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性甚至災(zāi)
張會:“驚!一男子屢次騷擾少女失敗后, 竟說指出兩人早早相識,而第三者竟是一只會下蛋的公雞?。?!”
這次不等洛瑤南說話,江念直接一腳把他踹湖里。
張會在水里撲棱, “老大,我錯了!”
江念:“你罵誰呢?”
但是張會說出的話不禁一記重磅炸彈,眾弟子看他們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洛瑤南等了等,沒有等到少女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不禁陷入懷疑人生中,心想:難道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嗎?為什么她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不僅沒有痛苦, 少女的眼睛還越來越亮,抓住了關(guān)鍵詞:“下蛋!”
江念搓搓手, 心中有些激動, “你說的是真的嗎?誰告訴你的, 沒有騙我?”
她想, 卵生動物這個詞,只有可能是系統(tǒng)告訴洛瑤南的。難道1號系統(tǒng)還能鑒別物種不成?1號系統(tǒng)牛逼啊, 連能不能下蛋都知道。
洛瑤南:“當(dāng)然!他騙了你!你難道不傷心嗎?不痛苦嗎?不絕望嗎?”
他見少女翹起嘴角, 雙眸璀璨, 喃喃:“下蛋!”
洛瑤南一頭問號,直到她坐著樹飛走,才終于意識到不對,一拍大腿, 喊:“下個屁的蛋啊,公雞能下蛋嗎?你別被張會給帶歪了啊喂!”
但是柳樹飛快劃過天空, 變成一道虛渺的影子,消失在天際。
洛瑤南心中一咯楞:“她是不是誤會什么?”他痛苦地抓著頭發(fā),“為什么關(guān)注點這么偏??!為什么最痛苦的是我自己!”
……
江念邁著輕快的腳步踏入小院時, 謝清歡坐在窗邊,靜靜看著遠(yuǎn)方。
她不自覺放輕腳步,悄悄靠近,直到把手搭在少年的肩上,他才恍惚看過來,眼中霜雪霎時融化,化作一抹笑意。
謝清歡微笑:“念念,你回來了。”
江念也看著他笑,想起洛瑤南的話,臉上微微發(fā)燙,忍不住上下打量謝清歡,感慨造物之神奇。難怪小徒弟這么賢良淑德,沒想到還是個男媽媽。
就要男媽媽!就要男
媽媽!
他的手搭在黑檀木桌上,深黑木料襯得手指纖長雪白。
江念低頭玩著他漂亮的手指,少年的手摸上去和寒玉似的,冰冰涼涼。江念心想,這些年修魔,身邊總是少了一個貼心人,之前慕曦兒給她送過很多男寵,可她一個都看不上。
不過小徒弟很好,漂亮乖巧,溫柔聽話,還能下蛋,處處都合她的心意。江念嘴角幅度越來越大,看著他笑彎了眼,覺得少年身上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謝清歡被她看得不好意思,紅著臉垂下眼睛,小聲問:“念念?”
江念托著下巴,彎著眼道:“我剛剛遇到了洛瑤南,他把你的秘密告訴我了。”
謝清歡不可置信睜大眼睛,怔怔望著她,臉色霜白如雪。他的身子也微微顫抖,江念握住他的手背,感受到掌心細(xì)小的戰(zhàn)栗。
她一時詫異,片刻,又了然笑道:“放心,這次我不弄碎你的金丹啦,上次那不是……”她翹起嘴角,“那不是感情不到位,怕你是九華山派來的臥底嘛?!?br/>
謝清歡慢慢皺眉,“念念,他同你說的是什么?”
江念湊過去,興奮地說:“他說你能下蛋!”
謝清歡眉頭皺得越深,聲音清冽如玉,不可置信道:“下蛋?”
江念見他的神情,失望地說:“難道他騙我的?”
謝清歡不想讓她失望,但是,下蛋他真的不會。他見少女低聲嘆口氣,忽然反手牽住她的手。掌下的小手溫軟,柔若無骨,有他所缺失的,滾燙的生命力。
“念念,我……”謝清歡欲言又止。
江念沒有抽回手,讓他握著,凝視他許久,問:“你到底是什么?”
