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就在我撿起紙團(tuán)的那一刻
木鑫!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一蛋跟我連跑五樓,整個鬼都不好了,累得靠在墻上不斷喘著粗氣:會不會在宿舍樓被老師發(fā)現(xiàn)?我們還是快走吧。
一蛋明顯在懼怕這里的厲鬼,這對我來說是個好事,起碼在這里不用擔(dān)心被一蛋背地里暗算,再說了,學(xué)生宿舍里沒有刀,難道教師宿舍還沒有么?
吳老師和宿管還在下面呢,現(xiàn)在下去誰知道會不會直接抓住。我迫切地想找到武器,可現(xiàn)在大部分信息都只能靠問一蛋:咱們學(xué)校有沒有特別和善的老師?
一蛋可不想別人來和他分食我,想也不想就接道:沒有。
哦。他這回答不出我意料,宣城一髙危機(jī)四伏,哪里能找到和善的老師,我問這個問題不過也是擔(dān)心一蛋有盟友罷了:那我們找個空房子躲一會,我就先陪你去食堂,怎么樣?
說這話時我的胸口又一次被釘子刺傷,這次不僅破了皮,甚至滲出了幾滴血珠,我不動聲色地收起了釘子,裝得隨意,實際全身緊繃,余光不放過一蛋任何一個表情
一蛋答應(yīng)了,還積極地帶我找沒有老師住著的房間,換成我慢吞吞跟在他后面,看似漫不經(jīng)心,眼神卻不放過每一扇門的任何細(xì)節(jié)。
這些看似正常的門背后總會滲出血跡,痿人的撓爬聲在門內(nèi)不斷響起,明明有燈光從底下門縫溢出,屋子里卻沒有一點人聲,走廊頂上的燈也時亮?xí)r暗的,爬滿黑色污漬地墻壁和詭異的正在不斷扭動的巨大麻袋都讓我不得不打起一萬個精神。
說出來有點喪氣,不管以前怎么兇險,我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符咒和一直跟隨我的長劍匕首,然而在宣城一髙,這些殺傷力弱得可以忽略不計的釘子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武器了。
或許我們倆運氣就是這么不好吧,還沒找到空的宿舍,學(xué)生樓的宿管就找上來了
宿管拖著幾十條死人的腿悄無聲息地走上樓,手電筒的光直直撞向我們。
我也借此把宿管的全身看了個一清二楚宿管并沒有手,手電筒像是被鑲嵌進(jìn)他的骨頭里一般,而宿管腫脹的臉下竟然有一個極其瘦的脖子,他穿著劣質(zhì)的襯衫,根本掩蓋不住整個都是空的肚子,所有的器官離奇消失。
吳老師也跟著出現(xiàn)在我們背后,笑吟吟的溫柔樣子跟白天都不像一個人:木鑫,一蛋,你們兩個怎么能大半夜跑到教師宿舍呢,不過這么晚了,還是直接在老師這里睡覺吧。
宿管半分不弱,一張嘴就像喉嚨里含滿了痰:還是不要麻煩吳老師了,這兩個壞學(xué)生怎么教都學(xué)不聽的,讓我?guī)Щ厮奚峤逃幌掳伞?br/>
兩人雙雙看向我,宿管來者不善,吳老師倒笑得和善,只是背后碗口大的血洞讓人怎么也忽視不了,我拉著一蛋站在宿舍門口假笑:你們都想要我們兩個,不如自己先好好商量一下?
我雙眼飛快地掃過整個走廊,唯一沒有亮燈的房間就在吳老師的身后,是這條走廊的最后一間房。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講究,宿舍樓和酒店最好不要住在走廊的最后一間房,因為這里是整層樓的煞氣淤積之處,如果不慎住進(jìn)這間房,那么晚上絕對不能開門,那些東西會裝作酒店服務(wù)生或者清潔員來敲門,一旦開門,那么就會被視為主動邀請客人。
這間房的門就是開著的。
我自己安慰自己,就當(dāng)我是被邀請的那一個吧。
這廂宿管和吳老師兩人鬧了半天,依舊一點結(jié)果也沒出來,反而吳老師手里拽著宿管的幾根斷腿,宿管用手剜下吳老師一塊肉。
吳老師。我向吳老師走了一步:我們實在太困了,還是決定回您宿舍睡,您宿舍就在這里嗎?
吳老師對于自己鮮血淋漓的樣子恍然不覺,聞言對著我們就笑:就在這里呀,老師開門讓你們進(jìn)去吧。
說完,她伸手一推,身旁被鮮血浸濕的木門就開了,露出內(nèi)部橫躺在地上的兩具學(xué)生尸體,她雙眼發(fā)紅,癲狂地大笑,手里的力氣變得極大,要把我和一蛋推進(jìn)房間:你們快進(jìn)去休息吧!
吳老師把我的手臂當(dāng)即掐出青黑色的印子,我早有準(zhǔn)備,反手摸出釘子往她手臂一據(jù),泥醐一般鉆到她的背后,那釘子對鬼怪有奇效,吳老師被釘上之后那只手就廢了,那釘子仿佛有千斤重,把吳老師整個人拉垮在摔在地上。
宿管一看有機(jī)會,拖著腿就抓向我們,笨重的下身從吳老師身上碾過去,直直踩爆了吳老師的頭顱,連吳老師的尸體都被踩得稀爛。
誰知我直接閃身繞進(jìn)那空的房間,連吳老師都不怕的宿管竟然對這個房間心有忌憚,一條腿都不敢踏入房間之內(nèi)。
怨毒的雙眼充滿血絲,而下一刻,宿管就被從腳底冒出地黑絲吞沒,一點氣息也沒留下。
房間內(nèi)的燈光驟然亮起,暖黃色的燈光讓整個房間變得清晰,充滿生活氣息的布藝沙發(fā)和飯桌上冒著熱氣的雞湯和這所學(xué)校格格不入。
稚嫩的女童聲響起:哥哥,你為什么在我家呀?
我定睛一看,飯桌前坐著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她正夾著一塊雞肉,滿臉獨屬于孩子的疑惑和天真:你們是這里的學(xué)生嗎?
不是。一蛋急忙忙地否認(rèn)道:我們就是誤入這里的。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又皺起眉,指著我倆得意地說道:你們可別騙我了,我爸爸
是劉主任,我可在合照上見過你們兩個!
一蛋語塞,小女孩更加得意了,她跳下椅子,甩著手里的洋娃娃蹦蹦跳跳地到我們面前:你們是不是偷偷跑出來的?
我蹲在小女孩面前,非但不和一蛋一樣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反而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對呀,所以你千萬不能告訴你爸爸哦。
才不要呢,我什么事都會跟我爸爸說的。小女孩挺起胸膛,眨巴眨巴兩個大眼睛,狡黠一笑:除非你做我的朋友哦,只要你做我的朋友,我就不會告訴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