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 老鐵匠
我茫然點(diǎn)頭,陸清雪秀眉緊皺,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來,在一蛋全身的傷口上撒了大半瓶:只能先試試這樣有沒有用了。
那藥粉帶著一股清涼的藥香,聞著就讓人精神一振,灑在一蛋傷口上之后,那些瘋長的瘤子隨之停了下來,傷口的青色也漸漸消失。
這是什么藥?好厲害我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陸清雪想翻個白眼,可她在龍虎山受到的良好教養(yǎng)不支持她這么做,只能憋屈地答道:這是龍虎山特有的玄靈粉,專門克蠱蟲的,師叔聽說這里有作怪的妖魔,才帶我們過來歷練的,這次也是師叔要我來救你們的。
我扶起已經(jīng)痛暈過去的一蛋,那些蟲子聞到玄靈粉的味道都紛紛避退,不再往我們這邊追來,我才想起問道:你師叔是那個叫你來毒我們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聽見我提這事,陸清雪向來清冷的臉紅了紅,愧疚道:那時候師叔被正派聯(lián)盟的人蒙蔽,這次是因?yàn)樗愕侥銈冇袨?zāi),特地讓我過來賠罪的,希望你們能來我們的營地
我才不信陸清雪那個姓楊的師叔會那么好心,那天明明就是他在蠱惑正派聯(lián)盟。
那一蛋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不讓我割那些瘤子。蟲子走了,我扶著一蛋又走不快,干脆把這些問題都問全了。
陸清雪心里對我有愧,態(tài)度也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么兇了:這蟲子是磺酸毒輕種蠱的母蠱,這種蟲子并不常見,我也是在師傅給的典籍里看見的,母蟲大得驚國8》被母蟲半米長口器劃傷的人都會隨之被種下幼蠱,成為這種蟲子撫育幼崽的容器
我看著現(xiàn)在還在昏迷可臉色已經(jīng)鐵青的一蛋,不敢想象他成為容器后的樣子:那現(xiàn)在還有救么?
陸清雪抿了抿唇:第一次瘤子長出來的時候是真正的瘤子,撒一撒玄靈粉就可以了,第二次以后的瘤子,就是實(shí)打?qū)嵉挠仔M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愧疚地說道:我不知道怎么治。
我在原地呆了三秒,一時根本無法反應(yīng)過來,一蛋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我根本無法想象他死了以后我該怎么辦。
你,不知道?我感覺自己的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幾次張嘴都一個字都吐不出
我不知道。陸清雪卻是看多了這樣的場景,憐憫地看著我們:或許你們那個老鐵匠知道怎么辦。
對,老鐵匠,我怎么忘了他,老鐵匠神通廣大,治一只死蟲子留下的蠱肯定不在話下。
我想把一蛋扛在肩上,那些絨毛卻讓我滿手沒有一點(diǎn)知覺。
陸清雪看出不對,拽出我的手就拍出一個法訣,嘴里迅速念了句咒語,我感到一陣劇痛,隨即絨毛就紛紛掉下,我的手上多了無數(shù)個細(xì)密的小血洞,正微微往外滲血,我嘗試彎了彎手指,總算找回了知覺。
你也太能了,連血絨草都敢去招惹。陸清雪不知道為什么還生起氣來,說完這一句話任憑我怎么問卻再也不肯跟我說話了。
等我跑到竹樓時,一蛋已經(jīng)進(jìn)氣多出氣少了,玄靈粉也壓抑不住幼蠱形成的瘤子大片大片地往外冒,一蛋連沒有傷的部分也充滿了瘤子。
而我期盼的老鐵匠卻還是不知所蹤,陸清雪玄靈粉和其他草藥撒了瓶又一瓶,我急切地希望老鐵匠快點(diǎn)來,絲毫不知老鐵匠這時面對的難度和我們面對的也差不了多少。
這里只是個小山村,那只坐地神龜更不是兩位的對手,兩位來做什么?老鐵匠此時一只手緊緊攥著鐵棍,全身金光暴起,就算還是那件破衣服,也沒人會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鐵匠。
前輩早就知道我們?yōu)槭裁磥淼?,為什么還要明知故問呢?蕭清兒看似輕松地坐在樹上,柔若無骨的手把玩著和我如出一轍的血玉佩,可坐在她旁邊的蕭靈兒卻知道,自己這個天才姐姐罕見的警惕了起來。
只見蕭清兒艷麗的桃花眼一瞇:虬龍法杖都被前輩玩成這個破模樣,天師度這種寶物,前輩還是不要想染指的好。
蕭清兒面紗下臉是從未有過的重視,長鞭握在另一只手里,隨時等著老鐵匠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