說完,她發(fā)現(xiàn)少年的眼神變得很絕望,黑眸濕漉漉的,長睫微顫,像是溺水者被奪去最后一片浮木。她幾乎都不忍心逼他說出口了,只是握了握他,不解道:“我很兇嗎?你怕什么?”
謝清歡垂著眼眸,虛弱地靠在黑檀椅背,低聲說:“我怕說出實話,就會失去你?!?br/>
江念心中漫起一絲淡淡的疼
痛,她想了片刻,才明白這種情緒叫做憐惜。她想,洛瑤南為何不直接把真相說出,而是讓系統(tǒng)用雄性卵生動物這樣現(xiàn)代的詞匯來形容?
只是片刻,江念便明白了,“你去找過洛瑤南,給他下了一道禁制,不許他說出實話,是不是?”
謝清歡眼睛很亮,濕漉漉的,像是下了一場雨。
他望著江念,半晌,無力地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霾。
江念心中不解:他這么害怕干嘛呢?
就算他真的不是人,是什么樹精、或者卵生動物,鳥啊蟲啊什么的,她也并不在意啊。她又不是仙門那群思想腐化錮于人妖之別的老頭子,他們魔修思想可開放可變通了。
“唉,”她嘗試安慰少年,“不能下蛋就不能下蛋吧,我也不是非要你下蛋。就算你是妖怪,我也不會在意,除非本體長得特別丑……”
謝清歡撩起眼皮,眼睛紅紅的,為自己申辯,“不丑。”
江念:“好好好,不丑,所以不丑你怕個什么呢?”她彎起眼睛,“快說,你是什么物種的,公雞、蝴蝶、蜘蛛精、青蛙、毛毛蟲?”
謝清歡見她越猜越離譜,連忙打住,“師尊,都不是。”
江念笑道:“要不,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br/>
謝清歡歪頭,“什么游戲?”
江念:“真心話和大冒險!”
她把真心話和大冒險的規(guī)則告訴少年,“我們猜拳,誰輸了,就要在真心話和大冒險中任選其一去完成,先試試?!?br/>
本來江念盤算著,自己猜拳向來技術(shù)不錯,大不了弄個五五開,總能盤問出一些東西。然而倒計時三二一后,她自信滿滿地出一個剪刀。
對面握著拳,出的是石頭。
江念:……
“好吧,我先輸一把示范示范,這把我選真心話,你問個問題吧,我保證說實話?!?br/>
謝清歡眼神微動,本想直接問她無字天書之事,但猶豫片刻,決定徐徐漸進(jìn),問出自己心中最關(guān)切的問題:“念念為何這么關(guān)心洛瑤南?”
江
念朝他眨眼,“怎么突然問這個?”她摩挲著瓷杯,喝兩口茶,坦誠道:“我關(guān)心他,是因為他很特殊?!?br/>
謝清歡頷首,贊同道:“他確實很特殊。”
江念摩拳擦掌,又和他猜拳,“這次我總不能輸了吧?!?br/>
她飛快伸出手,亮出一塊布,再一看,對面兩根手指骨節(jié)分明,輕輕剪了一下她的掌心。
江念:“咳咳,那我再輸一把示范一下,這次選大冒險,說吧,你想讓我做什么?!?br/>
謝清歡凝視著她,黑眸沉沉的。
江念翹起嘴角,“什么都可以哦?!?br/>
謝清歡想了想,“沒有什么想要念念做的,這個就略過吧?!?br/>
江念皺眉,“你這個卵生動物真沒意思,一點情趣也沒有?!彼斐鍪种?,戳戳謝清歡的手背,再次強調(diào):“什么都可以哦。”
謝清歡定定看著她,眉眼低了低,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地說:“那念念能不能……”
江念眼中笑意更深,盯著少年蒼白慢慢染上霞色。
他低著臉,很不好意思艱難地說:“能不能、能不能……親……”
話還沒說完,少女突然湊過來,親了一口他冰涼的嘴角。
謝清歡瞪大眼睛,怔怔望著她,赧得眼尾都紅了。
江念一拍他的手背,“磨磨唧唧,來,繼續(xù)!”
猜拳這種全憑運氣的東西,江念以為,五五開是正常的,運氣差大不了多輸幾把,總不能一直輸下去吧。當(dāng)她親到第十口時,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揪住謝清歡的衣領(lǐng),“你是不是作弊了?”
