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一蛋?!
我正想找個借口跑出去看看呢,老師這臺階遞得也太好了,我笑嘻嘻地給老師鞠了個躬:謝謝老師!
吳老師,你們班這么吵,干什么呢!門口來了個禿頂?shù)闹心昴腥耍粷M地朝女老師嚷嚷。
劉主任!吳老師終于遇上救星,追上去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你看這個學生,天天欺負同學,您看,他連我們學校的窗戶都砸碎了。劉主任,我這種學生我是管不了了!
這吳老師居然完全無視了那幾個男生欺負我的樣子,轉(zhuǎn)而專心污蔑起我來,就差說偷襲珍珠港的其實是我了,而最初的施暴者反而站到劉主任面前,飽含熱淚地看著劉主任。
劉主任顯然輕易相信了他們的話,連問都沒問過我,就拽著我的包丟到外面去,義正言辭地站在門口指責我:我們宣城一髙不需要你這樣的學生!你明天就給我到十五班去報道!
眾所周知,宣城一髙的十五班專收一些問題學生。
劉主任是吧,你問吳老師,最開始是不是那些人先丟我的書包,扔我的東西,踩我的桌子椅子?我倔脾氣上來了,誰都拉不住,吳老師被我這一問氣惱地面紅耳赤,支支吾吾半天都沒想出什么反駁的話。
那你可以告訴老師啊,怎么能打同學呢?還是雷主任看吳老師接不住,暗罵一聲豬隊友后才跟我辯解:你怎么能這樣跟老師說話呢?
欺負我的男生也連連出聲:我們就是在跟你玩而已啊,誰知道你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吳老師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落腳點,跟著說道:你這種人整天想著別人欺負你,永遠都不會進步的!
我一時無言以對,他們像是一群逮著肉就咬的鬣狗,只要找到一個可以欺負的人就可勁下手,以彰顯自己在群體中的地位,維持著一片虛假的繁榮。
而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這一整個畸形的圈子。
當初在鬼校時,如果救下陳渝是十三階梯場景消失的標志,那么在宣城一高,是不是要先救下木鑫才能邁向下一步?
而這木鑫,究竟是誰?
劉主任或許是看出了吳老師隱藏在強勢下的心虛,他如恩賜般讓我把自己的書包撿回來,停課一天,明天再來上課。
劉主任甚至還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最近學校不大太平,晚上絕對不要離開宿舍
即便還是大白天,操場上也沒有一個人,似乎所有學生都擠在那個逼仄陰暗的教室里,我一個上午從操場逛到了后院的倉庫和食堂,除了沒見到人,還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左眼還在玩具熊的身體里,但呆愣愣的,連眼睛都不怎么眨,更不要提在腦海里跟我交流了,玩具熊似乎能跟我交流,可他像是迫于什么威脅,只能稍稍拽一把我的衣領(lǐng),蹭一下我的脖子。
這樣太被動了。我甩了甩頭,決定太陽一落山就把女人和山鬼都放出來:我現(xiàn)在身上一片符咒都沒有,黑色長劍也不知道跑到哪去,要是這個樣子遇上厲鬼,不是直接給人家送菜?
我只能先想著去木鑫的宿舍碰個運氣,男生宿舍,總該有個水果刀什么的吧。
男生宿舍在西樓,每個宿舍門上都寫了住宿學生的名字。
木鑫住在404宿舍,他居然是一個人住的。
我推開半舊不新的宿舍門,發(fā)現(xiàn)宣城一髙的宿舍條件還是不錯的,上床下桌,六個床位,除了最靠近門的床上有還算干凈的被褥和生活用品,其他五個床位全都是又舊又臟的被褥。
看起來木鑫是一個人住的。
我探頭探腦了半天,確定沒問題了才走進來。
木鑫是個很愛干凈的男生,東西都整理的井井有條,但木鑫所在的床位上總寫著一些惡毒的詛咒話語,還有幾十個生銹的釘子和人形污漬。
和拍賣場的地上平房的墻壁十分相似。
我手上一點防身的武器都沒有,看見這些釘子就心癢癢,本著能拿到一個是一個,蒼蠅再小也是肉的原則,我從抽屜里找到一把剪刀,夾著釘子想把它拔起來,但這些釘子釘?shù)糜稚钣志o,直到太陽下山,我都才拔出十來個。
而我的宿舍門突然被敲響了。
是人是鬼?
我晾了外面的人半晌,見敲門聲還未停止才倒握著剪刀,神色凝重地微打開門縫
外面有個穿著宣城一髙短袖校服的小光頭,擔心地站在門外問道:我聽說你被劉主任停課了,發(fā)生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和劉主任去解釋一下?
本應該巧舌如簧張口就來的知名大忽悠我,這時卻啞然失語。
我自己都覺得我的舌頭不是自己的了:一,一蛋。
外面的人赫然就是在村子里被蠱蟲殺死的一蛋!是我親手埋到地下的一蛋!
一蛋雖說站在我的門口,卻顯得有些恐懼,似乎對這個宿舍有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懼怕,她他見我還活著,像個兔子似的竄出兩步:你干嘛這么肉麻。
見一蛋這樣我才稍微清醒了一點一一我面前的這個東西并不是一蛋,他只是一個身份不明的鬼怪而已。
我沒什么事。我隨口敷衍道。
我就是來提醒你晚上不要亂走的。一蛋半點也不想靠近這個宿舍,他后退幾步,后背抵在對面宿舍的門上。
即便這樣想,我還是更愿意相信一蛋還活著,哪怕是以靈體的方式,我跨出一步,出言試探道:那你還有沒有什么想提醒我的?
只要是一蛋,就算他有無數(shù)種限制,那么他一定也能找到提醒我救我的辦法,他絕對不可能看著我一個人身陷囹圄而見死不救的。