歸心咯噔一聲,眼前一黑,差點噴出一口血來。
    他奔上去,狀若瘋狂道:“請問那雙胞胎是男的還是女的,還是一男一女?還有孩子的媽媽還活著嗎?”
    說話兩人被他給嚇了一跳,本來要罵人,不過看他的樣子長得好看,而且這么心急,罵人的話就吞了回去。
    “你該不會是他們的親戚吧?我離得有些距離,只看到有個女孩子穿著白色裙子,頭發(fā)到腰間,媽媽據(jù)說也當場沒命了。”
    “……”
    溫如歸臉色煞白,全身的血色仿佛瞬間被抽走一般。
    早上他們離開房間前他們還通了電話,女兒告訴他她今天穿白色裙子。
    他的雙手顫抖了起來。
    不會的,不會是他們的。
    蕭嘉鳴在一旁也臉色慘白:“姐夫,你別著急,我這就打電話給深叔?!?br/>
    說著他拿出大哥大撥打過去,蘇樾深那邊很快接了電話。
    可事情并不妙,蘇樾深聯(lián)系不到他的助手。
    為了方便聯(lián)系,他特意給助手買了一個一萬多元的大哥大,人一過關應該就會有通訊,可現(xiàn)在電話一直打不通。
    掛了電話,蕭嘉鳴的臉色又白了幾分,眼眶通紅:“森叔那邊說……聯(lián)系不上人?!?br/>
    溫如歸目光幽幽看著他,眼神十分嚇人,一聲不吭。
    蕭嘉鳴壓下難過和擔憂:“姐夫,事情還沒確定,姐姐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你先別自己嚇自己?!?br/>
    陳博士當年就提醒過,只要不刺激病人,精神分裂可以一輩子不復發(fā),可現(xiàn)在……
    蕭嘉鳴覺得如果真是姐姐和龍鳳胎出事了,姐夫肯定也完了。
    溫如歸怔愣了好一會兒,突然朝海關關口走去。
    蕭嘉鳴連忙跟上去:“姐夫,你要干什么?”
    “雪綠不會有事的,她答應過我,她這輩子都不會拋下我,我要去找她?!?br/>
    溫如歸眼眸深不見底,此時他的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要去找佟雪綠。
    可能這個時候她正在痛苦煎熬,他必須陪伴在她身邊。
    看姐夫只提姐姐,不提兩個孩子,蕭嘉鳴心里不由咯噔一聲。
    “姐夫,你冷靜一點,你沒有證件,你沒法過關,你這樣貿(mào)然闖關會被抓起來的!”
    作為科研人員,沒有申請和特批,他們不能隨意離開內(nèi)地,因此溫如歸并沒有去去香江的旅行證件。
    溫如歸聽不到蕭嘉鳴的話,聽不到其他聲音,他的腦海他的心里只剩下佟雪綠一個人。
    他必須去找她!
    蕭嘉鳴擔心姐夫被抓起來,趕緊抓住他的手臂。
    只是溫如歸的力氣素來很大,尤其在失去理智的時候,他只輕輕一揮,蕭嘉鳴差點就被他給推倒。
    溫如歸直接朝出關關口走去,如地獄修羅。
    蕭嘉鳴再次沖過去阻攔,關卡工作人員看到這場景,警惕盯著溫如歸,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就在工作人員準備撲上來把溫如歸抓住時,一個聲音如天籟從對面的進關口傳過來——
    “如歸,你要去哪里?”
    蕭嘉鳴心一顫抖,扭頭一看,只見姐姐和龍鳳胎三人站在進關口看著他們。
    他鼻子一酸,差點沒流出眼淚來:“姐夫,是姐姐!”
    溫如歸早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就回頭了,然后一把推開蕭嘉鳴,邁著長腿朝佟雪綠飛奔過去。
    被推得連連退了三步的蕭嘉鳴:???
    溫如歸飛奔過去,用力擁住她,力氣之大,仿佛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
    佟雪綠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能感受到溫如歸的害怕和顫抖。
    他緊緊抱著自己,身子和手臂都在顫抖,他擁著自己的手臂冰涼如水。
    佟雪綠丟開手里的包,回抱住他:“我在這里?!?br/>
    就這么簡單四個字,仿佛一顆定心丸,讓溫如歸顫抖的身子慢慢平靜了下來。
    她沒出事。
    她沒拋下自己一個人走了。
    溫如歸感覺自己的心臟重新跳動了起來,血液再次流動了起來,體溫也漸漸回歸身子。
    “以后不要再離開我了。”
    溫如歸臉埋在她的脖頸之間。
    佟雪綠感覺到脖子那個地方傳來一陣濕潤,心一顫:“好,我以后再也不離開你。”
    溫如歸伸手把她橫抱起來,然后邁著長腿轉(zhuǎn)身直接走出了海關。
    蕭嘉鳴:?
    佟晏言:??
    溫盡染:???
    姐夫、爸爸,我們還在這里呢?
    溫如歸看不到其他人,也忘記了平時很疼愛的女兒和兒子,抱著佟雪綠坐上轎車,然后直接回了酒店。
    一去到酒店,溫如歸就重重吻上去。
    用從來沒有過的兇猛,狠狠占有她。
    房間里頭沒有開空調(diào),他們熱出了一身的汗。
    當?shù)诌_生命大和諧時,溫如歸緊緊抱住她:“沒有你,我就不是溫如歸。”
    在他病重時,是她把他從深淵拉回來。
    自此,他的命就是她的了。
    佟雪綠感受來自他身上的顫抖,在他喉結(jié)深深吻了下去:“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她會一直陪著他,直到他們白發(fā)蒼蒼。
    當他們都老了,一起坐在爐火邊看書,一起追夢過去的時光。
    她會一直陪著他,直到生命的盡頭。
    一直,一直。
    經(jīng)過這次,龍鳳胎越發(fā)感受到父母之間的愛有多深沉。
    至死情深。
    而他們,好像是生來湊數(shù)的:)
    蕭嘉鳴:不,你們是沖bb機費用贈送的。
    **
    多年以后,當溫盡染成為華國第一個拿到諾貝爾物理獎的女科學家。
    她站在斯德哥爾摩市政廳的頒獎臺上,沒說獲獎的激動,也沒說這一路的艱辛,她說起了自己的父母。
    她說——
    “在我的一生中,影響我至深的是我的父母,他們之間的感情讓我感動,并給與我無盡的勇氣。他們用一生演繹了詩經(jīng)里最美好的詩歌: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br/>
    “我父親很愛我和哥哥,曾經(jīng)一度我以為我是我父親最疼愛的小寶貝、小棉襖,后來我才知道,跟我母親比起來,我不過就是一只吃狗糧的單身狗?!?br/>
    詼諧的話語讓講臺下的人哄笑了起來。
    在遙遠的華國某棟別墅里。
    溫如歸端著一碗燕窩從廚房走出來:“趁熱喝了?!?br/>
    佟雪綠眼睛看著電視機:“看完染染的直播再喝?!?br/>
    溫如歸在她身邊坐下,舀起一勺子燕窩,聲音低沉而溫柔:“還是我喂你吧?!?br/>
    “好?!?br/>
    至老,你都是我掌心里的寶貝。
    歲月會老,可我對你的愛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