少年被她親得暈暈乎乎,紅著臉,茫然望著她。
江念嘆氣,松開手。
好吧,她知道按照小徒弟的品性,根本做不出作弊這種事,說到底是她的運氣太差。她皺著眉,心想,以前運氣也沒這么差啊。
謝清歡:“念念,你的氣運?!彼呀?jīng)替江念看過許多次,這次,卻還是將催動靈氣,清淺的眸中掠過抹淡金的光。
江念身上無數(shù)交纏的黑紅絲線,線條一方連著她,終點
卻落在洛瑤南身上。她的氣運、修為、以及所有的一切,都被絲線抽走,供養(yǎng)給所謂天命之子。
洛瑤南是特殊的,這片天地都在供養(yǎng)他,所有人的氣運,都會被抽走,轉(zhuǎn)到他的身上,成為他成功的養(yǎng)料,是他走上巔峰的墊腳石。
謝清歡蹙眉,從前的天道并不是這樣的。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道不偏不倚,只是一種規(guī)則,并不會對誰有所偏愛。
為何會變成這樣?
他覺得有些諷刺,念念這樣好,鮮艷耀眼,為何要變成別人的墊腳石?
他望著交纏在少女身上的黑線,慢慢俯下身,親了親她的眉心。在江念怔住的片刻,謝清歡抬起手指,嘗試剪斷江念身上交纏的黑線。
血珠滾落,他默默收回手指,青袖垂落,遮住手上傷痕。
江念被他突然的主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少年的唇冰涼又溫柔,輕輕地擦過她的臉,他身上冷梅的氣息慢慢綻開,慢慢從空氣里沁過來。
“念念,”他忽然起身,認(rèn)真端詳著少女,用目光細(xì)細(xì)描繪她的每一寸眉眼,“無涯寺里,你問過我,相不相信命運?!?br/>
江念眨眨眼,“哎,有這回事嗎?”
謝清歡“嗯”了一聲,又有點羞澀了,其實江念問的問題,說的話,他每句都有在認(rèn)真思索。只是他生來……不怎么聰明,何況有些答案,他當(dāng)時想不明白,只能慢慢等到以后,再少女一個坦承而又真摯的回答。
“我想,以前我一直是相信命運的。”謝清歡低聲嘆了口氣,嘴角又銜起淺淡的笑意,“只是現(xiàn)在我覺得,至少應(yīng)該有一次,為了誰反抗一把所謂注定的天命。”
他伸手輕輕撫摸江念的臉頰,少女肌膚柔嫩,雙眸璀璨,對上那雙淡棕色的眼眸,謝清歡心中一動,不自覺想起了一句話。
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他笑了下,瞥見那些被切斷的黑線,又像流水般慢慢合攏,重新交纏在江念的身上。于是他抓緊時間,說道:“念念,要不要再來猜一次拳?”
不然等黑
線再次交纏,她的運氣又要差了。
江念:“好呀!”
這次江念贏了,謝清歡猶豫片刻,選了真心話。
江念不知道這是自己最后一把的好運氣,于是趁著真心話的機會,問出自己心中最關(guān)心、最在乎的問題:
“你真的不會下蛋嗎?”
謝清歡沉默了。
半晌,他嘆口氣,很無奈地說:“念念,這個我真的不會?!?br/>
江念:“哦?!?br/>
接下來的小游戲,江念沒有再贏過,她氣得不行,但也沒有辦法。
反正親來親去,就當(dāng)是和小鳥玩情侶小游戲。
江念早就對謝清歡的身份有心理準(zhǔn)備,反正就不是人嘛,他那么喜歡當(dāng)鳥,說不定本體就是只鳥,是麻雀她也不嫌棄,山雞她也不在意。
如果不是鳥,蝴蝶也挺好,蜘蛛、青蛙的話,只要他沒事不現(xiàn)形,她也可以忍受。
江念想,怎么會有她這么通情達(dá)理的飼主啊。
不過運氣變差的事,江念也注意到了。等到謝清歡跳到柳樹上乖乖給自己編鳥巢,江念坐在窗戶上,注視著他的身影,情不自禁翹起嘴角。
她感覺到妖國之后,自己身上就有點不太對勁。從前被壓制住的煞氣蠢蠢欲動,心境也出現(xiàn)了松動,本來江念以為,是幻境中看見了師父,又或者是被沉水河中的死氣牽動舊傷,但現(xiàn)在想想,她的變化,全由劇情推動產(chǎn)生。
《碎魔》中并沒有明說江絨那時的狀態(tài),但魔尊喜怒無常,暴戾弒殺,常做出一些蠢事,把法寶機緣徒弟,一個個送給洛瑤南,又恨他花心,心中想著其他女人,幾次想去殺了他的后宮。
在愛恨中輾轉(zhuǎn)煎熬,又愛又恨,瘋瘋癲癲,總之不太像個正常人。
江念本來沒想自己會變成那樣的,她又和二代目沒有結(jié)契,但轉(zhuǎn)念又想,有時候劇情之力就是這么操蛋,比如她師兄,明明嘛事都沒有,偏偏要念三字經(jīng)。
天要下雨,師兄要念經(jīng),隨他去吧。
她不會也變成書中那個瘋婆子的模樣吧?心魔叢生?
江念深深嘆了
口氣,目光又落在窗外。
楊柳依依,暮色四合。少年坐在柳樹上,青色的衣擺被斜陽鍍上層暖光。
他垂著眉眼,十指靈巧,用柔軟的樹枝編織出一個漂亮的鳥巢,織完后,把鳥巢放在樹上,回頭對上江念的目光,微微笑了笑。
江念也笑了,“要不你變成鳥進(jìn)去試試?”
謝清歡臉一紅,“不必了?!?br/>
江念彎著眼,注意到他手上又多了幾道傷,傷口細(xì)長,血珠從中沁出。她臉上的笑容消失,想到一開始擦藥的時候,他手上的傷分明已經(jīng)好了。
謝清歡下意識把手背到身后,觸及她的神情后,心虛地說:“不小心被樹枝劃傷的?!?br/>
江念似笑非笑,“柳枝也能弄出這樣的傷,真讓我大開眼界?!?br/>
她強硬地把他的手抓過來,掏出一瓶藥,抹在細(xì)長傷口處。靈藥抹上去,傷口卻不見愈合。
“許笑給我這玩意效果不好?!苯畎腴_玩笑地把靈藥塞給謝清歡,“等我回去剝了他的皮?!?br/>
但她心里知道,這并不是靈藥不好,謝清歡的手第一次被樹枝扎傷時,她就用這瓶靈藥幫他抹過,靈藥很快見效,傷口消失不見。這次再出現(xiàn)的傷,既不像劍傷,也不像樹枝扎傷。
難道是洛瑤南弄的?
江念眼神有些復(fù)雜,心想,他果然還有其他事瞞著她。
又想,他總有這么多辦法把自己弄得一身都是傷。
謝清歡手上的傷口一直沒有愈合,過了幾天后,還變得越來越嚴(yán)重,時不時會滴出血。江念忍無可忍,自己瞧不出個大概來,七殺宗的醫(yī)修,不是會以毒攻毒,就是會斷手求生,她聽說九華山靈素峰一向以醫(yī)術(shù)聞名,便帶著小徒弟去掛了一個號。
掛的是獸醫(yī)。
小鳥窩在她掌中,爪爪上很明顯一道裂口,能見血肉。
江念捏起爪爪,仔細(xì)看了看,面色很冷。
謝清歡不自在地縮了縮,變成鳥后,他不能把手藏進(jìn)袖中,或是用術(shù)法遮掩傷口,只能這樣任她捏著,凝視這些猙獰丑陋的傷。
他本來想把爪爪藏
在毛下,但瞥見江念陰沉的表情后,選擇乖乖被她抓著。
江念一臉陰沉,手指用力了幾分,“這就是你說的還好,沒事,并無大礙?”
謝清歡委屈又心虛地低下頭,心想,這確實不算什么,比起她曾經(jīng)受過的那些。
但是念念看上去好生氣,臉色沉沉的,身上像籠著層厚重的烏云。
于是他更不敢說話了。
江念把小鳥抓在手里,想到什么,忽然說:“你從前老是勸我和青鸞結(jié)契,又會彈什么結(jié)契之音,你該不會是……”
小鳥的身體僵住了。
江念瞥了眼天樞峰,如果不是那日撿到帶血的羽毛,又被桃樹點醒,想起過去發(fā)生的事,知道青鸞被關(guān)在山里,她都會以為這只雄性卵生動物是青鸞。
她想了片刻,“你該不是青鸞的小弟吧!”
謝清歡慢慢問:“為什么是小弟?”
江念:“因為他長得更好看啊?!?br/>
謝清歡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悶聲悶氣問:“我比不上他嗎?”
江念聽見他瘋狂冒酸泡的話,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揉揉他的炸開的毛,身上陰冷的氣息逐漸消失。她笑彎眼睛,說道:“哎,你怕什么,我又不會移情別戀,野鳥哪有家鳥香?”
小鳥身子晃了晃,抓住她的手指,黝黑的眸凝視她。
她稍稍動心,有些想低頭親一口那身柔軟的羽毛。
謝清歡看了一會,忍不住問:“若我是青鸞呢?”
江念笑起來,想起回憶中的美人,手指摸摸他的腦袋,嘆息道:“若你是青鸞,我怕要更喜歡你一點了。”
謝清歡一震,忽然變得暈乎乎的。
江念把小鳥塞袖子里,揉了下發(fā)疼的眉心,覺得自己情緒有點不太對勁。她默念幾句九華山學(xué)的清心訣,翻來覆去念,發(fā)現(xiàn)效果微乎其微,還不如把手伸進(jìn)袖子里,捏了捏毛團(tuán)子能讓人靜心。
靈素峰主修醫(yī)道,在七座主峰之外,位置稍顯偏僻。靈素峰主喜愛桃花,于是便有陣法運轉(zhuǎn),讓此地四季長春,桃花翻飛。
獸醫(yī)診所在靈素
峰山腳,不遠(yuǎn)便是一個農(nóng)莊。
擁有靈獸的弟子畢竟是少數(shù),于是診所順便幫附近百姓的家禽家畜看病,可謂非常親民。
江念踏入診所時,便見淺藍(lán)衣衫的少女微微笑著,溫柔可親地摸著一只兇悍的野豬精。
“乖乖,”水柔聲音溫柔,“不要發(fā)脾氣啦?!?br/>
野豬本來眼睛通紅,很有攻擊性,但在她輕柔的聲音中,被摸得逐漸溫順,乖乖伏在地上。
江念靠著墻,小聲對謝清歡說:“水師妹真溫柔?!?br/>
原書里人美心善,溫柔可人的妹子,最后跟了二代目,真是可惜了。
野豬精情緒穩(wěn)定,甚至親近地躺在地上,就在轉(zhuǎn)瞬間,水柔眸光轉(zhuǎn)厲,手中出現(xiàn)一把小刀,手起刀落,一陣凄厲的慘叫響起。
不等血花濺起,她麻溜地拿出藥粉,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灑在創(chuàng)口處。野豬精四肢僵硬,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傷口就愈合了。
水柔推開木門,對守在圍墻外的弟子說道:“割完了?!?br/>
弟子高興地笑起來,“太好啦,水師妹真是技術(shù)精湛,豬豬這陣子一直食欲不振,還變得性情兇戾,拱傷好幾個人,我都快賠破產(chǎn)了?!?br/>
水柔莞爾,“性甚至災(zāi),割以永治,割了就好?!?br/>
那人帶著豬豬高高興興離開,水柔探出頭,柔聲問:“還有人來嗎?”
江念下意識側(cè)身躲開,不知道為什么,抱住自己的鳥鳥,心中居然涌現(xiàn)出一絲害怕。
謝清歡:“……師尊,要不我們回七殺宗看病吧?”
江念小聲回他:“不行,許笑的藥對你沒用,其他的醫(yī)修,你手疼他們就把你手砍了,你腳疼他們就把你腳砍了,要是治不好,一劍送你上西天,早死早超生?!?br/>
謝清歡:“我突然不疼了?!?br/>
江念想起那句“性甚至災(zāi),割以永治”,便道:“那好,我們先回去吧,我們要對許笑有信心,再去試試他的藥?!?br/>
她轉(zhuǎn)過身,走了沒兩步,與水柔撞個正著。
水柔手中提著小刀,小刀還在滴血,見到江念后,少女眼中噙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